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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风继续吹-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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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她自由就是。
  走到包厢门口拉开门,背后的人却没跟上来,他回头,看她仍站在原地没跟上来,已经难掩不耐:“你到底离不离?”
  他整个人不论是眼神还是气场,都好锋利,令人呼吸困难,是她泪失禁的克星。
  “离。”她已经没法兼顾自己的形象,只能保证口头上的不落下风,“男女平等,还不定谁嫖谁。”
  她俨然误会了他最后那话的意思。
  他只是问她走不走。
  甚至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跟她做交易,只是觉得,这是她绝不可能答应的条件罢了。
  两年来她明里暗里拒绝过一次又一次的事,最后居然为了离婚才松的口。
  这一刻,什么绅士风度,什么原则,什么理智,全被忿怒烧成灰烬。
  他咬牙切齿:“盛悉风,你不要以为我不敢。”
  她也气得想掐死他,口不择言地激怒他:“谁不敢谁孙子。”
  上床而已,何必计较那些前因后果,不管他什么理由、什么目的,她都不想在意。
  对她来说,撑死了还能算得到一次喜欢的人。
  从此没有遗憾,了无牵挂。
  *
  俩人最后就近在会所楼上开了一间客房。
  拿到房卡,江开一如既往坦荡,问前台:“客房里提供安全套吗?”
  虽说男女开房多半也就那点事,只是他太直接了,前台下意识看一眼他,又看一眼盛悉风。
  过分养眼的一对。
  “没有,先生。”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的打探只是一闪而过,随即恢复无可挑剔的服务态度,“您需要的话,我一会让人给您送上来。”
  “嗯。”江开淡淡应了。
  “不用了。”一直站在旁边没出声的盛悉风出声打断。
  江开和前台齐齐看她。
  “我带了。”盛悉风对上他的眼神,解释,“就昨天那盒。”
  江开脸色不大好看,嘴唇动了动,似是想说点什么,但最终懒得跟她说,继而转头对前台强调:“麻烦尽快送上来。”
  去房间的一路,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分头站在电梯两侧,光可鉴人的梯厢照出中间隔出的银河,加剧了窒息的沉默,和因为彼此心知肚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所造就的微妙暧…昧。
  进了房间,盛悉风率先进去,四转打量一圈。
  环境设施还算满意。
  见她没有表现出排斥,江开跟进去,反手关上门。
  “咔嗒”一声,像加了慢动作,在耳膜上敲出绵长的、让人战栗的号角。
  盛悉风头皮一紧,头也不回地进了浴室。
  说完全不紧张是假的。
  但是特殊的情绪加持下,又有两年的缓冲期,所以她总体还算镇定,没有刻意拖延时间,加速冲过澡,酒店的浴袍她平时是绝对不肯穿的,嫌不卫生,可她这种时候也没有挑剔的余地,总不能光着出去,于是克服排斥心理套上了。
  系好腰带,又松开洗澡束起的头发,在镜子前再三确认过形象无恙,她开门出去。
  江开岔着腿坐在床上,上身后仰,靠两只手臂撑在身后。
  他身边是一盒新拆封的冈本,破碎的塑料薄膜就丢在旁边。
  他目光极快地将她从上至下过一遍,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但莫名有种欲…念横生的感觉,毫不掩饰的打量,像野兽打量即将到手的猎物。
  盛悉风顶着他的注视,走到他面前,在距离他半米开外停下来。
  他仍不动,随着她走近,他从平视转为仰视。
  俩人仍暗自较着劲,你们先跟对方开口。
  好一会,他才懒洋洋地支起身子,踢掉鞋子走进热气未散的浴室。
  盛悉风坐下来,隔着浴室的磨砂门,能看到里头影影绰绰的人影。
  他在脱衣服,磨砂门像加了十级马赛克特效,模糊印出人皮肤的颜色。
  不一会儿,里头就响起沙沙的水声。
  他洗澡很快,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
  里面氤氲的水汽裹挟着他,他头发也洗了,利落的短发被水浸的更加漆黑,滴滴答答地往下掉水珠。
  身上是她同款的酒店浴袍,在她身上到小腿长度,在他那只堪堪遮住膝盖。
  不同于她仔细理好前襟,领口遮到脖子,他的腰带只随意那么一系,随着走动,前襟两侧已经微微散开,露出年轻男人胸前精瘦结实的皮肤。
  盛悉风一时不知道往哪看,仓皇别开眼。
  一次性拖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他几乎是无声无息地走到了她面前。
  她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男人的小腿,几乎抵在她膝盖上。
  他们这幅样子,要怎么开始,怎么迈出第一步?她正这么想着,眼前阴影覆盖下来。
  都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摁到了床上,浑身的潮湿水汽将她一整个包围起来,凉飕飕的。
  她只是下意识挣了一下,下一瞬两个手腕就被他单手捏住,举过头顶,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他下手很重,她蹙眉,忍着没说。
  紧接着,他低头吻下来。
  盛悉风偏头避开。
  那吻于是落在她侧脸。
  他支起身子,面无表情。
  “我不想接吻。”她终于正儿八经说了第一句话,冷漠地表明立场。
  只是在离婚前做一次真正的夫妻,既然不是情到浓处的契合,又何必弄得太煽情。
  闻言,江开定定看她一会,轻嗤着点点头。
  她以为他这是愿意尊重她意愿的意思,谁料到下一秒,粗暴的亲吻就直接碾压到她唇上。
  说亲吻不够贴切,说啃噬更恰当些,牙齿毫不留情地咬住她下唇,用力研磨。
  她不由自主叫出来,可惜嘴巴被他堵着,只发出一声微弱的闷哼,倒是方便了他,趁着这个空档,灼热的舌尖用力抵进她微启的唇间缝隙,扫荡里头的边边角角。
  像暴军压境,铁蹄所过之处,寸草无生,要将手无寸铁的俘虏赶尽杀绝。
  盛悉风干脆对咬,两个人都杀红了眼,不一会唇齿间就弥漫起血腥味,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大概两者皆有。
  再三挣扎才结束这个吻,盛悉风几近窒息,她满脸涨得通红,微微偏过头,大口喘息。
  他身体素质要好得多,肺活量也远大于她,喘息虽也急,但远不到呼吸困难的地步。
  余光注意到他又想低头,盛悉风顾不得其他,放柔了语调,开口求道:“等等……”
  他动作一顿,隐忍地等她好受些,较平日明显色泽鲜红的嘴唇上,细小的伤口慢慢渗出血液。
  血液和疼痛都是欲…望的催化剂。
  期间他垂眸,晦涩的眼神从她挣扎间弄乱的前襟间来回扫视,流连忘返。
  担得起一句冰肌玉骨,肤若凝脂。
  等了约莫十秒钟,已是他忍耐的极限,重重覆手而上的同时,复又低下头,不顾她的拒绝,掠夺她的呼吸。
  所有水果里,盛悉风最乐意吃香蕉,因为香蕉是最好剥皮的,不用削皮不用洗,也不会流汁弄脏手,方便得很。
  她现在就是一只香蕉。
  三下五除二,江开手一扬,白色浴袍扔了出去,像一张飞行的魔毯。
  可惜很快就坠机了,砸在地毯上,发出一声谁也顾及不上的轻微响声。


第38章 
  冬天的傍晚来得很早; 只是一个不留神,窗外的天光已经式微,昼夜即将轮替; 黄昏迎来送往。
  今日阴天,云层压得很低; 将日落遮得严严实实; 所以天空暗得格外干脆,像副单调的油画,从浅灰到墨黑; 渐染渐深。
  窗外是江; 冰冷的江水涌动不息,划开城东和城西,对岸鳞次栉比的高大楼宇次第亮起外屏,彩色的霓虹灯跨过宽阔的江面照过来,投落一室隐隐约约的色彩变幻。
  房间里很静; 但不是绝对的安静; 细辩之下,能听到被浪翻涌和肢体动作的声响。
  江开格外沉默; 也格外强势; 不论是她一开始盛气凌人的要求,还是后来实在受不了了放下身段的请求,他一概置之不理。
  在这种时候; 他的天生反骨展示得淋漓尽致; 她说不想接…吻; 他偏要没完没了地亲她; 就是故意跟她唱反调; 像报复又像发泄。
  那是一种极致矛盾的情景; 一边渴求融入骨血的亲密,一边竖起最尖锐的刺,她小时候跟他打架打到满地打滚都不至于这么没把握,因为清楚他的底线在哪,知道他嘴硬心软,做不出多过分的事。
  但今天他实在邪性得吓人,她完全拿捏不住他。
  脸还是他的脸,但极度陌生。
  江开身上也没好到哪里去,前胸背后全是她挠的指甲印,间或有几处深的破皮流血,惨不忍睹,但这种时候的疼痛起不到阻止的效果,纯粹是助兴剂,只会激得他更加嗜血。
  盛悉风想过退缩,但说后悔太怂,而且他也不可能给她这个机会。
  她有思想准备,知道这一遭他不会让她好过,但当那种疼痛骤然降临,还是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
  最初的几秒钟,她眼前都是黑的,微启着唇,很久没能出声,只有眼泪不受控制,喷涌而出。
  那是江开全程唯一的温情时刻,隐忍着没有立刻动作,默默等她适应。
  她半天没缓过来,泪眼朦胧中,他额角全是暴起的青筋,颊边热汗接连滴落,砸在她发烫的脸上,被衬得微凉。
  那张英俊的面庞变形扭曲,却又带着无上的餍足。
  他低头亲亲她淡了血色的嘴唇,手指摩…挲她被汗和眼泪浸得湿透的鬓角,说了他进房间以后的第一句话:“盛悉风……”
  尾音戛然而止,又莫名意犹未尽,不知他到底想跟她说些什么,也可能只是想叫叫她的名字。
  这一举动让她找回记忆里最熟悉的那个江国庆,说来荒唐,即便此时此刻她的痛楚都拜他所赐,但她依然感觉到一丝无所畏惧的安全感。
  她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她没想过他在这种时候真能一点都不爱惜她。
  她还想再打,但牵一发而动全身,那一下的动静震得她整个人的骨头缝都作痛。
  寂静房间里,那响声清脆无比,他被力道打得偏过头去,脸上很快浮现手掌的印记。
  都说打人不打脸,他脸色一下有点冷下来,前头好不容易凝聚的一丝丝温情更是烟消云散,握着她的脚腕将她人摆放妥当,便于他进攻。
  “有力气打人了?看来你是好了。”
  *
  乱斗终结的时候,谁也没落得好。
  盛悉风把人推开,掀过被子,翻身背对他,屋里没有开灯,玻璃外,夜色深沉漆黑。
  闭着眼睛枕在枕头上,平息呼吸和身体陌生的情…潮余韵。
  她仍在抽噎,到后面倒也不是很痛,更多是因为受不了强烈的感官刺激、和对未知的恐惧。
  江开兀自靠在床头抽烟,袅袅上腾的烟雾衬得他的眉眼极为疏离,映着她同样冷淡的背影。
  一根事后烟抽完,她那边也差不多安静下来了,一动不动,不知睡没睡着。
  他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顺便揿亮床头灯。
  昏黄的光从琉璃灯罩里透出来,洒在她暴露在空气里的肩臂和小半个背脊上面,薄汗反射出莹莹的色泽,好几块皮肤透着异常的粉。
  本不欲多管闲事,但小时候的使命使然,忍了片刻还是伸手替她挠蹭过敏导致的红斑:“痒吗?”
  方才在情…欲刺激下,盛悉风无暇留意汗液过敏,等到平静下来,浑身都泛起细微的痒意,但她实在太累了,连手都抬不动,便只好由着它去。
  其实不挠也就那样,咬咬牙能忍,反倒是开始挠了,痒意便彻底兴风作浪。
  她微微往前挪了挪身子,表示抗拒。
  江开也没勉强,转而说:“抱你去洗澡。”
  “不要。”
  她现在就想躺着。
  她声音很轻,不知他到底听没听见,反正他下床,直接将她从被子里剥出来。
  床头灯晃晃照亮她的身体,对上他明目张胆的眼神,她到底觉得羞耻,挣扎不过,愤怒之下又要打人。
  这回他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耳光还打上瘾了是吧?”说着仗着体力优势将她扛进浴室。
  花洒匀密的水流倾泻而下,冲走黏腻。
  “你出去吧,我自己会洗。”
  抗议无效,水声渐乱。
  再回到床上的时候,盛悉风几乎是沾上枕头就睡着了。睡熟之际,身畔的人咬牙问她:“所以你打算让别的男人也这样碰你?”
  许听廊毕竟是钟尔的意中人,拿他当幌子,很不妥当,但未来离婚了,她当然也希望自己能遇到两情相悦的人。
  那么对于江开的问题,答案确实是“是”。
  她睫毛颤了颤,想解释清楚,但没能抬动眼皮,直接陷入沉睡。
  醒来的时候万籁俱静,城市的灯火已经零落,夜幕更深沉,紧紧扒拉在窗外。
  一觉醒来,身体的不适更加明显,但精神恢复了七八成。
  半米开外,江开背对她而眠,没有温存可言。
  今夜种种,极尽亲密,其实很容易和感情混淆起来,但他们都明确区分了。
  盛悉风拿过手机看一眼时间,凌晨两点多。
  想回家,想回到家里把自己藏起来。
  即便岛湾十八号马上不是她的家,但必须说,那里是如今最能给她归属感的地方,比盛家都多。
  她的自由就从那栋屋子里开始,这是她的港湾,两年来,她在里面当家作主,没有任何人会来置喙她的安排。
  衣服还扔在浴室,她进入穿戴好,出来脚步一顿,江开不知何时起了,坐在床边等她。
  他很明白她的意图,什么也没问,也起身进到浴室,快速穿戴整齐。
  没避讳她,门就大喇喇地敞着。
  确实也没有什么避讳的必要。她垂眸,去收拾房间里其它的随身物品。
  凌晨时分,俩人退了房,一路无言地回到家中,没惊醒金毛,一前一后地上了楼。
  他们的房间都在二楼,盛悉风的主卧在东,江开住的次卧,靠西。
  盛悉风在分别的楼道口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经历过最亲密的时刻,两个人之间就再也别想谈清白,即便是简单的对视都能勾起那些不可明说的回忆。
  盛悉风将那些画面驱逐出大脑,淡声跟他约定:“明天八点,尽早把事办了。”
  江开眼神晦暗难言,只定定看着她,没有应她。
  她当他默认,扭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刚开门,背后男人坚硬的胸膛贴上她背脊。
  她下意识扭头,炙热的吻便落了下来。
  美其名曰在家也要打个卡,盛悉风跟块破抹布似的被他往死里折腾了第三次,之前那一觉好不容易储蓄的电量彻底告罄。
  江开却没有什么睡意,任凭身体透着淡淡的疲惫,他垫手在后脑勺,浑身都透出一股饕餮过后的慵懒和满足,就着昏暗夜色打量这个名义上也属于他的卧室。
  这是他和盛悉风的婚房,但结婚两年来,他鲜少踏足,今夜更是第一次过夜,几乎全然陌生的体验感。
  空气里弥漫着香味,和她身上的一样。这里到处都是她的生活痕迹,她把房间打理得很温馨很整洁,到处都是用心的小细节,即便最不起眼的小摆件都刻意和房间的装饰配套过,根本看不出她只打算短住。
  手机的蜂鸣格外突兀,扰乱他的神似。
  盛悉风的手机在持续地响。
  吵醒她之前,他拿过,根据提醒,看得出是微信信息,应该是微信电话。
  她的手机密码是金毛生日,他解锁了点进去替她接。
  却没料到是视频通话,备注名:狼狼。
  眼神一下子停滞。
  他这两天刻意查过许听廊的资料,当然知道狼狼是粉丝对许听廊的昵称。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视频通话。真就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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