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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表小姐要出家-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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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究竟错过了什么?

    是少女赤诚热烈的欢喜,希冀期盼的眼神,还是……此生永不能挽回的挚爱?

    他坐在熟悉的书房,却似陷入一片白茫茫的迷雾中,环目四顾,遍寻不到出路。

    他知道阿渺不再爱他,唯有不爱,才能平和地祝他,今后好好生活。

    是他的错,他明白的太晚,在她爱而企盼的时候,他选择漠视不理。如今报应来的那样快,他沉沦到不能自已,而她却抽了身,拒绝在他身旁扮演任何角色。

    可他放不开手。

    他将希望寄托在谢氏身上,试图以婚约将她绑在身边。而谢氏送回了箱子,便意味着他与阿渺不会有婚约。

    谢氏默许了阿渺出家。

    崔慕礼疲惫地阖眸,俊容苍白虚弱。不知过去多久,他睁开眼,眸中俱是难以言喻的执着。

    他要留住她。

    用铺天盖地的悔,用源源不竭的爱,用抛却自尊的祈求……

    去留住她。

    他想,他什么都能抛却,唯独不能抛却她。

 第105章 第 105 章

    没过多久; 乔木来报,称崔夕宁来院拜访。

    崔慕礼在厅堂见了她,崔夕宁寒暄客套几句; 将孙慎元欲弃科考; 从举荐入仕的打算; 及谢渺替二人出的主意,向他详细道来。

    崔夕宁问:“二哥,罗尚书是你在刑部的长官; 依你对他的了解; 你觉得阿渺的办法行得通吗?”

    崔慕礼颔首; “阿渺颖悟; 此法巧妙至极。”

    崔夕宁终于放下心; “那我明日便去跟慎郎说。”

    “夕宁。”崔慕礼问:“你确定要嫁给孙慎元吗?”

    崔夕宁微微一愣,自二哥知晓她与慎郎的关系; 除去帮忙,并未打探过其他。她知晓,一方面二哥是尊重,另一方面则是心性所致; 不愿多加干涉,毕竟他们是隔房的堂兄妹; 来往并不密切。

    但他相问; 她仍勇敢地吐露心声,“二哥; 除去慎郎; 此生我谁也不嫁。”

    崔慕礼静默; 昨日他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然而……

    “二哥?”

    “嗯。”崔慕礼回神; 道:“既然如此,你不妨让他再加几句话。”

    崔夕宁洗耳恭听,待他说完,眼露惊喜,“二哥,你想得真周到!”

    崔慕礼道:“阿渺出的法子,我不过是锦上添花。”

    崔夕宁掩唇而笑,“你与阿渺可真是彼倡此和,默契非常。”

    ……是吗?

    崔慕礼神色怅惘。

    崔夕宁注意到了,关切道:“二哥,你旧伤未愈,千万要注意休息,莫要太过劳累。”

    崔夕宁虽居于内宅,却也知崔慕礼深受圣上看重,得到的荣耀是真,背负的压力亦是真。

    崔慕礼谢过关怀,回到书房,再度陷入沉思。

    王永奇被捕后,张贤宗看似无动于衷,暗里却又下了记猛招。

    前几日,四皇子向承宣帝上折,称自己暗中调查数年,终于查获一起特大的私盐贩卖案,其中牵扯到两淮、长芦、两广等多地的盐运使司,涉案官员无数,影响极其恶劣。

    盐为五味之首,民生必须,自古以来,均由官府掌控。私下煮盐、贩卖是重罪,然因利润奇高,不少人仍铤而走险,为银钱而扰乱盐市。

    大齐开朝以来,已破获过三次私盐贩卖案,然与四皇子此次提交的巨额相比,竟都只是小菜一碟。

    四皇子凭借此案,再度得到承宣帝的夸赞,因包庇郭氏一族的阴霾,仿佛已消散无形。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愧是张贤宗。

    眼看圣上渐暮,朝中呼吁立储的声音越来越多,承宣帝虽暂无表态,但心中定在权衡。

    是立年岁已成,虽偶有纰漏,但政绩名声在手的四皇子?亦或是立储立嫡,将至高权力给予出身尊贵却不满一岁的九皇子?

    甘瓜苦蒂,天下物无全美亦!

    此番四皇子来势汹汹,不仅立下大功,竟还一反常态,以礼待他,相邀赴宴……

    张氏的野心,啧啧啧。

    崔慕礼又想到谢渺送来的那封信,上头白纸黑字写着的人名,正是远在北疆军营,定远侯身边共战多年,亲如手足的兄弟。

    ——如宁德将军邹远道。

    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尤其这箭是由身边亲信所放,若非神通广大,又有几人能躲得开?

    他的阿渺啊……无论从何处得知此事,那样心善,一次次提前将消息传给他,请他助定远侯躲开阴谋诡计的暗算。

    张氏拉拢又如何?他不会辜负与念南的兄弟情,亦不会叫阿渺失望,做个背信弃义之人。

    想到周念南,崔慕礼便苦笑连连。

    他与念南都将对方视为劲敌,却原来阿渺对谁都无意。他们要做的并非脱颖而出,竟是与佛祖抢人……

    “公子。”门外乔木在道:“奴才准备好了晚膳,您是现下用,还是晚些再用?”

    崔慕礼没有用膳,他去拜访了谢氏。谢氏虽见了他,却面露愁容,朝他摇头叹息。

    她抱歉地道:慕礼,阿渺心意已绝,你不如……放下吧。

    崔慕礼并未多言,离开蒹葭苑后,转头去了海花苑。

    书房里,谢渺正乐乐陶陶地抄着经书。

    她就知道,姑母疼她爱她,定会如她所愿。待她去了清心庵,姑母初时或许会有不适,但时日一久,习以为常后,便会发现——也还好嘛。她只是在清心庵出家,又非被关进大牢,吃苦受难去了!

    至于她答应姑母的带发修行……不管了,谢渺决定先斩后奏,等她绞了头发,一切已成定局,姑母还能将头发种回她脑袋不成?

    甚好,甚好。

    崔慕礼来的时候,谢渺正抄完最后一个字,她迟疑片刻,仍是应允他进来。

    横竖姑母已送还他的两个大箱子,她们姑侄态度明确,相信他能够理解。

    以往她还会装客套,此刻却是开门见山,“表哥,你有事吗?”

    崔慕礼道:“夕宁来找过我。”

    谢渺了然,“是孙慎元的事?”

    “嗯。”崔慕礼道:“夕宁向我打听罗尚书的为人,我便……”

    他将与崔夕宁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谢渺道:“还是你想得周到。”

    崔慕礼静了会,又道:“前几日你送来的信,内容事关重大,你能否再描述下当日细节?”

    哪里来的细节?都是她编的东西。

    谢渺不想浪费时间,“该说的我都说了一遍,你再问,我也说不出新的。”

    崔慕礼再道:“雪球它——”

    “崔慕礼。”谢渺打断他,“姑母已经将你的箱子退了回去。”

    崔慕礼应:“嗯。”

    她道:“姑母允了我,等后日慕晟办完百天,便许我去清心庵长住。”

    崔慕礼道:“好。”

    她道:“别再来找我了。”

    崔慕礼望着她,眸光微动,泄露心绪起伏。

    “阿渺。”他问:“你教教我,怎么能做到像你一般忘得彻底?”

    谢渺笑了笑,“再活十年即可。”

    为何是十年?

    疑惑间,有些东西在他脑中转瞬即逝,可任凭他反复寻找,都寻不到丁点端倪。

    谢渺不再看他,转过身提醒:“表哥,时间不早,你该走了。”

    他道:“好。”

    脚步声拖沓离去,就在谢渺松了口气时,却又猛然反转——

    她被人从身后抱住,冷松香闯入鼻息,还有他依偎在颈间,孱弱到近似无助的声音。

    “阿渺。”他缓缓收拢手臂,摇着头道:“我做不到。”

    谢渺垂首,细看他的一双手。修长干净,骨节分明,能握笔提字,亦能弹琴作画。

    她一根根掰开了它,他再度合紧,她仍旧去掰……

    无声的较量,谁都不肯认输。

    不知重复了几回,崔慕礼率先松手,淡声道:“我懂了。”

    谢渺以为他恢复理智,终于清醒过来,却错过背后那人眸中徐徐漫开的阴郁。

    既然装可怜无用,那便用其他的法子。

    无论用什么法子,能留住她就好。

    隔日,崔慕礼穿戴好官服,进宫求见承宣帝,然而在偏殿等候了半个时辰,宫人匆匆来报,称承宣帝身体不适,近段时间都不会召见任何人。

    近段时间?是多久?

    崔慕礼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宫人险些招架不住,得亏内侍总管路过,有礼道:“崔大人,您暂且回去,等皇上好些了,咱家定第一时间转告。”

    崔慕礼退出宫门,刚上马车,便对沉杨低声吩咐:“去查查圣上出了何事。”

    除去崔慕礼,此时亦有好几股势力都在打探承宣帝的情况,不消多时,宫内眼线们各自将消息传递了出去。

    事情很简单,简单到荒谬。

    后宫某位妃子,由于入宫多年,一直未有子嗣,眼看皇后有孕且诞下嫡子,艳羡之余,竟暗戳戳地生出心思。

    这偌大的后宫,没有子嗣傍身,又无圣心宠爱,生存实在不易,若她能有个一儿半女……

    皇后都能行,凭什么她不行?

    于是她买通承宣帝身边的内侍,制造几次偶遇,引得承宣帝上了钩,又在茶水添了些助兴的药物……

    为使一击必中,她自作聪明改了药物分量,谁知助兴药物过量变为毒药,承宣帝在做到一半的时候,翻白眼昏厥——

    虽救治及时,承宣帝并无大恙,但仍得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崔慕礼听完此消息,冷冷吐出两个字,“蠢货。”

    因一个蠢货,便生生打乱了他的计划,再有几日便是慕晟的百日宴,若他不能及时阻止,阿渺真去庵堂落发出家……

    他固然能强迫阿渺,但依她性格,定会不遗余力地反抗,届时谢氏和父亲掺和进来,此事绝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

    崔慕礼想到了一个人。

    念南。

    若说这世上还有谁不愿谢渺出家,那人必定是念南,既然如此,倒不妨……

    崔慕礼招来沉杨,正想让他传信给周念南,却听他道:“公子,方才左青来传话,称周三公子约您晚上登云阁一叙。”

    崔慕礼道:“倒是与我想到了一处。”

    夜间,崔慕礼准时赴约。

    周念南已在雅间等候,他单手撑额,神思凝重,目光眺向窗外——那是片漆黑深邃的夜,寒意倾袭,如无孔不入的针,钻进每一处缝隙。

    “念南。”崔慕礼在他对面坐下,“你找我有何事?”

    周念南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推到他面前,“看。”

    崔慕礼拾起近看,那是一个桐木偶人,面绘五官,四肢关节灵活,身着明黄色衣袍,背后以朱笔写着生辰八字——

    崔慕礼皱眉,“巫蛊之祸。”

    汉朝时,汉武帝在位期间,曾发生过震惊全朝的“巫蛊之祸”事件,后人对这段历史描述的跌宕起伏,而归根究底,不过是有人借着巫蛊之名,栽赃陷害,铲除异己。

    此事一出,朝野动乱,死伤无数。在佞臣的谋害下,皇后与太子相继自杀,后事实水落石出,汉武帝后悔莫及,但大错已筑,后悔晚矣。

    崔慕礼立时将此物与打探来的消息结合到一起,“是你安排了移花接木?”

    周念南肃色道:“没错。”

    若非他及时察觉异常,今日传出去的消息便该是:承宣帝无故昏迷,太医束手无策时,有人恰好在御花园里翻出了巫蛊娃娃,顺藤摸瓜下,所有线索都指向了皇后——

    至于皇后为何要谋害圣上,前几日宫中便已有传闻:因四皇子查获私盐大案再度立功,承宣帝欲立其为储,皇后愤懑不甘,欲铤而走险,趁圣上抱恙时联合朝中大臣,逼他立嫡为储。

    一环扣一环的计谋,阴毒又合理至极。

    崔慕礼沉吟片刻,食指轻叩桌面,“张贤宗想逼圣上作出抉择。”

    “李泓业留不得。”周念南道:“他在一日,张贤宗便永不安分,必须想法子彻底除掉他。”

    二人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个人,“裘珉。”

    周念南道:“若他身上真有李泓业的把柄,我们必须赶在张贤宗之前找到他。”

    崔慕礼道:“待我手头事情告一段落,我亲自去会会他。”

    周念南闻言,总算放下心,“如此甚好。”

    谈完正事,周念南恢复散漫,状似无意地问:“崔二,你最近有没有见过谢渺?”

    崔慕礼道:“同在崔府,比起你来,我与阿渺见面的时候确实不少。”

    周念南有些嫉妒,随即又笑,“那你肯定见到我送她的雪狐白饭了?那是我在野熊手底救下来的小家伙,一看便觉得谢渺会喜欢。”

    崔慕礼没有说话,就在周念南以为打击到了他时,却听他道:“念南,阿渺昨日向母亲坦白,声称待五弟的百日宴后,她要去清心庵剃度出家。”

 第106章 第 106 章

    饶是早有预料; 听崔慕礼亲口说出此话时,周念南的心仍狠狠一沉。

    他双手紧握成拳,很快又松了开; 道:“她既收了我捏的泥人; 便该成为我的妻子。”

    崔慕礼神色皆淡,状若未闻。

    周念南眸光锐利地观察崔慕礼; 他不蠢,知晓崔二所言定有所图; 但不管怎么样; 他们两人目标一致,谁都不会允谢渺出家。

    哪怕掀了全京城的庵堂; 他也要与佛祖抢人。

    至于谢渺是否收下泥人?那并不重要。哪怕泥人化在雨夜窗台; 他也会再捏新的,将它与真心一起,锲而不舍地送到她面前。

    崔慕晟百日宴的前一日; 罗尚书带着爱徒孙慎元; 气势汹汹地拜访崔老太傅; 声称因崔家大爷的嫌贫爱富; 执意阻挠一对互生好感的年轻男女; 孙慎元决意放弃科举; 选择举荐入仕; 只为能尽快登门求娶崔家二小姐。

    然他虽出身贫寒,却有经纶满腹; 若真弃科举而从举荐,岂非急功近利; 为捡眼前的芝麻; 而丢了日后的大西瓜?

    罗必禹想跟崔太傅讨个公道; 请他喊来崔大老爷崔士达,当面与其辩论个对错。崔太傅一番思量后,请人喊来了崔士达。

    再说崔士达,平日面对妻子儿女及下人,态度称得上是说一不二,但对上罗必禹这位浸染朝堂多年,能舌战朝臣八百,将死的说成活的老官,不过三言两语,便被对方怼得怒火中烧却无言以对。

    罗必禹一道: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

    罗必禹二言:一双儿女两情坚,休得棒打鸳鸯作话传!2

    罗必禹三称: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3

    罗必禹本为寒门出身,他依靠科考入仕,从八品小官一路升至二品尚书,即便不受各方待见,却以其古怪正直深得承宣帝器重。他对同样出身贫寒,有才能的年轻子弟多加关照,为的便是打破朝中被贵族子弟垄断的局面,如今孙慎元本有机会在科举中一鸣惊人,却因崔士达的轻蔑而改了主意,他一方面气孙慎元的不坚定,一方面又联想起旧事。

    当年他爱慕某家小姐,便是因为出身低微,那位小姐没有选他,而是嫁给了于俊峰那老家伙……

    罗必禹口口声声地指责:崔家大老爷误我学生仕途矣!

    崔士达急得团团转,奈何口才不如人,且对方所言不虚,面红耳赤之余,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崔老太傅。

    崔老太傅毕竟是天子之师,沉着地安抚好罗必禹后,转向自进门起便沉默不语的孙慎元。

    崔老太傅欣赏孙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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