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反派太子之师-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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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配做他的学生?宴太傅是孤的太傅,将来不论如何都能比你这么个不学无术的玩意儿要位高权重,你且回去把《三字经》背熟罢,免得连皇后娘娘都不好意思送你去国子监,与你那君子端方的大皇兄做同窗。”
宴示秋原本冷淡的脸色随着越浮郁的话而缓和了点,甚至分了下神,心想原来越浮郁还挺会说……不愧是他的学生,一样口才了得!孺子可教!
越诚则是已经被气疯了,越浮郁很知道怎么揭他这个二皇子的逆鳞。尤其是拿他如今快满十四但始终未能记全《三字经》这事儿来说。
放到旁的读过书的人身上,十三四岁背不出《三字经》,大概也就是年幼时学了、太久没接触过所以记不清了。
但越诚不是,他就是背不下来默不出来,启蒙一直卡在了《三字经》上。文皇后和大皇子越谦都曾想过无数办法,甚至想着可能越诚只是背不下这一篇书,索性给他换了其他启蒙书籍,但仍然没有成效。
越诚仿佛是没有读书这根筋,越学就越急,越急就越不成,后来文皇后和大皇子都默认放弃了,越诚心里憋着气,就想文不成那他习武吧,然而连在屋内被人伺候着读书的累、他都忍受不了,何况是演武场上风吹日晒的练拳脚。练到如今,也就马术这一项在同龄人中算是拿得出手了。
越诚最厌恶旁人提他背不下《三字经》这件事,就算是他最不敢触怒的皇帝亲爹提起来,他都要当面发一场火,何况是当下,面前是他本就最为讨厌的越浮郁,还有个刚刚还面色冷淡、现在似乎已经带了点笑的太子太傅宴示秋。
余光里又瞥见东宫那内侍走了近来,越诚不想在更多人面前丢脸,但又不愿意就这样拍马离开,显得他怕了越浮郁似的……一时间颇有点骑虎难下,他捏紧了手里的缰绳和马鞭。
——马鞭。
越诚突然目光一聚,然后恶向胆边生,非常突然的扬手就朝越浮郁那边挥下一鞭。
宴示秋和越浮郁同时变了脸色,越浮郁正想躲避,紧接着却发现越诚这一鞭并非冲着人来的,而是非常毒辣的落到了越浮郁骑着的棕马身上。
鞭子落到身上,本就并不多温顺、刚刚又一直警惕着近处同类的棕马霎时大受刺激,高鸣一声的同时猛然奔了出去。
越浮郁刚适应了坐在马背上轻跑一段,还是宴示秋陪在他身边照看的情况下。这会儿棕马突然失控,越浮郁根本无法应对,只能迎着凛冽的风紧紧抓住缰绳、勉强将上身伏低了,又下意识抓住棕马的毛发,却未曾料到过紧的力道更刺激了棕马。
宴示秋虽然本就站在马侧,但他只是虚虚牵着缰绳以防万一,这样突然的变动让他被棕马撞了一下,摔倒的同时缰绳不由自主从手中松脱,宴示秋只能看着越浮郁被朝前狂奔乱跑的棕马带远。
“太子殿下!”刚走近的姚喜和砚墨看见这一幕,俱是惊恐万分。
而始作俑者二皇子越诚,此时还没想起来为后果害怕,只抓着马鞭坐在马背上洋洋自得。
宴示秋沉下脸,从地上撑起来,没去管身上沾到的泥土和草屑,径直大走两步来到了越诚的马边,直接伸出手将越诚往下拉。
这附近几乎没有侍卫,就算有,也只是站岗,而离宴示秋最近的一匹马就是越诚此时坐着的这匹。
越诚被拉得身形一歪,却紧抓着缰绳不松,让宴示秋没法得逞,嘴上还高兴道:“我这只是……”
宴示秋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同时厉声喊:“砚墨!”
砚墨连忙回过神,想也不想就一块儿去扯越诚。姚喜惶惶又茫然,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宴示秋此举的意图,但还是下意识跟着一块儿动手。
越诚自马背上被拉下来,几乎是被三人摔到地上的,吃了疼,越诚嚷嚷道:“你们大逆不道!”
宴示秋看也不看,动作凌厉的上马:“鞭子!”
越诚闻言登时握紧了手,砚墨和姚喜就直接去掰,快速抢了马鞭丢给宴示秋。宴示秋一抓到鞭子,就狠狠朝后扬了一鞭,身下的马儿吃疼,也快速跑了起来。
“驾!”宴示秋目光落在前方。
越浮郁没被棕马摔下来,但已经被带出了老远,且疯跑的方向越来越偏,宴示秋紧抿着唇,只能将马骑到最快的去追。
秋风萧瑟,宴示秋的衣袍与披风都在风中烈烈作响。
……
越浮郁压低了身体紧紧抱住棕马,眼睛有些睁不开,耳边全是飒飒的风声,恍惚间好像又看见了七八岁时演武场上的自己从马背上摔落到地,胳膊受伤疼痛的同时,还有来自四面八方、七零八落的嘲笑声。
越浮郁皱着眉,努力清醒过来思考如何自救。要么一直这样紧抱着不放,顺利的话可以等到这棕马自己恢复平静停下来。要么……做好准备,直接松手被摔下去,必然会受伤,但应该不至于丢了性命。
若是因着越诚的一马鞭丢了性命,那他也太憋屈了些。
……他的太傅,宴示秋现在应该很着急吧。只是着急归着急,怕是也没办法相救,所以他必须自救,越浮郁咬了咬牙,心想摔不死就行。
只是意外又生,越浮郁手上力道刚松开了点,突然背上就重重擦过像是软细枝条的东西,然后棕马凶狠长鸣、骤然抬起前蹄,一个回身停了下来。
但越浮郁并没能随之获得安全——他刚刚松开了紧抱着马身的手,棕马这突如其来回身的一出,反倒让越浮郁再也紧抱不住、被甩了出去。
重重落下,预想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迎接越浮郁的是冰凉刺骨四面八方将他浸泡的湖水。越浮郁起伏挣扎间,恍惚看见站在岸边悠然踏步的棕马,难得有闲心的想……原来是跑到了湖边,难怪这马突然停了下来。
一时也不知这马是通人性还是不通……或许是极通人性的吧。
越浮郁被甩入湖中的一幕,让追在其后越来越近的宴示秋一时间几乎肝胆俱裂。落入湖中,相比直接被甩到地面上而言,许是不那么容易受伤,但问题是……越浮郁不会水。
而宴示秋也不会。
他从前学过许多技能,但都是出于兴趣爱好去学,游泳这一项正巧就是他没什么兴趣的。
怎么办……宴示秋眉头紧蹙,有些慌乱的目光突然落到了湖边那棵枯柳树上。
于是快马加鞭来到湖边,宴示秋丢开马鞭翻身下马的同时解开了身上的披风,又紧跟着将外袍脱了下来。
“越浮郁!”宴示秋看着湖中几乎是无意识在挣扎的越浮郁,放大了声音试图让他听见,“别挣扎!浮起来!浮到水面上!越浮郁!”
一边放声疾喊,一边手上飞快的将披风和外袍系到一起。
水中的越浮郁没能听到宴示秋说了什么,他只是觉得冷,脑海中仿佛有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他快没力气了,但他还在努力挣扎,想要浮出水面,却反倒越加往水中陷落,于是一道声音对他说,别挣扎了,就这样吧,你命该如此。
你七岁被带回皇宫,在寒冬腊月被人推落水中,许是那时就该死了,但侥幸又活了这么几年,如今还是死在水中,这就是命。
于是越浮郁挣扎的动作渐小。但他不挣扎了,却又感到自己在往上浮,好似离水面越来越近,离外面的空气和阳光都越来越近,他好像还听到了宴示秋的声音……
没想到临死前,居然幻听到的是一个才认识不过几日之人的声音啊……可你为什么就要死了?你想就这样死吗?
越浮郁好似又听到了另一道声音,那道声音在对他说,你命不该绝。
年幼时落入水中、岸上推他的人还在往他砸石子,尔后这些年那么多人想他死,可他还是活了下来,既然如此,那就是命不该绝,至少不能是自己主动放弃。
于是越浮郁又开始挣扎……可是一开始挣扎,他就又往下沉去了,明明距离水面已经那么近了,为什么努力却没有用呢?
越浮郁恍惚的想着,这湖水当真不讲道理。
“越浮郁!”
有人在叫他,声音好近。
“越浮郁!”
这次声音更近更急了,越浮郁茫然,心说难道这片湖的水鬼同宴示秋是一个声音?
“越浮郁……”随着一道缓下来的轻喊,越浮郁感到自己突然被抱住了,抱住他的力道拉着他往上浮去,不许他往下落。
身边不再只有冰凉刺骨的湖水,多了一只柔软的手,越浮郁只觉得自己眼前骤然一亮,呼吸也顺畅起来。
他缓缓睁开眼,看到了湿漉漉的宴示秋。
对上越浮郁失神的目光,宴示秋大松了一口气,又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手上紧紧抓着他的胳膊,既是宽慰越浮郁、也是宽慰自己的说:“没事了……没事了。”
越浮郁身上发僵,他想张嘴回应宴示秋一句,但开口的动作很是艰难,好不容易要张开了,他突然偏过头,不由自主呛出一口清水。
越浮郁模样很狼狈,但宴示秋见状没忍住笑出了声,又是一句:“好了,没事了,还活着呢。”
越浮郁眨了下眼,定定看着同样泡在水中的身边人:“……宴示秋。”
宴示秋这会儿也不见得比越浮郁好多少,他的头发全都湿了,脸上也都是水,发间和睫羽上的水珠还在不断往下落。
但他笑得很轻松,还有闲心亲昵的斥道:“没大没小,叫老师。”
越浮郁的视线却落到了宴示秋另一手上。
宴示秋此时是单手抱着越浮郁的,另一手上还紧紧拉着衣袍的布料——他不会水,好在越浮郁落水后离岸边并不算远。这个时代的衣服又宽大且长,宴示秋没看到能递近了把越浮郁拉上岸的长杆、也没有能丢到水里帮助越浮郁浮起来的物件,临时能想到的,也就是将披风和外袍打结系到一起当成一条绳索,再绕到岸边的柳树树干上系好,然后拉着衣袍借力进入水中。
不会水的人贸然下水十分危险,这样一条“绳索”也不是什么安全绳,宴示秋就是抓紧了不放也不一定能保证周全,何况还很有可能不慎松手。
但宴示秋没有时间想那么多,看着越浮郁越来越微弱的挣扎,宴示秋着急之下惊人的冷静下来,主动入水后骤然包裹上来的冷意也没让他停下哪怕一瞬。他知道自己必须冷静,哪怕有担忧甚至是害怕,这个时候也必须按下去,不然救不了越浮郁,他自己也会搭进去。
好在,他成功来到了越浮郁身边,并且抓住了他。
溺水的人若是碰到救命的稻草,会本能去抱紧去借力。宴示秋本来还担心越浮郁本能动作下,会让他控制不住、甚至抓着衣袍绳索的另一手也不慎松懈。
但许是越浮郁已经挣扎得力气微弱了,被他拉住抱起时很是顺从……宴示秋放松了点,能说笑了,但也并没有在水中继续跟越浮郁纠缠称呼问题的念头,只接着问越浮郁:“你可还有力气?”
越浮郁眨了下眼,苍白的面上很是坚定:“我有。”
于是宴示秋让越浮郁搭着他的身体,去碰他另一手紧抓着的衣袍。
两人一前一后,借着只有一头被紧紧固定在岸边树上的这条“绳索”,动作有些慢、但都足够冷静的,终于回到了岸上。
这才算是真的脱困了。
宴示秋松开手里还抓着的衣袍,目光落到平静不见底的湖面上,心下这才骤然生出后怕,心跳渐渐加快。风吹过来,宴示秋喉间一呛,偏过头止不住咳起来。
反倒是一直以来容易犯病的越浮郁,虽然刚刚经历过溺水,形容狼狈面色苍白,但这会儿人惊异的精神。
听到宴示秋的咳声,越浮郁凑近了,有些生疏的抬手去轻拍宴示秋的背。
宴示秋偏过头,对上越浮郁有些不好意思的目光,他忍不住笑起来,只是咳嗽还没停,于是变成了一边咳一边笑。
越浮郁看着宴示秋白玉一般的脸,抿了抿唇,小声说:“回去了再笑我吧……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
*以防万一还是特意说一句,救人这个别学宴老师,宴老师的方法只适用于这篇文里的世界,三次元千万别学,切记切记*
终于叫上老师了!为了这声老师!我坐在电脑面前肝到现在!足足六千字!(所以来晚了是可以被原谅的,对吧对吧!
从此以后
太子殿下:老师老师老师——
宴老师:好吵,要不罚你抄书吧
第13章
越浮郁的声音有些轻,但“老师”二字喊得很清楚。
宴示秋闻言不禁挑了下眉,又咳了两声停下后,他偏着头含笑说:“再喊一声?”
越浮郁抿了下唇,眼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并没有回避宴示秋的目光。
他张了张唇,听话的再次喊道:“老师。”
宴示秋就又笑了一声,然后叹道:“殿下,想听你叫这一声可真不容易呐。”
越浮郁支吾了下,想了想干脆换了个话题,他瞥了一眼岸边的两匹马,说:“老师你这是……抢了越诚的马追过来救我的?”
宴示秋“嗯”了一声,然后站起身,边朝柳树树下走近,边说:“砚墨和姚喜一块儿帮忙抢的。说起来,这二皇子是不是脑子有什么毛病?这么意气用事,脑子一热不管不顾的,连戕害储君这种事都敢做,做完了还在那儿高兴,我抢他马要来救你,他还拼了劲儿的妨碍我。”
越浮郁亦步亦趋跟在宴示秋身后,看着宴示秋上手去解绑在树干上的披风,他有点想帮忙,但又怕帮倒忙,所以抬了抬手又放下了,只眼睛一直盯着看。
听到宴示秋的话,越浮郁撇了下嘴角,嫌恶道:“他本就脑子有问题。早年就是,明知道来找我麻烦对他没好处,但他还是要来,甚至直接跟我动手,被父皇惩治了一次又一次,文皇后也提醒了他许多次,他才长了点记性,手脚上收敛了。今天估计是被我的话戳到了死穴,气急败坏失去了理智……老师?”
披风在树干上绑得很紧,这会儿宴示秋费了些劲儿才解开来。虽然也被湖水沾湿,但因为有一部分被绑在树上然后拖到水里,所以整件披风还是有大半是干燥的。
宴示秋将解下来的他的披风,披到了越浮郁的身上。越浮郁一愣,然后伸手去抓:“不用,我……”
“披着吧,虽然也只是聊胜于无。”宴示秋说,“你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一身湿,待会儿我们俩再一起骑马回去,路上难免吹风,回头风寒发热就难受了。”
“我不用。”越浮郁还是坚持道,他把披风取下来,然后抬手落到了宴示秋的身上。
然后像是怕宴示秋继续跟他推让一般,越浮郁把手搭在宴示秋肩上压着披风没放。他眉眼认真的说:“而且……老师,我想再在这里待一会儿,等着别人过来找我们,而不是我们自己回去。”
闻言,宴示秋睫羽眨了下,明白过来:“二皇子明知你马术不佳还故意惊你的马,让你性命受到威胁,最后虽然你没有摔到地上见血受伤,但落到湖中溺水也是差点丧命。姚喜他们现在肯定急坏了,要是又一直等不到我们回去,那多半会报到皇上面前派更多人在围场中找你,那样阵仗会更大,二皇子要承受的惩罚也会更严重。反之,如果我们俩自己即刻回去了,这事儿虽然到了皇上面前后,二皇子也会受到惩处,但动静不一样,而且彼时你已经安全了,皇上会关心但并不会多担忧后怕,也可能考虑到皇家颜面而选择私下了结作罢。”
听着宴示秋娓娓叙说的声音,越浮郁点了点头:“嗯,我就是想把事情闹大一些。所以这件披风,老师你穿着勉强挡个风,我真不用了,多冻一冻,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