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她不想活了-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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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预感没错,在他已经精疲力竭之时,姬月还是悠哉游哉的状态,她甚至还在想,现在的自己真是像那打鸳鸯的大棒。
玉腰奴的理想多伟大,姬月早就看无支祁不顺眼了,更可况,玉腰奴还给了巫小星一把黑金伞盖,只是,在整件事情中,她到底参与了多少,起到了什么作用,无辜异化的人族,这笔帐又该算到谁的头上。
姬月从金摇身侧包抄,下一刻,出现在金摇前方,挡住两人去路。
“束手就擒吧,你已经无路可逃。”姬月想了无数句开场白,开口却是她曾经最常用的一句。
僵硬的话出口,又觉得不太对,往回找补道。
“你现在跑,那就是畏罪潜逃,会一直被通缉,过上朝不保夕的日子,流离失所,永远担惊受怕。”
“神君,放过我们吧,胡蝶不能被关起来。”金摇不爱求人,也没求过人,他一生刚直不阿,信奉的是清者自清,无惧无畏。
可此刻,他赢不了应龙。
“无论她做了什么,都是一时糊涂,我保证,她今后再也不会害人,神君,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她这一次。”
“金摇,我一向秉公执法,自认公道,人族异化还没解决,你们就这么走了,留下一个烂摊子,是要交给谁收拾?更何况,人族的规矩不是我的规矩,若胡蝶另有苦衷,在我眼中也未必不可原谅,一切都尚未明了,你们这一走,就坐实了罪名。”
“我确实有苦衷。”胡蝶将金摇轻轻推开,在空中和姬月对视,“我恨人族能活在大地上,可我只能屈居地下,我恨有人天生得到眷顾,生而为神,而我永远为魔,我恨自己能力不足,只能沦为阶下囚,我恨自己即使机关算尽,也仍旧不是你们的对手,我恨自己功败垂成。”
“我理解。”
“你不理解,你永远都不理解,从幽冥都爬出来到底是什么滋味,你没有经历过黑暗,你就不会知道,作为一只魔,只是活下来,就有多么不容易,你也不会理解,一只魔的心,究竟有多脏。”
玉腰奴话音未落,全身扑向金摇,她的身体融/入金摇体/内,不知道是金摇没有反抗,还是玉腰奴的行动太快,下一秒,玉腰奴就完全控制了金摇的身体。
“何必呢。”
姬月一声叹息过后,便向“金摇”袭来。
金光混着黑气,那金光便变得诡异起来,就像是一座诡异笑面佛,突兀地出现在破庙中,令人胆颤。
巨龙与周身黑气的金翅大鹏于空中斗法,巨龙口中喷出烈焰,仿佛要将一些黑暗燃尽。
她的身体从金摇胸前穿过,诡异的黑金大鹏,摇摇欲坠。
金摇口中吐出一口鲜血,玉腰奴想要离开金摇的身体,却被阻止。
“别走,留在我身体里,我不会让你死。”
长着翅膀的大鹏鸟犹如坠机一样,从天上砸了下来,刚好落在姗姗来迟的楮墨脚边。
他拿出手铐,将昏迷的金摇铐了起来。
姬月龙身盘踞在空中,龙头略向下倾,龙目俯瞰芸芸众生,正是应龙图中的形象。
“你想放她一马。”
姬月这话不是疑问,不是质疑,而是陈述,从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感情。
“我在初次见到她时,只看出是个大魔,相处一段时日后,发现她没有一个朋友,甚至是连搭档伙伴也没有,原身是蝴蝶,却更像一匹孤狼,心里的事从来不会告诉任何人,对于所有人充满戒备,我怀疑她睡觉时,都会睁着眼睛。”
楮墨蹲下身,回忆起这位与他共事多年,却交情浅薄的将军。
“魔族大多特立独行,但如她这般,相处几年都无法靠近的,还是少数,即使有谁真心对她,也会被泼一盆冷水,她会把所有试图靠近她的人推开,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缺乏安全感。”
“你觉得她可怜想放过她,为什么不直接放人?”
龙门山里,楮墨虚晃一枪,姬月就看出不对,团战开始了,他在一边划水,追击罪犯时,他在散步。
第65章 异化
既然想要放过玉腰奴; 为何不正面,和姬月对抗。
“毕竟她做错了事,我放了她; 对不起妖管局,也对不起乐州港的百姓。”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不是。”
“……”姬月。
“我只是不想违逆你。”
姬月摆了一下龙尾,思考着楮墨这句话。
“你想按我的心意行事?”
“我想; 我一直在这么做。”
按照姬月的期许; 不做乱世的妖魔; 而是造福苍生; 试着做一个,好人,以求能配得上神明。
“你不想她死; 回头弄个替身; 弄一具无名尸体结案,销毁她曾经存在过的证据,玉腰奴离开乐州港; 自此隐姓埋名,或者在事情结束后,将整件事情删除; 乐州港从来没有出现过异化人族; 不留任何文字记载; 多年后; 谁还会记得这件事。”
楮墨没想到姬月设计了一套这样的流程,颇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但是有前提,乐州港人族无人伤亡; 且她此后不会再犯。”
“好!”楮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眼神中带着暖意; “我常想,自己比其他魔族幸运地多,在我无力自保时,得遇应龙神君,受神君庇护,修炼成人形,又在神君的教导下,修成大魔,等我出世之时,已然没有多少对手,一路上比其他族人不知道少受多少委屈,这一切,都得益于神君,我如今能做一个好人,也是神君对我爱护有加。”
姬月表面沉着,内心欢快地听楮墨把这么一长串赞美之词说完,又借此时机,表明立场。
“你知道就好,应龙府的人向来将你视为应龙府的一员,无论何时,都要秉承应龙府的原则,善恶有别,好自为之。”
“知道了,师父。”楮墨拿出乾坤袋,邀请姬月进来。
“等等,我今天刚认的徒弟呢?”姬月当时只顾着追人,反正胖鲤鱼会游泳,直接将她甩到河里了,现在跑哪儿去了。”
“什么徒弟?”
“就是越过龙门的那只鲤鱼。”姬月向河里张望,寻找着胖鲤鱼的身影。
“龙头的那个?你不会真要收他当徒弟吧,你只有我一个徒弟不行吗?”
楮墨倒是看到胖鲤鱼了,只是没留意去向。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那是巫小星,她手里有令牌和水神位,快找。”
“巫小星?怎么变成……”楮墨二十多年做男人的谨慎,让他把“胖”字咽了回去,“她游不快,按照原路返回,多半能碰上。”
两人按照原路往回返,果真遇到了奋力游过来的巫小星。
“师父,你怎么变小了?”巫小星龙头浮出水面,看着楮墨手里的姬月,只觉得不可思议。
“师父不能乱叫,没有正式行拜师大礼,你还不是徒弟。”
“你是谁?”巫小星问道。
“嗯?”楮墨低头看向姬月,“龙门会导致失忆?”
“忘记也是一种福气。”姬月不打算再叫她巫小星,可也不能叫胖鲤鱼,于是问道,“你已经是淮水水神了,想好尊称了吗?”
胖鲤鱼摇了摇头,“没名字。”
“不如就叫螭吻。”姬月立刻说道。
姬月出口太快,楮墨怀疑她早就想了一路。
“是龙头鱼身的祥瑞,这个名字配你最合适。”
姬月自从接触手机,就没少接触到奇奇怪怪的知识,她记得有一篇文章上说,螭吻是一条龙和鱼的孩子,相貌正是龙头鱼身,这不是和胖鲤鱼的相貌一模一样吗,简直就是为她准备的名字。
螭吻欢快地谢过姬月。
一旁的楮墨则想到,幸好龙九子已经消逝,不然这不是公然抢别人的名字吗。
******
楮墨回到乐州港分局时,肩上扛着昏迷的金摇,手里拎着乾坤袋,袋口没用绑紧,姬月和胖鲤鱼的头露在外貌。
他这副模样,本以为就足够忙碌的,可当楮墨站在院中,看着已经被拆地四分五裂的乐州港分局时,还是出现了一丝恍惚。
这是站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苏嫣站在废墟之中,原本洁白的白发褂此刻沾满灰尘,即使如此狼狈,她仍旧在被削掉半个桌角的试验台前忙碌。
扶桑精疲力竭地靠在角落里闭目休息。
地上有几片漆黑甲片,正是饕餮的。
“没想到,你们的战场也挺激烈。”姬月探出头,往楮墨的左肩膀上看去,“金摇的战斗力可以啊,在这打了一架,又千里追击,整个过程,竟然没受什么重伤。”
苏嫣和扶桑听到姬月的声音纷纷抬头。
“吉,你回来了。”
扶桑率先站起来,朝姬月跑了过来。
苏嫣先是看到姬月,后又看到金摇,知道他们成功了,一直紧绷的她不禁松了一口气,可她这口气还没松完,半路又提了上来。
“胡蝶呢?不会跑了吧。”
“美女,怎么对我这么没信心,我出马还能让她跑了。”
姬月将头探地更多一点,一部分身体搭在楮墨手上,龙首则搭在扶桑手上。
“她人呢?”
“在金摇身体里呢,你这么关心她做什么?”姬月看苏嫣一脸迫切的模样,不禁说道,“你这么关注一个人,我会误以为她很重要”
“确实重要。”苏嫣从试验台后走了过来,“我已经查出来,变异的莽草,其实是生长过程中,由魔血滋养而成,人族之所以异化,是因为人在入魔后本身就会变成怪物,也就是说,异化的本质,是魔血在起作用,且在一定程度上,增强了莽草的毒性。”
做了千年魔的楮墨却提出异议。
“魔血更多的是扰乱心性,若要引起人族身体的变化,只能是在魔性极为强烈的情况下,才可能发生,一般的表现是,先明显的精神失常,再逐步引起身体变化,况且胡蝶的原身是一只蝴蝶,怎么都不可能让人族变成鱼。”
楮墨的话还真是让苏嫣有些怀疑自己的分析结果,可目前,除了魔血外,她还真是没有发现其余可疑成分。
“无论如何,先拿胡蝶的魔血试试,万一成功了呢。”
姬月对各种数据分析不敢兴趣,但她知道,简单粗暴地去行动是最有成效的。
楮墨将金摇放下,试图将玉腰奴抽出来,可金摇即使是昏迷,也没有松开身上的桎梏,他将玉腰奴牢牢困在体/内,好像什么都不能把他们分开。
姬月看着在一旁楮墨和苏嫣忙碌,扶桑被她支去买一个能盛下螭吻的大盆,她趴在乾坤袋中,想着最近毒这个字出现得是不是太频繁了。
饕餮中的是蜂毒,她和人族中的是变异的莽草毒,如果苏嫣的分析没错,使得莽草毒发生变化的源头来自幽冥都。
那么,为什么最近所有的指向,都牵连到幽冥都?
她的目光隐约放到楮墨脚下。
他对玉腰奴的包庇几乎是显而易见。
当她第一次去地府为两人取解药时,拔下来楮墨身上的蚀骨钉,若她第二次到幽冥都,会不会再干点别的?
姬月忍不住想,如果她是楮墨,最想要的一定是解开封印,以及和魔族取得联系。
楮墨感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狐疑地转过头,发现姬月正眯着眼睛望向自己,可神情却是像在走神。
楮墨忍不住笑了一声,“饿了?还是渴了?”
“困了。”姬月懒洋洋地回答。
扶桑已经将螭吻放到了一个装满水的大盆里,听到姬月的话,急忙走了过来。
“睡会吧,来,躺在上面,暖和。”
扶桑将织了一半的围脖围成一个窝,将姬月连龙带袋,放进窝里,又将窝放在腿上,像是哄孩子睡觉一样,有节奏地轻轻拍打着。
扶桑身上沾有毛犊和羽嘉的味道,姬月很容易入眠,还没拍到第十下,她便睡了过去。
楮墨回过头,眼神却短暂地暗了一下。
苏嫣接到齐天的电话,从那会齐天打来电话借走饕餮,苏嫣就有不详的预感。
“嗯,什么?!快异化完全了?胡蝶已经抓回来,你们再拖一会儿。”
苏嫣急匆匆挂断电话,“得快点把她逼出来了,已经有不少人族要变异了,齐天他们正在封锁城市,有些异化人族要冲出去。”
楮墨扣住金摇的手腕,猛地用力,一道虚影从手腕上抬起,楮墨趁机抓住那只手,向外拖拽,胡蝶的身影和金摇短暂地分开,却又被一股更大的力道拉了回去。
而金摇在此刻也醒了。
他眼底一片红血丝,声音沙哑。
“楮局。”
楮墨半蹲在地上,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们一定会杀她。”
金摇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楮墨难得不知道,妖管局成立之初至今,就没有记载过一个魔吗?”
楮墨沉默不语。
“因为魔在多年前已经被全部铲除了,因为魔族被其他各族都下了追杀令。”
苏嫣忍不住看了楮墨一眼,楮墨这个代理局长就是个魔,这条规定这么多年,他就没注意过吗?
不过苏嫣转眼又想,楮墨之前也不知道自己是魔,大约他没注意这一点。
“这条追杀令已经千年了,不会有人记得,所有妖族有的权力,胡蝶都会有,我保证不会杀她。”
楮墨话音未落,一道疾风从他身旁扫过,再次从金摇身上穿过,她带起的飓风,将胡蝶剥了下来。
姬月由于尾部还在乾坤袋中,出来的大半部分身子,也受到限制,只有蟒蛇大小,力量比真身差不少,不然金摇被她刮两次,估计要魂飞魄散。
“说出解毒的办法,不然就拿出命来。”
楮墨趁机将胡蝶困住,微微皱眉。
苏嫣看着她从金摇胸前穿过的姿态着实有些吓人,忍不住劝道,“你先把身体收回来。”
姬月缓缓将头收了回来,只是没有回乾坤袋,而是留在苏嫣身旁,而金摇再次晕了过去。
“别再浪费时间了,你不是有一种让人说真话的药吗,给她服下。”姬月开口道。
“嗯,我去拿。”
这种药效力强劲,甚至能在一定程度完全操控服药人,且药效持久,所以即使有这样的特效药,局里也极少拿出来用。
幸好苏嫣私存了一两只,她跑到废墟中,翻找着自己的药箱。
楮墨看着姬月,笑着伸出手准备摸摸她的龙鳞,却被姬月闪开,他的手在空中停了一下,语气温柔道。
“怎么不高兴了?说出来,我好改。”
姬月不知为什么,想到楮墨可能另有所图,就忍不住心里的怒气。
她的记忆缺了一块,非常关键的一块,当年的遽魂大阵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楮墨在故意引导她帮他解开封印呢?
这么久以来,也没见楮墨对哪个凶手心存怜悯过,怎么对于玉腰奴就不同了呢?
姬月皱着眉想着,楮墨不知何时将手虚搭在她身上。
“我。”
楮墨只说了一个我字,苏嫣就拿着药过来了,她需要人搭把手按住玉腰奴,楮墨只能先去。
苏嫣的药起效极快,不过两秒,玉腰奴就有问必答。
在玉腰奴口中,几人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玉腰奴定居乐州港纯属偶然,若不是和金摇结婚,她在这里呆够三个月便打算离开。
遇到了勤狼和无支祁是在一个月前,当时的两人已经在计划这次的行动,而玉腰奴很快发现,两人的目的并不一致。
无支祁要杀姬月报仇,而勤狼则希望楮墨重新带领魔族,玉腰奴报着第三种目的和两人合作,借机杀无支祁,自己拥有一支变异军团。
变异莽草是无支祁的主意,配方也在他手中,且确实用了玉腰奴的魔血来滋养,所以玉腰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