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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督公养妻手册-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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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般身份尊贵之人; 却来得比林皎月还早; 一人端坐在雅间,娴静扭头朝楼外望去,目光遥遥; 看得是北方的天幕。
  林皎月进屋; 对方收回了视线; 与她一笑; 林皎月便也躬身行礼,落座轻轻笑着拂拭掉额角的细汗。
  “是我不好; 这种天还请夫人出门。”陆盼盼见状道。
  林皎月赶忙摇头:“能得陆姑娘相邀; 我高兴还来不及,这才一路来得急了。”
  想想; 她又轻声道:“除却长姐; 还无人相邀过我出门。”
  语气中虽有她下意识的示弱讨巧; 可所言却是真心实意——从前在伯府时,父亲早亡,母亲身份低微,嫡母与嫡姐处处压着她,别说出门; 就连个手帕交都难有。
  嫁到督公府后……更别提了。
  随即,她又真切地谢过陆盼盼曾在她嫁人前,以好友身份给她添过妆; 只是这些日子事务缠身; 也没有个合适的机会同对方道谢; 正好趁着今日一道。
  这番吐露,叫两人间原本的些许生疏终于渐渐淡去,陆盼盼直言不过是随手之举,更因几个月前的那场花朝会,对林皎月心怀歉疚。
  林皎月猜得不错,陆盼盼出身高贵,看似难以亲近,可实则心大澄澈,喜恶分明,略有几分傻大姐的架势,否则当日花朝盛会上,也不会被林觅双哄骗着来针对自己,又在自己的刻意引导下识清林觅双为人,偏向自己这头。
  可她还是有些不明白,若仅有这两道羁绊,对方何至于几次三番急着邀约呢?
  不过林皎月耐得住,陆盼盼需要时间来缓和酝酿话题,她就装作毫不知情地陪同闲聊。
  装傻卖乖,她本就熟练。
  终于,陆盼盼放下青瓷茶杯,又重复握了一遍后,故作随意地眨眨眼:“夫人可能没注意,上次瑞王府的春老宴,其实我也在场。”
  林皎月心中一惊,差点以为自己当日所行之事被发现了。
  可幸好,不知该说是督公扫尾扫得干净,还是陆盼盼的确意不在此,只道:“我原本也担心过夫人婚后的状况,可没想到夫人与……顾督公之间,并不像外人传言的那般,不和。”
  林皎月悄悄松了口气,点头:“督公待我确实很好,其实诸多事都是外人误会,更有内情在。”
  见她笑容恬淡,确不似勉强,陆盼盼若有所思,低声喃喃:“能是多大的内情呢……”
  “什么?”林皎月没听清,不由追问了声。
  陆盼盼抬头:“夫人知不知道,有传闻,督公并非段大人的远亲,十多年前去到段家,更有内情在?”
  林皎月顿了顿,突然想起一件事。
  前世她与李长夙闹得最僵的一次,便是她想凑过去讨好对方,却不慎听到对方与宁王,还有另外几个不认得的人商议要事。
  他们所说诸多,林皎月如今都记不太清,可陆盼盼稍一提点,她想起其中一处关键。
  当时的宁王众人似乎正在商议,查清了九千岁的身份,要如何利用或者是排除异己——
  她没听清究竟是何身份。
  当时她久困后院,不清楚九千岁是何人,也没心思关心一个与自己毫无关心的太监,所以便将此事抛却脑后,谁料李长夙后来得知她在外面,面上不动声色,自己受到的辖制却无形中变得更多起来。
  林皎月伏在桌下的手瞬间握紧了些,她猜测,恐怕陆盼盼,乃至镇国公府是清楚顾玄礼身份的,而陆盼盼之所以今日纠葛,正因她遇上了一件事,而这件事,与顾玄礼或有关系。
  她故作懵懂地看向陆盼盼:“什么内情?”
  陆盼盼张了张口,突然不知该不该说了。
  因为这位小夫人在她眼中,实在单纯可怜得紧,被嫡姐羞辱一声都能难过成那样,好不容易得了个人体恤……哪怕是顾玄礼这种杀胚,恐怕也极为珍贵吧。
  况且林皎月也说了,那人如今,并不像旁人所说得不堪,还有很多内情,她觉得林皎月不像骗她。
  沉默许久,陆盼盼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最近遇上些事,实在不知可以同何人诉说,想着夫人阅历丰富,便来问一问而已。”
  林皎月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承陆姑娘看得起,妾身知无不言。”
  陆盼盼便笑了出来。
  她想了想,抹去姓名地问林皎月,当日得知要嫁督公时,她心中是如何想的,最后又是如何愿的?
  林皎月心中了然了。
  这位未来的皇后,原来起初,并不愿嫁进宫。
  她斟酌几番,隐去两条可选的路,将祖父同自己说的话简略告知,又对陆盼盼说,自己当时不愿伤害旁人,便只能靠自己的努力,将眼前的路走平稳。
  “伤害旁人……”
  陆盼盼喃喃呓念。
  林皎月攥紧了手掌,心跳一点一点变快。
  就在她以为陆盼盼要直接同她敞开说的时候,陆盼盼却吸了口气,敛起了怔忪,冲她点了点头。
  “我还需要再想想,多谢夫人今日开导,日后若有盼盼能帮上忙的地方,还请不要客气。”语气比起刚开始,却不自觉多了几分释然与豪气。
  这在高门贵女身上极少见,可林皎月转念一想,她父亲是镇国大将军,也说得通。
  林皎月只好点点头,可心中实在为今日这遭谈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两人分别时,林皎月犹豫再三,又叫了声陆姑娘。
  “您心中有大天地,若能有更宽阔的选择,我也希望您能获得自己想要的。”
  林皎月说完,陆盼盼微怔,林皎月却知道自己不能再多说了,否则极容易暴露自己对对方未来的了解。
  她故作坦然地看着陆盼盼,对方很快恢复了寻常,只是目光中终于带了一抹深意。
  林皎月离开后,陆盼盼站在轿旁沉默了很久。
  久到,一直陪她站着的白面侍卫面无表情道:“小人说过,您不必请督公夫人相谈,不会有任何改变。”
  陆盼盼瞪他一眼:“你又知道不会有任何改变了?她说得话我就觉得很有道理!我爱听!”
  “您爱听,也是要嫁的。”
  陆盼盼抿紧嘴唇:“我嫁……嫁过去,你就这么开心?”
  侍卫神色不变:“您会开心。”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定会开心。
  陆盼盼气得说不出话,进轿子之前在这人腿上狠踹了个脚印,对方面色不变,拍了拍衣摆,挥手命人抬轿。
  另一头,直到回府,林皎月心中都带着淡淡的不安。
  她隐约猜测,陆盼盼做了皇后,对顾玄礼恐有不利,陆盼盼知晓这点,也有旁的理由不想嫁,故而前头问了自己对顾玄礼的看法,而后才开始纠结,该不该嫁。
  起初林皎月确在心里期盼过,如果顾玄礼早死,她没准也能解脱,从此顶着个太监寡妇的名儿与世无争,不会再有人逼迫她嫁人,不用再沾惹任何不幸。
  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的心境已然改变。
  顾玄礼若能一直作个强大的靠山庇佑她,自然比死了更有价值,所以在面对陆盼盼的询问时,她带了私心。
  希望对方能得偿所愿是真,希望对方不要威胁到督公,也是真。
  可自己终归不忍,对方前世是锦衣玉食的皇后,没伤害过自己,今生若因为自己的私心,落得不好的下场,自己的良心难安,
  所以今日到了最后,她也只能给出那样模棱两可的祝愿。
  她希望若真有结果不好的一日,陆盼盼不论如何,能记得自己曾经好言相劝,从而放过自己和顾玄礼一马。
  这事她不确定是否要同顾玄礼说,前世顾玄礼这一年似乎未听说因此受过什么灾,自己贸然告知,会影响对方的谋算与心态也说不定。
  而且,自己应当从何处起头呢,但凡说漏了嘴,重生之事保不准就要暴露。
  她摇摇头,打算还是将此事先放放,等想好借口再起头。
  没料刚进府中,便听到下人们在一旁窃窃私语——
  “真给倒啦?”
  “可不说怎么的,我路过的时候,梅掌班刚倒完,把碗塞给我,就是阿环姑娘让厨房熬得那碗燕窝啊。”
  “那么好的东西,哪怕督公不喝也别倒了呀!”
  “就是说,虽说督公从不喝那些东西,但我以为,夫人叫人做的,怎么也不一样啊。”
  林皎月脚步一顿,恰好阿环跑出来迎接她,角落里悄悄议论的下人们瞬间噤声。
  阿环脚步微顿,可见着林皎月,仍旧故作高兴,忙前忙后搀扶她回屋,丁点儿看不出异样。
  林皎月便知道,阿环也知道了,可还瞒着她呢。
  她便轻声笑道:“我太累了,下午吃过茶点,所以晚饭不吃了,阿环帮我替孙嬷嬷说一声,晚上不用过问我,我回去睡一觉。”
  督公这会儿搞不好是在生闷气或因别的什么心情不好吧,总之自己明日再去见见对方,问问这个事好了。
  她又不是前世的自己,凡事都要硬碰硬,立刻拉扯清楚明白,
  现在她可精了,经历了野庙那次后学得更聪明——若眼前有明晃晃的不对劲儿,她定然会跑得比兔子还快,
  等到风波平息了,再故作无事地绕回去,撒撒娇。
  后院。
  木着双眼的顾玄礼听闻小夫人回来了,躺在树下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太阳已经落山,实则哪处都阴凉,他却像个千年的老王八似的,一步都不动。
  又过了一个时辰,月上星空,梅九苍白着脸从西边厢房里踉跄出来,一边手流着血,一边手还在发麻颤抖。
  “督公,打完了。”他有气无力地汇报。
  顾玄礼扭头看他一眼,又是一声满不在意地嗯,可声音较之刚才,已然低沉了不少。
  他慢慢扭回头,目光盯着院门口,眼底一片青灰,眼白却慢慢爬上血丝。
  梅九头疼,觉着他们督公今日这疯病,好似还没压下去。
  林皎月这一觉从傍晚开始睡,睡到深夜都没醒。
  当真太累了,出门坐了大半日马车,饿了全程的肚子,夜里也没能好好休息,又亡命逃窜,又遇大雨,还担惊受怕督公屠村,
  好不容易将追兵都甩干净了,最后要去祭拜的,竟是乱葬岗。
  她在梦里都不安稳,双手紧紧攥着被角,两腿时不时蹬一下,仿若还在逃命。
  顾玄礼就这么安安静静立在床畔看着,他只穿着里衣,前襟还没理好,露出大半个结实的胸膛,像从榻上梦游来的,明明有一张俊美的面容,却死死瞪着满是血丝的眼。
  寂夜里,他宛若就是林皎月最害怕的那只鬼。
  身体里涌着数不尽的狂澜和暴戾,想把她拽出被子,剥了她的衣服,让她胆丧魂惊地跪在自己身前,用她最不耻的模样,哭哭啼啼同自己解释,
  为什么,不继续送燕窝了,
  为什么,回来后,不来后院问候了,
  为什么,不对他笑了。
  她该受这处罚,这已经很轻了。
  可他刚伸出手,才碰到小夫人挨着被角的脸,冰冷的手指却被她脸颊的温度热得一抖。
  顾玄礼死死瞪着她,苍白皮肤下鼓起的青筋看着极为明显。
  他喉头几乎涌上腥甜,缓慢而颤抖地收回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和眼睛。
  不行。
  他若真动手了,小夫人哭起来,他怕是会更不知轻重的。
  她若是也死了,自己身边,就一个顺心的也不剩了。
  他烦得心肺灼烧,想不通,她为什么就不来了啊,不是说好的,是他的夫人吗?
  若是以后他控制不住自己了,她是不是要离得更远了?
  这是第几次了,啊?
  他太烦了,烦林皎月,也烦自己。
  他不能,不能因为一个小夫人,就这么缩手缩脚。
  半晌,顾玄礼扭头便走,脚步少见得踉跄,路过被他敲晕过去的阿环看都没看。
  片刻后,阿环从隔间的小床上猛地惊醒,下意识就要叫喊出来,可屋里一片寂静,什么都没有。
  她见鬼了?
  阿环惶惶不安地看了眼周围,刚刚,明明是看见了督公满身煞气地进屋了啊……
  看来一定是白日她心里埋怨督公太多了,督公夜半托梦敲打了。
  她呼了口气,翌日早上,在夫人吃早食的时候,将这事儿当个笑话说给她听。
  林皎月张了张嘴,没有第一时间笑出来。
  阿环:“夫人?”
  林皎月回神,这才扬起唇角:“那你可记着,以后不能在心里埋怨督公了。”
  阿环嘿嘿一笑,自然不会说自己昨日为何要埋怨督公,只希望夫人多笑笑,叫府中其他下人们瞧见,昨日的事也就揭过去了。
  殊不知,林皎月却想起了些别的。
  今早醒来,房中有股血腥味儿,这味儿和督公身上的很像,阿环没留意,她却在督公怀里闻到过很多次。
  若是按阿环所说的,或许他真的来过,因为自己昨日回来后没去同他打招呼,他便趁着夜色来看自己了。
  而再想远一些,自己因担忧小珍珠,病重的那几晚,清晨醒来,亦都能闻到这味道。
  林皎月的脸一点点红了起来,看来昨日就该主动去的,不该让他白等。
  孙嬷嬷恰时来到,看到林皎月后,欲言又止了一会儿,终是将昨日没说完的话告知了林皎月。
  原来她也是今早才听下人说起,昨日夫人临走前,命阿环给督公送了碗燕窝,可督公身边的近卫梅九将燕窝倒了,她担心夫人难受,便赶忙过来说一声——
  那或许并非督公本意。
  可能是督公练得功,或者吃得药里有什么犯忌的东西,督公很少吃这类滋补之物,也从不饮酒,府内厨房做菜甚至都从不用酒。
  所以昨日梅九应也是没放在心上,见阿环送了燕窝来,想也没想就给处理了。
  阿环愣愣地听着,反应过来立刻去看夫人,却见夫人讶然片刻,轻轻笑着点了点头。
  “孙嬷嬷,那督公今日可以喝补药吗?”林皎月乖巧地看向孙嬷嬷。
  阿环与孙嬷嬷俱一愣,随即明白夫人这是不在意了,阿环心里松了口气,孙嬷嬷也笑出来:“自是可以,以往督公服过药后面几日,也偶有吃过喝过些滋补的。”
  “太好了,”林皎月笑起来,“有名医给我祖父开过一味补汤,先前也叫府中大夫检验过了,待会儿我去煎一碗,等督公下朝回来便给他送去。”
  她想了想,补充道:“我自己去送。”
  府中这头喜气洋洋,殊不知,早朝的大殿内,早已鸡飞狗跳。
  因为顾玄礼在大殿上杀了人。
  九千岁朝服也没穿,一双凌厉的凤目眼底赤红,提着刀走进大殿,不等旁人呵斥,一刀就砍了个臣子的脑袋。
  满朝文武惊愕地不知所措,甚至连一贯巧舌如簧的御史们都愕住,眼睁睁看着鲜血飞溅,染红了大殿的台阶。
  还是九千岁的头号敌手瑞王最先反应过来,勃然大怒地吼叫道顾玄礼的名字,群臣激愤!
  龙椅上的圣上也后知后觉,眼中闪过惊愤,又生生压下,沉声质问他,这是何意?
  九千岁仿佛才记起,这殿上还有位圣上,这才慢吞吞扭过身,半身沾血的冲上首一拜。
  随即,蕃子们越过禁军,呈上搜集的罪证。
  顾玄礼接过帕子,根本不等大理寺审判,一边冷笑着地擦手,一边当众将那人与已逝安王的关系扒了个一清二楚,甚至还指出对方包庇安王的遗孤和手下,前些日借替安王报仇之名,派人一路追杀他。
  众人听得汗流浃背,一时不知是要继续骂顾玄礼胆大包天肆意妄为,还是要骂那人也是个拎不清的——
  既然存着安王的遗孤了,好好苟活着不行么!
  惹谁不好,非得招惹这条疯狗!?
  文帝也从最初的惊愕缓缓沉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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