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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薄荷等等我-第26章

小说: 薄荷等等我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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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的英文都不错,最差的也勉强能对上几句。聚在一起喝酒、涮火锅,分享生活趣事、旅行经历、遇到的各种各样有趣或奇奇怪怪的人。
  这三年乔阿去过不少地方,她用一个暑假走了大半个中国,一个暑假骑行西藏,黑得三个月才恢复过来。还去了巴西、非洲以及东南亚几个国家。
  尽管她的酒量比从前好不少,但酒喝多了话就多,说着说着,英文里夹杂中文,偶尔还蹦出几句其他国家的语言。
  小杨看乔阿同外国人谈笑风生的样子,问旁边的小迪:“他们是一起的吗?”
  “谁?”她顺着小杨目光看过去,摆摆手,“不是,她是老板。”
  “这家店老板?年纪不大吧?看着好小。”
  “那我看着小不?”
  “二十左右?”
  “挺有眼力啊。”小迪喝红了脸,与他碰个杯,“我二十一了,她比我小一岁。”
  小杨边喝边往桌那头看,悄悄问:“是富二代吗?”
  小迪“嗬”一声:“本来应该是富二代,后来家里出了点变故,哎,人生无常啊。”
  更让人感兴趣了,小杨又问:“然后父母留下个青年旅社?”
  “不是,想什么呢?”小迪夹块肥牛蘸蘸酱塞进嘴里,边嚼边说:“她是写小说的,作家,自己挣钱开的店。”
  “写小说?写小说怎么会这么赚钱?不是说作家都很穷吗?”
  小迪拍拍他背:“兄弟,格局打开点,赚到你无法想象,那边书架上有她两本书,去年大火那个动漫《邻光》就是其中一本改的。”
  “我看过诶!但没怎么关注作者,原来是她啊,我以为会是个大叔!”
  小迪冲乔阿喊一声:“Joo,有人觉得你是大叔。”
  乔阿正听维克托说海洋生物救助的事,朝小迪看一眼,摆下手,敷衍地“噢”一声。
  “她从高中就开始写短篇了,发表在杂志上,得有好几十篇吧。不过那时候瞒着没人知道,直到长篇小说大火,瞒不住了,后来又接连卖了几个版权。”小迪朝他挑挑眉,“你猜猜版税有多少?”
  “多少?”
  小迪笑两声,继续喝酒:“不告诉你。”
  ……
  怕影响其他客人休息,十一点就结束。
  白天下雨,晚上风凉。乔阿找个披肩,坐在老位置看书。
  乔治下来换新被套,见她一个人坐在黑暗的角落,只开了个小台灯,走过来打招呼:“嘿。”
  乔阿抬头:“嗨,有什么需要?”
  “没什么,就是想和你打个招呼。”
  “不早了。”
  “是的。”他挠挠后脑勺,“那你忙,改天再聊。”
  “好。”
  乔治走开几步又转过身来:“Joo。”
  “嗯?”
  “你很漂亮,”他似乎有些害羞了,高扬起嘴角,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晚安。”
  乔阿笑笑:“晚安。”
  ……
  “也不知道晚文什么时候回来。”吴美香坐在被窝里自言自语,拿着合照已经看了十多分钟。
  贺岳然在旁边聚精会神地看书。
  吴美香唉声叹气起来:“阿礼放假也不来。”
  “想孩子啦。”
  “生活这么久,眼看着长大的,哪能一点都不想。”
  “多简单的事,打个电话,叫她回来呗。”
  吴美香又想起那些事:“算了,她成天忙着呢。”
  “哪个不忙?哪个都忙,养大了就都飞走了。”
  “对了,你等等。”吴美香忽然揭被子出去,不一会儿拿了本书来给他看,“阿礼写的。”
  贺岳然眯起眼,接过来:“《邻光》。”
  “科幻小说,还拍了电影。”
  “看过了?”
  “简单翻了翻。”
  “怎么样?”
  “还可以吧,有许多可以改进的地方。”
  “你就不能承认孩子优秀。”贺岳然打开第一页,“我来看看。”
  吴美香自个坐着,又无聊起来。从去年退休开始,她每天除了看看书,就是养养花草,或去公园里锻炼,认识几个新朋友。卸下担子,人彻底放松下来,再加这几年诸多事情影响,有挺大变化。
  她继续看合照,喃喃自语:“晚文都不主动打电话的,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在那边怎么样。”
  ……
  乔阿讨厌暂住任何人家里,她没有跟小迪走,自己去酒店开了间房。
  虽然有过不愉快,可恩情还在,歇会脚,她便带着礼物去老贺家了。
  巧是人都在。
  “这是我藏民朋友寄来的,冬虫夏草和藏红花,数量不多,还有一些牦牛肉干和奶酪条,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吃得惯。”
  “昨晚我还和老贺提到你了,没想到念着念着还真回来了。”吴美香喜眉笑眼的,十分高兴,“人来就好了,以后不用带东西。”
  “应该的。”
  “留下吃中饭吧。”
  “不了,我等会还有事。”乔阿闲得很,只是心里有坎,不想久留,站起身道:“那叔叔阿姨,我就先走了。”
  叔叔,阿姨。
  尽管乔阿来三次,就这么叫了三次,老两口还是不能适应。明白她什么意思,免不得又想起过去。
  送走孩子,贺岳然背手进屋,问吴美香:“不提?”
  “有什么好提的,这么久了。”她明摆着变了心情,脸也耷拉下来,“这声叔叔阿姨叫的,还不死心呢。”
  “要我看也没什么,就你成天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少琢磨点事吧。”
  “什么叫就我?我是为孩子坏吗?”
  “行行行,我不跟你掰扯。”
  ……
  乔阿不是很饿,去车站买张票,跑趟乔品祥家,给他一些钱,又带出去吃顿饭。
  这几年,后奶奶对她的态度好很多,钱财是好东西,总能收买点虚假的人心。面上客客气气,乔阿也不想计较过去,老人一大把年纪,哄哄开心,也能对爷爷好点。
  晚上才回到东城,疲惫地在酒店躺着,她不想再折腾、去约朋友们出来吃喝。点了碗小馄饨,吃完便开始赶稿子。
  一直写到半夜,再醒来时电脑还没关,已经快中午了。
  乔阿看着文档发半小时呆,没什么新思路,起来洗了个澡,换身衣裳便去东东的婚房帮忙布置。
  忙忙闹闹到晚上,新人叫上一群朋友,加上伴郎和伴娘们一起吃饭。都是从小建立起的友谊,分别再久也一见如故,聚到十点才各自回去。
  ……
  婚礼地点在郊外的庄园,露天草坪上举行仪式,婚庆公司一早就布置好场地,没有想象中的奢华,朴素中透着文艺,只有侯在旁边的十几人交响乐队颇显盛大。
  乔阿穿了条湛蓝色吊带连衣裙,披着发,没戴什么夸张的饰品,只有一缕蓝丝异常扎眼。
  她来得有点早,只有东东的家人和工作人员在,和长辈们聊几句,就进到楼里找个没人的地方坐着用手机写稿。
  外面逐渐喧闹起来,心跟着声音一样慢慢难以平静。乔阿关了手机,去趟卫生间,整理一番衣容才重新走出去。
  大多人已经落座。
  她镇定地扫视四周,没有见到特殊的人。
  后肩忽被拍了一下,她立马转过身,是沈万。
  “找魂呢?”
  “不吵几句嘴难受是不是?”乔阿掸灰似的打下他的胳膊,“忙完了?”
  “忙完了,连夜赶回来的,瞧我这大黑眼圈。”
  “是挺黑的。”
  主持人拿起话筒,让各位落座,宣布仪式马上开始。
  小迪坐在倒数第二排,朝他们招招手,乔阿坐到她旁边,沈万去找那几个好兄弟。
  这种场面不少见,可主人公是东东,再加上一些煽情的话语,难免让人鼻子发酸。
  乔阿望着台上互换戒指的两人,欣慰地笑了。
  小迪玩笑道:“瞧你这老母亲般的眼神。”
  乔阿不想理她,正动容着,身后传来清冽的声音,在温馨的乐曲中,有如锋利的冰矛穿耳而过。
  “来晚了,事情耽搁。”
  刹那间,脑子里灌入大河湖海般,翻腾、轰鸣、无法平息。
  什么呀!
  她稳住情绪,轻吸一口气,骂自己:
  出息。
  ……


第31章 酒杯
  东东父亲与贺薄文说了两句话; 他便就近坐在最后一排观礼。
  乔阿绷直背坐着,旁边的小迪不时一两句话,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声音停下了。
  他发现自己没有?也许都认不出了吧。
  走了吗?
  仪式结束; 大家要去用餐。
  乔阿借起身用余光扫一眼; 瞄到贺薄文就坐在后侧方,假装没认出; 拉上小迪就要走。
  “阿礼。”
  心口又一紧。
  小迪先回的头,看到坐在身后贺薄文; 瞠目结舌地拉了乔阿一下:“贺叔叔。”
  再装就没意思了,乔阿转过身来; 一脸淡定,跟着叫:“贺叔叔。”
  浑身的生疏和怨念都聚集在这声轻飘飘的称呼上。
  贺薄文站了起来,身高的绝对压制叫小迪不自觉退后一步。只见他穿着黑色西裤; 白衬衫上还打了个领带,今天最高气温三十五度; 也不知道他热不热。
  没有“好久不见”、“长大了”、“更漂亮了”等俗气的重逢语; 贺薄文微提下嘴角,若有若无地笑了笑:“先去吃饭吧。”
  乔阿也不跟他寒暄,一个字都没再说,绕出长椅; 冷漠地从他身旁走了过去; 同小迪去用餐。
  长辈和小辈被安排在不同地点,长辈们在大厅的各个包厢内,而年轻人是露天的花园长桌; 中西餐混合,还有各种口味的果汁与鸡尾酒。
  东东对吃向来有研究,选得食物都很合年轻人胃口; 卖相也赞。小迪不停夸他品味好,可乔阿在旁边心不在焉地慢悠悠吞咽,明明都是喜欢的食物,却味如嚼蜡,食不甘味。
  她满脑子都是贺薄文那张说亲切又有点凉薄的脸,像修了仙似的,样貌、身材一点变化都没有,唯一就是梳了个大背头,看上去更帅了。
  可恶!
  乔阿一叉子用力插进虾仁里,把旁边的小迪吓一惊:“你干嘛?”
  她气呼呼地戳起虾塞入口中,不想再谈论关于那个老男人的只言片语。可小迪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怎么感觉贺叔叔越来越年轻了。”
  乔阿冷笑一声:“三十七的人,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年轻什么。”
  “……”小迪瞧她这一脸不爽的样,却笑了,“你这叫恨之切,爱之深,叔叔虐我千百遍,我待”
  乔阿蹙眉看她,小迪没说完,拍了自己嘴巴两下:“呸呸呸,我嘴欠。”
  乔阿继续扎虾,把它大卸八块。
  小迪本想跟她来一番感情辅导,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把自己的冰淇淋给她:“吃点凉的,消消火。”
  是有点火,破天气,头顶都快热冒烟了。乔阿一勺下去,半碗没了。
  还没完全咽下,新人过来敬酒,招呼一遍后,东东绕到乔阿身后,对她说:“李叔叔叫你去一趟。”
  “哪个李叔叔?”
  “就之前老跟你爸还有我爸打保龄球那个,李宽。”
  乔阿毫无印象,和乔桢关系近的叔叔太多了,打保龄球的、高尔夫的、排球篮球羽毛球的……似乎都长得差不多,时隔多年,她更加分辨不出姓名。都是一个圈子,大多互相认识,今天见了好几个熟脸,硬是记不起来,躲了过去,可既然人家点名叫了,又不好不去。
  房间在108,长廊末端的一个高级包厢。
  乔阿站门口杵了会,等送菜服务员过来才跟着进去,怕区分不出各位叔叔而尴尬,大声喊了句:“叔叔们好!”
  这一声够嘹亮,所有人的目光聚了过来。
  一个戴黑框眼镜的胖男人站了起来:“阿礼来了,快来坐。”
  因为桌子很大,十几人宽宽松松,乔阿朝最外侧的空位走过去,服务员刚要上座椅,右边的瘦高个叔叔说:“阿礼坐老贺旁边去,给他倒倒酒,难得聚聚,喝个酒推三阻四的,还喝起茶来。”
  “……”乔阿扫过去,见贺薄文坐在里面,闲散地微弓背,右手搭在桌面上,袖扣被解开,卷了两道,露出紧实的小臂。他手里握一只小小的茶杯,此刻正淡淡看着自己。
  乔阿移开目光,默默到他旁边坐下。
  白头发叔叔说:“好久没见阿礼了,得有四五年了吧,长成大姑娘了,头发怎么还沾了块蓝色?”
  这人姓牛,乔阿有些印象,他三十多岁的时候就有半头白发,小时候不懂事,还老趴在身后拔他头发玩,她回:“牛叔叔,不是沾的颜色,染了一撮。”
  白头叔叔:“染的颜色啊,还是黑头发好看,尽量少染发,对身体不好,不要觉得年纪小没事。”
  黑框眼镜叔叔说:“老刘,这你就不懂了吧,小年轻,新潮,我们老了,跟不上时代了。”
  大眼叔叔:“现在跟孩子提健康啊,没用。我家那个成天烫头染头,弄得跟个狮子一样。”
  这帮老爷们唠叨起来,小辈是甭想插话了。
  乔阿默默听着,一直微笑点头,什么话都尽数收下。
  不一会儿,话题又回到她身上,
  白头叔叔:“阿礼比以前文静不少,小时候老乔带出来,那是又能跳又能唱,闹腾得不行,小嘴甜的,比我们还会说。”
  吴叔叔:“听我家小蕊提过,是在北大上学吧?”
  乔阿答:“对。”
  “阿礼小时候学习就好,随言蕙,聪明。”厚嘴叔叔喝多了,感慨起来,“要是老乔和言蕙还在多好。”
  金框眼镜叔叔推了下眼镜,脸沉下来:“提这个干什么。”
  他们不知道乔阿离开贺家很久了,又有人说:“也是小贺后期培养得好。”
  贺薄文始终一言不发,默默喝茶,闻此才开口:“是她自己努力。”
  “还谦虚上了。”白头叔叔说:“阿礼,以后得好好报答你贺叔叔啊,还不敬他一杯。薄文,她这杯酒你可不能不喝。”
  乔阿拿起面前的酒倒上一杯,站起身,敬的却不是贺薄文:“这些年没和各位叔叔联络,早几年学业忙,现在在外地读书又很少回来,趁此机会我敬各位叔叔,希望以后能多”
  “欸,阿礼,”黑框眼镜叔打断她,“不带这么敬酒的,敬长辈得一个个来。”
  小眼叔叔说:“小孩哪懂酒桌上的事,来来来一起走一个。”
  黑框眼镜叔说:“就是给个提醒,我们几个倒无所谓,在外面可得注意。”
  乔阿没顺台阶下,道了个歉,转向白头叔叔,他应该是这里年纪最大的,且坐在最里侧中间位置:“牛叔叔,我先敬您,祝您健健康康,事业顺利,还有,保证您下回再见我一定满头黑发。”
  白头叔叔乐了,受下她这杯:“好好好,也祝你在名校大展宏图,前程锦绣。”
  “谢谢叔叔。”
  挨个顺下来,一杯接一杯,乔阿喝得实在,也不知道留个底,一酒杯仰头就倒得干干净净。
  到第六位,乔阿一时没想起来他姓什么,借着倒酒空隙苦想。正走神,一只手搭过来,压下酒瓶。
  她低头看去,只见五指修长,指甲打理得平整又干净,宽大的手面上青筋微微凸起,还是记忆里的样子与触感。
  “她酒量不好,”贺薄文把酒瓶拿过来,给自己倒上,“我替她干了。”
  因为用的高水杯,半瓶酒倒尽也没能满,他抬了下手,对场上各位道:“小孩子,别认真。”
  “看看,这就护上了,”李叔叔给他面子,率先提杯,“差不多得了,来来来,一起喝。”
  其他人相继举杯。
  乔阿侧目,偷偷瞥一眼身旁的男人。只见他微仰下巴,喉结一下下滚动,真的把小半瓶酒一口气全喝了。
  她很想说:我能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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