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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蜉蝣时代-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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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局,且是打过照面的督察,无疑他们的伪装已经暴露,现在只能赌第六局会不会插手他们的事,或者说,这个女人会不会插手。
  很快,李曼子从后箱里钻出来,她的脸上还带着那让人讨厌的、读不懂的笑容,她没有从车上跳下来,而是坐在了后箱的边沿上,双腿不安分地摇晃着。
  “如何?”陈栎淡淡地问。
  “味道很特殊的酒,可以请我尝尝吗?”
  “对不起,我还要卖。”
  李曼子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从车上跳下来,拍了拍陈栎的肩膀,忽然靠近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又痒又麻,像是一口气吹进脑髓里,陈栎攥紧拳头,强忍下内心的怒火。
  “别生气……奶奶让我问你,什么时候来吃牛肉面。”李曼子攀在他耳边,轻笑着说。
  她的话让陈栎瞬间愣住了。
  “帅哥,有缘再见。”李曼子扬了扬手,踩着小猫跟鞋轻快地、一扭一扭地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陈栎将酒箱搬回了后箱,锁上门,然后钻回车内。
  他仍然没有消化好李曼子刚刚那句话,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风水师是绝对不理世事的,没想到其中竟然也有公务员,还是那个审讯过他们的女人。
  “扣下咱们的第十九督察署里的女督察是风水师。”车顺利地驶出路障,陈栎飞快地向烟枪传达这个信息。
  烟枪之前等得心烦意乱,神经紧绷到极点,陡然接收到这样复杂的信息,也是一愣,“什么?”
  “那个姓李的女督察是风水师,泥土巷子的风水师。”
  烟枪张了张嘴,又合上,他把车开得飞快,开出去几十公里后他才也消化了这个事实,讷讷地说,“我还以为风水师都是世外高人呢…”
  “有一个就有两个三个,无数个,看来他们早就在布网。”
  “为什么,他们不用淌浑水就能活得很好,为什么要冒这个险?”烟枪不解。
  “有机会当面问吧,现在先把这些烫手的玩意儿安顿好,一会儿陪我见个人。”陈栎捏了捏眉心,他有些疲惫。
  “谁啊。”烟枪随口问了一句。
  “辰月初。”
  烟枪“啊”了一声,脱口而出,“这就见家人了?”
  “他不是我家人…谁他妈和你见家人。”
  烟枪乐了,“你到底在意的是哪个?见家人还是家人。”
  “我没带你见家人,他也不是我的家人。”陈栎有些不爽地把头转向窗外。
  “也是,有老大和大爷见证咱们的…疼疼疼,注意行车安全,不能殴打司机啊!”烟枪还没说完,脸皮就被扯住了。
  陈栎松开手,还是不解气,又用手背在烟枪脸上拍了一记,烟枪白皙的皮肤顿时浮出一片浅红。这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小打小闹,但换成普通人,陈栎这一掌下去,估计要疼个几天。
  “还没怎样呢就家暴,这以后还得了。”烟枪小声嘟囔。
  “我可没不让你还手。”
  “算了,我哪舍得,你承认是家暴就好。”烟枪笑嘻嘻地说。
  陈栎双手环抱,哼了一声,“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滚下去,给我滚下去!”烟枪气得七窍生烟。


第75章 
  两人把纸质资料安顿好之后; 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
  中心城夜晚的温度已经到了零下,寒风苦而冽。陈栎独自走到酒吧街外,那支金属摇滚乐队的青年们还在老地方激情澎湃地演奏; 但他们的听众却越来越少。
  今天不见那个跳舞的男孩,也没有那个传教的女孩; 占据乐队旁边位置的是一个顶着紫色爆炸头的小丑,正在跟着金属乐摇摇摆摆地跳滑稽舞。
  陈栎将外套裹紧了一些; 沉默地观看着小丑的表演。
  过了一会儿,烟枪走过来; 递给他一只煨热了的小铁罐。
  “什么玩意?”陈栎问。
  烟枪把拉扣撕开; 一股香甜的味道涌出来,“可可茶; 我刚刚用酒精炉热了一下。”
  难怪罐底一片焦痕,用酒精炉; 他是原始人吗?这年头九十岁以上的瘾/君子才会用这玩意儿。陈栎腹诽。
  他伸手接过来,仰头喝了一口,甜到不能理解的液体带着轻微的烧灼感顺着食道滑进胃里。
  “太甜了。”陈栎只喝了一口就把小罐子还给烟枪,继续欣赏小丑的舞步。
  小丑的脸上画着极为夸张的笑容; 白油彩把他的嘴唇遮得只剩一条笔直的缝,而那条缝又好像是一个不开心的人画出来的。
  小丑原地转了个圈,差点把脸上的五角星墨镜甩掉,他尴尬地扶了扶墨镜; 引起旁人哄堂大笑。
  像是被笑声鼓舞; 小丑立即又转起圈来; 一圈又一圈又一圈; 他拼命地旋转着,动作利落标准; 但他的观众却并不买账,甚至有人开始嘘他。
  ——谁愿意看一个小丑娴熟地转圈?他们只想看笑话。
  “不看了,回去吧。”陈栎转身往回走。
  “冷?”烟枪追上去抓过他的手,自然地试了试温度,“还行啊。”
  “不冷。”
  “都是混口饭吃,谁都不容易。”
  “嗯。”
  “也许他会觉得快乐呢…在转圈的时候,所以他才不停转,并不是为了讨好谁。”烟枪的声音微沉温柔,在夜里更具说服力。
  陈栎扭头看了他一眼,“嗯。”
  烟枪伸手揽过陈栎的肩膀,两人并肩而行,影子随着不同角度照来的灯光而深浅变换不定,但他们都很坚定,内心坚若磐石。
  路上,烟枪随手将喝空的罐子扔进一旁已经满溢的垃圾箱里。
  罐子落入箱中发出“砰”的一声,同时,一阵古怪的脚步声传入两人的耳朵。
  他们回头看去,竟然是那个小丑追了过来,他穿着胖乎乎的裤子、柔软的彩色鞋子,跑动的时候像是个冰激凌甜筒妖精。
  小丑在离两人不远处站定,煞有介事地行了一个舞台开场礼。
  接着,他围绕着两人手舞足蹈地跳了起来,小碎步踏得竟然还很有章法。一进一退,一退再一进,像是个认真学过几天舞蹈的小孩。
  “你找我们什么事?”陈栎问。
  小丑沉醉在自己的舞蹈里,并不理会陈栎的问题。
  直到他跳完了舞,把手伸进自己那头鲜艳的紫色爆炸头里,缩着脖子,摸索了好一会儿。
  陈栎见状默默地把手扶在肋插的刀柄上。
  一朵发黄的塑料白玫瑰,被小丑捏在食指和拇指间,伸向陈栎。
  陈栎皱起眉头,但还是接了过来。
  就在他握住玫瑰已经发软的塑料根茎的一瞬间,花心中挣脱出一只残缺的蓝色蝴蝶,片刻就飞到了天上,消失不见。
  这时烟枪已经把手按在了小丑的肩膀上,他目光如炬,盯着小丑的脸,透过五角星墨镜镜片,他看到了小丑的眼睛,一双平平无奇、毫无记忆点的眼睛,眼神木讷如同死水一般。
  “没事,是光影残留。”陈栎把烟枪拉开,把玫瑰还给小丑,“谢谢你的表演,想必已经有人给你付过钱。”
  小丑不喜不恼,嘴巴仍然紧紧绷成一条线,由油彩替他欢笑。
  他没有接过玫瑰,自顾自地原地转了一个圈,张开双臂优雅地鞠躬谢幕,然后转身又摇摇摆摆地离开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烟枪摸不着头脑。
  “辰月初。”
  “你们平时都用这种花里胡哨的方式交流吗?”
  “不是,他今天没有给我留记号,所以用这种方式提醒我他已经过来了。”
  陈栎把玫瑰插进烟枪的衣领里,“送你了。”
  “谢谢。”烟枪也不嫌弃,笑眯眯地把这朵旧玫瑰揣得更牢固些。
  陈栎带着烟枪回到酒吧,上了三楼,又从暗门翻进邻巷里。两人落地时的脚步声都很轻,像是两只夜行的野猫。
  暗巷的深处,有人靠在墙上吞云吐雾,他的嘴边,一只单翼蝴蝶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见到来的是两个人,辰月初没有丝毫惊讶,他将抽了一半的雾化烟收进小烟盒里——这当然不是因为大少爷勤俭节约,而是防止基因样本外流。
  陈栎看了一眼辰月初靠着的那块墙,抿了抿嘴,还是把野鸳鸯的战绩咽了下去。
  “小夜这还是第一次带朋友见家里人呢。”辰月初笑眯眯地说着,把衣领拉了起来,盖住嘴边的蝴蝶。
  陈栎语塞,没想到辰月初和烟枪共用一个脑回路。
  “你就是辰月初?”烟枪莫名感到一丝危机感,他想象中的辰月初是个秃了一半的骚包油腻男中年。
  “嗯哼,”辰月初的眼睛笑了笑,“我认得你,不过,你和我弟弟不太般配。”
  烟枪冷笑一声,“无妨,反正你弟弟也不想认你。”
  辰月初耸耸肩,“我认他就好,谁叫我们做哥哥的,从来都比较懂事。”
  陈栎面无表情地横在两人中间,意欲隔开他们幼稚的争执,以及争执中越来越离谱的措辞。
  “长兄为父,当爹的都看女婿不顺眼,我这不也走走形式…”辰月初双眼眯得像两道新月,但下一秒这两道新月原地消失。
  原来是辰月初挨了一脚,踉跄地后退两步,呲牙咧嘴地按住自己的胃。
  烟枪还没来得及乐,就看到陈栎转过头来,漆黑的双眼中好像飘出两道绿光,连忙严肃表情。
  “你今天怎么没开车?”陈栎问。
  辰月初指了指旁边停靠着的一辆白色的沙滩代步车,“开了啊。”
  陈栎无奈地叹了口气,“进店里坐坐吧。”
  “我要喝罗波罗伊兑红茶糖浆加盐和柠檬水。”
  陈栎自顾自地往前走,充耳不闻。
  酒吧的三层也是仓库,原本有计划开辟成一个放映室,但陈栎没有那么多时间操心生意,这间酒吧的实际用途是rc的安全屋和反革的托儿所——反革总是把奇奇怪怪的人介绍到这里来。
  陈栎踢了踢地上的空酒箱,还算结实。辰月初也不嫌弃,坐在蒙尘的酒箱上,把自己的衣领拉下来,好整以暇地等着陈栎发问。
  “缺荷现在怎么样?”
  “你支开他就是为了问这个?”辰月初笑着说。
  “缺荷、商家最近没有一点声音,怎么回事?”陈栎继续提问。
  “信息封锁,”辰月初说,“缺荷赔钱陪得倾家荡产,忉利天连楼带地出售,已经被人卖下来,卖家不希望火灾事件影响他以后的生意。”
  “卖家是谁?”
  “这个不知道,商黎明最近重病垂危,目前商氏由商舒全权,你猜商家在这个败家子手里还能撑多久?”蝴蝶的翅膀扬起,辰月初笑得像只狐狸。
  “我对这个不感兴趣,缺荷的儿子有消息吗?”
  “没听到出殡的消息,要不就是还活着,要不就是已经偷偷烧了。”
  陈栎刚想再问些什么,就听到了烟枪端着酒杯上来的脚步声。
  烟枪在楼下胡乱调了一杯辰月初指名的补丁酒端了上来——时下鄙视链遍布各个角落,比如说很多人认为喝不起酒的人才会用各种其他饮品给酒打补丁。
  “闻着一股黄汤味儿。”烟枪皱着眉把酒递给辰月初。
  辰月初尝了一口,说,“你红茶糖浆加多了。”
  “我哪知道你这药方子按什么计量走。”
  陈栎靠在一旁的大酒箱子上,烟枪走过来,坐在他旁边。
  “你认得这些文字吗?”陈栎把在林教授家里拍的照片翻出来,递给辰月初。
  辰月初翻看起来,越看眉头皱得越深,“像婆罗根文字,但不是。”
  “什么意思?”
  “通用语言四和通用语言十六来自同一个分支语系,文字也非常相似。”
  “那这种语言,可以用婆罗根语来解读吗?”
  “如果是语言学家,可以,不过我嘛…只学了个皮毛。”辰月初把照片还给了陈栎。
  “那有可能是婆罗根邻国的语言吗?”陈栎又问。
  “语言的传播并不完全限制于地域,它可能是被婆罗根语辐射,也可能是曾经辐射了婆罗根语,如果不去研究,很难知道。”
  陈栎盯着辰月初的双眼看了许久,辰月初的眼神真诚平静,并不像在撒谎。
  “你为什么要学婆罗根语?”陈栎问。
  辰月初的面容微微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自如,“这个,我还不能告诉你。”
  “你们这些大人物总是把砝码放在别人家的土地上。”陈栎淡淡地说。
  “小夜,有些事情实际上并不重要,但知道了会引火烧身,并不值得。”
  “你就不怕烧吗?”
  “不怕,”辰月初笑眯眯地说,“我烧不死的。”
  “辰家有没有一个叫辰明的人,光明的明。”陈栎没有继续纠缠这个话题,他从不浪费时间在无意义的来回上。
  辰月初闻言愣了一下,“祖上翻几代好像有叫这个名字的,毕竟这不是什么生僻字,但目前活着的…没有这个人。”
  “帮我查一下。”
  “这倒是没问题,但涉及辰家,我需要知道为什么。”
  陈栎微皱眉,“我说不清楚…见梅少爷的时候突然听到的,也有可能是我的潜意识里冒出来的名字,也可能是因为他,所以我需要知道这个人是谁。”
  辰月初的表情仍有些困惑,但还是答应下来。
  “我没有其他问题了。”
  “可我的酒还没喝完。”
  一旁始终没有开口的烟枪出声问道,“那个作家现在怎么样?”
  “每天都在加班,黑眼圈更重了,像是个身体素质不好的僵尸。”辰月初笑着说。
  “为什么他这样的人会被你注意到?”
  “我每天要关注的人很多,我的脑子就是这个国家的人口簿,这是我的工作。”
  烟枪对这个回答不置可否,他仍然未对辰月初放下戒备,所以没有多说。
  即便辰月初和陈栎有亲缘关系,说话也很诚恳,甚至为他们提供了不少帮助。但就像陈栎说的那样,真真假假最让人苦恼,还不如一味都是谎言。
  “除了姓丛的那位军部元帅,你们知道军政部还有两位元帅吗?”见两人都没有问题,辰月初突然提起了全不相关的另一件事。
  丛元帅领帅全军、实权在握,几乎将另外两名元帅排挤得没有立足之地。军部不同于军政部,是一级级别之外的单位,这也不言而喻了一些的东西。
  “两位元帅其中一位近来身体不济,决定告老还乡……当然他并不是真的身体不济,”辰月初接着说,“现在,所有人都盯上了这个即将空出来的位置。”
  “包括你?”
  “我可够不上,”辰月初笑着说,“但他们提名了我的母亲,辰鹊。”
  “从军部将军到军政部元帅,是明升暗降。”烟枪说。
  辰月初点点头,“对,但这个提议很有针对性,她戎马一生,对于她来说,能回家是有诱惑力的,所以她有了一丝犹豫。”
  “那是你们自家的事情。”陈栎淡淡地说。
  “我有一个问题,”这时,蝴蝶停止扬翅,紧绷在他的嘴角,辰月初在陈栎面前很少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你们仅仅是要在中心城活下去吗?”
  “这是你的问题,还是辰鹊的问题。”
  “她的。”
  “不是。”陈栎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说。
  “好,我相信她也有了答案,”辰月初站起身,“我会运作好这一切,为家族争取到最多的利益。”
  陈栎迟疑了一下,“…多谢。”
  辰月初仰头喝完了最后一口酒,到了该离开的时间。陈栎动身送辰月初离开。
  “辰家没有办法在明面上保护你,不过我相信,他会保护好你。”辰月初笑眯眯地说。
  陈栎没有说话,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发怒,他回头看了一眼烟枪,发现烟枪也在看向自己,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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