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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落魄后我成了首辅的朱砂痣-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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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禾愣住。
  她不得不将筷子放了下来。
  安柳的丈夫是二十年前死的。
  早年间,南方曾经遭过旱灾。旱灾其实对她而言并不算什么大问题,毕竟就算天旱,也还有生的希望。
  当时安柳的儿子正在外面,家里只有个三岁的孙子。旱灾一来,她和官人带着孙子一同举家北迁,彼时大批灾民涌入江南。等他们在清河镇安家后,整个南方又突发瘟疫。安家谨慎小心,竟是一人都未曾感染。
  然而所有的幸运,最后都终结在了那一场江南的暴雨里。
  那天安柳的丈夫正好要去临近的山里找猎户要兽皮贩卖。一般是第一天去,第二天回。哪知就在第一天的晚上,天降暴雨。
  那些一同跟她家官人出去的人回来说,他们本来再过一段就是一高地躲雨处了,结果遇见一土桥塌方,安柳的丈夫非要急着过来。他刚走了一半儿,那桥突然就塌了。
  被水流冲走的两个人,再也没回来。
  安柳说这些的时候,满目都是回忆,却也能够笑起来。当时听见自己丈夫的死讯的反应,随着那厚重而又平淡的情感,已经被时间隐埋在了这二十年的岁月里。
  “在他临走的那天上午,他想在家里吃顿早饭。可当时已然快到中午,我就想让他去外面买一些吃。俩人为这个事儿吵了一架。是,不欢而散的。”
  安柳说起这些的时候,笑了笑。
  “我也不是要劝你。我能看出来,那位少爷看你的眼神不太一样。你也喜欢他。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总有一些事来得及挽回。世事无常,若是万一哪一天,有任何一个人死去,对剩下的那个,都太过残忍。”
  想到这里,沈知禾的眼神微怔。
  她的视线突然不可置信地落在了眼前的棺材上,眼睛圆睁,仿佛能透过棺材看见里头的人。
  有那么两三秒的时间,是找不到呼吸,也找不到心跳的。
  伸手触摸到那冰冷的棺材,沈知禾的眼泪突然从眼眶里柱流而下。她的声音隐隐颤抖:“原来她那个时候就想过自己要死了。”
  她是真的把沈知禾当成了亲人。
  在自己临死之前,还要用自己这一生的经验,引导她妥善处理自己的感情。不然时间怎么可能那么巧,就在她临死的前一天。
  沈知禾又哭又笑,明明是感动的,但是却又觉得可笑。
  她不配啊,她怎么配呢?
  安柳甚至临死都不知道她是谁,凭什么就可以把自己当做她长辈一样,对她的生活引导指点?
  这些人真的是……自大到了极致。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
  陆羲洲不知道她刚才在想什么,他就站在一边,看女子将那些无意涌出的泪擦干净。他大概猜出来,沈知禾定然是突然想明白了某件事情。
  他看着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女子,在她抬头看向自己的时候,歪着脑袋试图安抚:“我会难过,但是我不会让你死。”
  他顿了顿,问道:“你为什么会想到自己会死?”
  陆羲洲很早就能感觉到,沈知禾在很多时候情绪都很消极。他能想到缘由,问这句话的目的,也是在向她试探。
  哪知沈知禾并没有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她的神色有些恍惚:“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所有人都想着,让我跟你重修旧好呢?”
  这天底下又不是只有陆羲洲一个男人?
  就算是这般,可又不是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了。陆羲洲都能想明白的道理,为何旁人想不明白?
  她说这句话并没有想过让陆羲洲回答。
  陆羲洲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答案。
  于是这间灵堂里,重新陷入了静谧。
  那只知了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叫声彻底消失不见。二人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急促或是谨慎,在耳畔回响。
  很久很久之后,就在陆羲洲已经把那个问题放下,思索着以后的时候,沈知禾忽然开口说道:“我困了。”
  陆羲洲闻声抬头。
  女子的面庞暴露在闪烁的灯光下,却垂着眸子,微微低着头,并未看他。
  这让男子刚刚平静下来的的心再次波动起来。
  还没等想明白女子说这句话的意思,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他站了起来。
  走到了沈知禾的身边坐下。把自己摆成了一副方便人靠的姿势,接着对着沈知禾说道:“你靠着我睡会儿。我帮你看着。”
  直到这个时候,心绪才跟上行为。
  他开始忐忑。
  若是沈知禾的意思并不是这个,怕是以后二人好好相处会更难。
  然而还没等他思绪落地,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身侧突然就靠过来了一个脑袋。沉沉的,压在他的胳膊上。
  几乎是倒下的瞬间,原本还有些躁动的呼吸就变得绵长而柔顺——竟是片刻就睡了过去。
  陆羲洲侧过头。
  昨日沈知禾就在中午睡了会儿,晚上守了一夜。今日因为事务繁忙,苏氏一家都离开,女子除了中午掌柜来送饭的时候睡了一个时辰不到,几乎两天都没怎么休息。
  他深吸了口气,无奈笑起来。一时间也没有别的想法了。
  估计就是这丫头真累了,想要个人形靠背。正好他在,正好他从不会反驳她,所以就把他叫了过来。
  算啦。
  就这样宠着吧。总有一天能光明正大把她带回府的。
  “唉。”
  他叹了口气。
  就这样吧。
  他调整了一个更好的姿势,让沈知禾能够更好靠着。
  视线落在眼前的棺材上的时候,大脑里突然想到沈知禾刚刚说的那句话。眼神凝固在上面,神色也渐渐暗沉——不知道刚刚沈知禾想到了什么,但是大抵,应当和这棺材里的人相关。
  —
  女子安稳睡了一夜。
  醒过来时,脑袋正枕着身旁人的大腿,正好处于不高不低的位置。随着呼吸,头会跟着腿一般轻轻移动。
  身上披着的是她自己的斗篷。
  天刚刚亮,周围一片安静。那些人都还没有过来。
  她从地上爬起来,清晨的风还是有些冷。沈知禾低头拉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拢了拢斗篷,抬头正欲绕过男人,却正好撞上陆羲洲看过来的视线。
  她没说话。
  转身开始在屋子里活动身子。
  等她将自己的身体都活动得温暖起来,苏氏的声音也从外面传了过来:“我给你带了个烧饼。你先趁热吃了。你也熬了有两天了,今天就别在这边,直接回家去睡觉去。等明天休息好了再过来。”
  沈知禾点头:“行。”
  作者有话说:
  猜猜猜猜,这场旱灾有什么故事?
  *
  直接说答案:
  跟陆羲洲他爹被弹劾的那场旱灾是同一个。


第62章 关系和缓
  她一边小口啃着饼; 一边慢慢吞吞往院外走。
  临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停了下来。
  也没回头,也没旁的动作; 整个人站住,除了不断动作的胳膊在告诉身后看着她的人她在吃东西之外; 就好像被定住了一般。
  这让陆羲洲有些讶异。
  苏氏此时正在忙着准备自己这一天守灵的事宜; 并未见到女子如此怪诞的举动。陆羲洲寻求答案未果,心中突然产生了个想法。
  他停下手里正在收拾着的东西,将那些一股脑全都抱在了怀里。然后试探着; 往前走了几步。
  从屋内; 跑到了屋外。从院子内侧,跑到了院子大门。
  他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一直都目不转睛盯着前面女子的背影观察——果然,女子在听见他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停下来后,又开始继续往前走。
  陆羲洲心中一喜。瞬间就笑开了。
  他甚至喜滋滋地跟着女子一同走向外面的道路; 控制不住地要笑出声来。
  一直憋着; 却又一直憋不住。
  于是前面正专心致志吃饼的沈知禾就听见,身后不仅有脚步声; 还有断断续续地在憋着的抽气声。
  她疑惑地回过头来; 二人视线相对之时,陆羲洲瞬间绷住的嘴角死死抿在一起,眼睛里同样露出困惑神色。就像是在问她为什么停下来看他一般。
  沈知禾:……
  女子转过身; 也不再纠结那人到底是笑还是没笑; 啃着烧饼; 慢悠悠的步子就像是带了个跟班。
  回到茶馆的第一件事自然是睡觉。
  但是睡觉前得解决个大麻烦。
  茶馆三楼; 沈知禾在屋内严防死守; 她用脚别着门边; 用一条胳膊死命按住门板,对着外面想要闯进来的男子怒目而视。
  陆羲洲一脸无辜。
  他个子很高,本就占着巨大优势,可在对峙之时竟是丝毫没有后退一步。
  只是到底还是顾虑到了女子的力气。男人在尝试推门板的时候,并没有用很大的劲,正好控制在一个和沈知禾不相上下的力道。
  最终还是沈知禾占了上风。
  陆羲洲收手的同时,就见到眼前的门倏而就被人合上。发出轻微的一声撞击。
  “嘭。”
  他往后退了一步。
  屋内,解决完麻烦的沈知禾将自己的外衣脱掉,打着哈欠爬上了床。
  一天两宿未曾好好休息的身体,等到了床上之后,几乎是瞬间就撑不住地软了下去,一整日都未曾做梦。
  —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傍晚。
  临到太阳落山,沈知禾才悠悠转醒。
  彼时她伸手将床边的窗户给打开,迷迷糊糊看了大概有半刻钟的日落。等确定太阳到了地平线下,正准备躺下继续睡的时候,门外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熟悉的声音传入沈知禾的耳朵:“知知,吃点晚饭吧。”
  沈知禾被这一声吓得缩了一下。
  她甚至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陆羲洲怎么会来的这么巧?怎么会刚好在她醒着的时候过来?
  门外的人没听见动静,锲而不舍地跟她说话:“你今日只吃了个烧饼,一天都没吃什么饭,楼下的小二临走的时候给你烧了一锅粥,起来喝点。”
  他说话的时候没敲门。沈知禾的困意卷土重来。
  可这般叫着总是会让人心生厌烦。
  她本不愿理会。哪知这个人认定了她醒着,一直在呼唤她:“知知,我知道你起来了。刚才我在楼下都看见了。咱们喝完了粥再睡。”
  沈知禾痛苦地扶住额头。
  她突然有了一种感觉,若是陆羲洲一直这般锲而不舍,估计就算她再怎么拒绝,最后都会被他说动。
  这个人毅力太强了。她真的心累。
  天知道成亲之后的那一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后来沈知禾被迫从床上走了下去。她拉开门抬头,一眼就看见外面站得笔直的陆羲洲。
  男人明明也是两夜未睡,如今站在门外却精神抖擞,两颗眼睛丝毫不见疲惫之色,亮晶晶地被屋里窗外街道上对面酒楼挂着的红色灯笼照映。
  她深吸了一口气,一句话没说,从陆羲洲的身侧绕开,顺着楼梯走了下去。
  因为天色已暗,小二已经把茶馆的门关上了。这个时候的一楼,只亮着在柜台上放着的那一盏灯。窗外只剩下了稀薄的光亮。
  昏黄的室内,每个角落都被黑暗笼罩。
  沈知禾睡得迷迷糊糊。
  她扶着柜台看着灯柱醒神的工夫,那边的陆羲洲已经拿了火折子,将放在第一排桌边的那盏油灯点亮。
  做完这一切,陆羲洲又丝毫未停地将火折子的光熄灭,回到后厨,将之前盛好的两碗粥端到了厅堂里,就放在刚刚点亮的那盏油灯旁。
  面对着面,一边一碗。
  并且贴心地放好了筷子和勺子。
  “你简单吃些。本来今日肚子就空着。小二原先还说要炒些菜的。我给拦着了。吃太油的难免会肚子疼。”
  他原本说完这句话屁股已经挨了凳子,结果因为一直未曾听见回应,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沈知禾还杵在原地,就再次站了起来。绕过凳角走到了女子面前。
  确认对方的眼神是散开的之后,陆羲洲什么也没说,拉过女子的袖子带着她走向桌上的粥边。
  被他按在凳子上坐下的时候,沈知禾还有些懵。直愣愣的视线一路跟随男人到了自己的对面。
  大脑还没反应过来。
  “为什么要到一楼来吃?”她皱着眉头,看着男子身后的那被帘子盖住的小门。
  被点燃的柜台,被浸泡着的黑暗,被映照出轮廓的柜子的黑影,这都让沈知禾有些不安定。
  她本不怕黑,也不信鬼神。
  但不知为何,今日看着这厅堂里的黑色,突然产生了些恐惧。
  陆羲洲拿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顿,眨巴了两下眼睛:“是你自己走下来的。”
  女子面无表情回忆片刻后,神色突然尴尬——好像确实是。
  当时陆羲洲确实没说让她下楼吃饭的这句话。是她自己绕开了男人跑下楼的。
  男子盯着她看了半晌,看出来了她心中所惧之事,有些犹豫地开口:“不然,我跟你坐同一面?”
  沈知禾摇了摇头:“算了。”
  吃快点就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哪怕是这样想,她还是很不安。两个人喝完粥后起身离开,陆羲洲吹灭了桌上的油灯,沈知禾几乎是视野变得黑暗的瞬间,就扯上了男子的衣裳。
  黑暗里,对方的身形有一瞬的停顿。不过很快,陆羲洲就拿着两个碗往后院走去。
  沈知禾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她大概猜出来陆羲洲停着的位置就在水池边上,却并未听见水流声。
  又等了片刻,手下拽着的衣摆开始发生褶皱。这让她猜到眼前的男人在转身。于是困惑着询问:“不洗了吗?”
  “明天早上再洗。”黑暗里,男人的声音并未出现什么异常。
  陆羲洲垂头看着瑟瑟缩缩站在自己身前的黑影,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去抓女子的手腕。
  楼道里有些壁灯的光,虽然仍旧不算亮,却也能看清每一阶楼梯。然而拽着男子的那双手并没有松懈半分。
  她甚至很紧张:“太安静了,你说说话。”
  陆羲洲一愣:“说什么?”
  “随便说点就行。”
  后背泛着凉意,就好像在被什么东西窥视,这让沈知禾的步履有些艰难。
  她想往前走两步,走到陆羲洲前面去。但是又怕被这人笑话。于是拽着衣服的手攥得愈发紧。
  男子想不到:“那应当说些什么呢?”
  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沈知禾说这种要求,陆羲洲发觉大脑里此时竟捋不出来一个合适的话题。
  二人说话间,二楼的楼梯口近在眼前,陆羲洲的脚步未停。
  这一整层都是有壁灯的。但是这并不能给身后的女子慰藉,相反,拽着自己的手倒是愈发紧了。
  他犹豫再三。
  虽然此时若是去抓沈知禾的手,可能会给她带来更多的安全感,但这个时候自作主张,难免会秋后算账。
  于是陆羲洲微微加快了脚步,在沈知禾意识到他的思索之前,带着她往三楼走。
  女子并没放弃:“那不然说说孙远泓怎么样了吧。那天你过来之后,我就再没见到他了。”
  “还有,”她顿了顿,“我听说应天府那边要调动了。是真的吗?”
  陆羲洲顾虑着沈知禾的惧意,在她的声音落地的瞬间就应声答道:“是真的。孙远泓现在就在应天府大牢被暂时关押。应天府知府这两日正在被调查,新帝派来的钦差大臣不日就会抵达。旧任知府过两日便会和孙远泓一同送往京师,相关官员都会接受讯问。”
  他说完这些话后,二人已经到了三楼。因为卧房近在咫尺,沈知禾也并未再张口出声。
  陆羲洲把她送到门口,觉察到拽着自己衣服的手已经松开之后,这才将门打开。
  他把原先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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