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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红玫瑰与枪-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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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南枝摇头,主动靠过去让他抱,纪依北重新把她抱回床上。

    没过一会儿,纪依北也冲完澡出来。

    便见夏南枝坐在床头,曲着腿,双手环住腿弯,她抬眼看到纪依北就是一声轻唤:“哥。”

    纪依北心下软了几分,更觉得自己刚才混蛋,他躺进被子揽过夏南枝,在她背上轻拍两下,安抚似的:“睡吧。”

    夏南枝从他怀里挣出脑袋,小姑娘睫毛上还挂着泪,不知是刚才客厅哭时留下的还是床上求饶时留下的。

    “你不问我了吗?”

    纪依北闭着眼,手指在她肩头搓揉,反问:“你想说吗?”

    夏南枝沉默了。

    头顶上一声轻叹:“不想说就算了,那把枪我没收了。”

    良久,纪依北的胸前被姑娘柔软的发丝蹭了蹭。

    “嗯?”

    小姑娘手指微凉,去拨弄他的耳朵。

    “那把枪和我上次哭有关系。”夏南枝斟酌着开口,她敏锐地察觉到纪依北的呼吸声顿时轻下来。

    “我小时候应该是目睹过一场枪击案——但是我没印象,这是我在梦里看到的——我从那个死掉的男人身上拿到了那把枪,我把它藏在了我爸妈的墓碑底下。”

    纪依北原本的瞌睡迅速被打跑,悄无声息地睁开眼,声音沉缓:“枪击案,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是我到你家后的第一年吧。”夏南枝略微迟疑。

    她记得那个梦中见到的小女孩身上的小红裙是陈溪给她买的第一件衣服。

    纪依北正色,他在得知夏南枝曾经是那群人的目标后,查过那往后三年的案子想找找蛛丝马迹。

    并没有什么枪击案。

    随着那伙军火贩的落网,景城好几年都没有相关的案子出现。

    如今看来,倒像是特意销声匿迹给警察看的。

    “那哭呢,为什么哭?”

    “那天我做了个梦,哥哥,如果我说——”夏南枝忽而嗓子一窒,好半天重新寻回声音,“如果我说,我差点杀了人,不是今天,是更小的时候。”

    “梦中,我用枪对准了那个男人的太阳穴按下扳机,只是我那时不会用枪,没有开保险,所以才是‘差点’,你不会觉得我可怕吗,我……我在那么小的时候就想杀人,而且我也没有变,你看,我今天还……”

    “别讲了。”

    纪依北突然凑到她耳边嘘一声,安抚道:“赵峰害死你爸,梦里那男人也一定做过什么坏事,而且你今天也没有扣下扳机。”

    话语间,纪依北去亲她的额头:“乖女孩,有进步,现在那把枪我没收了,你以后也不可能会有这种机会了,不用怕。”

    夏南枝呆愣地看着纪依北,她当真是有点懵。

    在她的预计里,如果纪依北知道了这些事一定会觉得她是个怪物,是从那场火灾中遗存下来的背负仇恨的怪物。

    然而他没有。

    一点都没有,连预计的问题都没有。

    比如“你为什么没有救那个男人”、“为什么要对一个陌生男人开枪”,甚至连一句指责她为什么现在才讲都没有。

    只有两个问题。

    一个是枪击案是什么时候。

    一个是为什么哭。

    夏南枝环在他腰间的手一寸寸收紧。

    “知道吗,对我来说要活得光明向上都不是件易事,我好多次想放弃,就这么沉沦下去,我不喜欢警察,不喜欢所以不安定,可我每次看到你,看到你的那些兄弟们,我又觉得不该这样。”

    她声音又轻又软,像把刺人的刷子挠过纪依北的心坎。

    “这样活着还挺累的,倦啊,倦得眼皮都撑不住了——还是要撑着。”

    一个吻落在她的眼睛上。

    纪依北:“别撑着了。”

    夏南枝睁开眼看向纪依北,眼里的光忽明忽暗,有一簇火苗,就好像纪依北的下一句话会影响最后是复燃还是熄灭。

    然后她听到纪依北说。

    “想睡就睡吧,睡饱了,我会叫你起来。”

    那个夜晚睡的并不踏实,不过好在没有了噩梦纠缠,随着真相浮出水面,夏南枝从前的心结却在渐渐疏解。

    凌晨时分,她辗转醒来,从昏沉的睡眠中脱离出来,天色已经泛白,大脑像上了年久失修的发条。

    一个晚上发生了太多事,让她一时甚至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下意识伸手去触碰身侧的温热却扑了空,夏南枝瞬间清醒从床上坐起,空荡的袖口包裹她瘦弱的身躯,漆黑眼底压着执拗与恐惧。

    然后在抬起视线的瞬间又重新稳定下心神,心脏回归原位,一寸寸下沉,找到归属感。

    纪依北站在卧室外的阳台上,背对她,双臂支在栏杆上,微仰着头看着远处,拉出一条利落的下颌线,他指尖擒了支烟,烟雾迅速被风吹散,融入夜色。

    夏南枝看了会儿,下床踩上拖鞋推开门,腿间还有些疼。“哥哥?”她裹紧衣服,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局促地抓紧门沿,在离他隔两三米的距离就站定。

    “怎么醒了?”纪依北迅速灭了烟,一只手把她拉过来,随即用自己的睡衣外套裹紧她,“冷吗?”

    背部传来熟悉的温热触感,伴随着再亲密不过的味道,烟草味混着青草香的沐浴露味,轻柔又缱绻地包裹她。

    夏南枝忽然觉得眼眶又有些热。

    同时过去十几年来努力塑起的坚硬铠甲也在一层层被剥落,原先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痛苦的过去,不确定的未来都在这一刻紧密相拥的现在撤出脑海。

    夏南枝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习惯没有纪依北的生活了。

    “不冷。”她轻声说,声音带着哽咽。

    如今的姿势是纪依北从背后环住她的腰,看不到她到底有没有哭。

    听到她的声音,纪依北叹了口气,伸手在她脸上抹了把,好在没有哭,他低头在她头顶蹭了蹭,落下一个宠溺而温柔的轻吻。

    “夏南枝,我很喜欢你。”他在身后轻声说,带着叹息,和终于屈服的投降。

    夏南枝,我很喜欢你。

    尽管我从前顾及自己是个警察刻意和你拉开距离,但我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靠近。

    尽管你做了那样的事辜负我一片真心,我也还是那么喜欢你。

    夏南枝在听到那句话后一怔,真是什么反应都没有了。

    说起来,她和纪依北的关系确立的也粗略,连个正儿八经的告白和接受都没有,但是夏南枝从来不在意,在她心里,纪依北是这么多年来心中难以企及的光,能够在一起都是不可思议的。

    突然听到这样一句告白对夏南枝而言,比当初在一起甚至更有触动。

    纪依北抓着她的手指,指腹摩挲,脸颊朝她的颈侧靠了靠。

    “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我刚才站在这想,是不是我做的不够才让你觉得你对我来说是可有可无的,才会去干这样一件无法挽回的事。”

    他顿了顿,感到怀中人的轻颤,又裹紧了一点衣服。

    “我知道你放不下叔叔阿姨的死,但是这样的事情,交给我来做好吗?”

    一滴滚烫的泪突然砸在纪依北的手背,夏南枝突然微拱起背,把脸埋进手掌,再也没有克制的哭声从手心传出。

    纪依北除了心疼之余,也终于松了口气。

    先前夏南枝不哭不闹甚至整体笑着的模样更让他担心,就连偶尔的哭都是克制着声音。

    如今这样,却像是一种救赎。

    救赎自己犯的错,救赎别人对她犯的错,救赎一切的偏执和扭曲。

    纪依北捏着她的肩膀把她转过身,按住她的后脑贴近胸膛,迅速感觉到胸前一片濡湿。

    “哭吧。”

    哭出来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一直觉得前面的告白不够正式,所以今天补上啦。

    南南的心结也会随着受伤和愈合慢慢结开。

    ☆、照片

    一夜无梦。

    纪依北醒来时夏南枝睡得还沉; 便也没叫醒她; 起来去隔间洗漱完便听到门铃声。

    他随意地甩了甩手上的水滴; 在睡衣上随便一抹,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他那胖侄子小波和小波妈妈。

    “叔叔!”小波一见他就兴高采烈一个拥抱扒住他的腿,没等他说话就冲进屋找兔子。

    纪依北随口客套一嘴:“怎么这么早来; 打个电话我送去就行啊。”

    “昨天大晚上才接回来的,这不小波闹了一晚上大清早就过来了,你快上班去了吧?”

    “嗯。”

    小波蹲地上把兔子抱到膝盖上; 扭头问:“叔叔我怎么觉得他胖啦?”

    纪依北呵呵笑两声:“我倒觉得你比过年时也胖了不少。”

    这话一落,里屋突然砰砰两声,紧接着房门被拉开。

    夏南枝睡眼惺忪地揉着眼,身上松松垮垮; 是床边纪依北脱下的短袖; 里面竟一点都没穿,衣服刚好盖过臀部,露出白嫩嫩的长腿。

    “哥,我行李箱是不是不在你房间啊?”

    纪依北余光瞥见小波妈妈一脸震惊的表情,她比纪依北大10岁; 算是表姐,也算是看着夏南枝长大的。

    但他仍秉持“敌不动我不动”的优良传统,大义凛然地说:“应该在隔壁; 我一会儿给你拿。”

    夏南枝揉罢眼睛,朝客厅方向一扫,立即浑身一震; 打了个冷颤。

    此时她大脑飞速运转,夏南枝觉得自己高考时大概也不及现在的十分之一。

    说自己只是借宿在纪依北家?

    不行,夏南枝不用看就知道自己脖子和大腿间的痕迹有多暧昧。

    难不成装作自己不是夏南枝?

    也不行,看她表情早就是一眼认出了她。

    并且,与此同时,小波十分不分场面地喊出声:“南枝姐姐好!”

    夏南枝:“……”

    纪依北看着她脸上强压抑住的抽搐,好不容易才忍住自己的笑意,并没有要出手相救的打算。

    夏南枝视线迅速扫遍小波的全身,干笑两声:“小波又长胖了呢。”

    然后“砰”一声重新关紧房门。

    小波妈妈紧紧盯着卧室门,像是想看出个洞来,一脸的难以置信——现在的年轻人这是什么骚操作?纪哲和陈溪知道这回事吗?

    “刚才那姑娘……”小波妈妈指着紧闭的房门,“是南枝吗?”

    纪依北坦然:“嗯。”

    “哦……这姑娘又变漂亮了。”

    “……”

    “那我们先走了,小波,拎上笼子,走了走了!”小波妈妈也许以为自己是打断了什么,一把拉上小波就要往外走。

    “对了。”纪依北叫住她,唤了声姐,“这事先别给我爸妈讲,那丫头害羞不好意思,过段时间我们再说。”

    小波妈妈仓促地一点头,逃也似的走了。

    心里不停打着鼓,想着,以前就觉得纪依北这小子不怎么正经,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人!就这么被人撞破还脸不红心不跳!流氓!

    等她离开后,纪依北才重新回了卧室,夏南枝正生无可恋地坐在床边。

    “走了?”

    “嗯,像是吓到了。”

    “……”

    纪依北把隔壁房间的行李箱拉进来打开,蹲在地上仰头问一旁的夏南枝:“穿哪件?”

    “那件。”

    夏南枝指着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

    纪依北替她取出来,摸了把衣服的料子,皱了下眉:“这么薄,不冷吗?”

    “可是我只带了这一件裙子。”夏南枝伸出腿随意地拨弄箱子里的衣服。

    纪依北没明白,理所当然:“那就不穿裙子呗。”

    “疼啊。”夏南枝垂着眼,声音轻缓,甚至没有情绪,只是垂在床边的两条腿轻轻晃荡了下。

    纪依北见她那样心便软得一塌糊涂,凑过去亲了会儿:“这些天不碰你。”

    夏南枝悄悄抬起一侧眉毛。

    “好好养养。”

    她轻笑一声,圈住纪依北的脖子靠过去,喃喃:“才不养,你得碰。”

    夏南枝当真是个妖精,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人心,就连冷着脸时也独有一番韵味,叫人捉摸不透,与人疏离却又忍不住靠近。

    她读高中时就追求者无数,纪依北记得有一年圣诞节是周六,一个男生不知怎么知道了他们家地址,当天晚上就跑来家门口,弹着吉他在楼底下给她唱情歌。

    可她却全然不理,戴着耳机心安理得地待着自己房里,直到后来要睡觉时被那吉他声吵得不行,才咚咚咚跑下楼。

    具体说了什么纪依北也不清楚,他只知道那音乐声戛然而止,并且那个男孩再也没出现过。

    纪依北揉着她已经消了淤血的手腕,随口问:“之前圣诞夜来家门口给你唱情歌那人,你给他说了什么让他走的?”

    “圣诞夜——?”夏南枝偏头回忆,“弹吉他那个?”

    “嗯。”

    “那个啊。”她意味深长地笑了下,“我跟他说,‘我男朋友被你吵得睡不着,快走吧’,他就走了。”

    “吹吧你就。” 纪依北拎了拎她的鼻尖,“傻子才信你这鬼话。”

    “那个人就信了啊。”

    “呵,那人相信你高中和男朋友住在爸妈家里啊。” 纪依北不屑。

    “因为。”夏南枝停顿一会儿,看向纪依北,眉眼一弯,“我跟他说,我是你家的童养媳啊。”

    “……”

    时针跨过八点整,纪依北嘱咐夏南枝乖乖待在家里便上班去了。

    夏南枝随便吃了点纪依北早晨时煮好的小米粥,趿着拖鞋溜达到书房,瞥见那把□□正放在书桌上。弹夹已经被取出来了。

    夏南枝食指绕过扳机孔,提起来把玩一阵,又百无聊赖地扔进书桌抽屉里锁上了锁。

    往者不可留,逝者不可追。

    审讯室内。

    赵峰大剌剌坐在椅子上,倒也称得上自在,他头发很短,发量又少像鸭子的绒毛一样竖立在脑袋上,指尖习惯性地绕着前额一撮旋毛。

    纪依北注意到他的小拇指上的骨头有着明显的弯曲,指尖朝外。

    当时他在模拟使用sap时就因为惯性砸到小拇指,痛了好几天,他本以为是自己使用不熟练的关系,现在看来也许是这武器的一种弊病。

    “夏英霖,是你害死的吗?”

    “没错,我干的。”赵峰大方承认。

    “他的小臂也是你砍断的?”

    “是,用sap,说起来那东西还是他给的我,他挺信任我,王范就是我告诉他的地址,我俩一起去抓他时他给我防身用的,后来晚上我受人之托把他约出来杀掉了他。”

    他说着,像是满足自己的杰作一般,揉了揉鼻子露出一个轻佻微笑。

    纪依北来回凝视着赵峰,又问:“为什么要把尸体扔在那?”

    “不知道。”他漫不经心地耸肩,“只是听命行事。”

    “听谁的命?”

    赵峰咧嘴笑开,露出一嘴黄牙:“我不知道,我们只是一个办事一个打钱,再说了,我就是真知道,恐怕我一说出口就会死在警局里头吧?”

    他很聪明,清楚知道自己如今是被两帮人同时追捕,一正一邪。

    于是他顺从地认了罪,也许还能免了死罪,至少在监狱里他是安全的,而一旦他真知道那人的真实身份并且说出来,一定会被恼羞成怒的幕后主使弄死。

    “那么火场里夏英霖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那不是我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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