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貌美恩公不对劲 >

第25章

貌美恩公不对劲-第25章

小说: 貌美恩公不对劲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接着他便身体腾空,原来是那人将他抱了起来,轻轻一跳便翻过院墙,向远处奔去。
  小阿闲紧紧搂着中年人的脖子,在颠簸中望着那个灯火通明的小院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他如同劫后余生一般,眼泪夺眶而出。
  聂云汉听了这番讲述,微微皱眉:“你是个小孩,当时没多想我能理解,可他怎么就随随便便救了你,当真毫无顾忌?”
  卓应闲这才板着脸道:“师父向来脑子一热就爱干荒唐事,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他当时救我原因有两个,一是气不过老鸨不让他进门听曲儿,他就要搞破坏,二是觉得我当时嗓子好,带回去当个徒弟,偶尔唱几句给他听,不用花钱还自在。”
  “哈哈哈哈哈,这么一说,你们师徒俩脾气还真是相近,倒也算得了他的真传!”聂云汉忍不住笑道。
  “这便是近墨者黑吧。”卓应闲倒也不辩驳,坦然认下自己也是个愣货这个事实。
  “后来呢?你怎么认他做师父的?”
  “当日我不知道他是个修道之人,因为他还要脸,去柳心苑的时候没穿道袍——他带着我一路狂奔,离开当地,回了文州。进了清心观,我才知道他是道士,当时就更不怕了。”
  “在柳心苑待了两年,虽然不曾接过客,但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我一眼就看出来他没打算留我。所以还没等他吭声,我就跪下来求他收留。师父人虽然有点神经质,但到底还是善良心软,最后就把我留下了。”
  聂云汉看看卓应闲那稍显不自然的神色,笑道:“恐怕没这么简单吧,是不是你给他洗衣烧饭照顾得他自在,他才舍不得赶你走?”
  “起初是这样,但后来就不是了。”卓应闲瞪他一眼,他不爱听别人诋毁他师父。
  即便师父再不好,也是救了他命的人,就算是放浪形骸,也只有自己能说,别人都不行!
  聂云汉明白他的心思,机智地挽救了一句:“那当然,别管是不是一时冲动,他能出手相救,就说明是个心善之人,自然是不忍你流落街头不管你的。”
  果然,此话一出,卓应闲面色稍霁。
  聂云汉心里狂笑,这人虽然表面看起来爱生气,但是好哄得很,只要一句话戳进心口窝里,也丝毫不拿乔,顿时就能云开雾散。
  两人出了城,重新上马,一会儿马跑起来颠簸,卓应闲很自然地抓住了聂云汉的腰带。
  那其实不是收拢衣袍的腰带,而是“赤蚺”的用具之一,有点像前朝的蹀躞带,四指宽的牛皮,上头打了一排小眼,挂着一溜布袋,布袋里分别装了随时可能会用的东西,有医药、暗器、毒丸等等,这条腰带被他们称为“百川带”,取“海纳百川”之意。
  “対了阿闲。”聂云汉偏头问他,“你说名字是你师父起的,之前你叫什么?”
  “我爹没给我取大名,只有我娘给我取的乳名,她叫我小弦儿,因为我抓周的时候抓了弓弦。”卓应闲在他背后低声道,“我爹嗤之以鼻,我娘却很高兴,她觉得男儿能为国出征是无上荣耀,不过我家不是军户,可能也与战场无缘了。”
  聂云汉听了颇为骄傲:“你娘应该会很喜欢我。”
  卓应闲没做声,聂云汉才意识到不対,这话好像有点歧义,赶紧转换话题找补。
  “啊……那个我是说,你娘堪比岳母,那什么……”话一出口更觉不対,他莫名口干舌燥,“我是说前朝岳王爷的母亲,岳母刺字、尽忠报国,不是那个意思……”
  好像越解释越乱,聂云汉着实郁闷,也不再费口舌,轻轻叹了口气,接着便听见身后那个人忍不住发出了“吃吃”的笑声,不光笑,还笑得浑身发抖。
  聂云汉扭过身,见卓应闲正抿着嘴,笑得双颊白里透红,平日里圆圆的猫儿眼笑成两轮弯月,这笑容太过美好,宛如阳光下一朵盛开的鲜花,肆无忌惮地散发着魅力。
  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
  一时间,聂云汉难以抑制地心跳加速,他定定地看着卓应闲,竟然移不开眼。
  卓应闲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见聂云汉盯着他傻看,双手推着他的肩膀把他转过去:“汉哥你真是……想太多,対敌时也是这么先自乱阵脚么?”
  聂云汉讪讪,心道幸亏敌人不是你,恐怕一个美男计我就殉国了。
  又赶了一天的路,两人在日暮四合时分到了拂沙县,在卓应闲的指引下,到了一处村落,很快便找到了那个懒汉家,大门没锁,一推就开了。
  卓应闲轻声唤道:“冯兄弟,你在家吗?”
  屋内还没点灯,想必是没有人。
  聂云汉把马拴在门口,嫌弃地四下打量。
  这人果然是个懒汉,若说别家也不怎么光鲜,至少把自己家门和院里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可这懒汉院里杂草丛生,院墙上堆满了鸟屎,猛一看就像荒废已久似的。
  “没人?”聂云汉抱着胳膊问道。
  卓应闲回头看他,点点头:“可能还没回来。”
  聂云汉嗤笑:“一个连自家宅院都不打扫的懒汉,有什么事在外面忙到日落还不回家?不如咱们进去看看,反正也不进屋——你不说那铁鹤卫在他家地窖么?”
  “那也行。”卓应闲犹豫了一下才答应。
  聂云汉跨进院子,走在前头,径直往后院走去。
  卓应闲跟在他身边,期期艾艾地开口:“汉哥,我觉得……还是不要伤他性命……”
  懒汉家院不大,屋后一棵老树,一眼井,靠院墙处一排鸡窝棚,早已空置多时,没有任何活物动静。
  然而此时聂云汉突然神色一凛,伸手护住他:“先别过去!”
  卓应闲一句话没说完,被活活噎回了喉咙里,眼前那一幕令他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那懒汉躺在树下,大半个身子被树叶、干草盖着,脖颈处有道深深的血痕,早已死去多时!
  作者有话要说:
  原句为“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出自李白《春夜宴桃李园序》
  “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出自周朴《桃花》
  百川带其实就是工具腰带~


第27章 愧疚
  卓应闲下意识地抓住聂云汉的胳膊; 死死盯着地上那具尸体,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怎么会这样?是冯兄弟得罪了什么人,还是因为自己……
  聂云汉一手握在腰间刀柄上; 谨慎地抬头四顾; 日头西沉; 月光还不够亮,后院陷入越发浓重的夜色中; 周围没什么动静,只有附近间或发出的虫鸣和犬吠。
  “在这儿待着,先别过去。”聂云汉从腰间挂着的一个小包里掏出火折子; 亮度拧到最大,走到尸体跟前蹲下,随手拿起一根树枝,把尸体上面盖着的树叶干草都扒拉开; 细细检查了一遍。
  卓应闲看这黑暗间一点蓝色荧光,即便再亮,也不由自主觉得后脊发凉; 况且眼前还真有尸体,那蓝光就映在尸体的脸上; 更显阴森。
  聂云汉抬头看他,语气不似刚才那么紧张,但仍旧阴沉:“这人都快风干了; 少说也死了一个月,想必你前脚走; 后脚他就被杀了。你来看看,这是那冯兄弟; 还是铁鹤卫。”
  卓应闲走到聂云汉身边,看着尸体已经风干变形的脸,声音有些发抖,“是冯兄弟……谁杀了他?”
  “看伤痕,应该是被人割喉而死,不是死于普通人之间的误伤或者谋杀。”聂云汉用树枝点着尸体脖颈处的伤痕,“凶手下手果决狠辣,连喉骨都险些割断,应该是个内行人。”
  卓应闲握紧了拳头,痛苦地闭了闭眼:“他一个村里懒汉,怎么会招惹那种人……他、他是因为我……”
  聂云汉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感觉到他浑身颤抖,心下一叹:“阿闲,先别看他。告诉我,那地窖在哪边。”
  是了,如果冯兄弟被杀,这事必定跟铁鹤卫有关。
  卓应闲心头突然划过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如果是那铁鹤卫为了逃出去而杀掉了冯兄弟,至少……至少两个人中活了一个,不然,冯兄弟死去这么久,那铁鹤卫想必也已经饿死了。
  他回身看了看,带着聂云汉走到后院一角,蹲下去用手拂开野蛮生长的野草,露出一扇小门。
  “我来。”聂云汉把他拽到一边,伸手握住门上的把手,使劲一拉——
  地窖门打开,露出下面的台阶,随之涌上来的,还有一股腐烂的腥臭味。这味道跟静海师父禅房里的那股味如出一辙,但比那通风顺畅的房间里要难闻上百倍。
  卓应闲心中一直残存的那一点点期望也落空了。
  饶是聂云汉见多了尸体,也忍不住想要呕吐,他立刻起身,把卓应闲拖得更远:“估计是那铁鹤卫。”
  即便他手脚迅速,卓应闲还是被那腥臭味顶得头晕脑胀,胃里翻江倒海,挣脱了聂云汉的手,扶在一旁树上险些将苦胆都要吐出来。
  “阿闲!”聂云汉担心地抓住他的胳膊。
  “咳咳……别过来!”卓应闲把他推开,扭过身子背对着他,又是一通狂呕。
  聂云汉无奈地看着他,也不再靠近,转头进了冯兄弟的屋里,找了烛台,用打火石点燃。
  卓应闲不让聂云汉过来,是因为他借着被胃里酸水辣得眼泪横流的机会悄悄哭了一鼻子。
  自从看见冯兄弟的尸体,浓浓的愧疚之情就攫住了他的心,令他难过得呼吸都不顺畅了。
  聂云汉之前担心得对,卓应闲没杀过人,他知道自己即便保证绝不拖后腿,要他下手杀人,他也很难做到心无挂碍。
  上次杀那细作他没有这么难过,是因为那人作恶多端,还杀了静海师父,杀人偿命,卓应闲心里能接受,可现在,冯兄弟和那铁鹤卫,两人都是无辜的。
  他害了两条无辜的性命!
  聂云汉举着烛台出来,手里拿了一个碗,他先将烛台放在地上,从水井里打了一桶水,盛了一碗端到卓应闲身边。
  “阿闲,先漱漱口,别叫酸水呛了嗓子。”
  卓应闲哭了一会儿,情绪稍平,接过水碗漱口。
  聂云汉又递过来一枚丸药:“这个放在嘴里含着。”
  卓应闲接过,乖乖放进嘴里,说话声音有点哑:“这是什么?”
  “苏合香圆,能辟除恶气。”聂云汉掏出布巾,将鼻子和嘴蒙上,然后端起烛台到了地窖旁边,他用树枝夹着一颗丸药放在烛火上烤,待到丸药散发出青烟,便将它扔进了地窖中。
  他沉吟片刻,觉得一颗不够,又点了一颗扔进去。
  那苏合香圆确实有作用,卓应闲含了一会儿,刚刚被尸臭熏得晕眩的大脑渐渐找回清明。他学着聂云汉的样子,也用布巾蒙住口鼻,凑了过去。
  没等他问,聂云汉主动解答:“这是辟秽丹,消一消地窖里的尸臭,一会儿我们下去看看。”
  卓应闲望着那从地窖里袅袅冒出的青烟,沉默了片刻才道:“你们平时会见到很多尸体么?连这些都带在身上。”
  “只是以防万一罢了。”聂云汉不想与他多说自己那些所见所闻,拉他起身,到水井边坐下,“先歇一会儿。饿么?”
  闻过那味儿现在只想辟谷,哪还会饿。
  卓应闲摇摇头,环顾四周,从那早就没有鸡的鸡窝棚上拆下来两块褐色板子,坐回聂云汉身边,掏出随身带的匕首,一笔一划地在其中一块木板上刻起了字。
  聂云汉只瞟了几眼,见他是要给那冯兄弟和铁鹤卫刻碑。
  刚才卓应闲呕吐,执意不肯让他靠近,他不用猜也知道怎么回事。这心软的小阿闲肯定把两人之死的罪责揽上身,心里不知道有多难过。
  可他也不敢劝,怕劝了叫对方更难受,只能任凭卓应闲自己慢慢消化这种情绪。
  于是聂云汉拿起另一块板:“那铁鹤卫,你知道他姓甚名谁么?”
  卓应闲手下一顿,没抬眼,夜色中只见他睫毛轻颤:“不知道。”
  “那便刻‘无名义士之墓’可好?”
  “好。”卓应闲点点头,但是从聂云汉手里抽走了板子,“我来刻。”
  他心里憋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能做的,只剩下为这两人刻碑立冢,又怎能再让别人代劳。
  聂云汉便也没再坚持,坐在一旁思索这杀人者的身份,只是目前还没看过那铁鹤卫的尸身,很多事情也不能妄下判断。
  两人片刻无语,只听得吱吱呀呀刻木板的声音,不多会儿,两块板子便刻好了,端端正正阴刻魏碑体,一块写着“冯兄弟之墓”,一块写着“无名义士之墓”。
  刻好板子之后,卓应闲又跑去那冯兄弟身边,撕下衣袍下摆衬布,用水沾湿了之后,给他净面,算是整理遗容。
  聂云汉看着他瘦削的背影,心里隐隐作痛。
  这人之前那么怕鬼,此刻竟能给一具风干多日的尸体净面,可以想见他内心多么歉疚。若不是不合时宜,简直想把他拥进怀中好好安抚。
  虽然在对敌时杀伐决断,聂云汉自觉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只不过也没有那么多无处安放的柔情。
  而自从遇到卓应闲之后,他感觉自己好像多了一丝活气,七情六欲在胸中翻滚跌宕,早就丢失的那一部分灵魂正在慢慢补全。
  看不下去那人的形单影只,聂云汉起身进了屋里,把那冯兄弟床下垫的草席抽出来,抱到卓应闲身边,示意他可以用这个装殓尸体。
  卓应闲已经尸体衣物整理好,抬头冲聂云汉一点头:“多谢。”
  怕有损尸身,他也没再拒绝聂云汉的帮助,两人小心翼翼将冯兄弟抬起,放进草席中裹好,又用布条将草席缠起来,打算等一会儿离去时,将尸体带出去安葬。
  聂云汉凑到地窖入口闻了闻,感觉尸臭比之前淡了些,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跟卓应闲用布巾掩住口鼻,端着烛台进了地窖。
  这地窖并不大,里面空空荡荡也没什么东西,由于多年疏于打理,实用性和密封性也较正常的地窖大打折扣,不至于闷死人,所以卓应闲当时把那铁鹤卫关在了这里,他还特意叮嘱冯兄弟,注意给地窖通风,别让人在里边闷着了。
  只不过地窖毕竟还是地窖,冯兄弟死后也没人来通风,里面又潮又闷,又加上四月以来天气渐暖,那尸体才会腐烂得如此之快。
  聂云汉把卓应闲护在身后,让他等在台阶处,等自己把墙上几个烛台全部点亮,能看清脚下道路之后,才让他过来。
  卓应闲一直没怎么吭声,老老实实站在原地,尽管下来之前已经想了千百种光景,可地窖里亮起光之后,他看到眼前的情景,眼圈立刻红了。
  那铁鹤卫的尸身腐烂几乎只剩森森白骨,身首异处地躺在地上,手骨上还缠着当初禁锢他的铁链,脑袋却飞在几尺之外。
  当初他也是个身强力壮的七尺男儿,仪表堂堂、器宇轩昂,现在竟零落得只剩一具四散的骸骨。若是当初没有用铁链绑住他的手,不管遇到什么袭击,他总还有一战之力,不会就这样毫无反抗能力地被人击杀——
  卓应闲脚下一滞,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内疚与悲怆的情绪快要将他灭顶。
  聂云汉蹲在尸身前仔细查看,见那大椎处的骨头断得干净利落,叹道:“行凶者将他一刀斩首,存的是必杀之心。”
  他站起身,环视周围,比划道:“地上没有打斗痕迹,尸身处的墙壁有喷溅的血痕,头颅附近的墙上有一块血印,想必是行凶者进来之后,一刀砍下此人头颅,头颅撞在墙上后才跌落在地。整个过程迅速而果决,一定是杀手所为。”
  卓应闲咬着牙,强行压制情绪:“所以……现在事实就是,在我离开不久,就有杀手到了这里,杀了冯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