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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金枝藏骄-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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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礼愣。
  而此刻,书房。
  即便如今已是春日,炭盆仍烧着。
  慕迟安静地坐在书案后,批复着折子,不知多久,目光不知不觉落在左手手背的伤痕上。
  血痕已经结了痂,沿着手背直直钻入腕间。
  慕迟望了片刻,抬手轻轻抚摸着,这道伤疤和乔绾的如此相像。
  可那夜的情形钻入脑海,慕迟忍不住死死抿着唇,手指轻颤了下。
  她说,不若将半年之约废弃吧。
  她说的如此认真。
  可是他如今唯一拥有的,只剩这个所谓的半年之约了。
  若是废弃,他再无任何留她在身边的借口。
  他怕见到她,怕她还会说出这番话,怕她要离开……
  而他连挽留她的身份都没有。
  “公子,”司礼方才走进书房,后背便被热出了一层汗,“属下方才碰见偏院的侍女了,她说……”
  “司礼。”慕迟打断了他,对偏院,他心中竟莫名的恐慌,只怕带来的是她要离去的消息。
  司礼心中一惊,忙垂下头去,可想了想仍硬着头皮道:“长乐公主好像生病了。”
  慕迟的手顿住,笔尖一滴墨砸在了折子上,顷刻间晕染开来。
  “说是今晚回来便病倒了,”司礼默了默,擅自补充,“似是病得很是严重……”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见眼前一道白影飞速闪过。
  *
  乔绾果真是因吹了杨絮发了风疹,服下大夫开的药后,出了一身汗,身上的风疹减轻了些,人也舒坦了不少,只是脸颊依旧通红一片,想来要明日才能下去。
  乔绾习惯地留了一盏烛火,安静地躺在床榻上昏昏欲睡。
  不知多久,四周一片寂静。
  乔绾已逐渐入眠。
  外间传来几声细微的动静,下瞬有冷风拂面,她的手被人攥住了。
  “乔绾……”有人嗓音喑哑地唤她。
  乔绾皱了皱眉,于睡梦中缓缓清醒,隔着一盏微弱的烛光,只见一道白影蹲在榻前,眼中泛红。
  乔绾看着他,良久静静地将手抽了回来,缩回被中……
  作者有话说:
  狗子有点出息,但不多。


第73章 、心机
  慕迟怔忡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 仿佛还残留着她手指的炙热。
  他的指尖轻轻动了下,想要抓住什么,却终停下了动作; 只是心底涌起一股令人胆寒的茫然。
  她厌恶这段关系、厌恶他了吗?
  慕迟长睫微颤,徐徐抬眸看向乔绾灼红的脸颊,虚弱的眉眼; 微白的脸色; 以及房中弥漫着的苦涩药味; 心中忍不住升起阵阵自我厌弃。
  他想,他不该奢求太多的; 如今能好好陪着她,看着她康健欢愉便好了。
  不该奢望半年,一年,一生,来生。
  “司礼说你病了。”慕迟低声道; 他知道她没有睡着,她睡着时的神态很平静; 丝毫不见一份防备。
  乔绾仍闭眼躺在床榻上,想到前几日他对她一副避而远之的模样; 静默片刻平静地应了声:“嗯。”
  慕迟的喉结滚动了下; 嗓音也愈发艰涩:“可还有不适,我命人传御医……”
  “不用了; ”乔绾冷淡地打断了他; “多谢殿下关心,我已经服了药; 好多了。”
  慕迟余下的话僵在喉咙中; 脸色近乎透明。
  她唤他“殿下”。
  可他宁愿她唤他是一声声的“混蛋”、“疯子”; 也好过这样疏远的“殿下”。
  乔绾听着床边的动静,那股幽冷仍如影随形,她抿了抿唇,微睁双眼转眸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凝眉道:“殿下若是无事,便回去歇息吧,我也要歇着了。”
  慕迟听着她近乎淡漠的语气,只觉自己的呼吸也变得艰难起来,浑身的力气如被抽干,只剩下胆怯与惶惶。
  她不想要他在此处陪着他,甚至连看他都不愿。
  “那你……好好休息。”慕迟低声呢喃着站起身,看着她淡漠的神色,良久方才转过身去,一步一步缓慢地朝门口而去。
  乔绾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房门开了又关,缓缓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头顶的纱幔。
  她明明做得很好,不会再做那些自作多情的事。
  为何……可心中却寻不到半分痛快。
  未等她细思,房门突然再次被人用力撞开,门外的风灌了进来,转瞬门却又关上了,一道白影大步地朝她走来。
  乔绾一惊,下意识地朝门口看去,却没等她看清,带着寒香的冰冷肢体已经用力地将她抱住了,死死地扣入熟悉的怀抱中,沉沉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后颈。
  乔绾停怔片刻,下意识地用力挣扎。
  可抱着她的手如铜墙铁壁一般,恨不得将她嵌入骨血之中。
  乔绾死死抿着唇,下刻蓦地启齿,干脆用力咬在眼前人的肩头。
  慕迟任她发泄着,紧紧地拥抱着她,嗓音干涩:“对不起。”
  乔绾僵了僵,本挣扎的动作也逐渐停了下来。
  “对不起,乔绾,”慕迟哑声道,“那晚,还有……当年。”
  利用,舍弃,轻鄙……
  当一桩桩、一件件全都还了回来,他才知晓,他当年做了多么混账的事,那时的她有多伤心难过。
  可是……
  “乔绾,不要舍弃我,”慕迟低声呢喃着,声音如同哀求般响在她的耳畔,“还有百余日,我不奢求了。”
  “乔绾,我不多要了,”他小心翼翼地低声道,“不是我的我不要……”
  “你看看我。”
  看看如今的他,不要赶走他。
  乔绾咬着慕迟肩头的齿尖顿住,心口的裂缝“啪”的一声碎裂,露出了一个口子。
  良久她松口,不敢置信地偏头想要看他一眼。
  慕迟却如惊弓之鸟一般,唯恐她逃离,飞快地将她拥紧。
  乔绾用力地眨了下眼睛,嗓音低哑:“松手。”
  慕迟手轻颤了下,没有动。
  乔绾声音逐渐平静下来:“松手。”
  慕迟听出她的严肃,指尖微顿,良久松了力道。
  乔绾挣开他的桎梏,抬眸望向他的双眼,眸光潋滟如含着水雾,眼尾泛着红,却无比的认真,以及忐忑。
  乔绾凝望了他半晌,下刻陡然伸手重重地推着他:“慕迟,你混蛋。”
  “当年你若是说你想跟的是乔青霓,我根本不会留任何她的人或东西在身边。”那么多那么多人都喜欢乔青霓,她从来没有争抢过,一次都没有。
  “我本该按照我想的那样,离开陵京远走高飞。”带着倚翠,然而安稳地过活。
  “你为何从来不说?”却偏偏在她幻想着二人的余生时,在雁鸣山上给了她致命一击。
  “我们本该不必有牵扯的……”
  “乔绾。”慕迟一动不动地任由她推打着,只在听见最后一句时打断了她,语气仓皇。
  他们不会没有牵扯的。
  他们会有牵扯,他们必然会有牵扯。
  “怎样?”乔绾用力地睁大双眼瞪着他。
  慕迟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喉结微紧,他抬手轻轻蹭了蹭她的眼下,无措地呢喃:“不要哭……”
  乔绾狠狠地将他的手拍掉,愤愤地抹了下眼睛:“我没哭。”
  慕迟的手背上顷刻泛起鲜红的指印,他未曾在意,只看着她笑了起来:“嗯,你没哭,”他说着,沉默了良久,低低道,“从未有过旁的女人……”从来他想要的,只有她。
  可话说到一半,却说不下去了,只有心底瑟缩着涌出一阵自卑。
  他是个怪物,自小养在地牢,他想争夺那个活在阳光下的李慕玄的一切。
  可是乔绾却如此热烈娇贵,他们迥然不同。
  他希望,那一抹烈阳可以照进昏暗污浊的角落,照到他的身上。
  可他却又什么都不敢告诉她,怕她会怕他、厌恶他。
  乔绾看着慕迟,等着他接下去的话。
  可慕迟安静半晌,只哑声道:“对不起,乔绾……”
  旁人的惊惧与厌恶,他从不在意,可他无法接受她的任何排斥。
  乔绾听着他不准备再说下去的话,心中一阵恼怒,用力地踢着他:“那你出去!”
  刚喝完药,又发泄了一通,她也已没了力气,说完便背对着慕迟倒在床上。
  慕迟望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小心地上前,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后方才轻轻上前蜷在她身后,颀长的身躯与她嵌合着,他抬手,拥住这一抹炙热。
  乔绾身躯一紧,刚要将他的手拿开。
  “你还在发热。”慕迟低声道,以手覆在她微热的额头。
  冰凉的体温带来莫名的舒适,乔绾抿了抿唇,决定让自己好受些,懒得再同他争辩,只是将要临睡去时想到了什么,强撑着微微睁眼:“后日各国来使便要离开了?”
  慕迟僵滞,睫毛颤了颤方应:“嗯。”
  乔绾再没有说话。
  慕迟等了很久,久到肢体僵硬,方才鼓起勇气问道:“你可要去见他?”
  可问完后方才发觉,不知何时她早已沉沉睡去,眼眶仍微微泛着红。
  慕迟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无比的认真,而后上前小心地拥着她,感受着她均匀的呼吸及炙热的体温,惶恐难安的心逐渐平和。
  不知为何,慕迟想起当年她代嫁离京那日,他走在陵京的街市上,听见有人唤另一人“晚晚”的声音。
  如今早已将那些多余的人与事忘得一干二净,却始终记得这个亲昵的称谓。
  慕迟僵滞几息,轻轻凑到她后首的青丝之间,虔诚地落下一个吻,生涩而亲热的一字字唤着:“绾、绾。”
  语气如情人般缱绻。
  这一夜慕迟睡了这几日的第一个好觉。
  醒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泛白,乔绾仍在沉睡着,满头青丝铺在他的手臂上,左脚不知何时从被子下钻了出来,细嫩的脚腕上,那枚小痣藏在莹白的肌肤上,旖旎万分。
  慕迟触了触她的脸颊,确定不热了方才起身,将她的左脚放回被中,静悄悄地朝外走。
  司礼正侯在院外,听见开门声忙走上前:“公子。”
  慕迟应了一声,淡淡令道:“吩咐下去,将附近的杨树都砍了。”
  司礼大惊:“都砍了?那栽种何物?”
  “将燕山皇林的青桐与榆树移栽过来。”慕迟想到昨夜司礼说“乔绾病得很重”那番话,睨了他一眼。
  司礼不觉后背一寒,迟疑了下问道:“长乐公主……无事了吧?”
  慕迟收回视线:“砍杨树的事,便交给你了。”
  司礼心中哀嚎,他怎么说也是堂堂四品护卫总管,去砍树岂不是要被那一众同僚笑话……
  慕迟再未多说什么,朝府邸门口走去,下瞬倏地想起昨夜乔绾提及的“明日诸国来使离齐”一事。
  他不奢求,只要能在余下的百日里,好好地陪着她,让她哪怕只有一丝丝喜欢自己便好。
  慕迟这样宽慰着自己。
  可这夜,慕迟却做了一个噩梦,他梦见乔绾去城门口送景阑。
  景阑骑着高头大马,穿着一袭朱槿袍服,与她身上的红裳交相辉映着。
  景阑对她伸手,问她可愿随她一同离去。
  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握住了他的手,翻身上马,二人一同朝城外驰骋……
  慕迟盯着那副画面,险些窒息。
  他喘息着醒来时,夜色正浓,心底是几欲发狂的嫉妒。
  慕迟走进里间,朝着床榻边走去,目光定定地望着被褥下那抹纤细的身影,随着均匀的呼吸而细微起伏着。
  他看了很久,转身走了出去,在院中的石桌旁坐到天亮,直至司礼前来。
  见到院中人,司礼一僵,下意识觉得自家公子又被长乐公主赶出来了,当即小心上前:“公子?”
  慕迟愣了愣才回过神来,好一会儿道:“司礼,”他沉沉开口,“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司礼一听,想到昨日听闻自己去指挥砍树后那些同僚幸灾乐祸的嘴脸,便是倚翠姑娘都偷偷地笑了他,忙上前抱拳道:“属下定竭尽所能。”
  慕迟沉吟着,以往厌恶至极的地牢中的折磨,被灌下的每一种毒药,那些令人作呕的回忆,第一次觉得并不全然是坏事。
  慕迟道:“去备一味毒药。”
  *
  乔绾醒来时天色已大亮。
  她身上的风疹已经完全下去了,人也轻松了许多。
  今日是景阑一行人离京之日,乔绾本打算今日不去金银斋的,可昨夜为方面比对账目,将账簿拿了回来,索性便再去一趟。
  为防杨絮,乔绾特意戴了帷帽,未曾想刚出府邸大门,便听见不少风言风语。
  “这杨絮也就这半月多些,怎的今年便要将杨树砍了?”
  “谁知啊,不过砍了也好,听闻去年北城的老林还因杨絮起了场大火呢……”
  “这几日先砍这四遭的,听闻要在明年开春,将燕都城的杨木都换了。”
  “……”
  乔绾听得微怔,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慕迟。
  马夫正在候着,见她未动轻唤:“乔姑娘?”
  乔绾回过神,刚要上车,便见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司礼满眼焦急飞身下马,急匆匆地对乔绾行了一礼,悄声道:“公主。”
  “公子中毒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努力“争宠”的狗子~
  这次真的正文近尾声啦~甜甜甜还是放在番外~
  (写这章时,突然想写个if线:刚得知真相的公主和狗子一块重生回松竹馆,公主果断选择将狗子让给乔青霓,狗子的表情一定很精彩233333333


第74章 、送别
  乔绾满腹狐疑地随司礼赶到东宫时; 已是一炷香后。
  慕迟的血能解毒,他却中毒了?
  此事怎么听都令人匪夷所思。
  东宫比起以往她的公主府看起来要巍峨一些,却不比公主府奢华。
  转过前面的宫殿; 直至到了寝殿,还没进门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咳嗽声。
  听起来不像是作假。
  乔绾心中的疑虑散了些,走进殿中; 顷刻有浓郁铁锈味涌了过来。
  乔绾的脚步一顿; 看向殿中人; 那名叫宋攀的御医站在一旁,而慕迟正靠在美人榻上; 墨发披散,眉眼疲倦地微眯着,脸色雪白似鬼,只有唇上沾染了暗红的血,诡异又糜艳。
  不像是装的; 是真的中毒了。
  看起来很严重。
  乔绾抿了抿唇,心莫名地揪了揪。
  “公子。”司礼上前轻声道。
  慕迟未曾应声; 只目不转睛地看着乔绾,良久掩唇沙哑地咳嗽了两声; 洁白的绢帕瞬间染了黑红的血迹。
  乔绾脸色微变。
  慕迟望着她的每一丝反应; 忍不住升起几分欢愉,她仍是会在意他的吧。
  哪怕……只有一点点。
  慕迟将绢帕攥起; 哑声看向司礼; “责备”道:“不是要你不许告诉旁人?”
  司礼默了默,垂下双眸领罪:“公子恕罪。”
  “你怪司礼做什么; ”乔绾皱眉; 迎上煞白的脸色时顿了下; 干巴巴道,“你如何了?怎么会中毒?”
  慕迟听着他袒护司礼的话,余光扫了眼一旁的司礼,而后恹恹垂眸,自嘲一笑:“我仇家众多,想我死的人不计其数。”
  一旁的宋御医与司礼闻言,头垂得更低了,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一声不吭。
  乔绾想到以往陵京的那些朝堂政变,心中最后的疑虑消失不见。
  她想,慕迟总不至于真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你中了什么毒?”
  慕迟扫了眼一旁的宋攀。
  宋攀忙对乔绾拱了拱手道:“殿下中了砒石之毒,此毒服下会有损五脏六腑,浑身剧痛,呕血不止,幸而发现得早,若是再晚些……”宋攀说着,小心地看了慕迟一眼。
  慕迟闷咳一声,嗓音微哑:“无妨,”说着,他抬头看向乔绾,“可曾误了你的事?”
  乔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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