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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飞凰引-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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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青青愕住,不可置信的道,“但我在公主的殿内受尽凌虐——”
  内监目光轻蔑,阴恻恻道,“能让公主消气,一些皮肉之苦算什么,原本你在宴上挨过几杖,自有人出面求情,将你送去陆府养伤,可恨给韩家女搅了,等姓陆的再来南曲,你将这瓶药混进酒里,其他的自然有人安排。”
  内监离去了许久,商青青依然没有动。
  她的身旁散落着一地金银钗饰,面前一只白幽幽的瓷瓶,怔望良久,掩面痛哭起来。
  荣乐公主成功的羞辱了赤凰将军,却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聂家好端端的寿宴来了一段淫曲媚舞,传得满朝蜚笑,聂尚书恨不得怒撞金銮柱,他重重参了一本,弹劾荣乐公主跋扈凌人,折辱臣下,还给蕃使看了笑话,简直有辱国体。御史跟着上折子,一帮文臣义愤填膺,口水险些淹了龙案。
  天子才责罚过荣乐公主,一解禁又惹出大事,气得下旨将她定好的驸马夺了,改配福宁公主。荣乐公主本来瞧不起汪琮,哪想到一朝给妹妹所夺,怎忍得了如此大辱,她数度哭闹,均被天子拒于殿外,根本不予理会。
  天子随后下诏抚慰韩家,让韩氏兄妹寿昌节入宫与宴,如此一来,韩明铮离开长安就只能延后。
  荣乐公主受到严惩,百官出了气,朝堂的风波算是过去了。然而那段妖靡的舞却在北曲流传开来,成了众多寻芳客的偏好,一时之间蔚然成风,金粉之地遍布男装丽人。
  沈铭此次来到南曲,楚翩翩以男装胡服相迎,他几近愕怒,“荒唐!你打扮成这样做什么?”
  楚翩翩相当委屈,“公子不是喜欢赤凰将军?妾只是投其所好。”
  沈铭沉下脸不语。
  楚翩翩弄巧成拙,乖乖的去换了衣,总算让相府公子稍缓神色。
  饮罢几盏酒,焚尽一炉香,二人一番欢好。
  楚翩翩这时才敢在枕边探问,“公子当真不喜欢?三曲的姐妹最近都这样穿。”
  沈铭虽未发恼,话语还是不快,“韩七小姐是女将军,在阵上斩敌破虏,英勇非凡,怎么能受这般亵渎。”
  楚翩翩狡黠一笑,“公子也是男人,怎么不懂越是圣女,男人越爱肖想她的浪荡。”
  沈铭当然明白人心就是如此,既祟高洁、慕英烈,又乐见风华堕下流。荣乐公主纵是污蔑,人们看待赤凰的眼光也变了,开始靡想她在男人堆里的姿态,浑然不顾真实。
  他心头郁忿,也知无法改变,“不管其他,你不许这样穿。”
  楚翩翩微妒,软软的嘟哝,“学个衣衫不算什么,赤凰将军的舞才是大受欢迎,绾月楼火起来就是靠这个,若是不跳,客人还不干呢。”
  沈铭不言不语,起身披衣,楚翩翩着了慌,使尽娇媚才将人挽住,再不敢多口。
  其实楚翩翩并未说错,在沈铭气郁之时,北曲的绾月楼歌舞正欢。
  花台曲乐靡靡,男装美人在一群士兵间妖娆而舞,姿态媚浪,台下气氛火热,不断有豪客抛银打赏,鸨母乐得喜笑颜开。
  李睿在楼上的厢房观了片刻,对陆九郎拂然不悦,“这就是你想让我瞧的?堂里子的事也指望我插手?荒唐!”
  陆九郎明白不易说动,低声下气道,“殿下,韩家才受了敕封,堂子里仿四品宣威将军亵弄,伤的是朝廷的体面。”
  李睿也知不成样,没好气道,“那又如何,将三曲给封了?让官府大张旗鼓的禁舞?滑天下之大稽。韩家的上书已复,寿昌节后韩家女归返河西,这股淫风自然就散了,用得着你操心!”
  陆九郎依然坚持,“殿下可知平康坊为何大兴此风?是有人故意而为。”
  李睿一怔,给指见台下一名叫得最响的豪客,愕然道,“吐蕃的达枷王子?”
  陆九郎眸光冰寒,“正是达枷不断打赏,豪掷千金,一力将此风掀起。他曾败在韩将军手下,故意以如此恶毒的手段羞辱。韩家守的是朝廷疆土,韩将军得河西万民敬爱,却被敌人在长安煽动民众羞辱,一旦传到西北,边地的百姓会如何看待朝廷?”
  李睿没想到还有内情,见达枷一副得意骄狂之态,不禁动了憎怒,“一群腌脏东西,会谈多日毫无诚意,不必再枉费口舌,等回宫禀过父皇,让他们滚离长安!”
  不等陆九郎开口,李睿又道,“此事虽然不妥,我身为皇子也不好插手风月之地,而你更当避嫌,如此介怀,难道还心怀旧主?”
  陆九郎单膝跪地,俯下身形,“属下不敢,只是我蒙殿下之恩,受了她三箭救命,公主也因此而移恨,若是无动于衷,与狼心狗肺何异?”
  李睿方要敲打几句,突然底下骚乱起来,一个青年冲进堂内,与达枷王子动了手。
  达枷有勇士随行,那青年也带了护卫,两方扭打成一团,堂内登时大乱,宾客纷纷出逃。
  李睿认出来者是韩昭文的妻弟,必是知晓了达枷的作为,过来寻仇了。韩家正得圣眷,吐蕃王子是外使,哪一边受伤都很麻烦,无法不管,只有让随身的武士下去平息。
  陆九郎一声不响,继续跪着。
  李睿踱了两圈,心底十分恼火,才驳了陆九郎,当下就出了事。韩家既已得知,一旦怒而上书,百官又要纷议,于是吩咐,“你将韩家人送回去,好生安抚几句,告诉他们绾月楼会封禁一阵,不必再节外生枝。”
  陆九郎没什么神情,领命下去了。
  司湛出奇不意的击中达枷,也给其他的蕃将围殴,哪怕宫侍出面隔开,他仍要奋不顾身的冲过去,恨不能咬下敌人的肉。
  然而陆九郎一把挟住他,将他带出去塞进一辆马车,叱唤车夫驶向了韩府。
  司湛愤怒之极,给他的长臂按住动弹不得,气得大骂,“滚开!都怪你这混仗!就是你害得将军声名受损!”
  陆九郎也不吭声,脸腮绷得极紧。
  司湛挨打时不肯退,这会越想越气,到底还是个少年,眼泪没能忍住,“将军在阵上杀了多少蕃兵,受过多少伤!她是真正的英雄,是河西人的骄傲!哪怕你背叛韩家,她也不说你的坏,还救了你的命!你们就任她这样给人污辱——”
  司湛说不下去了,气恨又委屈,抑不住的哭起来。
  陆九郎将他的头按在肩窝,沉默的听少年悲愤的啜泣,马车一路前行,等到了韩府,司湛的眼泪也收了,他自觉在敌人面前失了态,悻悻跳下车,冲进了府门。
  陆九郎看着他的背影,转身大步离去,没入了黑暗。


第92章 欢情薄
  ◎你很想他们?现在不比那时风光多了?◎
  司湛哪会知道北曲的各种糟污,还是韩府的护卫听了流言,打探后才知晓。
  他没告诉韩氏兄妹就冲动行事,既没能痛殴达枷,自己还落了伤,被韩昭文训斥一顿,更觉得无颜见自家将军,次日晨起犹豫了半晌,还是灰溜溜的去了武场。
  韩明铮见他额头青了一块,也不问缘由,“伤了哪里?”
  司湛讪讪道,“中了两拳,没什么大碍,左肩略有扭伤。”
  韩明铮抬手转动他的臂,见筋骨尚好,方道,“还算知道分寸,没带刀枪出去,五日内不必操训,伤愈了再练。”
  司湛耷着脑袋应了,帮她拾起刀枪放回兵器架,意外发现一杆长枪从中折了。
  韩明铮轻描淡写,“习练时不留神劈断了,扔了吧。”
  这种枪杆是徽州牛筋木的,木质极其坚韧,耐得住刀砍斧斫,不知多大的力道才会劈折,司湛正纳闷,忽然想起将军从聂府回来后就不再出门,顿时明白了。
  他越想越酸楚,难忍怨忿,“都是姓陆的连累了将军,狼心狗肺的家伙,昨夜他也在绾月楼,不去揍蕃人,只拦着我不放。”
  韩明铮沉默片刻,“陆九郎大约也难,不必将事情看得太重,等回了河西,我会在战场上教训敌人。”
  司湛恨恨道,“他难什么,不是正当得意,听说抄家都抄得手软。”
  韩明铮淡道,“长安是天子之地,权贵如云,我是韩家女尚且如此,他身后毫无倚仗,何以立足?唯有凶狠才能得势,代价是八方树敌,多少人在等他粉身碎骨,同他计较什么呢。”
  司湛听出话里的意味,不免疑惑起来,“陆九郎到底是好是坏?”
  韩明铮停了一刹,“他是一头狼,又凶又刁,泼顽狡劣,谁遇上都要吃亏,不是好东西。”
  她虽是这样说,却又轻浅一笑,宛如风中开了一朵花,寂淡又温柔。
  同一时刻,隔墙的陆府后院楼阁空静,雕窗密掩,忽然楼下响起了叫唤。
  石头养了一阵伤,大鱼大肉不断,仆人殷勤小意的侍奉,恨不得如厕都有人抬去,足足长壮了一圈,实在闲得无聊,到后院来寻陆九郎。
  他喊了几声,陆九郎从楼里出来了,只是面色不大好。
  石头半点不怕,只觉纳闷,“九郎今日怎么不出门了,学大姑娘养胎?”
  陆九郎提起一脚,石头跳身躲过,二人是嬉闹惯的,这一次陆九郎却没有追撵。
  石头更纳罕了,蹲在他身边,见他指节淤紫溃破,讶道,“你的手怎么回事?”
  陆九郎敷衍道,“不留意捶了一下。”
  石头赶紧去前院取了药粉,唠叨着给他裹伤。
  陆九郎盯着池塘,心思不知飘到何处,直到石头一句话才还回过魂,“你要什么?”
  石头重复了一遍,“九郎得的赏赐给几样好的,我想拿去跟将军和司小哥致谢。”
  陆九郎不置可否,“去找纪远,看上的随便拿,但韩家哪缺这些,不会收的。”
  石头眨巴着眼,“我知道将军不缺,就是个心意,还想捎几件给伍摧他们,不然等人离开长安,以后哪有机会。”
  陆九郎看着他,半晌才道,“你很想他们?现在不比那时风光多了?”
  石头已是六品昭武校尉,远比在赤火军中身份高,没少受人谄媚,问起来却道,“风光是风光,没有那时的踏实和快活,如今身边全是笑脸,不知在想什么,我心里虚。”
  陆九郎拍了拍他的脑袋,默然不语。
  石头有自己的小心思,也不怕嘀咕出来,“何况我拿去给他们,总胜过九郎隔三岔五的送去给南曲的娘们,那跟扔水里有什么不同。”
  陆九郎冷哂,“你不懂,我能教她好过?送得越勤,她越比死还难受。”
  石头确实不懂,见他不快活,拉着一道去库里翻东西,又弄了整羊,在院子里烤肉吃酒。
  二人胡混到黄昏,一个消息隐秘的递来,陆九郎立时飞骑而走,急趋入宫。
  宫中出了大事,天子在寝殿突发惊厥。
  当大皇子李涪得讯从十六王宅赶去,却给禁军拦在了宫门外,登时勃然大怒。
  守门的正是陆九郎,客客气气道,“请殿下宽谅,宫门已闭,未得诏令不得擅开。”
  李涪强忍火气,“宫规虽是如此,事有轻重缓急,听闻父皇龙体抱恙,忧心如焚,必须立即入宫探望,还请陆将军通融。”
  陆九郎态度谦恭,毫不松口,“殿下恕罪,卑职只能依令行事,不敢擅改。”
  李涪实在着急,谁知内宫何等情形,万一父皇龙驭殡天,自己却不得进入,岂不给宫内的李睿白捡了便宜。他铁青着脸厉声发作,陆九郎根本不受威吓,混不吝的打哈哈,带领一帮禁军将门守得铁桶一般,迫得他只能在宫门外干等。
  直到三更过后,宫门依时例开了,李涪才得以入内。
  他一路急奔到天子寝殿,见弟弟李睿在含泪亲奉汤药,天子已经缓过来,一派父子无间的暖融,随意答了句安就将大儿子挥退了。
  李涪退出来,惶恐又失落的立在殿外,这一夜可谓刻骨铭心,激恨难当。
  天子此次的意外不大光彩,是服药御女过度所致,经过太医急急施救,昏迷了一个时辰后醒转。尽管有惊无险,还是引动百官的忧虑,又一次提起了立储之事。
  天子虽爱李睿,也知本朝例来以长子为储,一旦触及就要引起群臣相争,索性含糊以对,将奏折按了下去。
  李涪自知地位堪忧,问安又不得好脸,只有去寺里为天子持斋祈福,换几句朝中孝赞。
  他在佛寺里打坐抄经,商青青却如火里煎熬,受尽内监的催迫。
  陆九郎根本不来南曲,她的花笺屡屡递去,只换回各种豪阔的赠礼,每次还大张旗鼓,引得众多邻里围观,宛如一个深陷的火山孝子,一干姐妹无不羡妒。
  好容易等到陆九郎终于肯来,还带着三名纨绔一道,商青青精心妆扮,以最美的风情相迎,迷得几人色授魂销。
  卫孜一派风流怜惜之态,“娘子要是用花笺请我,下刀子我都来,哪像陆九这般没心肝。”
  高祟乐陶陶的道,“不错,还是刘兄看不过眼,咱们一道将他架来,娘子怎么致谢?”
  刘骈半讽半笑,“什么陆九,如今是陆大人了,邀出来一趟都难,此次定要多灌他几杯。”
  陆九郎懒洋洋的倚榻,眼眸轻佻,春情放浪,任谁一看都禁不住心跳,“我一介武夫,哪懂什么笺情趣巧,打算忙完了再来寻你,这就等不得了?”
  商青青笑颜如花,手持银壶,掌心悄然渗汗。
  银壶是巧匠所制,内有夹层,压着机关能出两种酒,她打算先灌醉余人,再哄着陆九郎饮药酒,方便暗中处理,口中若无其事的揶揄,“妾只怕九郎生腻,又给哪家美人勾了魂。”
  众人哗笑,开始饮酒猜枚,耍闹到夜深,高祟和卫孜舌头都钝了。
  陆九郎随手提壶,倒完酒掀盖一瞥,商青青慌得心头惊跳。
  刘骈在一旁抢过银壶,笑道,“哪用贵人亲自倒酒,这等粗活还是让咱们来。”
  陆九郎也不争,漫然道,“瞧着没多少酒了,份量倒不轻,这壶是足银的?”
  刘骈一滞,随即浑若无事,“坊里的物件全是表面光,掺了铅比足银还沉,不值当入眼,娘子为你受了磋磨,还不与她多饮几杯?”
  陆九郎屈指弹杯,意态轻浮,“我喝多少都行,只要青青用嘴喂。”
  高祟与卫孜本已醉得扶案,闻言又哗然嘻笑起来。
  商青青只得作出娇羞之态,啐了一口,“当着这么多眼睛也不知羞。”
  几人正在闹腾,忽然刘骈面色陡变,跳起来拼命抓喉,目光惊恐之极。
  高祟以为他噎住,倒了一碗茶递去,刘骈极力一饮,骤然狂呕出来,茶水竟成了血水,喷得地毡腥红。
  众人大骇,刘骈心魂欲裂,连眼耳也开始渗血,他拼命奔出去,扎进屋外的水塘狂饮。
  高祟和卫孜吓坏了,跟着追出,扯衣袖相唤,又呼喊仆人去请郎中。
  外头乱成一团,屋内的陆九郎闲散的倚坐,看戏般一挑眉梢。
  商青青如坠雪窟,止不住的发颤,自知已经完了,“你是如何知晓——”
  陆九郎一哂,寒凉又狡侩,“我在堂子里长大,最懂窑姐的真心假意,一个寒门宫侍没钱没势,得花魁娘子倾心,哪有这等美事。”
  商青青面色惨然,又看向银壶。
  陆九郎扯下系帷幔的绳子,捆羊一般将她绑起,“海上贩来的货,我在岭南见过类似的,至于刘骈,我早猜到他背后有人,还想知道什么?”
  商青青落下泪来,绝望之极恨,“陆九郎,你机关算尽,不得好死!”
  陆九郎也不理会,将她一把甩上肩头,抄起银壶走出。


第93章 异兽苑
  ◎是我近日太惯着,纵得你骄狂了◎
  天子诞于中秋之夜,自从登上大宝,中秋就成了寿昌节,双喜同贺。
  节庆之日,百官入宫祝寿,给假三日,还有众多吉祥庆贺的节目,皇宫大行欢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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