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运娘子山里汉-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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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什么时候从关北出发的?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吧?”
“十月初。出发的时候天气晴好,船行半路方才下雪,后运河结冰,改走陆路。”
十月初出发,直到现在才到,这一路上也够受罪的,难怪他和李式瞧着都清减了不少。
“你的来意我就不用猜了,怎么,这么快就安排好了?我以为你最快也得开春后才能来。”
“原是打算开春后,想了想,不若提早做些准备。”
“新店打算开设在何处?”
辛子期点头“就在金水街,几个月前就托人在办了。”
季妧瞠目“你可以呀,金水街的店铺都能拿下。”
金水街已经成型,那些百年老铺轻易撼动不了,新店想要加入并且站住脚,光靠银钱和实力可不够。
看样子辛子期托请的那个人也不是一般人。
不过季妧也就是在心里想想,并没有问出来。
谁没有一点不方便往外说的事呢?譬如她。
自打见面,不管是辛子期还是李式,没有一个问及她认亲顺利与否。
贤二爷将请帖送去闵王府,他二人应该也是知道的,但到目前为止,无人就此询问。
“季氏味业的新店选址你可有打算?”辛子期反问,“咱们可以争取一下再做邻居。”
季妧托着下巴想了想,她要想拿下金水街的店铺,也不是找不到人,但就是不大乐意找。
“先让李式寻寻看吧,说不准能捡个漏。”
辛子期点头,从袖中掏出一封信。
“胡良给你的。”
季妧当即拆开来看,确实是胡良歪七扭八的笔迹,还有许多白字和圆圈。
自从接管青囊药业,深怕知识水平跟不上责任地位,胡良每天无论再忙都会拨出些“扫盲时间”。虽然看起来效果不是特别好,但比之从前,明显还是有些进步的。
季妧边浏览边发挥想象力,总算理解了他的意思。
这封信除了汇报药坊的日常进展,再就是请示——一德堂在京中开设分店,青囊药业要不要跟进?
不错嘛,不再局限于一亩三分地,知道往大方向考虑了。
季妧也没瞒辛子期,直接问了下辛子期的意见。
辛子期倒也没有搪塞“我认为,暂缓为宜。”
季妧笑了笑“所见略同。”
外界至今认为青囊药业和一德堂才是一体,鲜少有人知道这是她的产业。
京城水深,在没有足够强大的靠山前,贸贸然将青囊药业搬进京城,万一惹了某些人的眼,别说药方保密了,药坊怕是都难保。
或者人也不需强取毫夺,直接打着参股的名义空手套白狼,又能奈何?
届时说不得季妧还要被逼出面,那不仅仅是暴露了青囊药业和她的关系,直接就将青囊药业贴上了闵王府的标签。
有眼馋青囊药业又想针对闵王府的,可不就找到了一个活靶子。
所以她寄回关北的那封信中,只叫了李式,并没有叫胡良。
至于季氏味业,是完全不一样的情况。
季氏味业本身就烙着她的名字,她是季氏味业的动家,凡是认识她的人差不多都知道。
不过正如姚嬷嬷当初认为的那样,季氏味业就只是个“卖调料的小店”,在邺阳有点小名气,到了京城算什么呀?那些眼光高胃口大的大佬根本看不上。
“你的设备坊呢。”
“不急,一德堂先站稳脚再说。”辛子期顿了顿,“方才听贤二爷提起,不止刘先,近来她家夫人也跟他提过一德堂,主要是询问八珍丸……还要多谢你。”
“他家夫人都知道了?”
单知道女性群体传播速度快,没想到能这么快。
“谢就不必了,我给你的一德堂打广告,也是为了卖自家的药,互惠互利。”
两人相视一笑。
第729章 且走且看
辛子期和李式是上午到的京城,虽然已经歇了大半日,但舟车劳顿了近两个月,疲色明显。
三人喝着茶又说了会儿话便散了。
从后园出来,临上马车前,季妧才想起问他们借宿那家客栈的名字。
辛子期却道他在那家客栈不会久住。
“平安今天去了牙行,等寻到合适的宅子,不日就会搬进去。”
“也好,客栈确实不是久居之地。”
季妧看向李式。
“你也寻个宅子安顿下来,记公账上。先休整,养好精神,好好过个年,待年后再忙活新店的事。”
“是。”李式应下。
季妧停顿了一下,又道“有什么事我会找人联络你们。”
辛子期和李式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马车上明晃晃烙印着闵王府的徽记,二人视若未见,和季妧道别后就回了客栈。
刘先送人回来,发现贤二爷站在园中叹气。
“二爷为何事发愁?”
刘先方来京中,许多情况还不知晓。
但他即日起就要接管留仙楼,对各方关系不清楚可不行。
贤二爷便将季妧与闵王府的牵扯大致跟他说了一下。
刘先听后,目瞪口呆。
“这、这……”
今日一整天他都在前楼熟悉环境与人事,贤二爷给季妧下帖子他知道,但一直以为帖子是送到汉昌侯府去了,哪里想到竟然送去了闵王府。
在进京的路上他就听说了些许传闻,都说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闵王是要跟万德帝抢皇位的。
刘先不过当做笑话一笑置之,如今回想,瞬间出了身冷汗。
“二爷可有什么法子帮帮季东家?”
不是他不看好闵王,实在看好闵王的寥寥无几。
他虽没有见过什么大风浪,也知道卷入这种事中落不到好。
若是别人倒也罢了,怎么偏生是季妧……
造化弄人啊!
“怎么帮?”贤二爷反问,“似我们这种商贾末流,是有点钱不假,在权势面前算的了什么?如今那些门阀贵胄全都避之不及,这个关口,谁还主动往火坑里跳?”
造化弄人,谁说不是呢?
汉昌侯从崇宁回来后到处寻季妧,他才知道季妧那晚从留仙楼离开后便不知所踪,并没有回侯府。
他觉得这事自己也有责任,便派人跟着一同寻找。
结果找来找去也找不到,一个大活人,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后来也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消息,说侯府新认回的千金是新任闵王的义姐。
一开始还只是风闻,慢慢有鼻子有眼起来,很快便蔓延开来,最后到处都在传。
侯府反应也快,直接对外宣布认错了人,明摆着要与季妧划清关系。
但第二天汉昌侯就让人放话没认错,季妧就是我女儿,千真万确。
其实无需他说,就凭那张脸,也没人怀疑。
关键,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个态度——认了季妧,就等于是将汉昌侯府绑上闵王府这艘将沉之船。
尉老夫人“大义灭亲”保侯府,汉昌侯却屡次三番来拆台。
母子俩公开叫板,很是让人看了些日子的热闹,直到尉老夫人被气的卧床不起……
贤二爷的心情像夜色一样沉重,不知道自己当初把季妧的存在告诉汉昌侯,究竟是对还是错。
刘先是见过大宝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大宝竟然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新任闵王!
他处于震惊之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等回过神,再细品贤二爷的话,才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那二爷今日为何还要下这个帖子?”
刘先与辛子期李式结伴入的京,他二人只知季妧入京是为了认亲,却不知她要认的是哪门亲。
刘先也不好直接将汉昌侯府指给他们,就建议由他搭线,先在留仙楼碰个面。
报给贤二爷听,贤二爷并未说什么,还说帖子由他来送……
刘先并不后悔促成这次会面,但有些担心自己的冒失会连累贤二爷和留仙楼。
贤二爷愁眉深锁,久久不语。
季妧的身份如今确实比较敏感。不,已经不止是敏感,而是危险。
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汉昌侯的爱女,汉昌侯与他相交多年,留仙楼与季氏味业在生意上的往来也不是一日两日,界限里是说划清就能划清的。
今日这忙他不好不帮,特意将会面时间定在入夜,未尝没有避嫌的意思。
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汉昌侯都无法将自己的女儿拽出火坑,他又有什么办法。
如今唯一能保季妧的,只有闵王府那位,除非……
“那今后咱们该如何……”刘先请示道。
“不必刻意撇清什么,但也不能明面上往来。季妧是个明白人,不会与人为难。”贤二爷摇了摇头,“且走且看吧,未必没有希望。”
虽然希望渺茫。
刘先清楚,目前的局势下也只能如此了。
“听二爷的。”
马车出了金水街,拐向北城。
季妧闭眼休息了一会儿,问“可有见到小曲?”
罗勒的声音隔着车帘传进来。
“她已不在铺中,留了话,若是有人找她,就说她寻小舟……”
话未说完季妧就睁开了眼,紧跟着便皱起了眉。
“这丫头莫不是疯了?”
小舟和狄嵘跟着大军走了,就怕小曲一个人生事,特意让罗勒帮自己去看看,没想到还真给她料准了。
难怪最近这么消停……
去找小舟?还能去哪里找?自然是辽东。
小舟不会允许她胡闹,她肯定是悄悄跟去的。那是藏在军中,还是想了别的法子?
知道她是个胆大的,没想到胆都包天了。若真混在军中,一旦被发现会是个什么后果?
季妧被气的脑壳疼。
“早上罗兰给你的那封信先别送,我重新写一封。”
罗勒也不多问,只应了声“是”。
回到王府,大宝还没睡,就在暖阁等着她。
季妧将刘先特意打包的甜点拿给他吃,他吃的也不怎么开心。
就寝时间早都过了,滕秀已经催了好几回。
季妧送大宝出院子。
到了院门口,红灯映照之下,大宝仰头看着季妧。
“阿姐,过年了。”
四周都是人,季妧却没有像往常那样顾虑,抬手拍了拍他的头,又捏了捏他的脸。
“是啊,过年了。”
第730章 各自心知
自入了腊月,过年的气氛就一天比一天浓郁,虽然雪时停时下,也没影响到市井百姓的热切。
相比之下,闵王府的氛围就要淡的多。虽然也在准备,但只是例行公事,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心思似乎都不在这上面。
也对,前途缥缈,生死难料,哪还有心情过什么年呀。
但再没有心情,该过还是得过。
接下来几天,季妧一直待在王府,闲得无聊,便和下人一起筹备起过年事宜。
大宝也跟着掺和,季妧忙前忙后,他像个尾巴似的綴在后面,时不时也帮着干点活。
只是每当他要动手的时候,总有一堆太监涌上来“这不行”、“那不可”,然后争着抢着要效劳,深怕累到了王爷的千金贵体。
如此这般,再好的性质也被搅没了。
大宝为此发了好几回脾气。
季妧私下找了滕秀。
滕秀已经习惯了姐弟俩的相处模式,季妧开口后,他便交代了下去,此后先前那样的情况再未曾出现。
季妧却并没有觉得开心。
闵王府应该以大宝为尊,可是没人在意他的想法,反倒是滕秀一句话,比什么都好使。
季妧清楚,滕秀不是包藏祸心之人,他只是在其位谋其事,就算换一个人,结果也一样。
说到底大宝还只是个孩子,如今这批人因为各种原因或明或暗聚拢在他身边,并非真的折服于他的人格魅力,也非臣服于他的王者威严,只是为了师出有名。
对那些人而言,大宝仅是个象征,并不具备震慑的能力。
知道这些,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忠诚和威慑这种东西,需要大宝成长以后自己拿回来,别人即使抢来送回他手中,也不算数。
君臣之道、权力博弈,人心就是这么奇妙。
如此看来大宝要走的路实在还很漫长。
不过现在想这些为时过早,摆在眼前的还有更为要紧的事。
年三十这天,吃罢早饭季妧和大宝就开始忙活贴春联。
王府这么大,自然不可能全包,其他的地方有人管,就只贴她自己和大宝的院子。
其实应该头天晚上写好的,结果只顾着陪大宝和小丁疯玩给耽误了。
纸都是现成的,滕秀帮着裁好,姐弟俩分工开写。
大宝如今的字已经很能拿得出手,写起春联来也似模似样,不过他不要自己的,非要季妧写的贴在他院中才行,而他写的则要贴在季妧院中。
季妧自然都随他。
王府中一多半人之前都在宫中伺候,大抵是没见过主子做这些,都跑来围观。
连日来凝重的氛围一扫而空。
滕秀见季妧和小主子都很开心,便没有出声斥责,他自己的心情也是难得放松。
两个院子都贴完之后,春联还有剩,而且剩的多是大宝的。
季妧猜到大宝会要她的,都是事先估算好才落笔,大宝兴奋的一个劲儿闷头写,可不得剩下来。
丫鬟们见状,纷纷围上来讨要。
她们中有些人家就在京城,一副对联也不是买不起,但王爷写的自然是不一样的,拿回去也是个脸面。
大宝看了看季妧,而后矜持的冲她们点了点头,允许她们一人拿一副。
丫鬟们聚集在桌案四周说说笑笑的挑选起来。
季妧见滕秀站着不动,问他为何不选。
滕秀说不急,主子的墨宝怎么都是好的,他留到最后再选也不迟。
结果等丫鬟们选好散开,桌上已经一幅不剩。
滕秀似乎有些惋惜,季妧就想让大宝再给他写一幅。滕秀却说不敢劳动王爷,想请季姑娘赐个福字便好。
季妧提笔蘸墨,一挥而就,墨干之后递给滕秀。
滕秀伸出双手,小心接过,笑容真切了许多。
等滕秀出了暖阁,季妧想了想,另写了两幅对联,让罗勒给辛子期和李式送过去。
辛子期已经搬进了新宅,李式也赁好了宅院,两人相距不远。
季妧其实清楚,他们所要为之事,远没有他们说的那么紧急,年前赶来京城,多半是因为她。
辛子期她不确定,至少李式是这样。
他自己也承认了,谢寡妇和季雪兰知道他有上京的打算后,都催他年前动手,深怕季妧认亲不顺,在京中无人照应,年都过得冷清。
只可惜,来也来也,见也见了,却不能邀他们来王府,更不能去他们那相聚,到头来害的他们也跟着过了个冷清的年。
送副对联聊表心意吧。
下午的时候,门房来报,说是汉昌侯又来了。
自上回见面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季妧自认该说的都与他说完,暂时没有再见的必要,除非他是来给自己报喜的。
与汉昌侯府有关、能让她欢喜的事,无非就是韦氏认罪。但就她所知,汉昌侯近来风平浪静,韦氏仍旧好好的。
也不知是汉昌侯还没有找到确凿证据,还是对枕边人动了恻隐之心。
门房如实回话,汉昌侯在门外干站良久,最后不得不黯然离开。
夜色降临,京城灯火通明,热闹更盛白日。
因为郑贵妃胎像不稳,需要静养,万德帝陪伴在侧,没有兴致举办家宴,索性取消了,还特命王公大臣和世家命妇不必入宫请安。
如此一来各家倒也乐得在自家吃个团圆饭,只不过这团圆饭是什么滋味就各自心知了。
景国公府。
从祖母处出来,兄妹俩结伴前行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