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娇-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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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宫里,眼泪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
她轻轻推开荀馥雅的手,示意自己没事。
“皇上,你是不是不信臣妾?”
赵启仁颤抖着手指,指着萧敬禾手中的一小瓶产卵毒,声音冷如冰:“这要朕如何信你?整个皇宫,就你凤梧宫有这东西。”
皇后低低笑了两声,失望之色尽显。
十年夫妻的情分,却抵不过一丝的怀疑。
她有些失控地低吼:“难道就不可以是旁人嫁祸给臣妾吗?难道这毒不能是别人偷偷藏在臣妾的宫里吗?”
皇上默不作声,若不是还存着疑虑,他会给皇后在这里说话的机会?
皇后泪雨婆娑地为自己争辩:“皇上,臣妾嫁给您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对你下毒?没理由啊。”
赵启仁听到这话,觉得非常有道理。
皇后的儿子是太子,只要按部就班,将来他的一切都是他的。她没必要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来拖累太子。
次明显有人在背后陷害她,谁呢?
辛月见赵启仁动摇了,向身旁的宫女递了个眼色。
宫女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皇,皇上,其实昨日给您送食盒的途中,奴婢碰见了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冬菊。”
“你胡说什么?”皇后回头怒目而视,吓得宫女缩了一下脖子。
辛月冷笑:“皇后姐姐您对宫女发什么火啊?冬菊不就在你旁边,问问不就好了?”
刹那间,在场之人皆看向跪在皇后身边的宫女冬菊。
冬菊跪在地上,感受到众人的视线,吓破了胆。
赵启仁此时开口了:“冬菊,说,怎么回事?”
天子的威严下,冬菊瑟瑟的抬头。看了一眼神色不明的帝王,又垂下头:“前日皇后娘娘得知辛月娘娘怀有身孕,给了奴婢一个小药瓶。”
此言一出,众人皆震惊地看向辛月的肚子。
赵启仁脸上一喜,可这天大的喜事也盖不住被毒杀的愤怒,随即,他的脸又沉了下去,眉峰紧皱:“继续说。”
这一声怒喝,吓醒了皇后。
皇后满脸震惊地看着冬菊,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她一把扯住冬菊的衣领,厉声质问:“你究竟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本宫何时给过你什么药瓶了?”
冬菊被她吓了一跳,惊恐地后退,眼底蓄着泪地道歉:“皇后娘娘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皇后激动地质问她:“本宫待你不薄,你为何这般陷害本宫?”
“噗!”
猝不及防地,皇后被冬菊喷了一脸血。
“啊!”
皇后吓得大惊失色。
更让她惊恐的是,冬菊居然服毒自杀了。
“皇后——”赵启仁勃然大怒,“你居然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动手,你究竟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皇后跪在地上,不知作何反应,忽而,她笑了,只是,笑得比哭难看。
“阴谋,都是阴谋!她们都想本宫死,都想本宫死!”
赵启仁怒不可遏:“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
面对赵启仁的不信任,皇后伤心至极。
“皇上,你不信臣妾,你怎么可以不信臣妾?她们想要弄死臣妾,好让自己当皇后啊!”
赵启仁不说话了,他发觉,记忆里那位美丽端庄的皇后已经变成一个疯婆子的。
他索幸闭上眼,不再去看皇后一眼。
辛月趁机煽风点火,跪在地上,拿了帕子抹着眼泪哭诉:“皇上,臣妾昨日刚得知自己身怀龙种,夜里就被皇后娘娘下令围困在月盈宫,说臣妾毒害皇上,臣妾担惊受怕了一夜,请皇上为臣妾做主哇!”
赵启仁瞧见她楚楚动人的样子,想到她如今怀有龙种,赶紧上前扶起她:“爱妃快起来,站着说话吧。”
面对赵启仁的柔声细语,辛月顺势倚靠在他的怀里,意有所指地哭诉道:“皇上,其实那些粽子是臣妾要吃的,可臣妾有了身孕,吃不下,才转送给皇上品尝的。请皇上赎罪啊……”
果然,赵启仁听到这话,立马想到了,皇后下毒要毒杀的不是自己,而是龙种。
如此一来,皇后便有了杀人动机了。
“你这个贱人,竟敢谋害朕的子嗣!”
他一脚将皇后踢翻在地,怒得青筋凸起。
“皇上,臣妾没有啊,臣妾冤枉啊!”
皇后伏在地上,惨兮兮的哀求。
然而,皇帝喜新厌旧,平日里就不怎么待见她,如今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身怀龙种的宠妃辛月。
辛月微微抬起下巴,睨了一眼皇后,却在哭哭啼啼地说道:“皇上,臣妾很难想象,若您没醒过来,臣妾和腹中的孩儿,只怕是要下黄泉的了。”
怒火中烧的赵启仁听到这话,更是气得恨不得一剑杀了皇后。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若自己醒不过来,得益最大的莫过于皇后。
此时此刻,他完全相信了,这些事都是皇后所谓。宫中的嫔妃为了自己的皇儿稳坐帝位,什么阴狠毒辣的手段都会使出来,他见太多了。J??
他对着皇后戟指怒目:“皇后,你就这么容不下辛贵妃腹中的孩儿吗?你得知辛贵妃怀有龙种,担心威胁到太子的地位,就使人在辛贵妃的粽子里下毒,见朕误食了,你又想嫁祸给她,是不是?”
皇后看着赵启仁没有丝毫迟疑,斩钉截铁的否认:“不是。”
然而,皇帝的眼中已然没了信任。
他神情寡淡地说道:“皇后啊皇后,你叫朕如何信你?”
皇后瘫坐在地上,垂眉苦笑:“那臣妾无话可说。”
眼前这人,她已经不认识了。
她从十几岁时就嫁给他,做了他的正妃,他们之间虽说不得有多深厚的感情,却也是相敬如宾的走了这么些年。
她从来都知道帝王薄情,可不知道,这薄情有一天也会到了自己头上。
她垂着眼睛,不再看帝王一眼,像是失望至极,可眼中的泪,到底是滑了下来,一滴一滴砸在地上,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无论怎么止也止不住。
“你——咳咳!”
皇帝彻底怒了,他的身体本就是刚刚解了毒,现在还虚得很,这么轮番生气,他一口气没顺过来,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
刘喜赶紧拍着赵启仁的后背,帮他顺气。
荀馥雅端了杯热茶来,递给赵启仁:“皇兄,切莫动气啊,身子骨要紧。”
赵启仁喝下后,才觉得好一些了,忍不住称赞荀馥雅一句:“还是昭仪最让朕顺心啊。”
“……”
荀馥雅看着这一屋子皇帝的女人,心中暗叹。
这皇帝说这话,不是缺心眼,就是存心给她树靶子吧!
赵启仁不想继续面对这些烦心事,不耐烦地摆手:“此事先搁置着,暂缓两天,之后再说。”
他就算是再生气,也要为自己的身体考虑,他怕再说下去,自己会被气死。
众人被轰了出来,月盈宫贵宫外撤走了禁军,皇后被幽禁在凤梧宫,没有皇帝的命令,哪里都不许去。
小太子被移交给吟冬娘娘管带,辛月身边的宫女被送去了慎刑司,暂且关押了起来,两天的闹剧暂且落下了帷幕。
深蓝天空,浮云流动,红墙也仿佛失了颜色,荀馥雅顺着宫墙缓慢行走。
回了漱芳斋,正是黄昏时候,残阳铺水,半隐半红。
谢昀顶着萧敬禾的脸,靠着门口的柱子,大摇大摆地等她。
她觉得心好累。
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这样明目张胆地来找我,就不怕传出我跟萧统领暧昧不清的流言蜚语吗?”
说着,越过他,迈步走入屋内。
谢昀跟随在身后,笑道:“放心,这里都是本王的人。”
荀馥雅停下脚步,谢昀也跟着停了下来。荀馥雅回头看着他,突然就笑了笑,谢昀虽然不知为何,却也跟着笑了起来。
荀馥雅坐下来,喝了口茶,犹豫半晌,还是说了:“这次……这次……皇后下毒的事情,王爷有没有参与?”
谢昀早料到她会有此一问,面不红心不跳地笑道:“不是你的事,本王没兴趣。”
为了转移荀馥雅的注意力,他靠近荀馥雅,双手撑在椅子的两边,俯下身,故意低声问道:“本来这里有我们阿娘的消息,卿卿有兴趣听不?”
果然,听到有王氏的消息,荀馥雅眼眸一亮,情绪激动了。
“有。”
凝着那双充满期待的清冷眼眸,谢昀心情愉悦地笑了声,凑到她的耳侧,低声道:“还没有找到我们阿娘,不过,荀况的人马也在找阿娘,荀况似乎已经知晓了你身世了。”
荀馥雅怔然,心里泛起了五味杂陈。
阿娘,你人究竟去了何处?
谢昀眼眸闪过一丝暗色:“李琦告诉了荀况你的身世,荀况如今一门心思地想要认回你,你呢?回去吗?”
荀馥雅垂眉,轻叹:“不知道。”
面对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谢昀心里很不满意。
他神情严肃,郑重其事地说:“只有一次机会,你心里如何想的,便如何说。”
荀馥雅不想去说这种糟心的话题,轻声道:“王爷,我们不说正事,好不好?”
谢昀收起眼神,忽地一把将人抱起,自己坐下去,将人抱在腿上坐着,笑道:“好。”
这种亲密地坐姿,很难不让荀馥雅犯迷糊。她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浑身僵硬着。
她娇羞地别过脸去:“这,这不太好吧,成何体统。”
谢昀痞笑道:“不说正事,你不就是想让本王对你不正经吗?”
荀馥雅轻锤了他一下,嗔怒道:“胡说八道吧你。”
荀馥雅忽然伸手,捏着荀馥雅的后颈,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迫使她转向自己:“卿卿,我们三日后便成亲了,不要欺骗,不要打着为本王好的旗号,说一些违心的话出来,本王只想听你是如何想的。”
荀馥雅抬眸看着他,四目相对的瞬间,仿佛心里所有的一切都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似的。
她楞楞地凝视着那双沉如黑夜的眼睛,心跳一声盖过一声。
谢昀见她默不作声,搂着她,心情复杂地说道:“本王只给你这么一次机会,明白本王的意思吗?”
荀馥雅点头,轻声说:“明白。”
谢昀小心翼翼又紧张地询问:“嫁给本王,你心甘情愿吗?”
荀馥雅凝着他,想到他似笑非笑的样子,为自己努力读书的神色,将自己送的平安符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他紧紧拥着自己的动情……
她嘟着粉嫩的小嘴,别过脸去:“不心甘情愿!”
“……”
谢昀愣住了,这跟他想的不一样啊!
下一刻,他表情变得阴鸷可怕。
荀馥雅并未察觉,忽地转过身来,飞快地在他嘴上亲了一下,娇羞垂眉,却又笑颜如花:“可我此生就想嫁给你。”
谢昀微微一怔,周身的阴鸷气息瞬间消散,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攥着,手臂紧圈子着她。仿佛她是稀世珍宝,一松手便会不翼而飞似的,圈得很紧,很紧!
他在荀馥雅看不到的地方,露出复杂难明的眼神。
他嫉妒这一世的谢昀,已经不想继续伪装下去,等这女人变成他的,他一定要,一定要……
第111章
端午佳节,艾粽飘香。
北方与南方过这个节日,在习俗上稍有不同。南方人逐水而居,喜欢热闹的赛龙舟,祭龙,洗草药水,吃粽子。而北方会放纸鸢、拴五色丝线、薰苍术、佩香囊、饮雄黄酒、吃粽子、挂艾草与菖蒲、祭祖。
一大早,淑芳斋的宫女太监们便拴五色丝线、挂艾草与菖蒲在门口,在客厅中摆放着雄黄酒,整个淑芳斋充满了浓郁的艾草与雄黄酒气味。
荀馥雅被这些气味熏醒了,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发呆。
昨夜劝了谢昀许久,这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像个采花贼似的。
漱芳斋宫女秋白端着茶水步入,瞧见荀馥雅醒来,恭敬地向她行礼请示:“昭仪公主,您醒来?奴婢去给您准备沐浴更衣的艾草水吧!”
荀馥雅抬眼看着秋白那张傻憨憨的笑脸,很难想象,这人是谢昀安插进来保护她的高手。据说,此女杀人之时,从不眨眼。
她每回听到了,不禁觉得毛骨悚然。
她不想惹这种人不痛快,利索地起身:“有劳秋白姑娘了。”
秋白两眼弯弯,笑得很开心:“不劳烦!昭仪公主您待奴婢太客气了。”
荀馥雅不想与她争辩,摆了摆手,让她赶紧去做事。
荀馥雅沐浴更衣后,瞧见宫女给她系上宫中御用的香囊,她想到,每年端午节,都是自己编制香囊给玄素系在腰间的。
今日皇帝要带着皇室子弟与妃嫔们祭祖。本来她也是要去的,可经过上回那个事,皇太妃不想见到她,强烈反对将她带过去祭祖。皇上熬不过皇太妃,只得暂时委屈她在宫中。而谢昀要伪装成萧统领的模样护送皇帝前去祭祖。
难得清静,她便坐在屋子里编制香囊。???
香囊做好后,秋白给她端来粽子。
发生毒粽子一案,她实在不敢吃,闻到那些气味,甚至想要呕吐。她赶紧命秋白撤掉,端来一些清淡可口的小菜作为早膳。
今日过节,膳食会非常丰盛,宫中也会很热闹,可荀馥雅没有那个食欲,也不想凑热闹。
还有两日便要嫁到谢王府,离开王宫了,她不想生出事端来。
用膳过后,她躺在床上,慵懒地睡上一觉。醒来时,众人已经退出去,谢昀已经祭祖回来了。
他正坐在床前,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眼神有些让她看不太明白。
如今谢昀出入皇宫就跟出入自己家那般自由,来她这里更是如同回家那般大摇大摆的,她都懒得去说他了,反正他如今做事沉稳,什么事都轮不到她帮他操心,她也懒得去管,懒得去问。
起身穿衣整理仪容后,她将编制好的香囊递给谢昀:“今日你出宫时,帮我把这个香囊给玄素吧。”
谢昀本以为这是送给自己的,听到这话,脸上那一丝笑意冷却了。
“本王也需要。”
荀馥雅往他身上一瞧,轻叹道:“你身上不是系了一个吗?”
谢昀立马将其取下来,看都看一眼,往外扔:“现在没有了。”
“……”
荀馥雅被他这幼稚的举动真无语了。
以前蛮不讲理,现在是升级了,想要什么就不择手段了?
不过,她早就料到这人会这般,提前做了准备。她走到梳妆台前,拉开木抽屉,将里面的香囊拿过来,塞到谢昀手里。
“拿着,王爷您的香囊。”
谢昀拿起来嗅了嗅,上面有艾草的香味,也有荀馥雅的香气,满意地笑了:“帮本王系上。”
荀馥雅耷拉着脑袋看着他,觉得这人一点都不像刚做王爷,反而做王爷已经做到很老道了,使唤人都使唤得如此理所当然。
她也懒得跟他在这种小事上争辩,接过香囊,蹲下身为他系上。
系好后,刚要起身,却被谢昀忽地抱住了脑袋,往他的身上摁。她懵了:“王、王爷你这是做什么?”
谢昀居高临下地问她:“香囊做给何人的?”
荀馥雅抓着他的衣摆,实诚地说道:“自然是做给王爷您的。”
谢昀表情阴晴不定:“既然做了,为何刚才不给本王?”
荀馥雅用力抓着他的衣摆:“看到你已经系上了,觉得没必要送出去。”
谢昀的手摸上她的脖颈,摩挲着,眼里晦暗不明:“这倒是本王的错了?”
荀馥雅心头一颤,更加用力抓着他衣摆:“我没有介意,王爷别把我想得这么小气。”
“嗯,本王知道。”谢昀的手摸到了她的耳廓,揉了揉,“小气之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