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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腹黑太子伪装日常-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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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见了血,长?久压抑的暴戾在骨血里叫嚣,想要冲破桎梏,搅碎撕碎现?有的宁静,久久无法平复,一触碰到柔软丰腴的小娘子?,这股血气更是无法阻挡,虽有所收敛,但还是一时失了分寸,伤了她。
  虽然关键时刻理智回笼,换成浅啄慢碾,前头的狂风骤雨终是吓到了她。
  一直到晌午用?膳,姜念兰都没有理会他。
  她端了只小碗,盛着泡了菜汤的米饭和一小碟豆腐,背过身子?,囫囵吃完,净了手后,便兀自绕到屏风后,准备午睡。
  褪去的厚氅和秋香色褙子挂在高处,遮住刺眼的阳光,姜念兰心里憋着气,不像往常一样快速入睡,双手交合在腹前,嘴唇紧抿着。
  有轻缓的脚步声渐近。
  姜念兰放松身体,装作已经睡了过去。
  楚南瑾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念兰真的不理哥哥吗?”
  姜念兰没作答,鼻子却因为发痒轻轻皱了下。
  楚南瑾往前走了几步,“还是已经睡下了?”
  安静的一方小室里,响起姜念兰平稳的呼吸声。
  楚南瑾道:“那哥哥便走了。”
  听到脚步踏离声,姜念兰非但?没松气,反而更憋闷了,好似期望落了空,眉头不自觉地蹙起,合在腹上的手滑落了下来,气鼓鼓地攥紧身下薄软的垫背。
  走吧,走了也好,省得在这儿欺负她!
  她眯开?一条眼缝,正要翻身,身上倏地一凉,还未看清眼前情形,身上一沉,一个有着淡雅沉香的胸膛压了上来,在她失声之前,及时堵住了她的唇。
  姜念兰在对?方的眼波中看到了自己,艳丽的小脸上满是惊慌失措,唇启呼声之时,带入了一阵幽然清香,唇齿间是甜腻柔滑的香意,阵麻褪去,是酥骨的战栗和舒畅。
  晨时楚南瑾为她涂了口脂,彰显气色,现?下却东缺西?残,成了饕餮盛宴,姜念兰仿佛又回到了昨夜,如同?不会凫水的溺者,被骤雨打得?东倒西?歪,一双臂拼命地抓住浮萍。
  这时,祭酒身边的小书童传来声音,“公主可见着太子殿下了?”
  叠在一起的影子再显眼不过,此时阳光微斜,正好会在屏风上映出?身形,饶是姜念兰再怎么不通世俗,被哥哥交代?过几次,也知晓现下场景不能让旁人瞧见,何况来者还是老师的人。
  她推了下身上人,却推不动,一双潋滟的水眸无力地抬起,瞧见她的厚氅和褙子不知何时挂上了屏风,正巧遮住了那处阳光。
  刚舒下的心没安生多久,就听见那书童往前走了几步,又紧紧提了起来。
  书童以为她没听见,兀自走上前,在屏风三尺外止步,又问了一次,“祭酒想与太子?研讨经学,吩咐我来请太子?殿下,可我一直未寻得?太子?的身影,只好来打扰公主,您知道太子殿下的去向吗?”
  泛着氤氲水光的眸子无措地望向楚南瑾,除了课上的问答,她从未和旁人说过话,不知如何应付,更不知道尊卑有别,担心书童得不到回应,会走到屏风后来。
  楚南瑾眼底的沉寂早在这一番交缠中紊乱,温眸斜过她面上的绯云,指腹抹去她唇角的口脂,温热的吐息麻麻地落在她的耳边。
  “念兰还生气么?”
  都这个时候了,哥哥竟然还关心这个!
  姜念兰“呜呜”一声,以表抗议。
  修长的指划过腰间玉带,任她急得?像油锅上的蚂蚁,不急不缓地开?口,“念兰不生哥哥的气,哥哥就教你该如何回答。”
  姜念兰咬住他的指头,尖锐的牙齿泛着银光,重重啃噬,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却是把握住了力道,不像最初那般凶狠,只是想威胁他,未料他却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呜……”
  反被他用指头捣入了口中,唇边自不觉地溢出?轻呼。
  “公主,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可要我为您寻郎中?”
  姜念兰听到书童脚步有动,更是慌张,一把抓住楚南瑾的衣摆,白皙如瓷的脖颈舒展,贴在他耳边,轻声道:“哥哥帮我,我不生气了……”
  书童知道,里面的贵人在圣上心底何等重要,不敢有丝毫差池,得?不到回应,正迈步要去寻郎中,就听贵人软弱无力的绵音飘了出来。
  “哥哥在处理公务,劳烦你传个话,让老师稍等片刻,哥哥稍时就到。”
  书童低下头,莫名?脸红心跳,“是。”
  两人的衣裳在拉扯之间凌乱不堪,姜念兰从榻上坐起时,发髻上的簪钗已东倒西?歪,她瞪了楚南瑾一眼,凶巴巴道:“哥哥怎么老是欺负我!”
  既答应了赴约,自是不能继续在这耽搁,楚南瑾意犹未尽地揩去唇角沾上的口脂,道:“一直以来,不都是念兰主动的么?”
  姜念兰瞠目结舌,在他胸前狠狠捶了一下,好哇,还反咬一口!
  楚南瑾将人抱在怀里,轻哄着:“是哥哥错了,哥哥向你道歉,今后不会再这样了。”
  姜念兰不太相信,“真的吗?”
  “可是,念兰不是很喜欢么?”楚南瑾唇角染着笑意,“昨夜,你可是自己先说的,你想……”
  话头止于此。
  姜念兰脸一阵发烫。
  她想什么?当时的她说不出?来,却隐隐有了答案。
  开?头几次,是哥哥提议为她作画,要将她的美从各种角度展示出来,而她乖巧配合,凹出?各种姿势,事毕后,哥哥会把她抱在怀里,双纤长的手指四处游移,虽感?觉奇异,到后来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舒畅感?,所以她未曾推拒。
  像昨日不由分说,来势汹汹的亲吻,还是第一回 。
  见她的气有迸发之势,楚南瑾不再逗弄,诚恳认错,“念兰原谅哥哥吧,昨夜是因为哥哥没有经验,没把握好分寸,都是哥哥的错。”
  点燃的炮火淋了场阵雨,响了个哑炮,便蔫蔫地势弱了下去,姜念兰的气来得?快,消得?也快,睁圆双眼,像听了个什么稀罕事。
  “原来哥哥也有不懂的事。”
  在她心底,哥哥无所不能,是精通乾坤逆转的大学者,知晓这世间竟还有令哥哥困惑的盲点,莫名生出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雪影晃过镂窗,午后的阳光更暖了几分,楚南瑾为她复原头上的簪钗发髻,起身道:“念兰睡一会儿,哥哥去见老师。”
  一阵折腾后,她确实?也困了,没躺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
  三更梆子?响过,皇城寂然无声,一轮寒月孤挂天幕,渗出?寒意。
  面色肃穆的羽林军绕殿巡逻,夹佩的刀柄折出?冷光。
  扶疏树影中藏匿着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摸入一座朱墙碧瓦的宫殿。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一名宫女急急忙忙跑出,高喊道:“走水啦,走水啦——”
  没过多久,大批人涌了过来。
  “公主,公主在里面,快救公主!”
  “快去禀报皇上!”
  玉和殿的这场火势来得又急又凶,火光映亮天际,灼如岩浆的热浪四处肆虐,所经之地一片灰黑。
  昭成帝赶到时,火势已灭了大半,却不见女儿的身影,火急火燎地抓住一名宫人,急急问:“永乐呢?永乐在何处?”
  宫人瑟瑟回道:“太子殿下及时赶来,已将公主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快,快带朕去看永乐!”
  太子?及时救下永乐公主,将其带到了离玉和殿最近的亭阁,永乐公主因喉腔进?了烟,暂时昏迷不醒。
  这都是宫人的说辞。
  事实?上,姜念兰这几日温书刻苦认真,早早便在东宫宿下,并不知道外头发生的一切,睡梦正酣时,忽然被哥哥叫醒,交代?了一堆她听不懂的话,而后就被带到了一处亭阁。
  起初只有哥哥,后来又来了许多人,耳边有很多声音,嘈杂声混合交错在一起,令她苦闷不堪。
  她想远离喧闹,去一个安静的地方,但她谨记哥哥的交代,不能发声,不能睁眼。
  如此便过了一夜,翌日,当喧嚣声褪去时,楚南瑾唤醒了她。
  姜念兰满腹疑惑,“哥哥,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
  突如其来的走水,案发地还是昭成帝最宠爱的公主宫殿,昭成帝大发雷霆,不久便揪出?了始作俑者,那人却已服毒,当场暴毙,一夜之间,锦衣卫便将其过往查了个底朝天,却发现不过是一个儿时入宫,普普通通的宦官罢了。
  线索就此中断。
  听完昨夜发生的一切,姜念兰毛骨悚然,庆幸昨夜不在自己的寝殿,而是在东宫,“哥哥,有人想烧死?我吗?”
  楚南瑾温声安抚,“没人能伤害到你。”
  昨夜宫人们忙得?焦头烂额,平日里和那宦官有关联之人都被拉出审问,昭成帝下了铁令,一定要找出意图谋害永乐性命之人。
  唯有楚南瑾冷眼旁观。
  他一眼看出?,那人不是冲着姜念兰的性命来的,开?端错了,再怎么查下去也是徒劳。
  玉和殿有他的眼线,即便姜念兰真在寝殿内,他的人也会及时救出?她,那人的谋划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人如果真要谋害姜念兰,不会事先不做调查,鲁莽行事。
  楚南瑾暂且猜不到那人的意图,但?在这深宫中,能避开?羽林军巡逻,在玉和殿放下那一把火,唯有一人能做到。
  答案呼之欲出?。


第41章 
  秦爻。
  这个名字在一段时间内; 总是伴随着刀光血影和冲天戾气。
  他是昭成帝手上一把排除异己的刀,指向所有不忠不义之人,足以填满一壑丘池的刃下亡魂; 被他囚在暗无天日的诏狱,日夜哭嚎。
  佞臣斥他雕心雁爪,杀人如麻; 是皇帝最忠诚的走狗。
  可这把忠诚的刀; 却有一天软了刃; 背了主。
  诏狱有数道沉墙; 幽幽火光昏黄地打在沙土沉积的台阶上,秦爻被关押之地,离楚南瑾当初自请受罚的铁狱,仅隔着一扇石墙。
  两道石墙缓缓而?开; 扬起尘土沙砾,楚南瑾一身雪衣,与幽暗阴森的诏狱格格不入; 鬼哭狼嚎经久绕梁,他却恍若未闻,只在拂去衣摆尘埃时微微低眉。
  “秦大?人曾任指挥,你?们是他的部下; 受恩惠提携; 如今却将这严刑招供的路数用在他身; 实属为难,秦大?人宁吃苦头; 也不愿道出当年隐秘; 也是应了‘不折翱鹰’的名号。”
  楚南瑾语气平缓,如和人讨论今天天气如何般随和; 同行锦衣卫受宠若惊,听到最后,却是叹了口气,道:
  “秦大?人有从龙之功,不该折于此,当年,圣上和太后遭大皇子暗杀,是秦大?人保驾护航,杀出一条血路,本是极受圣上器重的功臣,却被蒙了心眼,沦落至此……”
  “秦爻可曾供出些什么?”
  “太?子殿下,秦大人的性子您也了解,那是将烙铁烙在他身上,也不皱下眉头的人,不过我倒是听别人说,秦大人的屋子里搜出了个陈旧泛白的香包,应是故人送的,便由此猜测,秦大?人正是为了那名送香包的女子,才会犯下此等大?错。”
  锦衣卫开了狱锁,逼仄的空间散发着腐腥味,有一人被镣铐桎梏,遮面的长?发杂乱打结,腿骨痉挛萎缩,身上遍布大?小伤口,其中一条横贯腰骨的血条极为刺目。
  看起气息奄奄,命悬一线,抬起头时,一双掺着血性的眸子迥然有神,仿若濒死之兽复苏。
  “太?子殿下。”
  “秦大?人。”
  “太?子殿下还叫什么秦大?人,秦某现在不过一介罪臣,担不起您这声大人。”秦爻苦笑道,“不知殿下大?驾光临,是为何事,诏狱是恶浊之地,您清风亮节,还是少踏足于此。”
  “孤是储君,陛下龙体有恙时,代理朝事是分内之事。”
  “陛下龙体有恙?!”秦爻急切地拔高声调,干涸的嗓音火辣辣地疼,剧烈咳嗽起来。
  “秦大?人既然关心陛下,当初为何要做出悖君之事?”
  百般酷刑都没从秦爻嘴里撬出什么,此时他更不可?能回答,只是重复了句,“罪臣对不起陛下。”
  楚南瑾早有预料,从袖中掏出一物,缓缓道:“秦大人可识得此物?”
  秦爻从乱发中抬起眸子,看清楚南瑾手里的东西?时,古井无波的面色划开一道裂缝。
  “此物怎会在殿下手中,它不是……”
  楚南瑾手中拿着的,赫然是锦衣卫口中陈旧泛白的香包。
  当初昭成帝命人搜查秦爻的府邸,将他所有的东西?都焚火烧毁,秦爻便以为,那陪伴他走过漫长孤苦岁月、支撑他走出刀山血海的香包早已是一捧灰烬,再见此物,铁骨铮铮的硬汉眼中竟有酸涩之感。
  “听闻秦大人每次出职,都会带上此物,刀尖舔血时,亦是佩不离身,知晓此物对秦大?人的重要性,便命人从火场带了出来。”
  眼前年轻俊朗的太子笑容清隽温和,内敛得好?似不带一丝锋芒。
  秦爻眸色微动,“殿下既将此物拿了出来,便是想与我做个交换吧。”
  楚南瑾颔首,“秦大人是个聪明人,孤便不与你?绕弯子,你?放心,孤要问的问题,不会牵涉到你想要保护的人。”
  “殿下请说。”
  “玉和殿的那一把火,是否是秦大人的手笔?”
  在火把照不到的阴暗角落。秦爻被镣铐束缚的手微微颤了下,沉寂灰黑的眸子划过一丝波澜。
  沉默良久,秦爻开口,“是。”
  ——
  楚南瑾离开的这段时间,昭成?帝带着沈太?医来过。
  姜念兰一直未醒,沈太医却把不出什么所以然,只能说公主惊吓过度,还得歇上一段时间。
  昭成?帝想等到女儿醒来,御书房却有官员来报徐州府赈灾的款项,驻足塌前望了一会儿,不情?愿地摆驾回宫。
  人走后,姜念兰把脸埋入被子里,茫然地睁着眼。
  她现在知道死是什么意思了,如同用枕头掩上口鼻,是一个痛苦窒息的过程。
  有人要她死,所以在她的寝殿放火。
  即便哥哥说别人伤害不到她,她还是忍不住后背发凉,一阵后怕。
  她悄悄从被中探出头,光着脚下了床。
  她所在的东厢暖阁在二层,推窗瞭望,一汪清可见底的池子游着几条小鱼,两侧小道铺满鹅卵石,树丛掩映的那头,缓步走来一道绮丽修长的身影。
  姜念兰两手撑着窗沿,身子探出大?半,兴奋地唤了声,“哥哥!”
  楚南瑾远远瞧见了她,对她比了几个手势,姜念兰没?看懂,反而将身子往外多探了几分,脚下一滑,幸而及时攀扶住了叉竿,额头却撞上窗沿,嗑出一道血痕。
  楚南瑾快步上了楼,将她带离窗边,严厉教育,“我方才让你远离窗沿,你?为何非但不听,还继续往外探?”
  姜念兰吐了吐舌头,“我没看懂哥哥的手势,就想离得更近一些。”
  “下次不可再这样。”
  刚撞上时姜念兰不觉疼痛,几句话?之间,密麻的疼冲上脑门?,灼了火般一阵火辣,楚南瑾命人取来伤药,将冰凉的药物敷在她的额头。
  伤处被贴上裁剪适中的布绷,药效逐渐起了作用。
  姜念兰从一开始的哼唧嗷叫渐渐平复下来,想起今晨哥哥的不告而?别,问道:“哥哥,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我的寝殿烧没?了,是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搬去哥哥那里住了?”
  说到最后,她眼尾上扬,隐隐透着期待。
  楚南瑾没?有回答。
  秦爻说,他是为林燕打抱不平,才会吩咐旧部在玉和殿放下那一把火。
  临时胡诌的谎言十分拙劣,秦爻知道楚南瑾不会相信,他罪名深重,再添一笔也无妨,但他没?想到,这个香包便是牵扯出事情始末的关键一环。
  香包的绣法独特,从未在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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