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恩公不对劲-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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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开卓应闲,转头对身后那人道:“避人,但不用避你。”
戴雁声正剥果子吃,一把皮扔向聂云汉:“滚蛋!”
卓应闲两颊飞红,赧然道:“我去换件衣服——今日能沐浴了么?再不洗我真臭了。”
这几天聂云汉怕他体虚着凉,坚决不肯让他入浴桶洗澡,天天亲自给他擦身,但再怎么擦,也不如泡一次澡,向来爱整洁的卓少侠已经忍无可忍了。
聂云汉不由看了戴雁声一眼,戴雁声立即臭脸道:“别看我,有一种受凉叫心上人担心你受凉,要我说,泡药浴更好,对了,一里地外有个温泉,我去看过,温度正适宜,泡一泡舒筋活络,更利于恢复。”
卓应闲听罢,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看着聂云汉,聂云汉哪消受得了他这一看,立刻答应:“行行行,一会儿吃过饭,再过半个时辰,带你去泡。”
“我给你搓背啊!保证搓得你解乏!”卓应闲兴奋道,“你俩聊吧,我去准备准备!”
听了这话,聂云汉瞬间哽住,忘了这人还是个搓背狂魔了。
戴雁声揣着几个果子走到聂云汉身旁,贼头贼脑地往屋里瞅了一眼。
“想什么呢?”聂云汉鄙夷道,“怎么感觉你表情这么猥琐。”
戴雁声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听说你俩在无常泽里拜了天地,什么时候洞房?”
“洞个屁,他才刚好一点。”聂云汉跑到藤桌边坐下,“我要动这个心,岂不禽兽不如?”
戴雁声跟着过来,坐在他旁边:“少来吧,阿闲身体恢复得很好,他方才练剑你没看见吗?”
聂云汉闷着头:“那也不行。”
“为什么?”戴雁声疑惑地打量他,“这么能忍?你是不是不行?别讳疾忌医,来我给你号个脉……”
“滚滚滚!”聂云汉甩开他伸过来的狗爪子,“你才不行!”
戴雁声更不解:“那是为了什么?都是男人别跟我装,别说你俩不想。再说了,难得有这个休养身体的时间,还不趁热打铁。咱们肯定在这里待不了几天对吧,你肯定会尽快找线索去查哈沁的老巢,到时候可就不方便了。”
聂云汉揶揄地看着他:“我发现你对我和阿闲这方面着实过于关心,能说说为什么吗?”
“哎,医者仁心,你不懂哇!”戴雁声连连摇头。
“我呸!把窥私之癖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你要不要脸?!”
“我窥什么私,还不是关心你,左右我还在跟前,万一你把人折腾出个好歹来,我不是也能帮你照看么,换了陌生郎中,还不把阿闲羞死?!你真是狗咬吕洞宾!”
“再强调一遍,我不是禽兽!”聂云汉挠了挠头,面露困扰,犹豫道:“就是……现在有个问题,我怕……我怕他不能接受……那什么……承欢。他不喜欢被人当做女子对待,虽然我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过,但毕竟两个人,那什么,你懂吧,总要有个区分……”
戴雁声听完他涨红着脸吞吞吐吐说完这段,怔了怔,随即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聂云汉握紧桌上的刀,咬牙切齿道:“想死你吭一声就行。”
“闹了半天你俩连谁上谁下都还没决定呢?!我说怎么这么沉得住气!”戴雁声平日僵着不动的脸此刻已经笑变了形,他抹去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道,“那你就在下边呗,应该会更舒服。”
聂云汉悻悻道:“……我确实想过,反正只要他高兴,我怎么都行。但……以前我都是幻想自己在、在上面,要这么转换,可能得需要多点时间适应。”
“光想是适应不了的,兄弟,还是得做,多来几次,舒服了,就适应了。”
聂云汉:“……”
戴雁声吃完果子,在袖子上蹭了蹭手,跑去把带回来的包袱解开,米面放在一边,提起装着妆奁盒子的包袱,小心翼翼地拍打着上面的泥土。
“买的什么?这么大个儿?”聂云汉好奇。
“给风儿买的礼物。”戴雁声把包袱提到藤桌上,拆开给他看,炫耀道,“胭脂水粉一应俱全,怎么样?!她一定喜欢!”
聂云汉看那描金画银的盒子,和里头琳琅满目、香气扑鼻的瓶瓶罐罐,啧啧称奇:“闻到了孔方兄的味儿。”
“提钱多俗气,给风儿的就一定得是最好的。”戴雁声给他展示完,又仔仔细细地包了起来,“回头给她个惊喜。”
聂云汉疑惑地伸手,捏住他颧骨上的肉,向两边一扯:“怪事,你怎么突然有人味儿了?”
“滚!”戴雁声不屑道,“老子只对风儿有人味儿!”
“你对我什么?”万里风的声音从院外树上传来,接着她便“扑簌簌”地跳进院子里来,气喘吁吁地走向他们。
戴雁声一心想在两人相处的时候把礼物给她,便侧过身挡了一挡:“啊,没什么。”
万里风一屁股坐在空着的藤制坐墩上,呼哧带喘的。卓应闲正巧从屋里出来,看见她来了,转身便端了茶水盘出来,递水给她解渴。
聂云汉把坐墩让出来给卓应闲坐,顺手帮他捏着肩膀,问道:“风姐你怎么上来了,羽书不是还想你陪秦落羽多待会儿么?”
“我跟她又没话可说,一天都在外头放哨。”万里风灌了几杯水,平复下来,嫌弃道,“我可不在底下待着。方才平野跟秦落羽呛起茬来,把那姑奶奶惹哭了,正好让羽书看见,羽书不愿意了,俩人好一通吵呢。哎哟我的天,跟那话本里演的什么大宅院里恩怨情仇似的,听得我脑仁疼。”
聂云汉纳闷儿:“平野好好的,跟秦落羽吵什么,我听左哥说他们不是井水不犯河水么?”
万里风道:“要说平野,我也头一回发现他脾气这么怪。你不在的时候,对我们连张好脸都没有,搞得像是我们欠了他几百吊钱似的。秦落羽呢,咱们心里都清楚,左右也撵不走,就这么待着吧,大家心照不宣罢了。平野非要去捅这个马蜂窝,说他信不过秦落羽,让羽书把她撵走,不然就两人一块消失!”
卓应闲看了聂云汉一眼:“平野性子这么较真?一点情面不给人留?”
他心里默默担心——万一回头他看我不顺眼,那不是让汉哥为难?
“以前不这样,他是读书人,还是知书达理的。”聂云汉无奈,“不过现在也是情况特殊,毕竟他刚刚被哈沁劫掠,对陌生人不信任也很正常,再一听说秦落羽的来历,肯定跟我们想法一样,自然不希望她留在我们身边——后来怎么样了?”
万里风无奈道:“平野和羽书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不过平野说话确实伤人,话里话外都暗示是羽书识人不清,他对赤蚺的规矩又是门儿清,一条一条摆出来,有理有据。羽书本就好面子,被他当着秦落羽这么说,那还了得?他又嘴笨,说不过平野,被气得火冒三丈,我还没见他发过那么大的脾气。”
戴雁声插嘴道:“左哥没帮着劝劝?”
“劝了,左哥把平野拉走劝,望星也跟着安抚他家少爷,羽书按下火气,哄秦落羽,还把从城里买回来的礼物给她看,逗她开心。”
“哟,这小子都会买东西讨姑娘欢心了?”聂云汉好奇道,“买的什么有趣的玩意儿?该不会是糖人吧?”
万里风笑着一摆手:“不呢!胭脂水粉,一大盒子!赶上千金小姐用的了,这种也就哄哄秦落羽这样的小姑娘,我看着花花绿绿瓶瓶罐罐的眼都晕,还有那香味儿,直冲脑子,顺风能传出去好几里地,再也不怕哈沁找不着咱们了。”
聂云汉登时一怔,忍俊不禁看向戴雁声,戴雁声脸色黑得像锅底,眼睛瞪得溜圆,威胁他不许出声。
卓应闲不明所以,无奈道:“羽书也是用心了。”
“心是用了,脑子是一点没有,被人坑了都不知道。”万里风忍不住吃吃笑,比划着,“那妆奁盒子那么老大,做得倒是精致,里边的东西也还成,但没那么值钱,我看了看,撑死五两银子,他花了十两!”
卓应闲瞠目结舌:“十两?!”
“可不嘛!那脂粉铺子可算是遇到冤大头了!”万里风笑得浑身直哆嗦,拍了戴雁声一巴掌,“你和他一起去的,怎么也不看着点,让他花这个冤枉钱!”
聂云汉憋笑实在憋不住,扭过头把下巴抵在卓应闲肩膀上,卓应闲一头雾水,但也意识到事有蹊跷,便没有多问,配合地替他打掩护。
戴雁声看聂云汉这副模样实在气不过,用胳膊肘把那盒子往旁边推了推,冷着脸道:“他花他的钱,我又管不着。”
“算了算了,秦落羽都没拆穿,等回头我跟他单独说,省得他下回浪费钱,有个金山银山也不能这么折腾啊。”万里风起身道,“晚上吃什么?我去做。”
戴雁声闷闷道:“随便。”
待万里风走进厨房,聂云汉已经趴在卓应闲耳朵边把事情跟他说了。
卓应闲跟戴雁声关系没那么近,不敢放肆,便只是攥起拳来挡着嘴偷笑,聂云汉却拍着桌子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个没完。
“笑什么笑,嘴张这么大不怕进虫子?!”戴雁声咬牙切齿道,“敢多说一个字,老子剁了你!”
说罢他便拎起那包袱,急匆匆地进屋,要找个地方藏起来,决不能让万里风发现,下回再进城的时候,要去找那脂粉铺子退货!
作者有话要说:
诗句来自李白《行行游且猎篇》
第147章 惩罚
晚饭后; 聂云汉拎着一个小包袱便消失了,临走前让卓应闲在这儿乖乖等他回来。
卓应闲不知道他要鼓捣什么,但是今晚能泡澡,他心情大好; 表现得十分乖巧; 聂云汉走后; 他就在房中收拾一会儿要换的衣裳,又就着烛光; 把对方几件破了的衣服补好,另外实在破得补不了的扔掉,合计着如果有机会去城里; 该买几件新衣服。
一个时辰之后,聂千户挂着一脸神秘的笑回来了,拉着卓应闲便走,跟戴雁声交代让他在附近好好把守; 但是不许靠近。
戴雁声嫌弃得要命:“谁稀罕看你光屁股,又不是没见过!快滚吧!”
聂云汉喜滋滋地拎着俩人泡澡用的东西,拿起刀剑; 带卓应闲走了一里地,到了温泉旁边。
卓应闲这才知道他刚才忙活什么去了; 敢情这人跑来搭了个棚子,棚子周围挂了薄纱,拨开纱帘里面还有树枝捆成的矮榻; 上面铺了一层薄薄的毯子,看着就无比舒适。
温泉坑边还燃起了一堆篝火; 金黄的火光映着薄纱和池水,显得十分温馨。
“我……我们就泡个澡; 你费这么大劲儿做什么?”他讶异地看向聂云汉。
聂云汉得意地揽着他的肩膀:“你身体还虚,不能久泡,我看这温泉挺烫的,怕你晕在里头,泡累了就过来休息一会儿。”
“我才不会晕呢。”卓应闲想起之前在香水行泡汤的糗事,就很是郁闷,推开他,坐在矮榻上试了试,然后往后一躺,看着头顶深蓝的夜空和闪亮的星星,赞道,“倒是真舒服。”
他一把把聂云汉拉了下来,响亮地在对方脸颊上亲了一口,甜甜地笑道:“辛苦了,汉哥。”
聂云汉撑在卓应闲身侧,看到他顾盼神飞的笑容,心中一动,俯身就要亲下去,却被对方猛地躲开了。
“都来沐浴了,还是先洗干净再说!”卓应闲坏笑着,灵蛇一般地起身,接着便宽衣解带,脱去外袍,拎着水瓢,穿着亵裤下到了温泉池子里。
这池子是天然的,大约三丈长,一丈宽,泉眼在池子后侧,活水顺着末端一条水道往山下流去。
聂云汉方才来的时候把水面上漂浮的杂草树叶清理了一遍,现在池水十分干净,泛着淡淡的咸味,卓应闲泡进去,泉水覆在皮肤上,起了一层细小的气泡,适宜的温度令他通体舒泰,登时就放松了。
“汉哥,快下来吧!”他回头兴奋地冲聂云汉喊道。
聂云汉看他穿着亵裤跳下去,本想着劝他脱了,好泡得更自在一点,左右两人之间也没什么忌讳。
不过他又怕自己这么说,显得有点居心不良,就干脆没吭声,也穿着亵裤进了池子,并且放了两条叠好的长巾在池边。
谁知他刚下去,就见卓应闲从水里把亵裤给脱了,“嗖”一声扔到岸边,幸得夜色掩映,不然清澈池水下,他轮廓优美的身形清晰可见。
饶是如此,那露在水面上挺拔劲瘦的白皙身躯,和水下影影绰绰的半丘,也让聂云汉喉头发紧。
卓应闲许久没有这么快活,见聂云汉面红耳赤的模样,又起了逗弄之心,游到他身旁道:“穿着裤子做什么?脱了呀,我帮你脱。”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摸聂云汉裤腰,手指碰到对方小腹,感觉那肌肉突然僵硬了一瞬。
聂云汉心里一哆嗦,忙不迭向后退了一步:“你泡你的,我自己来!”
卓应闲见聂云汉这副模样,也知道他忍得有些辛苦,便也不再撩他,而是先专心致志把自己洗干净,又拿着水瓢靠在池边将头发洗了好几遍,这才顺手拿了根树枝,将那满头秀发束在头顶。
聂云汉原本想帮他洗头,但见他自己玩得不亦乐乎,也就随他去了,自己也迅速地将头发散开,洗完之后在脑后拢了个髻,同时也把脑子里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往外赶了赶,总算能够镇定自若地面对卓应闲。
但是为了避免自己总是暴露心事,他拎过一条长巾系在了腰上,就这么在水下泡着。
这般欲盖弥彰,想来实在不够爷们儿。
聂云汉偷偷看了眼卓应闲,见他没工夫在意自己,倒也轻轻松了口气。
那人也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一条鱼,一进了水里就变得兴奋,玩水玩得像个小傻子,看见聂云汉洗好了,便冲他招手:“汉哥,你来!”
聂云汉之前心浮气躁,与他保持了大概五六尺远的距离,互不干扰,现下心神稍定,便冲他走过去:“要我帮你搓背么?”
卓应闲把那水瓢塞进他手里,让他捧着,然后从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折叠的剃刀,揪了揪他腮边杂草般丛生的胡须:“先把这个清理了再说。”
聂云汉才知道为什么他要让自己捧着水瓢,敢情是怕剃下来的胡茬掉进水里去。
可以,这很阿闲。
卓应闲目光扫过他胸口堆积的各种疤痕,鞭痕褪得差不多,烙铁烫伤这几日总算能好好敷药,迅速痊愈,只剩下凹凸不平的创口,箭伤那处微微凹陷,皮肤发黑,摸上去有硬痂,看上去仍旧可怖。
“这些……还疼不疼?”他指尖轻轻拂过那些伤疤。
聂云汉握住他的手,喉头一滚:“不疼。”
他微微低着头,正对上卓应闲仰着的脸,那红扑扑的小脸和沾了水汽潮湿而又专注地看着自己的眼神,又令他不禁心猿意马。
卓应闲瞥着他时不时上下窜动的喉结,轻笑道:“汉哥,憋坏了?”
“真是奇怪。”聂云汉打算转守为攻,假装郁闷,“为何你对我没反应,莫非是我不够英俊?”
“怎样才算是合理的反应呢?”
卓应闲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剃刀,将聂云汉脸颊上粗糙的胡须一点点剃去,露出那蜜色的皮肤,只留一层青色的胡茬,轮廓清晰的双唇和英挺俊朗的下颌线逐渐在自己手中显现出来,他便忍不住心跳加速,身体上自然有所显现,只是面上还维持着若无其事的模样。
只可惜聂大傻子看不出来,或者……不敢看,又或者忙着掩饰他的小心思,但凡他的眼睛向水下瞟一眼,自己什么心意便展露无疑。
问题又被抛回自己这边,聂云汉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便只好保持默不作声。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