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娇-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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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赞赏道:“好主意。为了奖励你,这段时期本王会每日陪你。”
荀馥雅咂舌。这人真的好不要脸。
谢昀捏了一把她吹弹可破的脸蛋,嘴角笑意加深,看起来心情极佳。
车抵达庄园,两人一前一后下车,走进庄园,谢昀忽然伸手落在荀馥雅腰间,将人往怀里带。
荀馥雅脚下步子一顿:“嗯?”
谢昀笑得蔫坏:“不是嫌本王多情吗?今日做个表率,伉俪情深。”
谢昀这番话出自真心还是假意,荀馥雅自然分得清。
“我阿娘虽然是村妇,但很注重名声很在乎名节的,小心她打断你那骚气十足的手!”
“啧,本王改扶的,行吧!”
谢昀无奈地将手挪到她的手臂上,心想着,待本王掌控了皇权,再好好教训你这不知好歹的女人!
因他戴着面具,荀馥雅察觉不到他心中的不快,只是甩开他的手,提醒道:“扶也不行,男女授受不亲。”
“……”
谢昀在面具后咬了咬牙,强压着要将这个女人摁在身下狠狠折腾的冲动。
他在心里不断地劝慰自己。
要稳住,稳住,不要让这个女人察觉到不对劲!
忘了上一世这个女人对你是多么地无情吗?迷晕了你就跑路了。
瓮中捉鳖需要耐心,成大事者得坚忍!
庄园的客厅里,一片祥和。
荀馥雅和谢昀走进客厅时,王氏正在跟周媒婆聊天。
周媒婆身旁的男子坐姿端正,儒雅中透露着几分拘束。坐在他身侧的女人瞧着像是个胆小的,始终垂着眼看地面,面对别人的问话总是战战兢兢。
相比两人,王氏神态自若,看起来十分坦然,悠哉悠哉的端着一杯茶喝,时不时问两句话,听到男子和女人的回答点点头,瞧不出是满意还是不不满意!
“阿娘,我回来了,”荀馥雅迈步走到王氏身旁,轻轻扶着她的肩,关切地询问,“您的伤势如何?”
王氏抬手拍了拍荀馥雅的手,温和地笑道:“没事,服了药,好多了,许大夫说并无大碍,过两日就好。”
荀馥雅看向王氏口中的“许大夫”,感觉有点眼熟。
王氏顺势向她介绍道:“卿卿,这位就是许大夫,从前住我们家隔壁的,如今是咋们清河城有名的大夫了,你小时候常跟跟他一起到私塾读书,可还记得?”
经王氏提醒,荀馥雅这才想起,那时候家附近的确住着一个胖墩墩的少年,名叫许荣,上下学时,总是默默地跟在自己身后行走。
“许大哥小时侯多有照拂,自然是记得!”
她大概看了看许荣,心里感慨,岁月真的能叫人变得面目全非。从前的胖小子如今成了身形颀长的儒雅大夫,若不是诚心介绍,只怕在外头见了面也难以认出啊。
她文雅有礼地向徐荣打了声招呼:“许大哥,许久不见了。想不到您当上了大夫,我娘的伤势就有劳许大夫您医治了。”
“不客气!”徐荣看了荀馥雅两眼,很快垂下视线,不知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没头没脑地说道,“我们小时候算得上青梅竹马,那时候你还给我送过情书呢。看在这份上,照拂一下你的家人也是可以的。”
气氛骤然冷却下来,鸦雀无声。
荀馥雅觉得有些无语,丈母娘跟妻子都在场,这人怎能说这种话来呢?
她颇为尴尬地挠了挠脸颊,解释道:“那是玄素送的!”
玄素自然是想起这事,赶紧上来替荀馥雅澄清,向许荣说道:“小时候年幼无知,做了许多荒唐事,还请许大夫见谅!”
许荣也没觉得尴尬,只是嫌弃地表示:“没什么见谅不见谅的,只要不再纠缠我便可!”
荀馥雅忍着不悦的情绪,不容许别人看轻玄素,故意笑容灿烂地向许荣说道:“许大哥,请放心。玄素有未婚夫了,人家可是当朝兵部侍郎。”
岂知,许荣不屑地嗤笑:“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
“……”
荀馥雅微愣,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说话了。
谢昀翘着双手,在旁眯缝着眼睛盯着许荣,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媒婆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笑着为荀馥雅介绍自家闺女:“这位是老身的闺女周素,她是许荣的妻子。”
见妻子迟迟不动,许荣不悦地呵斥她:“赶紧起来行礼,别丢了我的脸。”
坐在许荣身边的周素倏地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冲着谢昀和荀馥雅鞠了一躬:“你们好,民妇许氏,这厢有礼了。”
谢家也算是大户人家,礼数也比较周全,但是这种鞠躬九十度的礼数,实属罕见,他们在谢家都不曾见过。
荀馥雅和谢昀皆是一愣,片刻之后,荀馥雅最先反应过来,回以微笑:“你好。”
谢昀似笑非笑:“嫂子好。”
谢昀这一声嫂子,对面的周素脸瞬间涨红,眼神下意识看向许荣。
许荣从荀馥雅进门开始,视线就粘在了她身上,见她与谢昀靠得近,一看关系非同一般,他放在腿上的手蓦地收紧。
周素顺着许荣的眼神看过去,像是发现了什么,抿了抿唇角,重新看向谢昀和荀馥雅,脸上扯出一抹窘迫又尴尬的微笑。
“这位是?”
周素没话找话,随意向荀馥雅问了一下。
没等荀馥雅开口,许荣已不屑地冷嘲热讽起来:“还能是何人,忘了你娘今日帮王夫人做什么了吗?这是他们招的赘婿!”
“……”
谢昀漫不经心地把玩手指,眼神闪烁,阴晴不定。
许荣讲了那么多话,这话总算站起身来,客气又不掩饰对谢昀的轻蔑,拱手道:“以后请多多关照!”
谢昀抬眼,轻嗤:“受我关照的人都下地狱了,你也想去?”
众人吓得大惊失色,在茶楼的那一幕,她们依旧心有余悸,如今听到谢昀这话,心都快揪起来了。
然而,徐荣看谢昀不顺眼,一心想要打压谢昀,并不觉得谢昀有什么好怕的。
他指着谢昀,继续冷冷地嘲讽:“戴了个面具说这话,想吓唬谁呢?有本事就别当赘婿,丢我们男人的脸。”
“……”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紧张地盯着谢昀,然而,谢昀毫无反应,只是歪着脑袋打量着这人。
周媒婆生怕茶楼那一幕再度发生,下一瞬好女婿变成了一具尸体,赶紧将人拉到一旁,苦口婆心地劝说:“贤婿啊,求求你别说了。”
你是不知道这男子有多恐怖。
许荣不理解周媒婆眼里的惊惧,只猜想她这是害怕让她下不了台,虽脸上有不悦之色,但好歹闭上了那张利嘴。
在这紧张促局的环境里,荀馥雅听到许荣怼谢昀的话,不知为何,有种想要笑的冲动,别过脸去抿了抿嘴。
落在谢昀的眼里,却成了取笑他。
他趁着众人不注意,上前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给与警告。
荀馥雅摸了摸脑袋,撇撇嘴。
见四个人打过招呼,王氏的示意众人落座。
荀馥雅怕谢昀在众人面前胡说八道,在众人落座后,笑着先向众人解释她与谢昀之间的关系,堵住谢昀的嘴。
“各位误会了,这是负责保护我的武夫,性子有点古怪,大家别介意啊!”
谢昀眼眸暗了暗,隐隐有些怒意。
这女人,比上一世狡猾多了。
瞥见荀馥雅要坐下,他眸光一转,站起身来,扶着荀馥雅坐下。
荀馥雅对于他这一举动,有些反应不过来,愕然抬眼。
谢昀落在她腰间未松的手捏了捏,薄唇半勾,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本王来尽一下责。”
荀馥雅闻言,清冷的眼眸多了一丝困惑:“嗯?”
谢昀拿来茶壶,倒了一杯茶,吹了吹,蹲下身来递给荀馥雅,笑道:“茶凉了,可以喝了。”
荀馥雅受宠若惊:“你不必这样。”
众人看过来的目光太过于炽热,谢昀递茶的眼神过于执着,荀馥雅生怕下一刻谢昀会亲自喂自己喝茶,只好面容尴尬地接过来喝。
谢昀见她喝下,满意地笑了笑:“应该的!保护你嘛,万一茶水烫着你,我这武夫岂不是失责!”
“……”
一旁站着的下人们纷纷掩嘴窃笑。
世上哪有这样的武夫,是情夫吧!
谢昀笑意盈盈,荀馥雅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中,强行咽下了茶水,觉得,这茶水真的不好喝。
这显然是喊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效果。
谢昀这张嘴,跟抹了蜜似的,如果他想哄谁,那对方肯定被他哄得服服帖帖。
哪怕明知道他说的不一定是真话,也丝毫不影响这些话能愉悦人身心的作用。
谢昀瞟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许荣,故意站起来弯腰,头低了低凑到荀馥雅耳边问:“怎么样?本王这武夫,演得像不像?”
荀馥雅回看他,红唇翕动,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演的真像。”
谢昀轻挑眉梢:“还能再像点,要试试吗?”
荀馥雅侧耳一热,暗中拍了一下他的大腿:“我阿娘在看你。”
王氏不悦地轻哼一声:“注意场合。”
谢昀耸了耸肩,面不红心不跳地说道:“小姐平日里都要这么伺候的,没办法。”
话音刚落,对面的许荣眉毛一皱,忍不住鄙夷:“娇气。”
王氏恼了,怎容许他人当着她的面说自己的女儿,冷冷地回怼过去:“我女儿娇气怎么的,有本事你让你妻子娇气一个呀!嫁给你这种男人,就是苦命!”
众所周知,周素嫁给许荣后,每日起早贪黑,洗衣做饭,伺候公公婆婆两位云英未嫁的小姑子,忙得前胸贴后背的,可许荣不曾心疼过,总觉得周素这种女人上不了台面,配不上他,要么对她疾言厉色,要么像使唤丫鬟那般使唤她。
许荣心虚低头,默不作声。
周媒婆心里难受,可没办法,女儿嫁都嫁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周素垂眉看着自己粗糙干裂的双手,眼眸渐渐湿润起来。
谢昀瞟了许荣一眼,低着头捏着手指把玩,幽幽地说道:“女人恃宠而骄,得有男人宠,才能娇的。”
谢昀说完,一双桃花眼噙着笑意看向荀馥雅:“我家小姐,我说的对吗?”
荀馥雅回看他,没接话,眼底含着警告。
饭后,几人坐下来品茶聊天。谢昀不擅长聊家常,许荣也很局促,虽说不至于冷场,但气氛也热络不起来。基本上是王氏与周媒婆在讲话。周媒婆催促许荣和周素快些让她抱重孙。聊了几句,又把话题扯到了荀馥雅身上。
周媒婆想到平日里受了王氏那么多恩惠,头一回帮她女儿招亲,竟出了这种糟心事,心里很过意不去。
荀馥雅是个好姑娘,除了没爹,模样才学家世背景是一等一的好,若是因这事影响了亲事,那便太可惜了。
她走过来,亲切地握住荀馥雅的手,宽慰道:“今日之事纯属意外,大家都不想的。姑娘你别害怕,有我周媒婆在,会给你找到如意郎君的。”
荀馥雅感受到她的好意,笑着答谢:“谢谢周夫人!”
周媒婆笑不拢嘴,越瞧着荀馥雅越觉得这人水灵。
“客气什么,我跟你娘是十几年的交情,从小把你当作半个闺女来看待,也是希望你嫁的好啊!”
荀馥雅无言地笑了笑。
两人相处温馨,彼此心照不宣。
可谢昀极为不爽,冷不丁地挤兑周媒婆:“自己的女儿都嫁得不好,我家的,你就别操心了。”
言毕,霸气地将荀馥雅拉到身旁,仿佛在宣誓主权。
“……”
周媒婆既尴尬又气恼,可面对凶残的谢昀,她敢怒不敢言。
天色渐渐昏暗,夜幕悄然降临,初春的早晚依旧带着冷意。
茶会过后,周媒婆便偕同女儿女婿告辞了。众人不欢而散,各怀心思。
谢昀瞧着双手倚靠在门槛上,薄唇勾笑。
荀馥雅侧头看谢昀,眼眉跳了一下,觉得这人在憋坏主意。
瞧见王氏前往后院屋檐前修剪她那些花花草草,荀馥雅暂时无心理会谢昀,荀况那事,她得要跟王氏好好交代呢。
跟随王氏来到后院,虽然夜色暗暗,但在灯火的照耀下,仍然看得出花圃的一片春意盎然。
屋檐下,长廊的花圃前,灯火煌煌,荀馥雅在王氏身侧陪着,见王氏修剪得认真,一时半刻也不知如何开口。
谢昀如影随形,倾长的身子斜靠在墙壁上,随手摘下一朵花向荀馥雅丢过去。花朵竟然横插进荀馥雅的秀发当中,引得荀馥雅目瞪口呆。
谢昀被这样的荀馥雅逗笑了,轻笑出声。王氏深深看了谢昀一眼,没说话,转过头继续修剪花草。
荀馥雅怒瞪他一眼,用眼神示意让他到别的地方去。
谢昀收起了玩心,捏着手中的花,感觉是索然无味,便走开了。
半晌后,王氏察觉谢昀不在,道了句:“那个男子,太危险了,娘不喜欢,你必须跟他断绝往来。”
打从谢昀出现,荀馥雅便知晓,王氏不会喜欢谢昀的。
王氏喜欢像荀况那样的伪君子,文质彬彬,道貌岸然,满腹才华。
谢昀跟这些毫无沾边,身上的优点缺点基本上都长在了王氏的厌恶上。
上一世,她受王氏的影响很深,也喜欢像荀况这类型的男子,因而,当遇见容珏的那一刻,她喜欢得不得了,认为容珏便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
后来与容珏这段感情无疾而终,容珏成为了她的意难平,也成为了王氏的意难平。
当时,王氏知晓了她嫁给阴狠暴戾的谢昀,还是做妾的,又气又悔恨,一直念叨着自己害了女儿,差点就撞墙自杀。
重生一世,她又无可避免地被谢昀缠上了。
这一世,她看得比上一世清楚,神智也清明。
谢昀有谢昀的好,最重要的是,他能义无反顾地为她做尽一切,而这世上无人能做到这点。
将神思拉回来,她不服气地跟王氏谈条件:“阿娘您这辈子都跟荀况断绝往来,那我就答应你。”
王氏恼了:“这怎么能相提并论,那是你爹!”
荀馥雅想起上一世荀况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有这一世的冷酷残忍,不屑地冷笑一声。
“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对他心存妄想吗?”
王氏黯然伤神,其实她也不是没想过,荀况会在外面娶妻生子。
可同样的,荀况也有可能想过她会嫁人,这并不代表荀况对她是无情无义的呀!
她坚信荀况当年对自己的情意,替他说话:“也许他是有苦衷的。”
荀馥雅气恼了,王氏事到如今还帮荀况说好话,还执迷不悟。
她激动地怒吼:“他能有什么苦衷?他的苦衷是想位极人臣,所以抛妻弃子,娶了名门贵女。阿娘你知道吗?他们有一儿一女,在上京城是众人眼里的模范夫妻!”
说到这,连她自己也觉得委屈了。
那是她的亲爹,可她爹却派人屡次杀她,帮着别人一起针对她,当着她的面维护他那些子女。
这可是戳心的痛,怒天的恨呐!
重生一世,她依旧不明白,为何旁人的爹将女儿捧在手心里疼,自己的爹却只将女儿当做一枚棋子。
王氏被荀馥雅的话震慑到了,瞬间泪流满面,心如刀割。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为何还骗我说你找不到你爹!”
荀馥雅不忍去目睹王氏那伤心的眉目,难受地说道:“因为我不想你去找他,想跟他一刀两断。”
王氏痛心疾首,难过地斥责她:“卿卿,你怎么可以骗娘?你可知阿娘等你爹这么多年盼了他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一家团聚。”
一家团聚?
上一世,就是为了这该死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