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将军掳走之后-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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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贺潮听到这话就笑了,“他那会儿刚征兵之时,就跟我说要练出一支精锐之师,元乐君说话算数,这果然是一支精锐之师。”
怕是在战场上再磨炼磨炼,便有势不可挡的气势了。
楚贺潮一说起元里,便遏制不住疯狂的思念之心。他当即下定主意,同关之淮和汪二道:“明日我先带着辛州回去,你们二人留在并州驻守,直到幽州派人来接手并州后你们再离开,懂了吗?”
这二人点了点头。
次日一早,楚贺潮便归心似箭地带着骑兵与诸多战利品离开了并州。
十日后,他们终于回到了幽州蓟县。
元里听到他们要回来,一早就在城门前迎接,远远的,他就看到了楚贺潮一行人的身影。
待那一行人近了之后,他便看清了领头的楚贺潮。
楚贺潮下巴上青色胡茬点点,下颔紧绷,双目锐利,透着一股刚从战场上下来的肃杀之气。
猩红的披风飞扬着,他穿着盔甲,身高马大的如高山巍峨,手指圈着缰绳,正牢牢地朝城门前看去。
见到元里之后,这双藏着寒星的双目忽然变得火热无比。楚贺潮双腿一夹马腹,扬起马鞭,黄沙滚滚,他率先跑到了元里的身边。
风沙扬起,元里的衣衫被风吹起,他闭上眼睛遮挡着风沙。
楚贺潮灼灼地看着他,从头发丝到脚尖,从袍脚到领口,只觉得没有一处不和他的心意,没有一处不让他热血躁动。
男人没有说话,元里却能感觉到他有如实质的目光一寸寸地在自己身上扫视,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有种被扒光了衣服的感觉。他眼皮颤了颤,面上浮上淡淡红晕,缓缓睁开了眼,有些不自在地道:“回来了?”
楚贺潮哑声笑了笑,“嗯,回来了。”
元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缓了一会儿,才道:“你受伤了吗?”
“这事回府再聊吧,”楚贺潮朝他伸出了手,嘴角微勾,正儿八经地,“走回府中太慢,嫂嫂不如与我同乘一匹?”
元里定定神,伸手搭上了他的手。
楚贺潮手臂用力,猛地将元里拉到了马上,扬鞭一抽,“驾!”
战马倏地往前冲去,将其余人皆抛在身后。
第105章
马匹疾驰,一路往楚王府奔去。
楚贺潮的双手环过元里的腰握着缰绳,元里腰背挺得笔直,和楚贺潮的胸膛隔开了一指的距离,看上去要多端正就有多端正。楚贺潮瞥了他一眼,眼神向下,能从元里的后颈一路滑到尾椎,流畅得像是一道弓。
他看得手痒,伸手不着痕迹地摸了把元里的腰。
元里顿时恼了,侧过脸警告地瞪了楚贺潮一眼,“老实点。”
这一眼差点把楚贺潮给看麻了,楚贺潮表情正经又威严,说的话却耍着流氓,“怎么,摸自己媳妇都不行?”
元里就道:“不行。谁是你媳妇?”
楚贺潮一下子板起了脸,凶神恶煞的,吓唬元里道:“说,你是不是我媳妇?”
他一回来就没个正行,元里忍住笑,故意和他唱反调,斩钉截铁地道:“不是。”
楚贺潮道:“你再说一遍?”
眼看着楚王府就在前面,元里底气十足地连说了三遍:“不是不是不是。”
话音刚落,他们已经来到了楚王府门前,元里正准备下马,谁知道楚贺潮又挥了一下马鞭,本要停下的马匹跑得更快,风一般经过了楚王府。
元里猝不及防,直接栽到了他的怀里。
在楚王府前等待的杨公公等仆人吓了一跳,连忙追了几步,就听到楚贺潮的声音远远传来,“我与刺史大人一同去打头鹿回来庆贺!”
原来是去打鹿啊。
众人恍然大悟。
马上,楚贺潮摘下披风裹住了元里,带着他一直往丛林奔去。
“……”元里目瞪口呆后便是咬牙切齿,“楚贺潮!”
楚贺潮戏谑道:“叫你男人干什么?”
“赶紧回去,”元里回头往后看,脸又被男人按住,他真的有些怒了,“打什么鹿,回去!”
马匹越走地方越是荒凉无人,楚贺潮趁机捏着他的下巴抬起来亲了一口,耐心地道:“别生气,咱们有商有量的来。”
元里板着脸不说话,嘴唇抿得死紧,一直推着他。
楚贺潮撩起眼皮往前看了一眼,没人,他低头摩挲着元里的嘴唇,觉得自己好像是饥渴了许久的旅人,声音干哑,“张开嘴,让我亲一口。”
元里的嘴唇被男人粗粝的唇磨得又痒又疼,楚贺潮身上的尘土味和血腥气冲入他的鼻端。男人低声求着,哄着,“亲完就带你回去,乐君。”
元里本来没想给他亲的,但闻着楚贺潮的味道,被他这么一下下求着,不知不觉间,抿起的嘴唇便张开了微微一条缝。
男人迫不及待地进入。他只是四个月没碰过元里,表现得像是过了四年。用的力气很大,也很火热,口水不断被他吞咽,元里舌根都开始发酸。
马匹一颠一颠,蹄子在泥地里踏着,一点儿也没影响背上的有情人。
五月份的鸟叫蛙啼,林子里到处都是。有小飞虫从耳边飞过,元里被亲的呼吸炙热,他迷迷瞪瞪地往旁边一看,才知道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一处密林里。
马匹懂事地停住了。
树叶落在元里的头发上、脖子上,被楚贺潮一片片捡走。元里的衣服里多出来了一只伤痕累累的手,把元里的衣服撑散,又一件件给他整理好。
元里面色发红,额角被汗水浸湿,他的手搭在楚贺潮的肩头,靠着手臂休息。
混不吝的男人还在调笑,“怎么没奶?”
元里闷声道:“你别说话了,我听着生气。”
楚贺潮说错了错了,下次不咬它了,他把元里抱在怀里,亲着元里的头发。
元里热得只觉得浑身黏腻,被楚贺潮身上的盔甲也硌得难受,他道:“回去吧。”
“不急,再抱一会,”楚贺潮又亲了他耳朵一口,用力抱着人,喃喃,“我好想你。”
“……我知道,”元里蹭了蹭楚贺潮,轻声,“我知道你想我。”
楚贺潮把头放在元里肩窝里,不说话了。
元里抬手摸着他的头发,静静享受着此时的安逸,片刻后温声问:“受伤了吗?”
“受了一点小伤,不严重。”楚贺潮道。
元里再问:“疼吗?”
楚贺潮本来想说不疼,是爷们怎么能在媳妇面前喊疼?但话到嘴边就改了口,“还好,受伤那会挺疼的。”
第二次在元里面前喊疼,楚贺潮已经没了第一次的难为情,没脸没皮地想让元里心疼。
元里果然很心疼,他问楚贺潮伤在哪儿,楚贺潮随意地道:“在手臂上,已经好了。”
“你下次小心点儿,”元里蹙眉,轻轻隔着盔甲碰了碰他的手臂,“怎么伤的?还能隔着盔甲伤到?”
楚贺潮眼皮跳了跳,“……睡觉的时候被床板剌了一下。”
元里:“……”
他面无表情地狠狠拍了下楚贺潮的手臂,结果楚贺潮没感觉到什么疼,他自己拍盔甲拍得手疼。
楚贺潮一看他脸色就知道他是疼着了,哭笑不得地把元里的手握在手里揉着,亲了亲他的手心,“怎么这么娇气。”
元里眯着眼睛威胁,“说谁娇气呢?”
“没事,”楚贺潮笑笑嘻嘻地又亲了他手一下,“娇气我也喜欢。”
元里摸了摸手臂,慢吞吞地道,“楚辞野,我鸡皮疙瘩出来了。”
楚贺潮面上一红,骂骂咧咧地放开了他的手。
既然说是出来打鹿,自然得打一只回去,但楚贺潮骑马带走元里时全身上下只带着个环首刀。元里好笑,幸灾乐祸地看他热闹,“你就一把刀,能捕到鹿吗?”
楚贺潮眼观八方,闻言挑挑唇,“看好了。”
他驾着马匹在丛林中走了走,很快便发现了小鹿的踪迹。他顺着踪迹来到半阴坡,就见到一只正在低头啃草的狍子。
虽然不是鹿,但狍子也差不多。
他们刚一靠近,狍子就听到了声音,敏锐地撒腿就跑进了树丛中。楚贺潮也不着急,他下马拔出大刀藏起,耐心等着狍子回来。
狍子有个外号叫傻狍子,它们好奇心很强,即使受到惊吓跑了,之后也会颠颠跑回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只傻狍子也不例外,不一会儿,它就探头探脑地跑了回来,四处张望着。
楚贺潮见准时机,直接掷出大刀,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大刀凶猛地穿过狍子的脖子,把狍子定在了原地。
狍子叫了几声就没了声,楚贺潮上前拔下刀拎着狍子上马,把狍子放在元里身前让马扛着,“走!”
元里同情地看了狍子一眼,“好奇心害死狍。”
楚贺潮直接笑了,越看青年越可爱,“又说什么瞎话呢。”
两个人慢悠悠地往县里去,快到楚王府的时候,他们又整理了自身一番,确保面上看不出什么后,楚贺潮翻身下马在前头牵着马,让元里好好在马上坐着。
楚王府已经候着了许多人,为了迎接他们回来,宴席已经摆上。
门口,杨忠发何琅等在门口盼望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了他们回来。顿时喜气洋洋地迎了上去,“将军!”
楚贺潮在别人面前早已收起了在元里面前的无赖样,他神色冷峻,无比威严。甫一看到何琅还有些惊讶,“从洛阳回来了?”
何琅嘿嘿一笑,“末将三月份就回来了。”
元里从马匹上跳下,拍着衣袖笑道:“他这个冬天也是遭罪了,洛阳那边也下了四五日的大雪,只是没有我们这边严重罢了。还好何大人反应迅速,没冒着寒冬往幽州走,而是就近找了个地方过冬。”
说起这事何琅自己都唏嘘后怕,“我只以为只有洛阳那处下雪,还想着今年怎么突然这么冷了。还好察觉出了不对后及时找了个县过冬,否则我们都要被冻死在路上了。我们回来的时候,路上都有许多冻死的尸骨……唉。”
楚贺潮若有所思,“大江南北都遭了雪灾?”
“南边……南边我就不知道了。”何琅摇了摇头。
“南边倒是没有雪灾,”元里回道,“徐州、扬州那边的商户听闻幽州出了雪灾,还送了不少东西过来。”
杨忠发摇头道:“这鬼天气。”
何琅笑着抱拳道:“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末将还未恭喜将军成功拿下并州,看将军这春风满面的色气,就知道这战定当顺畅无比。”
楚贺潮挑挑眉,笑骂:“满脸的灰尘,你还能看出春风满面?”
杨忠发也附和道:“何琅这话还真是没说错,将军这脸色全然看不出赶路的疲惫。”
楚贺潮忽然笑了,“那可能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
元里顿时咳了两声,让他注意点分寸。
楚贺潮打来的狍子送去了厨房烤炙,宴席上人人喜气冲冲,处处欢声笑语。楚贺潮从并州带回来的酒水每桌旁放了一坛,一旦有人饮完一杯,便有仆人眼疾手快地满上。
有人尝了尝这并州的名酒,不由感叹地道:“好酒啊。”
另有人高声接道:“这样的好酒以后就是咱们的了!大家伙儿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此话一出,哄堂大笑。
也不怪他们如此意气风发,并州一旦拿下来,他们便拥有了黄河之北的三州之二,主公厉害,手底下的人也跟着水涨船高。这样的好事即便庆祝三天三夜也不为过!
宴席上,元颂满面笑容地喝着酒,只看神色,便知道他也高兴无比。
在楚贺潮外征之时,他就被元里任命为了广阳郡郡守。
得知自己变成了郡守之后,元颂便当场愣住了。他以为自己这辈子的极限便是得了一个关内侯,被人尊称一声“汝阳君”,当初抛下汝阳带着全部家产赶来幽州,他便极为痛苦挣扎,最终还是抛下了辛劳半生才得到的县令和荣誉前来投奔了儿子。元颂本以为自己一辈子就这样了,谁想到转眼之间,他儿子就封他做了郡守了呢!
这可是有征辟权的大官郡守啊!若是太平之时,元颂这等出身一辈子也无法担任的郡守啊!
元颂已任广阳郡郡守三个月了,但一想起这事就忍不住激动。为了不辜负儿子的信任,也为了不给儿子丢人,这几个月来,元颂可谓是斗志昂扬,事事亲为,哪怕事情再多也没觉得累,他好似年轻了二十岁一般,走路都春风得意。
如今见楚贺潮平安回来还打下了并州,元颂更是喜出望外,因为他也看清了,这并州虽是楚贺潮打下来的,最后还是得他儿子在管。他们两家不分你我,功劳也是一人一半。
这一顿宴席足足庆祝到了夜深,众人才乘兴而归。楚贺潮好好沐浴了一番,又换了新衣服,带着一身的水气去找了元里。见到人就一把抱住,由衷喟叹了一声。
元里嗅嗅他唇前的味道:“刷牙了吗?”
“刷了。”楚贺潮一张口就是一股子荷叶茯苓味。
他今日喝多了酒,却没什么醉意,兴致很高,“这会没人了,元乐君,来,和我好好说说你给我写的信是什么意思。”
元里装傻,“什么信?”
楚贺潮就防着他这招呢,当即从身上拿出信展开,坏笑着,“白纸黑字,还想抵赖?”
证据就在眼前,元里也不否认了,他眨眨眼,直接道:“没错,我是和楚明丰一起骗了你,但那会儿我们还不熟,你不能跟我算旧账。”
他坦荡得很,想着反正楚贺潮还在孝期,又不能做什么,颇有些无赖模样。
楚贺潮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就跟元里想得一样,他还真他娘的对元里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咬着后牙槽,似笑非笑,“有本事啊,元乐君。”
元里无辜地看着他,“你不高兴吗?”
楚贺潮冷笑,板了一会脸,没坚持多久便笑开了花。他把纸收好,捧着元里的脸就在脑门上响亮地亲了一口,“我高兴死了。”
第106章
元里看他乐成这模样也想笑,“这是给你的生辰贺礼。”
楚贺潮挑眉,“生辰贺礼就一封信?”
元里警觉,“那你还想要什么。”
楚贺潮想说荤话,话没说出口又咽了下去,他叹了口气,说话时的喉结和胸膛微震,“现在说出来怕吓着你,等两年后再说。让你再长大一点,小子。”
他的孝期还有两年。
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直白地问:“你是想和我睡觉吗?”
楚贺潮猛地被口水呛到,连咳嗽了好几声。停下来后不敢置信地看着元里,脸上一红,觉得还在孝期的自己想这种事简直禽兽不如,脸红脖子粗地反驳,“我可没说,这都是你在瞎想。你看看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元里看着他这副丢人模样,叹了一口气,“苦了你了,哥。”
楚贺潮满头问号,“什么?”
“出了孝期都要三十了吧,”元里语气怜悯,“还没开荤过。”
楚贺潮:“……”
元里伸手摸摸他的头,安慰,“没事,看不出来老。乍一看还跟二十五六岁的小年轻一样。”
楚贺潮额头青筋绷起,“……你可闭嘴吧。”
闹了这一通,楚贺潮彻底是没心思想那事了。
他抱着元里睡觉,跟元里说了攻打并州时发生的事,还有并州如今的情况,“并州的大小官员还留下来了一些,我不知他们是否好用,先凑合着吧,我们也没法弄来这么多的官员补缺。小官无所谓,但各地郡守必须由我们派人过去担任。”
元里也点了点头,“你说的是。”
幽州需要人,并州也需要人。尤其是并州,作为刚打下来的地盘,守备军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