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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穿越之致富人生-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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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事梦中休,花空烟水流。
  少年时光无暇剥落后,皇帝究竟也没有多么眷顾他。
  对他自然有床笫间的解释,是为了孝顺太后,和睦后宫。
  在外永远是他的天,他的君主,唯独不再是东宫里他一个人的太子。
  萧晏早就明白,也一毫无怨无恨。
  最多,有些寂寥。
  只因每一寸得以相拥的时间,都短暂似偷。
  皇帝怔怔然在萧妃宫外徘徊,良久,看不出表情地道了句:“这里太冷,也太偏僻,不利 养病。”
  “陛下的意思是?”
  “罢了,真要迁宫,又是一桩麻烦。”皇帝想萧晏陪了他这么些年,也是时候晋一晋位分 ,不过也要待年后。
  豁命报信的小太监虽是忠心,却也犯了宫规,早被拖出去乱棍打死。
  皇帝倒有几分漫不经心的垂怜,命人好生照顾他的家人。萧晏宫中不多的几个侍女却是来 来往往,一盆盆地倒出冷了的水,落在地上溅成冰霜。
  皇帝皱眉入内,只见萧晏身边的汤婆子虽然勤换,还是飞快地冷透了,他面容也似霜花冷 清,紧咬着近乎透明的嘴唇在被褥中发颤。
  “传太医! ”皇帝掀了龙袍衣摆,急急握住他的手,萧晏颔边的被褥都湿透了一片。 皇帝触手一碰,龙颜大怒:“湿成这样,都冻得硬透了也敢拿来伺候主子! ”说罢便要将 合宫人统统杖毙。
  被生杀之气一煞,萧晏竟抖着浓丽眼睫睁开了眼,口唇翕动间吐出的仿似不是字句而是青
  烟。
  皇帝侧耳去听,大约是“臣妾请罪”一类的话。
  他是惯于自苦的。
  不够胆量将黄连根须抿出甜,又怎么敢钟情于喜怒无常的天子?
  说完他便松了手,浅白色寝衣宽宽敞敞露出一截清瘦腕子来,此情此景,饶是皇帝心如铁 石,也要被生生敲裂,连忙亲自抱了他,连太医诊脉亦不肯松开手。
  太医恭敬一掬:“陛下,此病乃是受酷寒后疏于保养所致,风寒连绵未愈,更兼五内郁结
  说来说去,便是有些棘手。
  皇帝一开始听闻便没当回事,只作笑谈:“你身手可不如从前了。”
  萧晏拥着衾帐低头咳嗽,还要避着皇帝,只怕过了病气:“身为后妃,自然不敢纵意。” 他活得如此小心识趣,倒叫皇帝无趣:“朕不好申斥丽贵妃,她也不过是小儿女脾气。论 起来她倒同你那爱娇的妹妹一般大,你又身为兄长,便轻饶了罢!”
  他如此拘谨,只为少触犯太后禁忌,才能在这宫中多同皇帝相处一日。
  然而皇帝总是要他让,似乎他有无穷无尽该谦让的理由。
  萧晏看了看自己苍白的手掌,连以色侍人也是奢谈,不由浅笑:“是,臣妾明白陛下的苦
  心。”
  苦心如莲子倒未必,却的确是如莲花千瓣,留情大千。
  归根结底,不过是皇帝正宠爱丽贵妃^
  萧晏病居清寂,一时得宠一时失宠,他早已忘我荣辱。病情未恶化如今日时他也翻阅书卷 ;“相去万馀里”是山高水远,他自信仗剑跃马仍可渡。
  但“相去日已远”,便是天长日久,人心消磨。
  奈何,奈何。
  皇帝还很关切,特意教人知道,为了他,自己甚至和太后讨价还价了一番。
  彼时太后用玉碾推着额头,缓缓道:“萧妃实在不是个安分人,又闹出这样故事,不过是 为了博皇帝几分关切,皇帝这段时日还是少去他那里,免得教他反而自得。”
  “哀家看,倒不如继续行宫规。”
  所谓宫规,是萧晏入宫时太后特意命教习教他繁复宫规,那些教习个个阴毒,要他跪在寒 冰或细针上诵读,一字读不出便是一顿掌嘴或鞭刑。
  那时皇帝正流连江南巡检使奉上的美人,半年后萧晏不慎在皇帝怀里呕了血,这训诫才算 停止。
  一身武艺,也在那时被废。
  皇帝闻言终于开口,倒是笑模样:“他虽不知悔改,到底是宫嫔,如今缠绵病塌也算教训 ,母后要教,不妨等他能站起身来,神智清明之时再行教导。”
  萧晏听说了这件事,并无半分动容,他眼神悠远地看向那“行行重行行”的蔓草古道,仿 佛已能摸到解脱的缰绳——
  “呵,我怕是再没有那一天了。”
  萧妃病重的消息传到慈宁宫,太后只淡淡道:“着太医正亲自去照看。”
  太后最出挑的几个侄女正侍立在旁,以待来年选秀入宫,闻言俱是不解,暗自交换眼神。 太后慢悠悠弹了弹一枝暖房中培育出的,开得过盛的牡丹:“冬日霜寒,难为它逞强开了 这些许时候。”
  若教萧晏如此撒手人寰,皇帝心中必定横亘一道蜿蜒伤疤,终生鲜血淋漓,旁人再好,也 隔了一块如鲠在喉。
  但若久病难愈,容色消磨,太后最知道自己儿子是个薄情帝王,花能几日鲜妍?
  闻言,聪颖的暗暗低头,若有所悟,太后留神在心。
  见犹有愚钝者懵然不悟,也不再解释:“且看着罢,萧妃的病不是那么容易好的。”
  “丽贵妃终究是外邦人,宫里也是该换一换新气象。”
  太后取花剪摘下了那朵稀有的重瓣牡丹,花与根茎俱断——
  两败俱伤。
  萧晏在病中得了皇帝许多垂怜,受宠若惊,他倒不会再有,反而是心寒于皇帝杖责死了那 个救命的小太监。但口中一点怨怼也不能有,否则便是罔顾圣心关切。
  一日,皇帝又拥着他絮絮把玩他黯淡了不少的满头青丝:“来年春日,捡个和风丽日的好 时候,朕当晋你为夫人。”
  萧晏浅笑,素女青娥,不怯孤寒,别有月中静美。惹得皇帝在他额头落下一吻:“是朕薄 待了你……有什么想要的,说出来,嗯?”
  从英姿少年到成为如此柔顺体贴的后宫妃妾,萧晏仍是笑,真要索求,只怕倾国库珍藏, 又或是剖了眼前人一颗心都远远不够。
  可惜他不会懂。
  于是只无言地握住皇帝的手,伏在他肩头小憩。
  只求多相伴一点光阴。
  皇帝探了探他额头仍是滚烫,不住地责问太医,太医正屏退旁人,亲来告禀:“启奏陛下 ,老臣详加思虑,娘娘久病不愈,是同时身中巫咒之故。”
  太医正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一张脸尽责得几无表情:“这咒术宫中向有先例,只消以 下咒之人心头血三滴服下便可。”
  皇帝初时不信怪力乱神,命人搜宫,却还真发现巫蛊之物。其上有萨满祈福过的杨枝,无
  疑是丽贵妃家乡之物。
  皇帝面色铁青,萧晏不语,他亦沉默。
  萧晏冷眼看着皇帝似是要为了他去取丽贵妃的心头血,又像是在不耐地等他开口,终究熄 了一颗心温言道:“丽贵妃性情中人,直爽是有的,未必会这样阴毒。此事想必有蹊跷,还望 陛下详查。”
  皇帝于是满意,沉吟道:“那便容后再谈。”
  知悉的人被用各种手段封了口,却还是传到丽贵妃耳中。
  萧晏听闻她哭闹决绝,拿了刀散着发便要刺进自己胸口,口中只道:“陛下不信臣妾,臣 妾不妨以死证之!”
  因着几分爱怜,几分对她母族的忌惮,皇帝终究没有为难她。
  只是自此恩宠不复炽盛。
  太医正私下对萧晏说,巫蛊一日不除,他便命在旦夕。他却不以为意,照旧饮茶,打谱, 长门寂寂,连皇帝也觉心静,白日亦常常来访。
  一日,两人相对对弈,皇帝忽而回味似地道:“丽贵妃……她倒有些像从前的你。” 萧晏目不离棋:“陛下是说从前的萧侍读吗?”
  “是啊,纵情恣意,天不怕地不怕。”皇帝说着摸了一把他的脸颊:“怎么现在这样虚弱 ?病情还有反复?”
  皇帝言毕,立刻便将不当值的太医正传进了宫来,旁人眼里,该算得荣宠罢。
  萧晏只不在意,他的陛下始终不懂,只有当一个人对他毫无所求,心如死灰,才会捧着仅 存的一点温暖,自欺欺人爱得这样平静。
  太医正又拈了拈胡须:“巫蛊不除——”
  萧晏笑着出言打断:“也不过是冬日多添些衣服而已,圣明天子庇佑,臣妾必不会受怪力 乱神侵扰。”
  皇帝不疑有他,只因萧晏神情太平淡。
  他想惯常地安慰一句:“多亏你体贴”,但忽然有些说不出口。
  萧晏什么也没向他求过。
  转眼春风又绿,皇帝虽许诺过要封他做“独一无二的夫人”,萧晏只是推拒,久而久之, 皇帝也没了耐性。
  萧晏约他赏花,他身侧的内监却道皇帝在新封的几位贵人宫里,一时脱不开身。
  宫里的花是永远开不尽的,没了丽贵妃,还有兰贵人。
  太后如愿教自家的侄女借着大选入了宫,皇帝得了新的解语花一时流连忘返,连每日来探 问萧晏身体也忘了。
  萧晏倒不在意,他知道今日过后皇帝再也忘不了他。
  太医来请过平安脉,一脸惊惶,萧晏微笑着竖起一指:“嘘。”
  他晨起着旧年衣裳,自得其乐地赏了赏花。
  巫蛊之毒在心口剧烈发痛时,他才回转,神色如常地提笔写了一封信。
  这毒真是丽贵妃所下,抑或她只不过推自己落水,毒是太后借刀杀人,都无所谓。
  萧晏笑着写尽最后一笔浓墨,而后觉得有些头疼,便在床上小憩。
  阖上眼之前,他缓缓凝起一丝笑意——
  陛下,我要忘了你了。
  皇帝正同心思机敏的兰贵人下棋,下着下着眼前忽然晃出一个清瘦影子,没来由一阵心跳 ,便掷了棋:“朕去看看萧妃。”
  不待他起身,便有人跪在面前:“陛下,萧妃娘娘薨了!”
  兰贵人正娇俏地挽留,皇帝一时又松了看望萧晏的念头,笑着随地地摆了摆手:“什么大 事!也值得这样——”
  他忽而睁大了眼睛,死死将手中新欢的腕子攥出血痕:“你、说、什、么?! ”
  “陛下,此生有尽,而圣心怕是无穷。我实在累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落了窗前簌簌落花,忽而一双颤抖的手打开了萧晏平静睡颜旁的信笺
  蓦地,一杯心头血狠狠溅落在墨点间,倒显得春花更加绮艳。
  花影依稀间,原是血渍模糊了最后一行绝笔——
  仿佛有人解脱似地微笑长揖:“望君努力加餐饭,但愿永世勿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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