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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福运娘子山里汉-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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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手肌腱情况比较严重,好在创口没有受到感染,季妧又事先给进行了消炎处理。
  断裂的肌腱有少许回缩,在麻药的作用下进行抻拉,观流浪汉面色如常,辛子期下手越发大胆起来。
  手部的处理不算太难,但精细程度要求非常高,沉浸在手术中的辛子期全神贯注,连呼吸都透着谨慎。
  光这一处的缝合,前后就用了近一个时辰,之后才轮到左手。
  关于左手,即便两人事先都有了判断,但肉眼毕竟探测不到内里,所以只能再次将伤口划开。
  里面的情况,让季妧和辛子期都松了一口气。
  这只手的肌腱果然只是浅层割伤,而且已经自愈,只需要把外伤缝合即可。
  双手处理完,自然就轮到了跟腱位置。
  跟腱是人体小腿部位最强大粗壮的肌腱。
  上端连着小腿部位的肌肉,下端止于跟骨节间,对人的跳跃、行走、跑步等腿部活动起着关键性的作用,重要性不言而喻。
  当然,处理起来也要比一般肌腱麻烦的多。
  季妧掐好时间,提前在流浪汉脚踝处上好麻药,正好无缝衔接。
  不是她不想让辛子期休息,而是流浪汉手腕上的药效已经过去大半,若不抓紧,等他真正疼起来……
  而且跟腱需要花费的时间相对要多,麻醉药的药效根本撑不到最后,到时,巨痛四起几乎是肯定的。
  他们目前能做的,就是尽全力,多争一秒是一秒。
  季妧先给右脚踝进行了局麻,因为这个和左手是一样的情况,处理起来不会耽搁太多时间。
  不过,许是由于他曾数次动用这只脚走路的缘故,伤口愈合的不太好。
  出于万无一失的考虑,辛子期还是给简单加固了一下。
  征得季妧的同意后,此处以及除肌腱外的所有外创口缝合,全部改用了可溶性缝合线。
  说到底,他还是想试试这种缝线的效果。
  不出意外,右脚的缝合刚开始不久,流浪汉手腕处的麻醉就过了。
  还是季妧从流浪汉越来越紧绷的身体反应发现的,他竟然吭都没有吭一声。
  辛子期一心沉浸在手术中,季妧不敢惹他分神,凑近流浪汉,小声问“是不是开始疼了?”
  流浪汉眉心深隆,没有回答,也没有点头或者摇头。
  季妧这次没有逼他一定要回应。
  麻醉药失效,伤口痛觉恢复,那种滋味……她也是经历过的。
  一方面觉得流浪汉够狠,叫一声疼又不会有人笑话他。
  另一方面,心里还挺佩服这种人的坚毅。
  她继续单方面闲扯,试图分散流浪汉的主意力,只是格外注意包扎好的双手手腕,防止他做出紧握或者挣动的动作。
  同时,再看辛子期飞针走线,又是另一种心情了——每一次进针、出针与提拉,就像是在自己身上进行的一般,皮紧、肉痛,浑身发麻……
  辛子期终于麻利地挽了个结,季妧赶忙把剪刀递过去。
  他接过,利落的剪断线头,又用季妧递过来的细棉布,将缝合处渗出来的血迹擦干。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流浪汉的异常。
  “麻药过了?”
  “嗯。”
  “那接下来怎么办?”毕竟最难处理的左脚还没开始。
  季妧犹豫了。
  理智告诉她不可能再拖,但她实在无法想象,眼下的情况,以及接下来将要面临的情况,流浪汉还能不能承受。
  “你……还撑得下去吗?”她问流浪汉。
  一直盯着地面的流浪汉,缓缓抬头“能。”
  他黑阗阗的眼珠定格在季妧脸上,视线凌厉且迫人。
  季妧心口一窒。
  只是简单的一个眼神而已,为何凭空给人一种深重的压迫感。
  她觉得是错觉,等再要去确认时,流浪汉已经收回了视线。
  而另一边,辛子期已经在催促她了。
  左脚的麻药已经开始起作用,因为采用的是季妧所说的三束缝合法,辛子期心里不太有底,需要季妧在旁盯着。
  季妧在流浪汉大腿部位捆扎上简陋版的止血带,辛子期把之前走过的流程再走一遍。
  手持手术刀,取后内侧纵行切口,全层切开至肌腱旁组织,仔细分离周围组织,暴露断端跟腱,清创,冲洗,清除断端血肿等。
  一系列操作下来,麻药时间已经过半,右脚的药效也早已过了。
  也就是说,此时,除了正在手术中的左脚,流浪汉四肢中的三肢,都在承受着剧痛。
  季妧要兼顾着辛子期这边,没法分神再去看流浪汉。
  或者说,她下意识的在排斥往那边看。
  她不敢,她怕看到的是流浪汉目眦尽裂、痛不欲生的的脸。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的全副精神集中到眼前。
  左脚跟腱的情况,确实比想象中还要严重,不止是回缩,还有其他并发问题。
  辛子期处理起来明显棘手许多。
  季妧再三提醒他注意,千万不要损伤到跟腱前侧的血供。
  辛子期不太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也知道不是问的时候,照着提点做了。
  将跟腱断端组织整理成三束,近端两束,远端一束,然后用季妧另教的bunnell缝合技术,分别将这三束跟腱缝合。
  完成上述步骤后,再将近端两束和远端一束,分别按照端端缝合法进行缝合修复。
  这一步的难处在于,修复时要保持断端适当的张力,不能过度缩短跟腱,否则会影响康复以后的行动。
  而缝合刚进行到一半,这只脚的麻醉药效也过了。
  流浪汉的背脊就像根绷紧的弦,瘦削的肩胛骨高耸刺目。
  他浑身都在颤,抑制不住的颤。
  季妧绕到床头蹲下去看他,只见他双眼充血,已经瞪到几欲脱眶,两处太阳穴上鼓起了青筋,紧咬的牙关更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其他三处的疼,是术后的疼,远比不上左脚的疼来得钻心。
  麻醉药效过了,可这只脚的手术还在进行。
  他……该有多疼啊。
  又……真能撑到最后吗。


第222章 手术结束
  季妧这才想起,之前还备了一些东西。
  她起身跑到炕稍,一通翻找,找出一根圆木棍,急匆匆又回到流浪汉身边蹲下,把木棍递到他唇边。
  “你张嘴,咬着这个,千万不要咬到自己的舌头。”
  流浪汉迟迟没有反应,季妧清楚,他这是痛到极致后,对外界的反应迟钝了。
  或者说,已经丧失了反应的能力。
  季妧只能自己动手硬掰。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木棍横塞进他嘴里。
  她也是到了这时才发现,流浪汉浑身已经湿透了。
  季妧自己也没想到,见惯了各种各样血腥恐怖的手术场景,最让她心尖发抖的,竟是眼下这场。
  “你、你扛住啊,就快好了,再忍忍,就快好了……”
  即便流浪汉被牢牢绑着,她还是下意识握住流浪汉的双臂,防止他突然失控,把刚缝合的伤口给绷开。
  谁都不知道,流浪汉的意志,能坚持到何时。
  辛子期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更是不敢有丝毫松懈。
  豆大的汗珠急出如雨,从额头不停滚落。
  季妧要看顾流浪汉,无法给他擦拭,他一个侧头,全擦在了罩袍上。
  离奇的是,时间越是紧迫,他的大脑越是冷静。
  因为是新针法,不太熟悉,第一针下去的时候还很迟疑,紧接着第二针、第三针……脑海里一遍遍回想着季妧的示范与解说,越来越顺手,越来越有条不紊,速度也越来越快。
  流浪汉的整张脸已经涨成了紫红色,这颜色蔓延至肩颈,让人担心他周身血管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他头发也汗湿了,整个人如同才从水里捞出的一般。
  而最让季妧担心的是,有血迹从他嘴角缓缓流了出来。
  季妧一叠声的喊着流浪汉,嗓音直发颤,她真怕流浪汉就这样生生疼死过去。
  “疼你就喊出来,喊出来会好一些,你听我的,行不行……”
  这大概是她对流浪汉最温柔的一次。
  而在她话落,流浪汉确实发出了一声闷哼。
  声音很低,但离得近的缘故,季妧听的清清楚楚。
  心里一松,有动静就好。
  然而在那一声之后,无论季妧怎么安抚和劝导,流浪汉都再没出过声。
  这是一种煎熬,对三个人的煎熬。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那声“好了”终于传来时,季妧松开流浪汉,跌坐在地,整个人几近虚脱。
  辛子期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不过眼下他还不能放松,最后的收尾工作还得他来完成。
  等由内而外,把皮肉一层层细密的缝合好,打上最后一个结,敷上帮助术后止血镇痛消炎的药,再包扎完,辛子期的动作才停了下来。
  他僵直的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因为他的腰和腿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
  而麻木过后就是疼,疼的要断掉的感觉。
  能不疼吗?
  从上午十点到下午四点,断断续续六个多小时,除了事先准备的水,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季妧自己都浑身僵硬,何况是辛子期这个主刀大夫。
  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肌腱缝合完毕,手术成功完成,流浪汉没有痛死、还有意识。
  季妧长长地吁了口气。
  长时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骤然松懈之后,是真的连手指头都懒得动。
  季妧和辛子期对坐着,许久未说话。
  最后还是季妧先爬了起来。
  流浪汉这时候已经是昏昏沉沉、欲睡不睡的状态了,不过整体看上去还算不错。
  季妧端起盛水的碗,用棉棒蘸湿,给他润了润发白起皮的唇,手术过程中也是这样,基本保持在每半个时辰一次。
  而这一次,流浪汉下意识的动了动嘴,季妧却没敢给他多喝。
  正常情况下,麻醉手术结束六个小时后才可以无限制饮水,中药麻醉虽然未必有西药的影响那么大,但还是谨慎些的好。
  见流浪汉的眼睛已经阖上,呼吸也平稳下来,季妧搁下碗,走去开门。
  门外只有平安,却不见胡家兄弟。
  “少爷,季姑娘,你俩可算忙完啦!”平安高兴的差点没蹦起来。
  “胡良和胡大成呢?他们有没有带你去吃中饭。”
  “中午一起去胡家吃的饭,吃完回来,刚走到半路,就有人追上来喊胡良,说什么有人上吊了。”
  季妧一惊,急问“是胡家人?”
  平安挠了挠头“不是,好像是外村的……”
  外村?难道是曹家,曹芸芸?
  季妧皱眉,可流浪汉这边刚做好手术,人还没有脱离危险,她一时半刻也走不开。
  “胡家现在是什么人在家?”
  “胡良跟人走了,谢婶子带着你弟,还有他们家几个小孩,都在家。”
  季妧顿时放心了。
  谢寡妇带着大宝,肯定不会出问题。
  至于曹家人的死活,并不在她的关心范畴之内。
  曹芸芸上吊……也许以前她还会信,但接触过曹芸芸以后,反倒有几分保留。
  那种人,胆小是真,惜命也是真。
  她不会舍得真死的,自杀更像是逼胡良低头就范的手段。
  就看胡良能不能挺过这关了。
  “对了,谢婶子还让我给你们带了饭!”平安一股脑钻进灶房。
  饭菜从胡家端来后都放凉了,他知道少爷的规矩,不敢去敲门打扰,只好在锅里添了把柴,坐上去热到现在。
  季妧招呼辛子期出来,两人就在灶房凑合着吃了些。
  胃里有了食,人便有了七分精气神。
  辛子期又琢磨开了。
  “你不是说那些石膏也是极重要的一环?怎么……”
  “别急,待会儿就见分晓。”
  季妧跑回家,把昨晚捣鼓了大半夜的东西取来,刚进堂屋,就听辛子期说“他醒了。”
  季妧把东西搁到桌案上,扭头看向木板床的位置。
  流浪汉果然睁着眼。
  疼成那个样子,还以为得睡个天昏地暗。
  短短时间,这就醒了?
  这什么体质啊,也太非人了。
  “你醒的正好,饿了渴了先忍忍,刚好咱们把最后一件要紧事给做了。”
  流浪汉微微偏头,略显虚晃的视线落在她脸上,一时间竟不知是真是幻。


第223章 绷带
  “石膏最主要的一个作用就是固定。”
  对于骨折或者肌腱断裂的病人来说,它比简单的夹板固定,更利于伤口的愈合修复。
  尤其一些开放性伤口,在尚未愈合的情况下,软组织不宜受压,就不适宜用夹板来固定。
  想最大限度避免损伤,减轻人体活动的负担,不想因此带来行动不便,石膏才是更好的选择。
  辛子期听完季妧的话,默默地把刚拿出来的夹板收了回去。
  犹豫一下,指着她手中的东西“那你这个……”
  “这个是固定用的石膏绷带。”
  所谓石膏绷带,其实就是由上过浆的纱布,加上熟石膏粉制成。经水浸泡缚于患处,可在短时间内硬化定型,有很强的塑形能力。
  “我以为你要石膏粉,是想作外敷使用,或者调和成膏。”
  “煅石膏粉确实有生肌止血的功效,但它与石膏绷带并不冲突。而且你家特制的止血药很好用,流浪汉的血已经止住了,当务之急是给他固定。”
  辛子期看着她手里,不过比寻常棉纱厚实一点的的石膏绷带,有些难以想象,靠这个如何能比得上夹板?
  季妧也不废话,直接让平安端一盆温水过来。
  “好好看,这个对你们骨筋科很有用的,它除了能固定伤肢,防止筋腱血管的再次损伤,还有矫正畸形、维持功能位的作用……”
  两人讨论了一下,决定只给肌腱完全断裂的右手和左脚进行固定。
  季妧走到平卧着的流浪汉身边。
  由于没有石膏剪,她昨晚来送饭时,提前量好了每处大概需要多长的纱布,回去才开始制作石膏绷带,因而尺寸出入并不大。
  先把昨夜加班缝出来的薄棉套套上去,确保其超过固定边界三到五厘米的样子,又裹了一层衬垫。
  “这是做什么?”辛子期不解。
  “石膏没有弹性,不加上衬垫,容易引起组织压伤。加了衬垫,既可以避免压伤,还能保护骨隆突部的皮肤不生褥疮。”
  季妧边回答他的问题,边将一定量的绷带卷倾斜四十五度浸入温水中。
  平静的盆里,大量气泡迅速冒出。
  用油布裹住手,探入水里挤压两到三秒,直到没有连续气泡产生。取出绷带,双手向中间轻轻对压,挤去多余的水分。
  接下来,调整肢体位置。确保手指半屈,拇指对掌位,腕关节背伸三十度。
  再然后,右手握住石膏绷带卷,左手将石膏绷带卷的开端部位抚贴在手臂上。
  “要着重固定受伤部位的近侧关节,防止关节屈伸时伤部受到反复牵拉,那样不但影响愈合,还会导致肿痛加重。”
  两手交替,从肢体近侧向远侧,以滚动的方式,螺旋式均匀环绕包扎。
  在肘关节处以“8”字缠绕,缠绕到最后一层时,将薄棉套的顶端反折,避免石膏绷带的边缘损伤皮肤。
  “每圈重叠三分之一到三分之二,这样才能使其凝成一个整体。同时还要保证松紧适中。太松会减弱绷带的黏着力,太紧会影响患部血液循环。”
  季妧全程解说,包扎的同时,不忘用手进行平整。这样可以增加绷带各层间的粘合性,避免起褶皱,缠头两层时尤其要注意。
  当然,如果有乳胶手套的话,戴上手套湿水进行塑形,更能让层与层之间结合的紧密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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