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哭包美人折服-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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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多了李乐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结合情景来看,四小姐拒绝夫人送上门的女人,夫人应当是醋的。
醋区区姨娘占据心肝宝贝的所有关注,为了一个妾室,竟拒了她的好意。
当娘的给女儿塞女人好似匪夷所思,但若换成当娘的给儿子塞女人,也就不难理解。
夫人待四小姐,很多时候无法以常理来论之。
“罢了,她总会腻的。”
颜晴放下此事,杀郁枝的心更浓。
……
惊蛰院,郁枝趴在四小姐身上,手指勾着她胸前一缕秀发:“奚奚,是她们美还是我美?”
魏平奚根本没仔细瞧那些人,张口就答:“你美。”
“我哪里美?”郁枝亲她脸蛋儿。
“哪也美。”
纵使知道她在床上的话算不得数,娇娇软软的女人仍然被这寥寥几句哄得找不着北。
郁枝凑到她耳边,气息扑在四小姐白软的耳垂:“那你腻了没?”
想让这人离了她活不了,睡不着,吃不下,可能需要许许多多的日夜。
道阻且长,起码现在在她身边,近水楼台,有别人抢都抢不去的优势。
魏平奚尤爱她此刻的柔媚风情,妙手探花:“你说呢?”
柳叶眼微弯,落在四小姐眼里好似活生生的妖媚,她慢悠悠地想:这可怎么腻啊,她喜欢她给的新鲜。
郁枝起起停停地在她耳畔嗯哼,一道门,锁住了万物春。
天气多变,寒风乍起。
内室的春雨淋漓告一段落,美人软着腿从隔间的浴房走出来,魏平奚捧着剑谱沉心钻研。
“怎么打雷了?”
外面电闪雷鸣风起云涌,郁枝关好窗扭头看向某人。
想着之前商量好的,她神情失落:“这天气,看来没法去看阿娘了。”
“也不是不能去。”魏平奚泻了火,这会子正寡欲清心,眼睛不离剑谱:“想去吗?”
“想。”
“想就去。”
话音刚落,窗外大雨瓢泼。
她轻振衣袖:“好久没出门了,窝在家里烦闷,正好出去逛逛。”
郁枝也觉得在家烦闷——她实在不想看到魏夫人往惊蛰院送人了。
既然奚奚愿意出门,她更不在乎外面的狂风骤雨,不多时换好衣衫,金石银锭备好出门用的雨具和挡风的斗篷。
银纹玄底斗篷在身,郁枝戴好连体的兜帽,魏平奚一身秀色停在门槛朝她伸出手。
两人不顾风雨出了侯府大门。
长街空荡。
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砸下来,好在郁母所住地方不远,就在玄武街南。
一南一北,乘坐马车很快就能到。
马车停在郁家门口,魏平奚抱着她身教体软的宠妾下来。
郁枝午后才与她行欢,近距离闻到她衣袖散发的沉水香,俏脸微红。
她这副羞涩情态有着说不出的迷人,四小姐刚要打趣她几句,杀机穿过密集的雨幕。
和杀机一同袭来的,是一道如同鬼魅的白影。
白衣人身法之快,四婢同时拔剑,交手的瞬间被掌风轻描淡写掀飞。
空气湿润,飘荡血腥。
魏平奚挡在郁枝身前,剑锋直指,恍惚一声低笑传来,白衣人屈指一弹,剑碎!
电光火石,郁枝被一股柔和的力道推开:“快进府!”
从四婢半死到魏平奚剑碎,前后发生不过几息,“府”字还没落下,魏平奚赤手空拳迎上白衣。
“走不了。”
“不准伤她!”
“凭你?”
孤辰子一掌震开她的攻势,袖风一荡,断剑以破竹之势穿透郁枝单薄的躯体!
鲜血晕开,无比刺眼。
眼睁睁看着她缓缓倒下去,刹那之间魏平奚的心像是死了一样,如重锤砸在心口,一口血吐出来:“枝枝……”
要杀的人还没死透,孤辰子没工夫看她情深意切,欲补上一掌,岂料拳风如火疯了似地朝她扑来。
她侧身避开,对方竟不依不饶。
“魏平奚,你活腻了?”
横行江湖数年,孤辰子想杀的人没有杀不成的。
像她这等心狠手辣的人,难得留情,看在颜晴的份上她不想为难这位魏四小姐。
可若这人一味找死……
杀意在心尖绕了半圈。
忽而被按下。
罢了,何必为她惹二小姐不快?
那女子中她一剑,焉有命在?
此行任务完成,当退!
恰是此时,郁家大门敞开,云章长公主携十剑客齐出,看清倒地不起气息奄奄的郁枝,又见魏平奚衣襟染血与人打生打死,面色煞白。
“救人!”她一声令下。
一阵风吹过,孤辰子衣带飘飘,消失无踪。
“好快的身法!”为首剑客大惊!
前前后后四十息,金石银锭、翡翠玛瑙只出一剑被打得半死,魏平奚受了内伤,郁枝濒死,白衣人乘风而来随风远去,恍惚之间分不清是人是鬼。
“小姐!”
“快把人抬进来!”
季容发了话,手下人急忙动起来。
魏平奚推开众人踉踉跄跄跑到郁枝身边:“枝枝?枝枝?”
早一刻还鲜活害羞的美人脸颊没有一丝血色。
她心痛不已,哆嗦着手倒出随身携带的还魂丹喂到这人嘴里。
看她咽下去,魏平奚心弦松弛:“枝枝,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话音落下,她再也坚持不住,晕厥过去。
……
第63章 龙虎斗
雨一直下。
洒在郁家门前的血顺着雨水冲刷干净;
郁家气氛低迷,所有人都在看向药辰子。
柳薄烟脸色苍白,她眼睛看不见,比眼睛看得见的更爱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担心女儿活不过来。
季容搀扶着她的胳膊;神情也是担忧。一剑穿身流了太多血;她去时她的‘好女儿’倒在血泊昏迷不醒,虽则看见魏平奚喂药,但她仍旧放心不下。
可对着心爱的女人;她打起精神来,柔声道:“放宽心;神医在此;枝枝不会有事的。”
郁枝当然不会有事。
凝聚无数精贵药材制成、世间仅此一枚的还魂丹乃慈悲法师赠予小徒之物。
后被药辰子慷慨送给四小姐。
生死面前魏平奚毫不迟疑地喂下此药,正因服药及时;郁枝侥幸捡回一命。
还魂丹有‘还魂’之意;是实打实的宝贝,一息尚存服此宝丹便可从鬼门关重返人间。
药辰子叹了一声:“福大,命大。”
“神医——”
他站起身:“夫人放心,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保住了?”柳薄烟和长公主同时一惊:流了那么多的血,神医一味药都没开,怎么就保住了?
药辰子抚须道:“天下第二奇丹;不说活死人,医白骨,修补剑伤;救下令千金一条性命却是绰绰有余。”
“天下第二奇丹?”
得知‘女婿’将如此珍贵的续命丹药喂给女儿,柳薄烟甚为感动。
季容侧身看向另一张床榻躺着的人;心绪复杂。
当日魏平奚当着她的面说得狠心绝情,三句不离一个‘妾’字,她以为她是浪荡无心之人。
然而想看清一个人不该听她说了什么。
人心隔肚皮,口蜜腹剑之人有的是,要看她具体做了什么。
枝枝濒死,魏平奚内伤,那样的情境下身怀还魂丹竟肯第一时间喂给她嘴里“玩腻就丢”的妾……
季容被气笑。
这是个什么人呀!
让人爱,让人恼,又让人舍不得恨她毒舌。
药辰子写下一张药方转而去看他内伤昏迷的好友。
满屋子人安静下来,不敢打扰神医诊脉。
柳薄烟先时待她的女婿有十分好,这会子怕是已经到达百分。
世间情爱,举凡到了愿为之舍命的地步,总会给人发自心灵的震撼。
面对强敌,女婿拼死护着自己的女儿,又肯在受伤的情况下舍去‘第二条命’,柳薄烟发誓等奚奚醒来要待她更好。
药辰子指腹搭在四小姐脉搏,神色微沉。
见此,季容的心也跟着一沉。
“下手之人你们可看清模样长相?”
“没看清,不过应该有人看清。”季容立时喊来守在门外的十剑客。
为首的剑客声音平稳:“白衣,乌发,左眼留着一道半寸长的细浅疤痕……”
“当真有一道细浅疤痕?”
“确凿无误。”
药辰子肩膀耷拉下来:“那就是她了。”
“是谁?”
“我师姐。”
“神医的师姐?”
得知他还有一位同门,不止长公主感到好奇,成名已久的十剑客也倍感惊讶。
十几年前药辰子横空出世,独来独往,医术精湛,可为医道第一人。
对于他的师承江湖中人猜测良多,始终没有确切的说法。
“曾经是我师姐,现在她是师门叛徒。”药辰子不欲多言,提笔写下一道良方。
“平奚被她内劲所伤,那叛徒修炼的是至阴邪法,内力自带阴寒煞气,要想化解煞气,需有化煞丹,有了化煞丹还不够,还要靠她自行吸收,将那女人的内劲化为己用。”
这其中的门道不会武的柳薄烟、季容不懂,在场的十剑客闻言不禁皱眉。
武学之道,博大精深,高手化解比自己弱的人的内劲,那是轻而易举,反之,难上加难。
长公主问道:“若不能化为己用?”
“那她毕生武学再难寸进。”
“……”
他深吸一口气:“三日之内备齐药材,我要开炉炼丹。”
风急雨骤,电闪雷鸣。
京城上空一道深紫色闪电咔嚓一声响,乾宁宫偏殿,匍匐跪地的年婆子吓得面无血色。
风云变幻,大炎朝皇帝陛下那张艳绝天下的脸也在变幻。
是惊,是怒,凤眼深藏一抹暗沉的哀伤。
“陛下……”
颜袖一声轻唤,季萦轻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
“你逃避十八年,终肯将真相吐露出来,年氏,朕与皇后不追究你的罪责,届时反而要厚赏于你,你知道该怎么做。”
“知道,奴知道,奴会为小公主作证,指认二小姐和太后,让天下人知道她们犯下的罪行,让殿下重回陛下和娘娘身边……”
“知道就好。”
季萦吐出胸口一道郁气:“起来罢。”
“谢陛下,谢娘娘……”
又是一道天雷劈下来,颜袖眼皮忽然一跳,心底浮现一丝惊惶。
真相骇人。
害她的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嫡妹,更可笑十八年来养在宫中的‘女儿’是太后不知给哪儿找来的傀儡。
她指尖冰凉。
思及真正的骨血多年来在魏家的不易,皇后娘娘神色冷沉,对颜晴、对燕绘,恨之入骨。
偏殿外,内侍疾步而来,同大太监一番耳语。
杨若面色顿变,抬腿迈开。
“陛下。”
“进来。”
季萦面若寒霜:“何事?”
杨若看了眼年婆子。
“无妨,尽管道来。”
“回陛下,娘娘,咱们放在四小姐身边的暗卫……尽陨了。”
“你说什么?”
不等季萦震怒,又有内侍满头大汗地走来:“娘娘,玄武街南有顶级高手出没,四小姐与其妾室遇袭……”
啪!
一巴掌扇在孤辰子年轻的脸皮。
密室,颜晴怒不可遏:“你伤了她?你竟敢伤她?谁给你的胆子!”
普天之下,也就她一人敢对悬阴老祖这般说话还好生生地活着。
孤辰子啐了口血沫,脸上不带火气:“她执意阻我,不是看在你的面子,她早就是死人了。”
啪!!
又是一巴掌。
颜晴劈头盖脸骂道:“那是我的人,你敢伤她,还敢在我面前逞凶?我告诉你,她死了,你就为她陪葬。她的命是我的,谁想要她的命,谁就先去死一死!”
左右脸巴掌印匀称,孤辰子活了近四十年,没哪个人敢对她如此不客气。
她捂着脸,竟还笑得出来:“这不是没死嘛,别气了。”
烛光昏昏映着女人冷寒的面庞,女道前搂着她:“只是伤了,有我那好师弟在她死不了,顶多受点罪,以后不能在武学有所进益。”
“你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顺手将内劲打进她体内,化煞丹能救她的命,也仅仅是救命。”
“为何要这样做?”
孤辰子亲吻她的头发:“她太年轻了,年纪轻轻就能与我过招,放任下去恐成隐患。”
“你也会怕?”
“小心驶得万年船。”
魏夫人沉默半晌,怒气渐消:“那妾死了?”
“一剑穿身,我走时,她也就剩一口气了。”
无大机缘大运道,必死无疑。
“她最好是死了。”
孤辰子笑眯眯道:“你的心肝宝贝怕是对那妾动了心。”
“一派胡言!”
颜晴推开她:“不过是个玩意,哪有资格入她的心?”
“我看不见得。”
倘真当作玩意,除非脑子被驴踢了才会与她这样的高手拼命。
孤辰子有心刺激她,慢条斯理:“你的好阿四待每个玩意都这么用心?”
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颜晴懒得理会,沉脸离开。
……
当街袭杀,是孤辰子对帝王明晃晃的挑衅。
帝后携太医院院首前往郁家,在门前与匆匆赶来的魏夫人狭路相逢。
比起皇宫和郁家的距离,显然同住一条街的魏夫人离得更近,然而双方竟能在门口相遇。
颜晴留了个心眼:“见过陛下,娘娘。”
“进去再说。”
颜家姐妹同台飙戏,俱是心思难测之人,能做这天下的皇者,季萦更是。
一行人风风火火进门。
一间房,两张床,躺着今日遇袭的二人。
魏夫人急急去看躺在床榻的女儿,饶是提早从孤辰子嘴里得知她有救,手心还是捏了一把汗。
“是何人下的毒手?”她声音暗含恨意。
“孤辰子,别名悬阴老祖。”
颜晴眸光从他脸上扫过,心想:这就是孤辰子所说的‘师弟’了。
“那悬阴老祖又是何人?”
这回问话的是皇后娘娘。
守在长公主身边的剑客道:“回娘娘,悬阴老祖是悬阴门门主,其下门徒三千,蛰伏多年近日才在江湖显露峥嵘。”
却不想此人就是药辰子口中叛出师门的‘师姐’。
悬阴门?
季萦眉心微拧——引蛇出洞,凭借一个‘假年婆子’,引出的一方正是悬阴门势力。
悬阴老祖是谁的人?为何要杀奚奚养在后院的妾?
继‘真假公主’后,如今又冒出个兴风作浪的悬阴门,季萦视线停在魏夫人后背,选择按兵不动。
在亲生女儿面前克制蓬勃的爱意和担忧,在始作俑者面前不动声色,是对帝后的考验。
事实证明,帝后城府之深不亚于逢场作戏的颜晴。
有皇家作为靠山,药辰子随院首入宫一趟取回炼制化煞丹的七十二味药材,当日开炉。
化煞丹有了着落,颜晴这才有功夫‘关心’另一人的死活。
比起魏平奚苍白的脸色,一剑穿身本该死去的郁枝,小脸渐渐有了血色。
……
“竟然没死?”孤辰子斩钉截铁:“不可能!我那一剑下去,她断无活路!”
“你是在说我是瞎子?”
颜晴心情差到极点。
女道匪夷所思:“这不该啊……”
一个毫无内力的人被一剑穿身,怎么可能不死,伤势还在逐渐减轻?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孤辰子一字一句道:“还、魂、丹!”
师父将还魂丹给了师弟,这和送他第二条命有何区别?
如此宝丹,药辰子竟舍得拿来救人?
简直暴殄天物!
……
郁家。
趁颜晴不在,颜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