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夺唐-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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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对李承乾寄望过高,以至有些秧苗助长的意思,李承乾在东宫修个屋子,东宫的那帮子属官便上疏批李承乾奢靡;李承乾和宦官玩乐,便将他比作秦二世;缺席了一次课业,便是不学无术,有昏君之像;至于逛一趟青楼,恨不得要逼着李承乾下罪己诏,谢罪天下了。
所有人都只记得李承乾是大唐国储,未来的皇帝,但所有人都忘了他不过是个十岁出头的少年,这样的逼迫和教育之下,在李恪有意识的诱导和安排之下,李承乾找不见了自我,他不逆反,不离经叛道才是怪事。
李恪抓住萧月仙正在喂葡萄的手,将萧月仙手中的葡萄咬入口中,而后拿着萧月仙的纤纤玉手在鼻尖贪婪地嗅了嗅,对萧月仙道:“东宫这局棋布了这么久,也该走这最后一步,准备破局吧。”
萧月仙任凭李恪抓着自己的手把玩,看着李恪的眼神,她知道李恪眼中的那种东西叫野心,而她最喜欢的就是李恪这个模样。
萧月仙问道:“什么时候?”
李恪想了想,道:“自然是要挑个最热闹的时候,就待侯君集大军凯旋之时吧。”
第十一章 大军凯旋
正如侯君集所言,高昌所仗,不过大漠难渡,当唐军大部跨四千余里,横渡大漠后,高昌已经输了一半。
侯君集伐木填高昌国之城壕,使之如平地,而后造撞车击其矮城,破矮城穴口数丈之宽,更以抛石车往高昌城中投石,逼得城上守军后军,城上无高昌人立足之地,一举攻而克之。不过区区半日,便破高昌外城。
高昌外城既破,内城便成了唐军的囊中之物,内城被唐军兵围三日,迟迟等不及所谓的西突厥援军,而城内又是人心惶惶,人人思降的一片,高昌士卒早无战意。
鞠泰无奈,为了保得性命,只得亲率百官出降,成了唐军的俘虏,被解往长安,终是难逃要去长安和夷男争一争这“长安舞王”的名头了。
随着大军凯旋的消息传回了长安,朝野上下欣喜,但随着凯旋消息传回的还有贺兰越石战死阵前的消息。
“阿郎是因侯君集迫害而死,阵前乱令,还望殿下和王妃为阿郎做主啊。”在楚王府偏厅的屋内,贺兰越石的妻子武顺已经哭成了泪人,坐在厅中的软凳上,泣不成声。
李恪坐在厅中,看着眼前武顺哭地梨花带雨的模样,双拳在不经意间紧握,面色铁青,难看地厉害,李恪待人虽和,没有架子,就算是对待府中的仆从也是,他们很少见过李恪这般模样,也都无人敢上去劝。
片刻之后,终究还是楚王妃武媚娘上前,轻轻为武顺拍着后背,捋顺了气,安慰道:“阿姊放心,兄长阵前战死,是为何故,我和阿郎都很清楚。侯君集这般作为,不止是坏了兄长的性命,也是在寻衅我们楚王府,我们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武顺一边点了点头,一边哽咽道:“敏之、敏月尚还年幼,正是牙牙学语之时,便没了阿爹,可该如何是好,侯君集此人公报私仇,当该千刀万剐才是。”
武顺贞观八年和贺兰越石成婚,如今不过四载,育有一子一女,长子贺兰敏之生于贞观九年,年才三岁,长女贺兰敏月生于贞观十一年,才一岁余,只比小李璄大了几个月而已,小小年纪便已丧父,着实可怜地厉害。
李恪缓缓地站起身,对武顺道:“兄长的身后事,还有敏之和敏月的事情阿姊不必担心,兄长之死和本王也有些干系,本王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贺兰越石不过是个小人,入不得这些朝中巨擘的眼,贺兰越石之所以会被侯君集为难,便是因为李恪的缘故,若是说贺兰越石之死李恪脱不得干系倒也没错。
但武顺何等聪明,武家和贺兰家能有今日全赖李恪相助,更何况如今贺兰越石已死,日后她和敏之、敏月能够倚靠的也就是李恪和武媚娘了,武顺怎会怪及李恪。
武顺忙道:“殿下言重了,殿下在阿郎出征前便早已言明其中的危险,也一早规劝,说到底也是阿郎求功心切,侯君集公报私仇而已,怪不得殿下。”
李恪道:“兄长的身后之事本王自会追个清楚,给兄长在九泉之下一个交代,绝不会叫兄长枉死。不过逝者已去,兄长已故,我们不止要为兄长讨回公道,也好好生安顿好兄长的身后之事。”
武顺看了眼李恪,道:“我不过一介女流,人微言轻,此事还望殿下为我等张目。”
李恪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此事包在本王的身上,晚些时候本王便亲自进宫一趟,为兄长请功,请父皇追封兄长为武川侯,泽荫长子敏之。”
贺兰越石眼下爵位不过应山县男,县男为大唐诸爵最低者,县男之上为县子,县子之上为县伯,县伯之上才为侯爵。
应山县男从五品,武川侯从三品,一跃数级,若只是以贺兰越石阵前战死之功而言,最多是死后金银抚恤,顶了天就是升一级至县子,还未必能恩荫后世,至于封侯更是不必想了。
贺兰越石战死,哀大于功,只以贺兰越石之功若是封侯,显然是逾制了,也不和规矩,但李恪却一口应下,除了贺兰越石的微薄之功外,剩下的自然就是李恪的面子了。
武顺闻言,起身谢道:“我代阿郎还有敏之谢过殿下。”
李恪忙道:“区区侯爵不足表本王心意,但本王职权所在,也只能如此了,且待日后,本王再行追封,绝不会亏待了兄长和敏之、敏月。”
李恪说的日后是何意,武顺是清楚的,眼下李恪身为皇子,虽得李世民宠爱,但毕竟难以一言以定朝局,侯爵应该已经是极限,至于说待将来他登基为帝,行事便宜,就是追封贺兰越石一个国公之位也无不可。
贺兰越石之死虽说是和李恪有些干系,但李恪曾劝过贺兰越石,贺兰越石却一意孤行,并未听出李恪之言,故而贺兰越石之死说是和李恪无关也说得通,李恪和贺兰越石是连襟,能做到这一步已经足矣了。
武顺在楚王府又待了片刻,终于回府去了,李恪看着武顺缓缓离去的身影,脸色依旧难看。
看着西征大军送回来的战报,贺兰越石身死确是一个巧合,此事李恪不怕侯君集是在诓骗他,毕竟西征副帅契苾何力便同他交好,只要李恪想知道,一问便知。但巧合虽是巧合,侯君集寻衅于他却也是真的,李恪绝不能容他。
武媚娘和李恪同床共枕这么些年,她对李恪的脾性很了解,武媚娘看着李恪的模样,道:“三郎欲成大事,不会为了区区一个贺兰越石乱了心性吧。”
李恪问道:“媚娘这是何意?”
武媚娘回道:“眼下正是三郎夺嫡的关键时候,咱们楚王府一脉上下都当专注于此时,兄长虽然枉死,但现在绝不是和侯君集撕扯的时候,而且此事在短时间内也扯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恪听着武媚娘的话,自然清楚武媚娘的意思,现在正是对付李承乾收官的时候,如果再这个时候再对付侯君集,一来会被岔了事情,二来分散精力。
李恪点了点头道:“媚娘放心,本王分地清轻重,绝不会舍本逐末,在此时只顾对付侯君集,不过侯君集之事却给了我一个想法,本王这一次要把太子和侯君集给一锅端了。”
第十二章 称心失踪
太子顽劣,权万纪身为太子家令其责难辞,更何况权万纪御史出身,还是朝中出了名的铮谏之臣,便更不会坐视。
这些日子来,李承乾的行踪诡异,有时一走便是三四个时辰的功夫,近来更是猖獗,甚至一度彻夜不归,在宫中寻不得人了。
太子不归东宫,这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不过太子顽劣,取乐失了分寸,往大了说,谁知道太子彻夜不归是在谋划些什么。
权万纪刚直,曾当面质问过李承乾,不过李承乾却从未如实回过他,再加上李承乾又行事谨慎,他不曾拿到李承乾的把柄,也一时无法。
但就在近日,东宫内外却突然盛传了一些消息,原来当初自东宫离去的男宠称心并未被李承乾驱逐,而是换了个法子,被养在了宫外,太子时常出宫,甚至彻夜不归就是为了私会他。
这些且不论真假,但他既然能传出来,想必就还是有几分缘由的,而权万纪身为太子家令,消息也是灵通,怎会不知。
李承乾蓄养男宠之事使得东宫失和,甚至震动朝野,只因后来称心失踪,此事便不了了之了,而如今称心又现端倪,他若是能将称心拿下治罪,押送至李世民圣前,岂不正是他扬名立万的时候。
于是权万纪便命了信得过的仆从一路尾随,前往打探,一连寻了两日还真叫他寻找了地方。
长安城南,遵善坊,在遵善坊中有一处大兴寺,与对面崇业坊的玄都观隔坊道相望,这里是李承乾时常会来的地方,美其名曰为已故长孙德皇后诵经祈福,但就在遵善坊的南面,有一处兰陵坊,这里才是李承乾每次往城南的真正目的地,也就是李承乾金屋藏娇的所在。
权万纪和魏征虽然同为言臣,但在朝野内外的地位和风评却相差颇大,地位自不必说了,魏征官拜侍中,贵为宰辅,而权万纪不过区区一个太子家令。至于声望这一块,同为言官出身,魏征千仞无枝,誉满朝野,而他却薄有直名,差之甚远。
正如李恪此前所言,不识大体,以谮毁为是,告讦为直,以取强直之名,说的便是权万纪。
权万纪得知这个消息,异常兴奋,他敏锐地意识到这是自己扬名立万的机会,当初东宫失和之事震惊朝野,随后却因长孙皇后亡故,称心失踪的缘由不了了之,他若是在此时把称心揪了出来,力谏太子,到了那时他在朝中的声望势必直追魏征。
权万纪命人摸清了确切的位置,便带着家令府中的十余名仆从直奔兰陵坊而来,气势汹汹,对称心已是志在必得。
“家令大人,便是此处。”权万纪带着人,拿着棍棒,宛如一个捉拿外宅小妾的正房大妇一般便跟着引路仆从的指引到了别院之外,仆从指着宅院的大门,对权万纪道。
权万纪点了点头,亲自上前敲了敲门,可权万纪敲了许久,却也不见有人前来开门。
权万纪低下头,看着自门外锁起的大门,指着大门上的门锁,正义凛然道:“给我破开。”
权万纪之令一出,便有仆从上前,手持斧锤之类,几次挥下去,便将门锁破开。
随着“哐当”几声脆响,门锁应声而破,而门锁一破,权万纪当即推开门,便直奔院中而去。
按理说此处是太子李承乾蓄养外宅的地方,无论如何,仆从、侍婢之类的应当是不少的,可就当权万纪进院后却才发现,这院中已然空无一人。
权万纪对带路的仆从问道:“你此前来此的时候,此处可还有人?”
仆从如实回道:“此前小人来此时见得院中不时便会有人自院门进出,还是有人的。”
权万纪接着问道:“那你可曾惊动到他们?”
仆从回道:“家令大人早有吩咐,只作查探,不得惊动任何人,小人只是从门前过路,绝不曾惊动任何人。”
权万纪闻言,眉头缓缓地皱了起来,若是仆从并未惊动院中人,那他们又为何都不见了踪影,难不成是见得他带人上门,都躲藏了起来?
权万纪当即吩咐道:“搜,给我搜,务必将要院中之人寻出来!”
“诺。”权万纪之言令下,随行而来的家令府仆从也纷纷四散开来,
这处院子不算大,不过三进大小,屋子也只有三十余间,十余人四散开来,不过盏茶的功夫便将这个屋子翻了个遍,只剩下里院最里面的内室还没有搜过了。
“家令大人,四处都搜过了,只差最里面的内室了。”仆从对权万纪回道。
权万纪道:“好,随我前来。”
权万纪说着,自己当先上前,带着人直奔里院的内室而去。
权万纪当先走进里院,走到了内室的门外,屋中的内室屋门紧闭,权万纪抬头看着屋门,总觉着心里有些不安。
按理说,此处宅院确是东宫名下的产业,权万纪身为太子家令,掌管东宫诸务,此处宅院也在他的辖下,他带人来此清查并不不妥,可自打权万纪到了这处宅院之后,院中的一切都显得颇为反常,透着满满的诡异,权万纪的心里不自觉地有些忐忑。
若真依仆从所言,他来此探查的时候并无人发现他,那这些人又因何都不见了踪影,权万纪隐隐觉着这其中有些圈套的味道了,但权万纪走到这一步,已经进了院子,现在想退,又显地太迟了。
往前一步,若是他赌对了,将称心搜了出来,那他至此便可名声大振,直追魏征,若败,左右称心都是待搜捕之人,朝中不会有人为难他,了不起就是和李承乾彻底撕破脸面,这几年来他和李承乾闹僵的次数还少吗?
权万纪心中想着,缓缓地推开了里屋的房门,屋中仍旧是空无一人,但就是莫名地一股子怪味涌进了权万纪的鼻中。
权万纪对身后的仆从问道:“你们可曾闻到什么味道?”
身后的仆从四下看了看,突然瞥到了床脚和窗前的鲜红色的血迹,指着对权万纪道:“家令大人,是血,人血。”
权万纪顺着仆从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就在屋中发现了两滩血迹,这血迹尚未干涸,显然是人刚走不久。
权万纪见状,猛地一拍大腿,道:“上当了,快回宫。”
第十三章 误会
权万纪带着人气势汹汹地直奔兰陵坊的东宫别苑而去,可在别苑的里屋却发现了两滩血迹,而不见半个人影,便惊觉不妙,欲回东宫。
而与此同时,李承乾也不是聋哑之人,权万纪带着人出宫不过大半个时辰的功夫,负责东宫守卫,掌管门防的东宫卫率赵节便得到了权万纪率众出宫的消息。
东宫,内院,太子李承乾正领着二十余突厥人正在宫中后院做戏,就在此时,赵节匆匆忙忙地进了院中。
“末将赵节拜见太子,有要事禀奏。”赵节快步入内,对正在做戏的李承乾拜道。
李承乾正在兴头上,突然赵节进来搅扰,坏了气氛,李承乾顿时不悦,皱着眉头对赵节问道:“何事如此紧急,非得在此时禀告。”
赵节道:“宫中守卫的将士汇报,家令府家令权万纪领府中仆从十余人出宫,似是往城南去了。”
“什么?他是城南作甚!”李承乾带着惊讶和不安,对赵节道。
赵节回道:“看权万纪的去向,怕不是往兰陵坊去了。”
一大早的,权万纪方才上值,也是一天最是忙碌的时候,他不在宫中治事,偏生带着人气势汹汹地去了城南,为的是何事自不难猜测。称心就在城南,权万纪这一去多半是奔着称心去了。
此前东宫失和,一度闹进了宫中,李世民欲捕来称心处死,但却叫称心逃了,故而作罢,但若是叫权万纪在城南别苑拿到了称心,那还了得。
权万纪一旦拿了称心,必定带着称心进宫,向李世民弹劾李承乾,若是叫李世民知道李承乾非但不做悔改,甚至借着为长孙皇后礼佛的理由私会称心,他的太子之位还保得住吗?
李承乾问道:“权万纪去了多久了?”
赵节如实回道:“约莫大半个时辰的功夫,怕是已经到了地方了。”
李承乾想了想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