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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蜉蝣时代-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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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空修一修地板吧。”陈栎说。
  “你拽我就为了说这个?”祝清愿顿时火冒三丈。
  “不是…”陈栎抿了抿嘴唇,他微垂下头,轻声说,“我是来向你道歉的,对不起,耽误了你的大好前程,和你的梦想。”
  祝清愿看着陈栎,他沉默了许久,才语气生硬地说,“我不原谅。”
  陈栎叹了口气,“我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我不原谅那些以性别审判一个人的上级,不原谅他们的懒惰和愚昧,不原谅他们每一个人过得都比你我要好。”
  祝清愿的话,每一个字都淬着血泪,每一个字又都带着肃杀。
  陈栎抬起头,沉默地看着祝清愿,他的愧疚感在一时变得更深、更重。
  他想他确实摧折了这个青年的人生,如果不是他……祝清愿该成为多么优秀的将领。


第163章 
  陈栎怀着沉重的心情顺着楼梯从地下拳场走回街面; 看到停在原地的总督,烟枪靠着车门抽烟。
  他背后是一条萧瑟的街道,头顶是乌云密布的天空; 只有他这个人,潇洒而鲜活。
  陈栎深吸了一口气; 走过去抱住烟枪,这一抱就忍不住; 耳鬓厮磨亲热了许久,烟枪环着他的腰; 亲了亲他的耳朵; 声音还是一贯的低沉温柔。
  “怎么了?”问完又吻了一下。
  陈栎靠在烟枪怀里不想说话,他现在浑身发冷; 很不舒服,烟枪能感觉到他的不适; 轻柔地抚着他的背。
  过了一会儿,烟枪又哄孩子一样柔声问,“谁惹你生气了?”
  “我刚花了十万。”陈栎闷声说。
  烟枪哭笑不得,“你把人打成肉酱了?”
  “……我也没那么残暴。”
  “先上车; 外面冷死了。”烟枪说。
  陈栎把车椅调到最低躺下,还是觉得胸口发紧,眼前阵阵发黑,“老烟…你车里有什么给我吃一口。”
  烟枪翻了一会儿; 没找到食物; 倒是翻出来一包纸卷烟; 他惊喜万分; 连忙收起来。
  “想吃什么,我去给你…陈栎?”烟枪一回头吓了一跳; 陈栎双眼紧闭,脸色发白。
  “……没事。”陈栎有些费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我知道了。”
  烟枪伸手扶他,摸了摸他的脸,凉冰冰的,不免担忧起来,“你这是怎么了?”
  陈栎敲了敲自己的头,“像你之前说的,我进化了,消耗有点大,我还没适应,思考速度加快,情绪也被放大……所以我最近这么能吃。”
  “吃呗,你能吃多少,有本事把咱俩的身家吃垮。”烟枪笑着说。
  陈栎捂着额头,语气有点沉痛,“你别说了,我又想起我那十万了。”
  “你到底…”
  “别问了。”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烟枪也不追问,“想吃什么?咱们现在去。”
  陈栎指了指车窗外,“就那个了。”
  “啊?”烟枪脑子里立即嗡嗡地开始拉警报。
  那根闪亮、细长的圆棍是中心城最二高的建筑,顶层有一家全景通透的云中餐厅——不过以中心城这个天气,叫乌云中餐厅比较合适。
  “哦我忘了,你恐高,”陈栎愉悦地欣赏着烟枪满脸纠结,顺嘴又添了一句,“还是别去了。”
  烟枪调转车头,“不坐窗边就行。”
  正值晚餐时间,云中餐厅食客云集,一进去就能闻到高级红酒和新鲜鱼肉的味道,服务人员対每位客人露出雅致的微笑。
  “我们更推荐窗边的位置,马上快要入夜,这里是欣赏中心城夜景的绝佳位置。”服务员小姐说。
  “他恐高。”陈栎丝毫不给烟枪留面子。
  “我恐高。”烟枪也不羞于承认。
  服务员小姐略带诧异地看了这个银发男人一眼,但毕竟是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士,她笑容款款,“我们可以为这位先生取一个挡板。”
  “你怎么不给我蒙个头盔呢。”烟枪吐槽。
  “不用,我们坐中间。”陈栎说。
  服务员小姐还想争取,毕竟窗边收取的餐位费更高,但两位生人勿近的气场让服务员小姐最终选择了退缩,“祝两位先生们用餐愉快。”
  中间的餐位费不仅最便宜,同时也是云中餐厅最大的一张桌子。
  坐下后,烟枪拍了拍面前的大桌,“这位置太好了,现在谁说话我都能听见,除了你。”
  陈栎坐在桌子另一端,也觉得这个距离有点离谱。他拖着悬浮椅坐到烟枪身边。
  “你不是饿了吗?”烟枪又说,“你真是来吃饭的?”
  “不然呢。”
  “你真不是来偷听的?”烟枪一挑眉。
  “顺便听听。”陈栎环抱双臂,靠在椅子里。
  “那不是宋招容吗?”烟枪指给陈栎看,“看上去已经喝了不少啊。”
  “嗯。”陈栎看着宋招容,他记得上午宋招容穿着紫色的风衣,下午换成了酒红色的裙式长外套。
  他见过三次宋招容,三次她耳朵上戴的都是同一套红玛瑙——那应该是套古董珠宝。
  看来宋招容女士算不上太富裕。
  此时她正一脸兴奋地和同桌的人说着关于“绿洲”的话题,这些人很谨慎,不提“巨垒”,不提离开,听起来只是像在讨论绿洲的娱乐和美食,以及绿洲作为国内唯一一个安全区的价值所在。
  “那边,”烟枪又轻声说,“雪鸟也在。”
  一个戴帽子的瘦长男人临窗坐着,与他同桌的是两个看上去有些身份地位的中年男人。
  三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雪鸟是戴帽子男人的代号,他是个情报贩子,也是这个行业中的佼佼者。
  整个中心城富人圈涟漪不止、暗潮涌动。看来反革丢下的这一块石头份量不轻,且力道精准。
  感觉到雪鸟投来目光,陈栎扭脸埋在烟枪肩上,烟枪顺手搂住他亲了一下,低声问,“雪鸟看见你了?”
  “不知道,你再看一眼。”陈栎埋这脸说。
  烟枪却狠狠瞪了雪鸟一眼,用口型威胁,“看什么看。”
  雪鸟耸了耸肩,继续和他的客户们像三只鹌鹑一样紧密交谈。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小姐推着餐车过来,把套餐里的菜肴端上桌子,然后从冷柜里取出一支凉气四溢的白葡萄酒。
  她用甜甜的声音说,“这是有位先生送给两位,说是用来道歉。”
  “不用开,放下吧。”陈栎说。
  服务员小姐依言放下酒瓶,推着餐车离开了。
  “这带壳的你还没吃够吗?”烟枪说着剥开一只海蟹腿。
  “偶尔回味一下。”陈栎自觉地张嘴咬走了白生生的蟹肉。
  “雪鸟认识你?”烟枪问。
  “他去我店里喝过酒…沾点儿酱谢谢。”陈栎说。
  “那你躲什么?”烟枪裹了点酱喂陈栎,“看着挺咸的,你先尝尝。”
  “不咸。”陈栎被塞了一嘴蟹肉,两腮难得的圆润起来。
  烟枪剥着虾蟹继续投喂陈老板,轻声问,“喝酒吗?”
  “不喝,你要惯坏我了。”陈栎一边享受一边反省。
  “求之不得。”烟枪乐呵呵地说。
  “人不能太舒服,太舒服容易松懈。”陈栎继续从烟枪手边咬着酥酥软软的肉,整个人慵懒得像要午睡的野兽。
  “没事。”烟枪满手汁液,使坏地在陈栎淡色的嘴唇上抹了抹,“吃饱了?”
  陈栎舔了舔嘴唇,鲜甜的汁液让他又有胃口了,但他觉得自己得克制一下,烟枪还一口都没动。
  “嗯。”
  “真的?”烟枪笑,“我不信。”
  “海鲜不管饱…”陈栎嘟囔了一声,又说,“你有没有发现,连这种餐厅生意都变好了。”
  “嗯,服务员的表情都生动多了。”烟枪说。
  陈栎伸手摸了摸餐盘,“没凉啊。”
  烟枪也摸了摸,表示赞同,“没凉。”
  “那你为什么不吃?”陈栎问。
  “……我剥烦了。”烟枪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那双异色的双眼比头顶的古董水晶吊灯更华丽、稀有。
  陈栎一脸“我明白了”,他勾了勾嘴角,“我请个服务员过来帮你?”
  烟枪撇了撇嘴,有点失落。
  “逗你的。”陈栎把盘子端近,“但我不喂你,这是最后的坚持。”
  烟枪顿时眉开眼笑,他凑近一眨不眨地盯着陈栎,满眼都是掩不住的甜蜜。
  “你觉得这回咱们能赚多少?”陈栎低声问。
  “够老大发好几年的奖金吧。”烟枪说。
  “我听说今天下午走了一辆车,带着武器和保镖,但刚到水牛城就连人带车劫干净,晚上没人敢再走。”陈栎慢悠悠地说。
  烟枪好奇地问:“劫干净?多干净?”
  “能拿的都拿了,能杀的都杀了。”
  烟枪笑,“毕竟不是谁都能干的买卖。”
  陈栎剥完剩下的虾蟹,推给烟枪,“慢慢吃。”
  烟枪拌了杂粮面条埋头吃起来。
  陈栎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盯着雪鸟送来的酒看了一会儿,忽然一皱眉,“咱们得走了。”
  烟枪也配合他站起来,两人结了帐,匆匆离开了云中餐厅。
  上了车,烟枪问,“你觉得雪鸟听进去多少?”
  “管他呢,听的也不只他一个人,猜去吧。”陈栎说。
  “你说水牛城那事,我没听说。”
  “我编的。”
  烟枪笑了,“你啊。”
  “反正他们现在听风就是雨,听什么都像真的。”
  “妈的吃个饭都这么累。”烟枪活动了一下腰腿,发动“总督”上路。
  “意外,我本来是想请你吃顿好的。”
  “扯淡,你就是去实地考察会长们的宣传效果。”
  陈栎没有否认,他问:“老烟,你觉得最先咬钩的鱼,会是咱们想吃的那条吗?”
  “老头进去了,八局长自杀,这些在他们眼里都是预兆,最先听到风吹草动又最先动的那批人……就是在战争里捞过好处的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烟枪眼里的杀意疯狂外泄,那颗星球般的眼珠像是结出了严霜。
  “还有像宋招容那种,觉得再在中心城呆下去就会死。”陈栎顿了顿又说,“他们不觉得奇怪吗?蛀得那么深的牙也开始咬骨头了。”
  “绿洲是唯一一个安全区,只要逃到那里,无论是打仗还是巨垒都不用怕了。”
  陈栎点点头,“最先跑的都是卒子,大将不动,但大将没了卒子,你觉得呢?”
  “不过是一张纸。”烟枪说。
  陈栎转头望着窗外,他想此时此刻中心城满眼的繁华也不过是一张纸。
  大人物们喜欢云淡风轻地俯瞰自己的功绩,但失去所有为他建造功绩的小人物,他们的骄傲也会一文不值。
  这个人类社会是由无数人层层叠叠垒起来的,抽掉其中一层,便会塌得惨不忍睹。
  哪怕这一层之前看起来不上不下。
  两天后,反革会操作出来第一批逃往绿洲的名单。
  “巨垒”悬在所有心虚之人、胆小鼠辈的头顶,随时可能落下,亮出里面密密麻麻的达摩利斯之剑。
  ……………………………………………………
  作者有话要说:
  又感冒了无语头好晕……最近又有点emo,生活工作里也有好多不顺……想快点完结把这件事放下,毕竟……我也拼命莽了半年多,但既然答应了最初遇到的小可爱要好好完结,就一定会认真写完的……
  # 黑日篇(终)


第164章 
  两天后; 集齐了夫妻反目的,家庭破裂的,身居要位的; 胆小如鼠的……乱七八糟一大锅。
  他们通过商会匿名抽签获得车票号,分车次上车出城; 每车要运载二百人,一天之内四辆车全部发车。
  车是反革从矿场搞来的巨型卡车; 搭配重型防护板和电磁盾,看上去确实很能让人放心安全问题。
  驾驶室和车厢完全分离; 从头到尾十多米; 光轮胎就有二十个,每车配了两个车手。
  然后像拉货一样把这群有钱人送出中心城; 送往绿洲。
  陈栎和烟枪开头一辆,所以也被迫最早来到出发地点——黎明时分; 连天空是灰黑交织的颜色,浓雾中只能看到工厂作业时用的高射强光灯。
  陈栎刚抽完一管强力薄荷提神醒脑,走近人群准备登车,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他头又疼起来。
  有个男人把他拦在了驾驶室门口; 要求把自己的保镖也带上路。
  陈栎看了保镖一眼,说,“好啊。”
  那人大喜,便要带人上车。
  陈栎拉住他; “带人可以; 但车里空间有限; 他要上去; 就得一个人下来。”
  接着他高声问:“谁愿意为这位先生让出自己的车票?”
  众人纷纷投来讥讽的目光。
  男人脸上顿时挂不住了,骂骂咧咧地上了车; 上车后又抱怨车内拥挤狭窄,人都堆在一起是漠视人权,没有给予他足够的尊重。
  他的女伴拉住他的胳膊,忧心忡忡地低声说,“忍忍吧,好不容易才买到头一辆车,我听说第一座巨垒已经落在南境,说不好什么时候就开战了…”
  “都怪你,挤这车和挤列车有什么区别,而且这不是还没封吗?”男人骂道。
  “别说了,大家都在看你呢,丢死人了。”女伴埋怨道。
  之后的对话陈栎懒得继续听,他撑着驾驶室和车间中间的连接底板跳了上去,用指纹打开驾驶室的门。
  见烟枪靠在驾驶位上闭目养神,他不悦地说,“不是说我开吗?”
  烟枪睁开眼睛,也是刚睡醒,声音有些含糊,“你不是不喜欢大车?”
  “那也好过你这个半瞎。”陈栎没好气地说。
  “两天半的车程,咱俩必须换着开。”烟枪说。
  “我先开,我现在比较清醒,一会儿就不一定了。”
  烟枪只好把驾驶位让给陈栎,他看了看车上的运载数据,“人齐了,没想到这帮人还都挺准时。”
  这群乘客以为自己是匿名出逃,但实际上他们的身份和脸早已一一对应好,呈现在运载数据里——也不知道反革偷连的哪家的数据库。
  “逃命的事能不准时,他们说第一座巨垒已经落地南方战区,认准了要封路。”陈栎看了一眼满格的能源量,便锁死车厢和驾驶室,发动引擎上路。
  烟枪微微皱眉,“老头现在还在蹲局子,下巨垒是谁拍板的?”
  “你忘了还有两位军政部的元帅,他们有临时代理权。”陈栎说。
  烟枪了然地点了点头。
  陈栎望着灰蒙蒙的天,现在才刚能看到几丝鱼苗一样的白光,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几天几乎没见到去绿洲的私飞。”
  “应该是军部没有批航线……或者说代理的温元帅没给他们批航线,他们要逃,这辆车是唯一的选择。”
  陈栎沉吟了片刻,感慨道,“这个局,太完美,也太大胆了。”
  “是啊,等老头一出来,哎哟我艹,怎么短短十天就变天了。”烟枪语气轻佻,但脸上却没有什么笑意,皱着眉头。
  因为他知道这辆车上载着的人,是由反革精挑细选出来的,足以撼动整个固如顽石的上层世界。
  但他又怕撼动得不够彻底,最终功亏一篑,赔上所有。
  “别担心,老大肯定也不是一拍脑门想出来的。”陈栎说。
  “嗯,走一步看一步吧。”烟枪嗓子有些哑,低头找了瓶水,拿在手里又开始愣神,握着半天不拧。
  “没睡醒?”陈栎用冰凉的手指戳了戳烟枪的脸。
  “醒了。”烟枪揉了揉眉心,想去握胸口的神像定神,从领子里揪出来才发现神像早已被换成了那枚主宰陈栎生命的项坠。
  他把项链妥帖地顺回去,吞了吞发干的喉咙。
  车已经开出中心城,繁杂的巨大都市被他们甩在身后,再穿过城市储备地带的工厂、仓库和维修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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