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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落魄后我成了首辅的朱砂痣-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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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去找我皇兄说了好几次。在他们看来,你的身份本来就没有问题。沈家的赦免都已经颁布了,何必再多此一举给你两封圣旨。我后来好说歹说,求祖母告太后求了一圈,才跟着陆羲洲一块把这两封圣旨要下来。”
  她说完这些的时候,沈知禾就安安静静坐在她的旁边听着。
  “不过,话说回来,沈知禾,你到底决定要的是哪一封?”
  沈知禾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她在情感上最终肯定会无论如何都偏向陆羲洲,但是不得不说,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很乱。
  贺元康也并未指引她去做选择,把话题拐到了另外的方向上。
  但是显然,沈知禾后面聊天的兴致都不算太高。
  —
  等到了镇上,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
  客房还剩下三间。
  贺元康和殷澜一间,沈知禾和陆羲洲各一间。
  晚上,所有人吃过晚饭回到房间安顿下来后,陆羲洲站在自己的客房里来回踱着步子。
  他想起刚刚在吃饭的时候女子流露出的那些闷闷不乐的情绪,猜到肯定是公主对她说了什么。于是便想着要不要再去问问。
  哪知正要踏出房门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陆羲洲脚步一顿,思索片刻将门打开。待看清外面的人之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竟是沈知禾。
  她孤零零站在走廊里。很显然,刚刚她敲门的时候并未抬头,如今二人相对,男子也只能看见她头顶零碎的发丝,和高于面部的鼻梁。
  陆羲洲声音带着尚不清楚的愕然:“你——”
  还未说出声音,那女子蓦然便往前一扑,把脑袋抵在了他的胸前。
  陆羲洲心下一惊。他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地扯着沈知禾就进了自己房间,将门关上。回过神来的时候,胸前一片凉意。
  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了?公主给你说什么了?”
  屋子里很安静。
  陆羲洲只能依靠着胸前的凉意是否在加重扩大,来判断女子如今是否止住了发泄。他愣在原地,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动作显得有些木讷。
  没过多久,女子的声音便闷闷从那个地方传来:“……陆羲洲,我是不是特别矫情啊?”
  陆羲洲没说话。
  双眸的神色却暗了暗。
  很久很久之后,胸前的凉意并未再扩大的时候,始作俑者缓缓将自己的身体退开,退到了离陆羲洲一步远的地方。
  她垂着头,回避着陆羲洲看过来的眼神。
  语气是还未缓下来的嘟囔:“对不起。”
  陆羲洲微微一僵。
  很快,他把心里的那点不自然撇开。他盯紧了女子脸上的表情,生怕自己错过什么,却故作轻松地笑着,询问道:“发生什么了?怎么去了一趟江南还变成了个小哭包呢?”
  女子面色微红:“……跟你学的。”
  陆羲洲轻轻笑着顺承:“是是是,跟我学的,好的不学全学了坏的。”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拉着沈知禾在床边坐下,用帕子沾了些水,蹭着女子的面颊,帮她擦干净那些残留在脸上的眼泪。
  除了相互交错的呼吸声,二人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等陆羲洲换了一件干燥的衣裳走出屏风的时候,沈知禾仍旧坐在床上。她低着头抱膝,看着就像是一只半梦半醒的小猫。
  还没等走近,沈知禾便张了口说道:“今天在马车上,公主问我想要选哪一封圣旨。”
  陆羲洲原本还自然的身体,顿时变得僵硬。
  虽然只有脚步在空中停顿了片刻,但是停滞了瞬间的心脏却滞留在了半空。悬着,迟迟沉不下去。
  他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坐在女子身边。
  如果说,刚刚那句话对陆羲洲来说仅仅只是个揭晓答案前的紧张,那么女子后面说出来的话,便将这种紧张彻底击溃,让他的心情变成了比之更甚的紧张。
  因为,沈知禾说:“我觉得我挺不要脸的。”
  他下意识地反驳:“不许这么说。”
  沈知禾摇了摇头:“我——”
  她说着,晃了晃脑袋,深吸了一口气。
  “我就是觉得,我挺黑暗的。我今天跟她说我还没想好要哪个。但是我想了一路,我觉得我真的,很不知好歹。”
  陆羲洲想拉过她,但是却被她挣脱开。
  “我其实在两年前就什么都没了。我现在得到的这一切,其实都是你给的。我父亲落狱出来,是你的功劳。那三张圣旨跟我们沈家没有半点儿关系,全都是皇上看在你的面子上给的。”
  她说的有些哽咽,但是却皱着眉头把这些话都说完还不够,还在后面加上了一句结论。
  “陆羲洲,事实就是,我配不上你了已经。咱们两个的地位是不对等的。”
  就像是一个没有扶手的跷跷板,两人分别坐在两边。
  原本两个人势均力敌。每个人都占据着几乎是相同的领域。所以不管其中一方表现得再怎么喜欢另一方,双方都会顾虑到对方的情感。所以才不容易起冲突。
  但是突然有一天,沈知禾瞬间变轻了很多。
  于是陆羲洲便猛然在这段感情里占据了很重要的一部分,而沈知禾在这种猛然的攻势下,必将滑落到陆羲洲笼罩的范围之内。
  成为他的附庸。
  在变故发生的那一天开始,沈知禾就已经料到了这一切。如果她非要与陆羲洲绑在一起,那她就不再有原先的地位。
  她会变得脆弱,她会患得患失。
  所以,她心里其实一直有很大的不安全感。甚至在陆羲洲到了清河镇找她之后,这种不安全感,转化成了自卑。
  是的,自卑。
  这在两年前的她看来,是肯定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的情绪。
  沈知禾觉得有些可笑,却又笑不出来:“但是我又不愿意撒手。”
  “我不敢想象如果将来你的身边出现别的人我会怎么样。我现在还能仗着你喜欢我,跟你顶嘴耍赖。但是,将来呢?假如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而彼时依托你而生的我,又该如何自处?”
  恐怕会一片黑暗吧。
  本来生活就已经够如履薄冰的了。
  她之所以迟迟没有去选,便是因为,她既想要他,又不敢要他。她跟以前不一样了,承担不起任何赌失败的风险了。
  所以才一直吊着他。
  这就是不要脸啊。
  她本来不准备说这些的。只是在贺元康说过那些事情以后,她没办法将自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继续接受男人的爱护。
  她父亲可以坦然接受。是因为她父亲与陆羲洲之间还夹杂了一个她。
  但是她不行。
  她跟陆羲洲有直接的关系。她接受不了。
  沈知禾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双腿,蜷缩在一起。曾经她不用看人脸色,不用顾及别人的感受,她高贵骄傲,受尽万千宠爱。
  但是现在时过境迁,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她经常会对自己产生一种很浓重的厌弃感。她知道陆羲洲喜欢的不是这个。而一旦把一个人的耐心消磨殆尽,所有现阶段得到的一切都会化为虚影。
  屋子里很安静。
  在沈知禾踏入这间房门之前,陆羲洲从未想到她是来同自己说这些的。他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但是现在,他看着眼前沉入到自己世界里的女子,掩住心底泛起的刺痛,揽过她的肩膀,把她抱在了自己怀里。
  于是,属于男人的熟悉温度,在两年之后,还是将沈知禾彻底包裹起来。
  “沈知知,你这样,让我很难受。”
  灼热的气息随着说话喷出的气流,缠绕在两个人之间。陆羲洲的眼眶有些发红:“我承认我一开始喜欢你,掺杂了很多别的东西。我喜欢你的小骄傲和小脾气,这些跟你的身世背景都有关系。”
  “但是,知知,当爱意加深之后,我对你的感情,跟你的家族背景经历,便再没了任何关系。你是什么样子的我都会喜欢。我知道你在意这些,所以,你没有家族,我便还你家族,你没有地位,我便给你地位。你顾及着旁人的议论,我便帮你把那些议论都封锁在那些人的嘴里。你怕重蹈覆辙,我便帮你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显得说话的语气有些慌乱:“这些都是可以解决的,知知。”
  他是喜欢沈知禾带着傲气的样子。
  但是他喜欢的是眼前这个人。他给她所有的这些,不是为了让沈知禾重新变成自己喜欢的那副模样,而是为了让沈知禾变成她喜欢的那副模样。
  “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些。你不用有负担。”
  他终究还是没有控制住那些难过的情绪。他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垂下头去,把所有的情绪都掩藏在女子看不见的地方。
  很久很久之后,沈知禾突然挣脱开他的胳膊,抓着他的衣服领子,缩着脖子看着他的眼睛,问他:“那你不会累吗?你日理万机,还要安抚我的情绪,你不会觉得累吗?”
  陆羲洲轻叹了一口气,指尖略带着颤抖地,碰上女子的面颊:“知知,我欣喜还来不及。”
  这都是他造成的。
  他把沈知禾弄成了如今这样,他自然也会把她捧到天上,让她重新拥有过去所有的美好。
  他喜欢看她开心的样子。
  故而她每笑一次,他对她的爱意便会更多一分。
  他抱着她,将她按在了自己的怀里。轻轻地蹭着她的鬓发,口中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时间不会太久的。
  他会把她重新捧成天上月。
  所以,他感受着怀里女子真实的体温,那长达两年都未曾触碰过的温度,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浸泡在里面。
  “沈知知,跟我回去吧。”
  很久很久之后,女子才缓缓地,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
  喜轿早早准备在了城外。
  陆羲洲的想法从在清河镇的时候便是,若是沈知禾同意了,便直接在路上用喜轿抬进城里。若是沈知禾没同意,大不了再收回去。
  他想到了沈知禾会拒绝她。
  但是他没想到,沈知禾拒绝他是这个原因。
  又笨又傻的。
  真的是。
  不过好在,提前让人在京城里预热的婚事,终究还是按照计划推进起来。
  车队又行了二日,在城门外三里的地方停了下来。
  沈知禾被陆羲洲叫着从马车上下去的时候,还不明所以。结果等落了地抬起头,才恍然看见在不远处站着的陈氏兄长嫂嫂,还有庶妹。
  陆羲洲松开了她的手。
  沈知禾视线突然变得模糊。
  她几乎是跑着去到了那久违的一家面前,停也没停,抱紧了陈氏死死不撒手。嫂嫂和庶妹也围上来,几人抱作一团。
  口中不停念着:“回来就好。”
  陈氏一开始还很关心她,一边上下摸摸,说她“都饿瘦了”,一边又问她“是不是在那边吃了很多苦”。
  说起来这个,沈知禾想起那些被茶馆掌柜硬塞到马车上成箱装的的碎银和银票,眨巴了两下眼睛之后,用抱得更紧的力度掩盖着自己的心虚。
  陈氏被她一勒,皱紧眉头。
  “沈知禾你——
  开始叫大名了。
  这是她自己的女儿,她可太清楚沈知禾刚才这动作是什么意思了。于是原本还很关切的心里,突然就一点担心都没有了。
  她甚至想让沈知禾快点把自己放开,她倒是想看看自己女儿这是在整什么幺蛾子。
  便也不再说话,等着女子把手撒开。
  哪知,等到席妤和沈宁颐都已经站在一旁了,沈知禾还是未曾放手。
  陈氏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行了,”她嫌弃地扫开沈知禾的手,指着她的鼻子,恨铁不成钢,“确定还要嫁给陆羲洲是吧?”
  沈知禾乖巧站在她面前,还没说话呢,陈氏又说道:“不记仇?没嫌隙?不觉得他狼心狗肺没良心?”
  沈知禾呼吸一滞。
  她不知为何,莫名心虚。
  结结巴巴说道:“那……那不嫁了?”
  那边,陆羲洲因为一直不放心,趁着几个人抱作一团的时候就跟了过来。如今听闻女子这不确定的询问,当即一个激灵:“不行。”
  他把沈知禾拦在自己身后,对着陈氏正要开口,哪知今日摆谱的妇人抬头看着陆羲洲就骂起来:“觉得自己给我们沈家翻案了特别厉害是吧?我们沈家压根不需要你救。要不是看在知知的面子上,你以为你是谁啊?”
  把陆羲洲骂得哑口无言。
  毕竟陈氏说得也没错。本来陆羲洲若是不动手,他们也在慢慢找证据,只是会相比之下慢一些。
  如今陆羲洲横插一脚,却把功劳都揽在了自己头上。怨不得陈氏不开心。
  不过,想起今日来的目的,陈氏翻了个白眼,转头再次没好气看向沈知禾:“不长心的家伙。”
  本以为这件事都过去了的沈知禾:???
  她轻咳了一声:“我爹呢?”
  本来问这句话她是想转移一下自己娘亲的注意力,哪知陈氏却说道:“被我打残了,下不来床。”
  沈知禾:啊?
  噎住。
  她忽然开始庆幸自己不在沈府住了。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爹点了一根香。
  —
  沈家人此次过来不仅仅是为了迎接,同样也是来送嫁妆和嫁衣的。
  十日前他们就已经秘密开始发请帖。两日前,得到公主给的确切消息之后,立马将此事公之于众。
  如今,全城的人都关注着沈知禾回京这件事。
  沈知禾换好衣服坐在喜轿里被抬着入京的时候,心里还充斥着不真实感。她从没想过自己这辈子会和同一个人举行两次婚礼。
  这次沈家给的陪嫁,加上圣旨上写的所谓的封赏,再加上从清河镇带过来的当地特产和小玩意儿,让沈知禾觉得,这次婚事比上一次还要重大很多。
  感觉就像是,自己这次再嫁陆羲洲,承载着这些人的期望一般。这让她颇为诚惶诚恐,莫名感动。
  外面的陆羲洲不知道在跟谁打着招呼。
  “陆大人!把你夫人又娶回来了?”
  沈知禾跟着帘子,都能听见男子带笑的声音:“娶回来了。”
  悬了一路的心终于在此时安定下来。
  她觉得自己应当是要很开心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最开始的感动渐渐淡下去之后,沈知禾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很难过的情绪。
  她说不上来。
  明明周围的百姓都没有提起之前的事情,传进来的也全是所谓的佳话,明明她能想到的事情也都是些这些年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是她突然就开始难过了起来。
  她捏着屁股下垫着的软垫,喘息逐渐急促。
  很快就有眼泪从眼眶里滚落而下。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过,也不知道自己被这种情绪裹挟了多久,外面的喧闹好像跟她没有丝毫关系,她像是被困在这小小的轿子里,找不到出路一般。
  没人知道轿子里的人到底什么心情。
  直到轿子变得平稳,沈知禾才勉强用手中的帕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顺应着周围人的呼喊,从里面走了出去。
  后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按照上一次成亲的步骤,按部就班地进行。
  晚上,把自己的情绪收拾好的沈知禾看着眼前陆羲洲,眼前突然一片恍惚。
  男人的手自她头顶落下,顺着鬓角慢慢滑落到下巴。他在红色的烛光下,皱着眉头,仔细观察着女子的脸。
  “刚刚是不是哭了?”
  他今日接过沈知禾的时候,就发觉女子走路的姿态有些不太正常。当时仅仅只是猜测,如今看她的脸,终于让他发现了端倪。
  沈知禾没说话。
  她怔怔看着他,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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