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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被将军掳走之后-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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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北周,盐价是粮价的一点五到两倍,这个价格还特指内陆和平时期。若在偏远地区或者是少数民族聚集地,犹如幽州、凉州等地,盐价则会高至粮价的五倍。百姓们常常因为买不起盐而淡食,因此也导致身体瘦弱。
  而一旦遇到战乱,盐价恐怕便会飙升至粮价的八到十倍。
  杨忠发很怕元里这盐会卖得更贵。
  但元里却道:“如果要贩卖,此盐该与五谷同价。”
  杨忠发猛地抬头看他,大吃一惊。
  元里笑了笑,“杨大人,赚百姓的钱是没有意思的。要赚,那就赚外蛮人的钱。”
  他眼中冷意闪过,“此盐短时间内不会贩卖给百姓,等从外蛮人手中用高价赚取到足够的金银财宝和牛羊马匹后,再以低价在幽州开放细盐的贩卖。”
  楚贺潮一瞬间心领神会,“你是说,将这些盐贩卖给达旦一行人,从他们手中拿回劫掠潘县、下落县两地的战利品?”
  “是也不是,”元里挑眉,忽然扬唇一笑,带着些调皮狡黠,扬声道,“刘先生,请为我拿些粗盐来。”
  等刘骥辛拿来粗盐后,元里直接按着一比一点五的比例将细盐和粗盐混合,弄出了比粗盐好上许多的次等盐。
  元里满意地点点头,擦干净手,“这等次盐已比市面上的盐好上许多,乌丸人缺盐,他们又刚刚抢完大批金银财宝,自然变得阔气了许多。杨大人,您说我把这等次盐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买还是不买?”
  “当然会买,”杨忠发哈哈大笑,眼中精光烁烁,“乌丸人好大喜功,达旦此人更是容易骄傲自满。虽把这等好盐卖给他们我心中着实不甘,但能坑上他们一笔,我想想就高兴,元公子,这事就交给将军与我吧!”
  元里道:“那便辛苦二位了。只是除了用盐换来他们手中的金银财宝之外,最好再换一些牛羊马匹等畜生,还有被他们俘虏为奴的白米众。”
  杨忠发有些不解:“牛羊倒是有可能。只是乌丸人宁愿将马匹卖给马商也不会给我们,再有一点,元公子,为何要换回白米众?”
  “白米众即便有罪,也是中原的百姓,中原的百姓怎可给外蛮人当奴?”元里冷声,“杨大人,此事也拜托您了。这些细盐加上粗盐混合也有六石之多,能从乌丸人手里弄来多少东西,就看几日后的宴席了。”
  杨忠发不由肃然应是。
  之后,他们便开始商谈如何欺诈乌丸人。
  等谈完后,杨忠发便和楚贺潮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杨忠发感叹完细盐之神奇后,忽然嘿嘿一笑,略带显摆地道:“将军,你有没有觉得元公子对我似乎比对你更热情些?”
  楚贺潮捏着指骨,没忍住“咔嚓”响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杨忠发,“是吗?”
  杨忠发没看到,继续炫耀地道:“你看刚刚说话,元公子一口一个‘杨大人’,还递水给我喝。但将军您呢,元公子统共也就叫了你一声,跟你说了两句话吧。将军啊,不是我说,元公子看起来和你不是很亲近啊。”
  楚贺潮呵了一声,“杨忠发,你话怎么这么多。”
  杨忠发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不对,他抬头一看楚贺潮的面色,顿时打了个抖。赔笑道:“将军,末将说的都是瞎话,当不得真。您和元公子可是正儿八经的叔嫂关系,我就是个外人,怎么能比得过您在元公子心中的地位?”
  楚贺潮听到这话,神色并没有变得好看,嘲讽意味更浓,眼中没有笑意。
  他也感觉到了元里对他的过分客气。
  说冷淡也谈不上冷淡,就是公事公办,既不生疏也不亲近,态度拿捏地恰到好处。
  楚贺潮嘴唇抿起。
  这其实就是任何一家正常的叔嫂关系,哪家的小叔子和嫂子关系会好到亲亲密密?
  杨忠发偷看了楚贺潮一眼又一眼,总觉得楚贺潮这会儿有些吓人,像是处在暴怒的边缘,让他有点害怕。
  他也没敢出声,两个人一路走远。
  *
  晚上,孟护卫等人醒了。元里带着他们去了涿鹿县泡泉,又一路说说笑笑地回来。
  回来的途中,他们遇见了楚贺潮,元里同楚贺潮点了点头问了声好便擦肩而过。
  等晚上元里要睡觉的时候,楚贺潮却找来了,在营帐外问元里要前几日落在元里这的衣衫。
  元里一脸懵地起床,到处翻找了好半晌才找出了他那个背后划破许多道痕子的深色单衣,搭在手臂上走出了营帐。
  夜晚的风吹来时都带着股热气,元里尴尬地笑着,“我以为将军不要这件衣服了,还没令人缝补呢。”
  楚贺潮接过衣服,“无事。”
  元里就客气地等着他离开,谁知道楚贺潮却站着不动了。月光被乌云遮掩,元里的发丝被吹得凌乱,在火把映照下,宛如一根根飞舞的金子。
  长久的对峙让气氛变得怪异至极,元里最终主动咳嗽了一声,问道:“将军,您还有事?”
  楚贺潮扯动了一下嘴角,“嫂嫂今天的心情是不是很好?”
  元里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他一点儿也不想跟楚贺潮在这里尴尬地耗下去了,于是摇了摇头,暗示道:“不怎么好,没有多少说话的兴致。”
  “哦,”楚贺潮不冷不热地道,“我刚刚看你和亲信们说说笑笑,还以为你心情很好呢。”
  元里:“……”
  楚贺潮又说道:“他们是你的亲信,给你送盐的人?”
  元里点了点头。
  楚贺潮笑了两声,“不错。”
  元里嘴角抽抽,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总觉得男人在阴阳怪气,“将军,您要是没事可说,我就回去睡觉了。”
  楚贺潮刚要说话,元里就夸张地打了个哈欠,转身掀开帘子朝他挥挥手,双眼弯起,“将军,明天见。”
  明天见?
  楚贺潮下颚紧绷,他独自一个人站了一会儿,突然嗤了一声,“你想和我明天见,我答应了吗?”
  第二天,楚贺潮起了一个大早,训练出了满身汗之后洗了个澡。一整日没怎么在营帐里待着,一直在外溜达操练士兵,忙碌之余,余光偶尔漫不经心地往周围瞥着,但直到月上枝头,也没等到元里所说的“明天见。”
  两天后,上谷郡的乌丸大人达旦带着一万骑兵来到了涿鹿县。
  涿鹿县内已经备了宴会等待着他,当天傍晚篝火燃起,酒肉一盘盘端了上来。
  楚贺潮坐在正中上位,左侧坐的是元里及杨忠发几个军中将领。达旦一来,巡视了一圈宴会,便大大咧咧地带着自己的亲信坐在了右侧一排矮桌之后。
  一坐下,达旦就把身上的刀剑放在了桌旁地上,哈哈大笑着,笑声震得人脑瓜子疼,“哈哈哈哈,我好久没见到大将军了。一别数年,大将军还是如此的英姿飒爽,气势勇猛啊。”
  元里正坐在达旦的斜对面,在火光之中,他打量着达旦。
  达旦看起来已有四五十岁,长得很是壮硕,他和部下皆是一副胡人的装扮,相貌普普通通,满脸都是横肉,只是声音很大,非常响亮刺耳,绝对是叫阵的一个好手。
  楚贺潮也笑了,他抬手给自己倒了杯酒,端起杯子朝达旦举了举酒杯,带着黑皮指套的手指摩挲着杯子,“我还是和从前一样,但你达旦却是老了不少。”
  他说完,将酒水一饮而尽。
  达旦脸色难看了一瞬,又很快恢复了过来,恶意满满地道:“我当然比不过将军。不知道将军的双手可恢复好了?这么久过去了,将军的烧伤也不会再疼了吧。”
  要是之前,达旦怎么自满也不敢挑衅楚贺潮。但他们乌丸人现在是北周朝廷的属臣,又是平定起义军的功臣,达旦自认有功,面对楚贺潮也有了底气,把之前对楚贺潮的恐惧全都给忘了。
  左侧几个将领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杨忠发猛地一拍桌子,厉声暴呵:“好你个达旦,竟然敢对将军如此大不敬,我看你们今日是不想离开涿鹿县了!”
  语罢,一整排的将领突地站了起来,“蹭”地一声整齐划一,猛地将腰间钢刀拔出了一半。寒光刺目,冰冷地威胁着对面的乌丸人。
  周围所有的士兵见此,也同时拔出了武器,对着乌丸人虎视眈眈。
  楚贺潮没有阻止,仍游刃有余地独自斟酒。
  达旦的脸色又青又红。
  按理说,他有一万骑兵在外头,楚贺潮是万万不敢在这里杀了他的。
  但此时,他的身边只有十几个部下。如果这些武将真的怒火上头直接砍杀了他,他身边的部下根本无力反抗。
  楚贺潮又是个令他捉摸不透的人,达旦老了,惜命,他不敢去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达旦憋屈地站起身,抱拳闷声对着楚贺潮低头,“我口不择言,还请将军原谅。”
  楚贺潮从腰间摘下一把匕首,直接扔到了达旦面前的地上,冷冷道:“既然知道说错了话,那就切指向我谢罪吧。”
  达旦怒道:“楚贺潮,你莫要欺人太甚!”
  楚贺潮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达旦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达旦。
  达旦已然很是壮硕,但楚贺潮比达旦还要高上一个头颅。因为达旦的腰背已经挺不直了,以往的乌丸英雄在这样的对比下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苍老,他仰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楚贺潮,内心深处几乎快要忘记的对楚贺潮的恐惧和怯弱丝丝缕缕地浮现了出来。
  “达旦,”火光打在楚贺潮的侧面,明明暗暗的阴影在他脸上跳动着,楚贺潮突然一笑,弯下身子,阴冷地低声,“还记得你们乌丸共主骨力赤的头颅差点被我一刀砍掉一事吗?”
  达旦脸上的横肉猛地一抖。
  五年前,建原三十四年。
  楚贺潮带着十万步兵袭败了乌丸,从此乌丸迁入幽州听命于北周朝廷。那一战伤亡惨烈,楚贺潮几乎是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打法。但这场战不得不打。
  那场战争惨烈极了,楚贺潮骑兵太少,北疆原本十八万的大军死得只剩下十三万,部下死了数百人。而乌丸的共主,他们乌桓人贪婪矫健的雄鹰骨力赤,年纪轻轻便统治了所有乌丸势力的的首领,差点被杀红了眼的楚贺潮一刀砍断了头颅。
  骨力赤最终躲了过去,可也因此断了一条手臂。
  最终,达旦屈服地低下了头,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匕首,手哆哆嗦嗦地拔掉了刀鞘,咬咬牙就要切掉自己的手指头。
  一旁的部下焦急地道:“大人不可!”
  楚贺潮冷漠地看着。
  关键时刻,杨忠发办起了白脸,“慢——”
  他脸上的凶煞之气陡然收了回去,对楚贺潮抱拳道:“将军,还是算了吧。美食都已端了上来,不要让脏污的臭血搅了我们吃肉的兴致。”
  达旦停住了手,眼含期盼地看着楚贺潮,希望楚贺潮能够留手。
  楚贺潮缓缓直起了身体,回身大步走到上位,扬起衣袍坐下,“那便算了,达旦,坐下吧,你自罚三杯便罢。”
  达旦赶紧坐下,他长舒一口气。
  热风吹来,他这时在发现不知不觉之间,背上已经汗湿一片。


第36章 
  经过这一场下马威,达旦之后老实了很多,吃吃喝喝之间,言语间不忘问楚贺潮讨要赏赐,被楚贺潮以“为朝廷办事,朝廷给封赏”为由敷衍了过去。
  达旦敢怒不敢言,咬着肉的模样凶狠得恨不得连骨头一起嚼碎。
  不过即便积攒了很多怒火,达旦也尝出了这饭菜的不一样。
  说不出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味道上有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差别,但总得来说,要比平日里吃的东西味道好上一些。
  一顿宴席结束,达旦有些意犹未尽,这时,有人送上来了一小碟雪白的粉末。
  达旦定睛一瞧,瞧出来这好像是盐,心中又不确定。他用筷子沾了沾尝了尝,随即便大吃一惊。
  他的部下们也沾了点盐送入了嘴里,品尝到味道后,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杨忠发一看他们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爽得精神抖擞,他不客气地嘲笑一声,“乌丸大人没尝过这么好的盐吧。”
  达旦脸色难看地摇摇头。
  杨忠发等人毫不客气地大笑出声。即便有些将领今日才第一次见到这般细腻洁白的盐,也忍住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丢人。
  笑完之后,杨忠发拍了两下手。有士兵拉着一车的盐停到了宴会旁。
  杨忠发一副“你占便宜了”的语气道:“近日,我们得来了一批成色极好的细盐。本想留作己用,但看在你助我等平定了潘县、下落县的功劳上,便拿出一部分让你尝尝鲜。”
  达旦眼睛一亮,站起身走到车旁用匕首划破了其中一个麻袋,口子中露出了白花花的细盐。
  这些细盐中虽然还有一些发黄的粗盐,但成色确实是达旦从来没有见过之好,苦味更是低得几乎没有。达旦很心动,他嘿嘿一笑,贪婪地道:“杨大人的意思是要把这些盐都送给我吧?”
  杨忠发冷笑一声,“乌丸大人想多了,这些盐拿出来自然是跟你做生意。”
  不等达旦再问,杨忠发便说了一升盐的价格,要比正常的盐价还要高上数倍。价格一说,达旦脸色就是一变,咬牙切齿道:“这价格未免也太过昂贵了!”
  “爱买不买,”杨忠发懒得搭理他,转头跟元里长吁短叹,“没想到上谷郡的乌丸大人连这点东西都掏不出来。他没钱买,我们还不想卖呢!这盐总共也就那么一点,卖一点少一点,连骨力赤也没吃过的盐,他一个上谷郡的乌丸大人凭什么能先吃?”
  连首领骨力赤都没吃过。
  达旦压着怒火,内心开始动摇。
  元里轻轻一笑,说话温温柔柔,但轻蔑几乎刺到了达旦面前,“乌丸人原来只配吃低劣的粗盐。”
  达旦一直压着的怒气倏地火冒三丈,他借机发挥,指着元里怒喝道:“一个还没立冠的小儿竟然敢这般羞辱于我,来人!”
  几个部下立刻拿起武器起身。
  杨忠发何琅几个副将同时站起身,满面怒容,护在元里身侧毫不退缩地骂了回去:“尔等手下败将,谁敢对我军中中郎将动手!”
  “中郎将?!”
  达旦半点儿不信,他眼睛一转,冲楚贺潮大声喊道:“大将军这是何意!让一个还没立冠的人与我同席我也忍了下来,现在此人又对我出言不逊,大将军就什么都不做,干看着我等被欺辱吗?还是说即便我乌丸人归属于北周,在将军心中还是如鲜卑匈奴一般的外蛮人?”
  楚贺潮抬眼看着达旦,慢悠悠地问:“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达旦凶残咧嘴:“把这人手指头切下来向我赔罪。”
  这话一出,其他人顿时轰然笑开。达旦莫名其妙,就见楚贺潮也笑了。楚贺潮看向元里,忍俊不禁,“嫂嫂,达旦想让我切你的手指,你说我该怎么办?”
  嫂嫂?!
  达旦倒吸一口冷气,他惊骇地看向元里,后知后觉地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元里神色不变,无辜地看向达旦,“难道我说错话了吗?我看乌丸大人这么犹豫的模样,还以为是乌丸大人买不起我们的细盐,所以才说了句大实话。难不成是我理解错了?”
  他站起身,朗声道:“如果乌丸大人能买得起盐,那我确实是有眼不识泰山。我自会向乌丸大人致歉,若是我没说错……”
  他转头同杨忠发促狭地道:“乌丸人只配吃低劣粗盐的事实,应当会很快传遍天下吧。”
  达旦一下子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要是买了,这么多的钱实在让他心疼。要是不买,一个乌丸大人如此吝啬,属实丢人令人嗤笑。
  达旦神色阴翳,“我要是买了,你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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