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嫁给男二当王妃-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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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原主残留的感情,沈杨愣了愣,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赵姨娘叹道:“这段时间岚夕一直在担忧你,杨儿,岚夕并未怪你。”
沈杨点点头,垂下了眼帘,神色难明。
“杨儿。”赵姨娘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药汤里多了一味草药?”
女人的直觉很敏锐,何况是原主的母亲,原主拘在院子里,怎么知道自己喝的药里多了一味药。
沈杨一听,直面对上赵姨娘的双眼,“我看过一些医书,自学了点医术。”
赵姨娘将信将疑,没再问。
不过药汤的事还要尽早解决,沈杨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不宜打草惊蛇。
赵姨娘片刻后离开院子,下午吩咐仆役特意去郊外农户手里收购了几盆不常见的野花,次日花送达府中后,赵姨娘差人送了一盆到沈杨院子里。
这几盆花一进沈府,就传进沈夫人耳朵里,沈夫人抚摸着手里的素锦,神色不定。
圣旨下达后,彬王府的聘礼就抬进了沈府。
即便是娶男妻,该有的还是一件不少,尤其是聘礼中旻州的素锦,颜色沉稳大气,上面是用银线所织的刺绣,随光线变化而泄出几分华美。
京中,旻州素锦更是卖到千金一匹。
彬王府的聘礼光是旻州素锦就有九匹,更别提其他瓷器、古玩和珠宝诸如此类。
如果沈杨是女子收到这样的聘礼,恐怕京中传的不是沈杨的悲惨,而是如何幸运。
沈夫人放下素锦,眼中流露出几分讥讽。
聘礼再多,要娶的也是男子。
一个妾室的之子,怎么能挡住她儿子的路。
“随他去吧,左不过下月‘嫁’出府。”沈夫人是对下人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下人听后,脊背发凉,深深地低下头。
时间一天天过去,沈府张灯结彩、喜气盈门。
很快,沈杨嫁人的日子到了。
前院的喜乐不断,震破云霄。
对比前院,沈杨的院子里就显得分外冷清。
大虞没有嫁娶男妻的先例,所以沈杨是以女子之礼嫁进王府。
“一梳梳到尾;二梳举案齐眉……”
镜中的沈杨眼帘微垂低着头,一截净白的脖项从火红嫁衣露出,身旁为他梳发的是赵姨娘手在轻轻颤抖,赵姨娘念着喜庆的祝词,双眼却盛满眼泪。
沈杨抬头望着镜中的人,细眉下是一双淡然无波好似琉璃般的瞳仁,白皙的皮肤上一抹红霞扫过双颊,鼻梁之下抹上红脂的薄唇轻轻抿着。
他梳着新娘髻、戴上琳琅满目的珠宝、穿上嫁衣。
赵姨娘在丫鬟岚夕的搀扶下为少年披上盖头。
守在门外的红娘扬声道:
“轿子到了,公子该出来了。”
沈杨站起身,却被赵姨娘抓住手,沈杨身体微僵,他的视线被盖头阻挡,只能看清自己脚下的一方土地。
赵姨娘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又什么也没说,沈杨穿着艳红似火的嫁衣在赵姨娘和岚夕的陪伴下缓缓走出房间。
脚下的路很长,仿佛看不见尽头。
盖头下,沈杨的视线里出现一双男靴阻拦了去路,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之前见过一面的沈二少爷沈良,他讥笑道:
“三弟,哥哥来给你送行。”
那是一个怎样的声音,字字含着讥讽,句句透着冷漠。
沈杨被男靴的主人背起,赵姨娘被拦下,不被允许跟去。
跨过一道长长的门槛,院内是风平浪静,院外是鼓乐齐鸣,被送上轿子的那一刻,沈良又低声对沈杨说:
“别给沈家丢脸,你就算死,也要死在彬王府。”
沈杨听着,皱眉挣脱他的手,踏进轿子,隐约听到一声笑,是嘲笑。
轿子一阵晃动,起轿了。
随着轿子的晃动,沈杨悄悄掀开盖头的一角,透过轿帘吹起的细小缝隙窥视外面人群熙攘。
他要嫁人了,作为一个男人,嫁给另一个男人。
第3章 彬王
彬王府迎娶男妻的阵仗很盛大,队伍更是延绵数里之长。
京中百姓看到如此大阵仗,纷纷发出感慨。
“不愧是王府,这么大排场。”
“只可惜沈家三少爷了。”
“嫁给彬王,许是要受尽折磨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忽然有一个小孩指着队伍里惊呼道:
“爹爹你瞧,那里有一对鹰!”
一时间所有人都顺着小孩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对铁笼中分别装着两只气势汹涌的鹰,羽翼丰满光滑,尖锐的喙能将骨头啄断。
但此时两只鹰被用了药,在笼子里微微耷拉着脑袋,锐利的鹰眼轻阖。
人群中发出惊叹,就在这时,人群传出不一样的声音。
“娶一个男子这么大排场,是怕别人不知道有多晦气吗?”
周围一静,百姓众说纷纭。
轿子里的沈杨放下帘子,开始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做。
《再世为后》书中有记载,嫁给男二彬王的原主在拜堂时猛地自己掀开盖头,久积的愤恨让原主说出对彬王大不敬的言论。
他是个男子,怎么愿意甘居人下,哪怕对方是皇亲贵族。
可是彬王直接让人点了原主的穴道,态度强硬地完成拜堂,直到原主被压进后院,整个前院都鸦雀无声。
后来,王府里发生的事一点都没有传出去,原主一直被彬王幽禁在王府。
想到这里,沈杨忽然感觉到轿子晃了一下,而后轿子停了下来,耳畔尽是锣鼓喧天,但沈杨却敏锐地听到一个特殊的声音,木轮碾过石板的动静。
轿帘被掀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沈杨的视线里,沈杨清晰地见手掌中大大小小的薄茧,外面的锣鼓还在响,沈杨伸出手放上去。
他的手,比对方小了一号,被握住时,沈杨能感觉到掌心的温度。
沈杨被牵出轿子,手里换成了红绸带,被红盖头遮住了视线,只能从盖头边缘看见露出的木轮一角。
红娘扶沈杨跨过火盆,火苗升腾,跨过火盆,红娘扬声道:
“新娘举步跨火盆,行为端庄人温存,夫唱妇随同心腹,同辈相惜老辈尊。”
从此,迈进王府门槛,沈杨不再是沈家儿。
走进大堂,沈杨站定,红娘高声大喊:
“一拜天地。”
沈杨在侍女的搀扶下弯下腰。
“二拜高堂。”
侍女扶着沈杨转过身对着高堂再拜。
“夫妻对拜。”
沈杨转了个身弯腰,红盖头往前倾。
彬王坐在轮椅上,比沈杨矮了一截。
所以当沈杨起身之际,两人隔着红盖头对视一眼,彬王眼睛极黑,目光幽深很有压迫感。
视线甫一接触,沈杨心里打了一个突,他可以肯定,彬王绝不是书中所写女主眼里温柔体贴的人。
沈杨站直身,攥紧手里的红绸,他对之后的王府生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送入洞房。”
大堂里热热闹闹,望着‘新娘’清瘦的身影踏进后院门。
喧杂声随着沈杨的步伐逐渐消弭,在作为陪嫁丫鬟来到王府的岚夕、盈袖的搀扶下,几人跟着王府的丫鬟往沈杨即将入住的院子走去。
沈杨被送进婚房,身边只留下岚夕和盈袖,沈杨坐定,岚夕走到沈杨跟前收起盖头,扶着他走到梳妆柜前。
盈袖见状,走到一旁垂目不语。
岚夕为沈杨卸下繁杂的配饰,沈杨揉了揉脖子,他见岚夕脸色尚有些苍白,便开口让岚夕休息。
“你伤还未痊愈,不要太劳累,去休息吧。”
之所以岚夕会陪着沈杨一起来到王府,是因为赵姨娘不放心沈杨独自一人嫁到王府,身边又没个可以信任的人,所以把岚夕送到沈杨身边。
岚夕和赵姨娘一同长大,主仆感情深厚,而沈杨又是赵姨娘唯一的儿子,岚夕算是沈杨的长辈,也一直很疼爱沈杨,如今来到王府,什么都是不定数。
她看了眼一旁的盈袖,实在不放心。
“少爷,奴婢不打紧。”
沈杨也不多劝,岚夕和原主之间很亲密,多说多错。
前院的喧闹随着天色慢慢淡了下来。
屋子里点起了红烛,沈杨换了一身装束坐在桌前,岚夕两人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
他不确定彬王会不会过来,所以不敢贸然睡下。
外面的天越来越暗,廊下也点起灯笼,沈杨耳尖,隐约听到木轮碾过的声响,守在门外的王府侍从也应了沈杨的猜想。
“王爷。”
‘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彬王祁衍只带着一个贴身侍从进来。
门又发出一声动静关上了,沈杨起身迎接。
坐着轮椅的祁衍被侍从推进里屋。
“王爷。”
此时的祁衍换了一身青色的衣裳,发尾还残留些微水雾,他看了沈杨一眼,问道:
“沈三少爷是对嫁给本王有什么不满吗?”
沈杨耳廓微痒,有一瞬的失神,他大脑急速运转,对彬王的话做出回应。
“草民能进入王府是莫大的荣幸。”说着,沈杨在彬王面前跪下,身边的岚夕两人也跟着跪下。
“只是草民身为男子自知命贱、配不上王爷、也担不上王妃之位,恳求王爷能让草民在王府偏居一隅,远离是非。”
祁衍没有立即回话,修长有力的手指敲打轮椅的扶手发出清脆的响声,沈杨低着头后背冒出冷汗。
“本王听闻沈大人有意让你参加科举,接替他的位置。”
闻言,沈杨身体一僵,原主的记忆断断续续,他努力回想,终于在原主的记忆中找到蛛丝马迹。
原主虽然一直拘在深院,却并未放下学识,一次偶然原主父亲沈老爷要去见赵姨娘,得知赵姨娘在沈杨院子里,于是一路找了过去。
来到原主院子找到赵姨娘,沈老爷被赵姨娘留下和原主聊了几句,可是一聊,沈老爷发现原主满腹才学,与原主彻夜长谈。
第二日沈老爷离开后,差人给原主传话,让原主好好温习,有望以后荣登朝堂。
恐怕就是因为这件事,沈夫人有了危机感,她的大儿子一意孤行进了军营,就盼望二儿子能参加科举,被沈老爷的扶持,所以原主忽然的锋芒让沈夫人下了死手,断绝原主参加科举的想法。
沈杨抬眼看向轮椅上的彬王。
轮椅上的男子携晚风来,摇曳的烛光下,墨色的眼眸沉凝,眉间有浅浅的折痕,青色的衣袖中隐隐露出里面精致的银丝绣。这该是俊逸非凡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可彬王一身沁凉寒意让人心惧。
斟酌片刻,沈杨说出自己的回答,“草民无意朝堂,只想安稳一生。”
“安稳?”祁衍看着跪在自己眼前沈杨一截露出脆弱的脖子,“嫁进了王府,你觉得你能安稳吗?”
沈杨摸不准彬王的意思,手心满是冷汗,谨慎的回道:“草民相信王爷。”
话音刚落,祁衍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他问沈杨。
“沈三少爷,你可知道京中关于本王的传言吗?”
“知道。”沈杨神经紧绷,“但世人口中言论,草民并不全信。”
祁衍转着轮椅靠近沈杨,沉声道:“抬起头来。”
沈杨乖乖抬头,两人视线相对,彬王一双锐利的眼睛几乎瞬间将沈杨看穿,他告诉沈杨。
“本王知道你不是个安分的,所以本王希望你能当好你的彬王妃。”祁衍伸手捏住沈杨的下巴,微凉的指尖触及温热的肌肤,沈杨僵着身体不敢动弹,祁衍眼帘微阖,他说:
“沈三少爷,以后见本王,记得自称妾身。”
这句话被沈杨听进耳里,胸中翻涌出原主强烈的屈辱情绪,可是沈杨硬生生压下这股情绪,彬王这是在激怒他,沈杨不能在这个时候崩溃,岚夕和盈袖跪在身后大气不敢出。
“妾身明白了。”一字一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可是祁衍却狠狠地皱起眉,他不喜欢失控的感觉,手下的力道顿时失了分寸,在沈杨下巴上留下痕迹。
洁白的肌肤上,红色的痕迹异常明显,祁衍瞳孔一缩,猛地甩开沈杨,目光扫过沈杨身后的两个丫鬟。
“如今你是本王的妃,身边的人也该换一换。”祁衍的语气平淡,就像在说一件最简单不过的小事。
沈杨跪在地上应是。
祁衍不再看他,让侍从推他出去。
当门被再次关上,沈杨才双手撑地站起身。
岚夕被刚才沈杨和彬王的一番对话吓得四肢发软,她本就身上有伤还未痊愈,勉强站起身走到沈杨身边。
“少爷……”岚夕出声想安慰沈杨,可话到嘴边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沈老爷一个侍郎,沈府中就没有一个好相与的,如今身处王府,以后恐怕凶多吉少。
这时盈袖来到王府后第一次开了口。
“三少爷,彬王其人暴戾喜怒无常,如今您刚府就对你动手……”盈袖皱紧眉欲言又止,频频看向沈杨。
沈杨让岚夕别说话,转头问盈袖,“你认为该怎么办?”
“三少爷或许可以让人捎信回沈府,问问老爷或者夫人和赵姨娘。”
盈袖的一番话,岚夕想了想没有出言否决,无他,这确实是一条可行的路。
但是沈杨只是淡淡的回了句。
“我知道了,夜深了你们都下去吧。”
闻言,盈袖看了沈杨一眼,顺从的退下,岚夕见沈杨面有倦色,也跟着出去。
两人出了房门,在守在门外的侍从的指引下往下人所住的房子走去。
路上,盈袖抱住岚夕的胳膊。
“岚夕姐姐,如今王府里就只有我们相熟,以后我们可要互相照应。”
岚夕转头看她,没有甩开盈袖的手。
第4章 监视
岚夕两人离开后,沈杨没有歇息。
之前和彬王的对话让沈杨明白一件事,原书中那个温柔体贴的男二很有可能是伪装,那样锐利充满野心的眼神,怎么可能愿意为女主放下一切。
沈杨之所以会说出那些话,亦如彬王,他其实也是在试探彬王的底线,当然也抱有一些想要远离剧情牵连自身的想法。
可惜,彬王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接下来,沈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沈杨揉揉眉心,一天下来他已经很疲惫,但是现在却没有丝毫睡意。
长夜漫漫,不只有沈杨无法入睡,离开的祁衍同样。
他待在书房里,拿起案桌上的信纸,推着轮椅来到烛台前将信纸点燃,纸制品一点就着,祁衍随手将燃烧的信纸丢进铜盆。
信纸被烧的卷起,里面的字露了出来,其中便有沈杨的名字。
这些信纸中所记载的是沈杨生平,铜盆的火焰逐渐归于宁静,火光倒映在祁衍的脸上,焰光湮灭在漆黑的瞳仁。
一个宁愿自尽抗旨的人,现在却能平心静气的和他对话,若说沈杨心思简单,祁衍肯定不信,他只相信自己所了解的。
但是刚才一番试探,祁衍就明白事情失控了,沈杨现在变得如此隐忍,很有可能被人拿捏住,那么背后的人会是谁?
祁衍手指敲击着扶手,神色阴晴不定。
新婚之夜,两位主人公却都彻夜未眠。
第二天,岚夕和盈袖来到沈杨房前,敲门询问。
“少爷,你醒了吗?”
“进来。”
沈杨一夜没睡,手撑着脑袋神色疲倦的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