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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金枝藏骄-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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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恒看着她,揉了揉眉心才道:“小十一谢早了。”
  “啊?”乔绾不解。
  “松竹馆的事,小十一还想瞒着朕?”乔恒佯怒,“大庭广众之下去那种地方,还买了个小倌回府,朝堂都传遍了!你贵为一国公主,行事大胆些也无妨,可那是什么地方?小倌又是何人?”
  乔绾眨了下眼:“父皇,绾绾只是觉得慕迟甚是可怜,加上他筝弹得极好,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但也只是接到府上想让他教我抚琴……”说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这段时日,绾绾还和慕迟学了首曲子呢!”
  “你还学了曲子?”乔恒狐疑地看着她。
  “当然!”乔绾笑,“我学会了虞美人,父皇若是不信,绾绾这便弹给父皇听!”
  乔恒睨了眼一旁的长香,还余下大半截,当即命人搬来一架瑶筝:“那朕便听听。”
  宫人很快搬来瑶筝,乔绾想起昨日的记忆,慕迟坐在她身边,一点一点地教她弹曲,他身上的冷香仿佛还近在鼻息之间。
  手指像是自己生了记忆,熟练地弹了起来。
  只在弹至尾声时,忽冷忽热的胸口猛地一痛,像是被突然刺了一剑,琴音飘忽了一瞬。
  乔绾手指一颤,飞快地调整过来。
  一曲终了,连乔恒也微带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似没想到当初在国子监都未能让她学会的事,而今一个小小的小倌竟做到了。
  “如何,父皇?”乔绾的脸颊微白,依旧张大双眸兴冲冲地问乔恒。
  “倒是有进步。”乔恒慢条斯理地开口。
  乔绾扬眉一笑,闷闷地咳嗽一声,便要凑到乔恒身旁坐下,身形却陡然摇晃了下。
  “怎么?”乔恒看着她。
  乔绾抿了抿唇,摇头道:“可能方才坐得太久了。”
  乔恒闻言不做他想,再次慢悠悠地道:“听闻你这段时日和景家那个小子当街打闹过几次?”
  乔绾一怔,继而嫌弃地撇嘴:“那个纨绔子啊,还少将军呢,我都能同他过几招。”
  “那小子的轻功整个大黎斗难挑对手,指不定让着你呢,,”乔恒再次看向长香,揉着太阳穴道,“你们一个没大没小,一个纨绔风流,倒是般配。”
  乔绾一听便知乔恒还未打消给她和景阑赐婚的念头,登时睁大眼:“父皇……”话未说完,胸口一阵闷痛,像是有人拿着匕首在自己的肺腑搅弄,不多时搅出一汪滚烫的血水,不断地向上翻涌。
  “咳……”乔绾艰难地闷咳一声,脸色骤然变得煞白。
  乔恒只当她还欲推拒赐婚一事:“怎么……”
  他的话并未说完,乔绾只觉眼前一暗,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如被人凭空抽去生机,脸色变得死白一片,暗红的血仍不断地沿着她的唇角涌出,顷刻染红了衣襟。
  “小十一。”乔恒唤着乔绾,看着她双眸紧闭,像是死去一般,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长香,心中涌起一股后怕,他抬眸看向孙连海,脸色难看:“传御医!”
  孙连海也被眼前的情形吓到,被乔恒吼了一嗓子方才醒过神来,忙脚步匆匆地朝外跑去。
  御医很快赶来,小心地替乔绾金丝诊脉。
  乔恒站在一旁的香炉前,眉头紧锁。
  长香早已燃尽,只剩一堆隐隐泛着檀香的香灰。
  据宫人报,乔绾今日的膳食和平日一般,唯一的意外便是那枚丸药。
  若是他吃了……
  “陛下,”御医的声音自一旁传来,“长乐公主这是肺腑受创,才会呕血不止,只怕是吃了太过刚烈的食物或药材导致的。”
  乔恒紧皱眉头:“可有性命之虞?”
  御医迟疑了下:“倒是没有生命大碍,只是须得好生调理,约莫三月便能调理过来,往后切记不可再食太刺激肺腑之物……”
  乔恒眉头紧锁,未曾言语。
  孙连海斗胆上前小声道:“皇上,长乐公主的身体,耽搁不得……”
  乔恒身形一滞,看了眼绒毯上的那摊血迹,目光落在香灰旁的紫檀木盒上,良久道:“派几个侍卫,护送长乐公主去般若寺。”
  *
  酉时。
  天色已逐渐暗淡,夜色冷寒。
  一架不起眼的马车在官道上疾驰,马匹偶尔低低地长嘶一声。
  不过半个时辰,马车便行至宫门口,一辆雕金佩玉的马车正停在那里,于夜色中也格外张扬。
  倚翠正站在马车前,见状迎上前去:“慕公子。”
  慕迟今日披着雪白的狐裘,款款地换乘马车,待坐定,合上车门方才淡淡地问:“公主呢?”
  倚翠满目担忧地看向宫门处:“公主还没……”
  她的话被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打断。
  倚翠定睛看去,宫人抬着一顶华丽的轿撵,正行色匆匆地朝这边赶来。
  不远处,几名身着红甲的侍卫驾马相随。
  倚翠心中一焦,朝前快走了几步:“公主……”
  孙连海拦下了她,只吩咐宫人将乔绾送到马车上,而后才道:“长乐公主身体偶有不适,圣上心慈,特允其去般若寺静养几日。”
  般若寺。
  马车内,慕迟听见熟悉的名字,徐徐抬眸,眼中流波乍现,显出几分魅人的华彩。
  乔绾真的做到这一步了。
  为了他。
  她就要没用了。
  他也该离开了。
  马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宫人看见慕迟一怔,可转念想到坊间对长乐公主及小倌的传闻,心知这些都不是自己能过问的,只垂首佯作不知地将乔绾妥善安置在马车内的软榻上。
  自始至终,慕迟一动未动。
  直到车门再次合上,慕迟方才动了动,借着角落宫灯的烛火,看着对面乔绾毫无生机的脸色,以及唇角触目的血迹,他的眼中逐渐浮现一丝茫然,还有……难以言说的兴奋。
  他不解她为何要这般做。
  就这么想要他的爱慕?
  那种令人作呕的感情,有什么值得她这样拼命的呢?
  可是,慕迟却不得不承认,看着她因他这样死气沉沉地躺在这里,他心中很欢愉,前所未有的欢愉。
  他忍不住伸手,想要去触碰一下她唇角鲜血的温度。
  只是,距离她的唇不过一指节时,外面传来侍卫恭敬的声音:“参见昭阳公主。”
  慕迟的手一顿,继而反应过来,眉心紧皱着盯着自己的手,良久神色冷淡地收了回来。
  片刻后,抬手打开窗子。
  恰逢那辆素雅的马车车窗同样被一只纤纤玉手推开,一盏晕黄的宫灯映着灯下眉眼雍容娇媚的女子。
  乔青霓。
  慕迟看着那人,眉心仍未展开。
  乔青霓昨日入宫陪母后,今日离宫却碰见乔绾的马车,又见父皇身边的孙连海亲自送她出宫,心中有一丝憋闷,索性掀开窗子透透风,未曾想一抬眸,便看见了乔绾马车内的男子。
  暗淡夜色,他穿着雪白的狐裘,映着惊艳的面庞,轻易便吸引了人的注目。
  那股熟悉感再次袭来,不是松竹馆的那一面,而是更早……似乎她曾见过这个人。
  可这样一张脸,自己若是见过,岂会忘却?
  乔青霓顿了下,方才颔首道:“慕迟公子。”
  唤完才反应过来,上次松竹馆一见,她是扮男装前去的,心中不觉一恼。
  慕迟看着乔青霓,良久,徐徐展露一抹笑:“三公子。”
  乔青霓微诧,原来他早就看出自己的身份了?
  不觉多看了他几眼。
  然而马车继续前行,两辆马车终徐徐错开。
  慕迟唇角的笑逐渐变淡,安静地看着乔青霓的马车消失在夜色中。
  长久后,他合上窗子,伸手探向心口,眼中添了少许困惑。
  “慕迟。”对面的软榻传来女子的声音。
  慕迟回过神来,乔绾不知何时醒了。
  不复平日的精致,如今的她珠钗掉落,发髻摇摇欲坠,几缕青丝狼狈地拂在面颊上。
  乔绾嫌弃地瘪瘪嘴:“帮我将发髻拆了。”语气一如既往的娇蛮。
  慕迟看着她,第一次并不觉烦厌。
  好一会儿,在乔绾等得不耐烦时,他俯身将她的发髻拆去,满头青丝滑落。
  也是在此时,乔绾抬眼看着他,即便病恹恹的,她的那双眼睛却依旧明亮张扬,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右齿的虎牙若隐若现:
  “慕迟,你马上就要输了。”


第12章 、解药
  般若寺位于陵京城外,距离并不远,只是因中间隔着一座青云山,要想前往寺中须得绕路而行,平白多了一段路程。
  尤其如今天寒,赶路更为艰难。
  乔绾一行人到般若寺时,已是后半夜了。
  守寺的护卫早已得到消息,备好了寮房候着来人,又将人护送至房中方才离去。
  一路上乔绾在马车内昏昏沉沉地睡着,待到她清醒过来时,早已被安顿在寮房中,一个穿着黎色百衲衣、胡须花白的老僧人正端坐在床榻旁,为她诊着脉。
  乔绾皱了皱眉,全身仍没有半点力气,肺腑闷闷的痛。
  倒是胸口那股又热又冷的感觉消失了,只剩下熟悉的燥热,却比以往更加难熬,似乎连呼吸都格外困难。
  “公主醒了。”僧人平和道,看见乔绾眼中的困惑,“老衲法号空净。”
  乔绾了然,看来已经到了般若寺了。
  她赌对了。
  她对乔恒,还真是重要。重要到一个月都不能耽搁。
  “公主?”一旁传来倚翠的低唤。
  乔绾循着声音转眸看过去,正迎上倚翠满是担心的目光,她扯了下唇角,又朝倚翠身后不远处看去。
  慕迟正站在那里,雪白的狐裘衬的他眉目清冷惊艳,面色平静无波无澜。
  他同样在看着她,察觉到她的视线,他徐徐扯出一抹浅笑。
  可在她移开目光的瞬间,他唇角的浅笑也顷刻消失,反而眉头微蹙。
  昨夜,她耀武扬威地说“你马上就要输了”的样子再次涌现出来。
  她其实说错了。
  他不会输,雪菩提不是治他不痛之症的药。
  这场赌局,赢的人只会是他。
  然而她那时说话的模样,很耀眼,像是将他的一切龃龉照得一清二楚,令人想要将其毁了。
  “老衲已着人去准备药引,还请公主等候片刻。”号完了脉,空净站起身,对她合掌俯首。
  乔绾转回视线,看向空净:“药引?”
  她的声音因着生病及呕血的缘故,有些嘶哑。
  慕迟双眸半眯,同样看向空净。
  空净笑着解释:“公主体虚,圣上既将公主送至般若寺,必是想用雪菩提养公主的身子。只是雪菩提虽是大补之物,却极为性寒,若直接服下,恐会积于肺腑,伤害己身。须得先服下中和的药引,一个时辰后方能再服用雪菩提。”
  乔绾了然地颔首。
  空净又道:“这药引初时饮下肺腑可能会有些灼热,并无大碍。”
  慕迟眸光微沉,眉头轻蹙。
  未曾想这雪菩提竟会这般麻烦。
  乔绾点点头,径自问道:“那雪菩提呢?”
  空净怔了下:“自然已经为公主备好,只是……”
  乔绾:“既已备好,那便拿来吧。”
  空净凝眉,圣上派来的随行侍卫方才私下传了口谕,雪菩提金贵,迫不得已时再用。
  而今被长乐公主这般草率地索要……
  “怎么?本公主说的话都不管用了?”乔绾见他为难,一横眉,煞白的脸色越发死气沉沉,“父皇要我前来养病,你们却要存心害我,若是父皇知晓,你们如何担待得起?”
  她的这番话说得太急太快,以至于说完后再难克制地咳嗽起来。
  倚翠忙上前替乔绾顺着胸口:“公主,御医说您不能激动……”
  她的话还未说完,乔绾的咳嗽蓦地停下,就在众人以为她无恙时,她陡然探身呕出一口血来,人像是被骤然抽去了生机。
  “公主!”倚翠惊呼。
  慕迟似也未曾想到她会突然呕血,微怔了下,目光落在地面那摊暗红的血迹上。
  空净的神色惊变微变,他深知圣上必不会让长乐公主出事,忙转身对守在外间的小和尚道:“慧空,去取雪菩提来。”
  小和尚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再回来时,小和尚手中多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盒子,盒子幽幽散着冰冷的雾气。
  慕迟不经意地扫了眼那盏剔透的琉璃盒子,眸光微闪。
  空净接过盒子,看向乔绾:“公主安生休息,雪菩提就在这里,只是此药性寒,一直养在寒冰里,而今取出,须得两个时辰内服下,否则药性散去,恐不能医好公主。”
  乔绾这一次再未多说什么,只虚弱地点点头,不耐烦道:“你们先出去吧。”
  空净愣了下:“圣上要鄙寺护公主康健,老衲必……”
  “那你便在这儿看着,”乔绾冷哼一声,吃力地抬手扯了扯外裳,“看本公主更衣拭体好了!”
  慕迟听着她这番大胆出格的话,抬头看去,却见乔绾身上的衣襟散乱了些,隐隐露出锁骨下莹白的肌肤。
  空净大惊失色,匆忙非礼勿视地转过身,踟蹰片刻,将琉璃盒子放在一旁:“公主好生休息,这会儿药引应当快熬好了。”
  想了想,长乐公主的脉象不假,雪菩提也算是对症下药,自己着实没有待在此处的必要,索性将琉璃盒子放在床榻旁的矮几上,起身离去。
  倚翠则看着乔绾苍白的脸色,心中跟着焦急,唯恐旁人的手脚慢了,忙也道:“我去帮公主将药引端来。”
  转眼间厢房内只剩慕迟,他仍站在原处,眉头紧蹙,他知她方才扯开衣襟是想赶走空净。
  只是她的动作很拙劣,也很刺眼。
  床榻上,乔绾看着紧闭的房门,许是方才呕出那口血的缘故,胸口的闷痛减弱了些许。
  她“噗”地笑了一声:“什么大师,佛家不都说什么色即是空吗?”
  说着,她吃力地坐起身,拿过一旁的琉璃盒子。
  一股寒意瞬间沿着她的手掌涌入,却格外舒适,盒子内散发着雪莲花的幽幽寒香,吸入肺腑,原本的那股燥热也淡了许多。
  就像……慕迟身上的温度与香气。
  难怪乔恒从未有过胸口燥热不安的时候,难怪他每隔一段时日便要来此处。
  原来是雪菩提的功劳,它能压制住体内的那股燥热。
  “原来这就是雪菩提啊……”乔绾低声呢喃。
  慕迟看向她,良久缓步走上前。
  乔绾抬眸看向他,一挑眉:“如何?我就说我赢……”
  慕迟的动作打断了她余下的话。
  他伸手缓缓将她的衣襟整理好,挡住了露出的肌肤。
  乔绾疑惑地眨了眨眼,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襟,继而像是看透他一般,得意洋洋地笑:“慕迟,你不高兴了?”
  慕迟的眼底似有不解,而后垂头看去,动作一僵,下瞬猛地将手收了回来,脸色也变得阴沉。
  他方才在做什么?
  乔绾将闲杂人等打发了,他高兴还来不及,岂会在意她如何大胆孟浪的举动?
  看着她唇角刺眼的笑,慕迟的眼底越发幽沉,像是被她玩弄了一般。
  下瞬,慕迟微微俯身,手温柔落在她的发间。
  乔绾的笑僵住了。
  “的确不高兴,”慕迟垂眸,看着地上那滩血迹,嗓音温柔:“公主不是答应过我,你会无恙的吗?”尾音像是带着丝丝自责。
  乔绾的瞳仁一颤,脸颊与耳垂变得滚烫,心口剧烈跳动着:“我,我现在也无事。”
  慕迟看着她耳朵与脸颊染上的胭脂色,眯眼讽笑一声,心中顷刻好受了许多。
  果然,这样才对。
  是他在掌控着她。
  乔绾感受着慕迟的手在自己的发间不断穿梭,发丝被随意地把玩着,脸颊越发烫人,抿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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