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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貌美恩公不对劲-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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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幸聂云汉只是抽搐了一小会儿,身体便软了下来,一滩泥一样地瘫在了他怀里。
  卓应闲摸着他的脸,看那双眼睛闭着,睫毛不停地抖,就知道他还在备受折磨,恨不得自己替他痛替他苦,可偏偏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无力感简直要把自己一颗心烧成灰烬。
  被扔进无常泽不过是第三天,他却觉得像过了三辈子那般蛮长,聂云汉的伤情时好时坏,他觉得自己好似身处绝望与希望组成的石磨上被反复研磨,整个人都要被碾成渣了。
  一个小小的发烧,原本不该令他如此胆怯,但实际上,沼泽地太过潮湿,即便聂云汉所有的伤口一直都被卓应闲小心翼翼地处理着,胸口和脚底的烫伤依旧发了炎,箭伤伤口还有毒素没有彻底清干净,表皮越来越黑,右臂的刀伤皮肉外翻,伤口也是一片青黑。
  还有胸腹部的内伤,聂云汉醒来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看他连弯腰都费劲的样子,卓应闲知道那定是伤得厉害。
  所以这发烧就不仅仅是发烧,如果不能快点退热的话,他还担心聂云汉会烧坏了脑子。
  “我真是太没用了,还想着以后要帮你好好调理身子,现在却连你的伤势和发烧都治不好。”卓应闲抱着聂云汉的上半身,让他靠在自己臂弯,揣着他一双手,无力地流着泪,“我还能做什么呢?汉哥你醒一醒,醒过来告诉我啊!再难的事我都能办到,就算用我的命去换都没关系!”
  “哈沁狗贼给我下的药还有三粒,万一明天吃完了,我毒性发作,你还没好,那该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走不出这无常泽吗?”
  “人命竟真的如此脆弱……”
  自从被父亲卖掉,卓应闲觉得自己活的每一天都是靠自己的努力赚回来的,但凡他软弱一点,或者甘于放弃,就可能永远走不出柳心苑,长到十四五岁的时候,被逼着接客,不是被那些客人弄死,就是被老鸨打死。
  那样就见不到聂云汉了。
  “汉哥,能跟你相遇,也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你说对不对?”卓应闲吻着聂云汉的额头,低声呢喃,“所以……你也不要放弃行吗?你想想我,想想我们以后的好日子,挺过去吧……”
  “萧儿还在等着我们回去团聚呢,你是他阿爹,不要丢下他好不好?”
  “也不要丢下我……”
  “我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却只怕没有你。”
  “你这么疼我,一定舍不得让我一个人留在这世上的,对不对?”
  绝望一旦沉重地笼罩下来,无论之前多么用心粉饰太平、自我欺骗,人的情绪还是会像一座外表华丽、内里腐朽的大厦一般,轰然倒塌。
  卓应闲抱着聂云汉,望着天边西垂的日光,就像看着自己一点点没入深渊的心。
  “汉哥,你好久都没出声了,就应我一声吧,别那么小气行不行?”
  他贴着聂云汉烧得滚烫的额头,握住对方那怎么捂都捂不热的手,躺倒在木筏里,痛苦地闭上眼。
  即便有哈沁的药丸在,卓应闲也很清楚,自己也是精疲力尽了。
  那药丸也不是什么神药,消耗得太多,总会把人掏空的。
  恍惚间,卓应闲感觉聂云汉的手动了一下,他迅速睁眼看了看,可怀中的人仍旧面色涨红,双眼紧闭。
  可能只是错觉吧。
  聂云汉的手又动了一下,手指在卓应闲的手背上缓缓敲击着。
  卓应闲的心狂跳了起来。
  不,不是错觉!
  那是两人被困在铁盾的迷宫牢笼里时,卓应闲自创的密语,离开林园之后,并没有时间再创制更多的代号,所以那密语仍旧只有一句话。
  心与君同在。


第141章 天地
  见聂云汉终于有了意识; 卓应闲感觉自己的主心骨回来了,忙不迭又给他喂了一些草药,灌了好多水下去。
  太阳已经彻底落了山,卓应闲又感觉到那熟悉的疼痛; 是药效发作的征兆; 只是他不知道聂云汉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不敢太快吃剩下的药,便强忍着痛; 像之前一样,将木筏的绳子套在肩膀上,往前拖着走。
  俗话说; 望山跑死马,现在是望山跑死卓应闲。
  他看着大山的轮廓就在不远处,黑暗中像一头睡着的怪兽,总感觉只要自己加快脚步; 很快就能走到它身边去,可不管他怎么埋头卖力赶路,再抬起头来的时候; 山还在那里,似乎并没有离他更近一些。
  因着药效发作; 药丸所剩无几,卓应闲满脑子只想着能多走一段是一段,这样万一自己没有药了; 汉哥也总有几分希望走出这片沼泽地。
  不过他也明显地觉察到,这次毒发的滋味比之前痛苦了好几倍。
  浑身火烧火燎; 犹入油锅地狱,疼得皮开肉绽; 脑浆好似被煮沸了,胀得像要爆开脑壳似的,胸口闷得仿佛被石板压着,喉咙也被一双无形的手卡住,任凭他怎么努力,都吸不进一口气来……
  卓应闲感觉自己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了棉花上,软软的,几乎没了力气,又好像被什么裹住了腿,根本迈不开步子。
  他隐约听见聂云汉在后面唤他,一声声“阿闲”透过裹住他的那层迷雾传到耳朵里来,显得那么遥远,但他心里是开心的,因为汉哥终于醒了。
  汉哥醒了?
  那便不能让他知道自己中毒已深,不然他会担心的。
  卓应闲艰难地抬手,茫然伸到腰间去够那只装有药丸的袋子,费了半天劲才抠出一颗,手抖得太厉害了,没有抓稳,那药丸竟然掉在了地上!
  他慌忙伸手去捡,好在那颗药丸是血一样的鲜红,即便他眼前已经看不太清东西,仍能够凭着颜色辨认到它掉在了哪里。
  就在跟前,伸手就能拿到。
  卓应闲没有想过为什么地面突然离自己这么近,他只是弯了弯腰,就能从泥土上捡起那颗药丸,放进嘴里。
  泥土很臭,富含腐烂的味道,粘在药丸上一点,被卓应闲尝到了,顿时恶心欲呕,连着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来。
  聂云汉又在后面喊他:“阿闲,你别动!”
  卓应闲想我现在也动不了,但是不能给汉哥知道,便偏了偏头,自以为装得很好,其实连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嗯,我不动,在这儿歇口气,等我……”
  聂云汉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当他吓坏了。
  那七叶一枝花终于缓缓发挥了药效,方才聂云汉有了意识,听见卓应闲的哭诉,才轻敲他的手,让他放心。
  躺在木筏上被拖了那么久,聂云汉终于有了些力气,抬手摸了摸额头,感觉温度好像降了一些,身上出了很多汗,粘腻得难受。
  他刚想张口去喊卓应闲,想让对方休息一会儿,还没开口,木筏便停了,接着他感觉身下又潮又凉,便伸手一摸,摸了满手泥巴。
  这是被拖进泥潭了么?泥巴都透过木筏的缝隙渗上来了。
  聂云汉当即一惊,混沌已久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起来,转头去看卓应闲,见他一动不动地站着,淤泥没到了膝盖。
  好在他站在那里既没有挣扎,也没有试图往前走,只是弯下腰做了个动作,又剧烈咳嗽了几声,身子便往下陷了几寸。
  “阿闲!阿闲!你别动!”聂云汉焦急地喊道,“千万别动!”
  卓应闲含糊不清地说了句话,也不知道在搞什么,聂云汉没工夫探究这个,慌张地四下张望,看到自己不远处有棵树,这才松了口气。
  他动作尽可能轻地转身移到木筏尾端,找到之前搓好备用的草绳,一端绑在木筏上,缓缓爬了出去。
  好在他们刚入泥潭没有多远,他只是在泥巴里爬了几步,就触到了更坚实一些的泥地,便试着站起来,腿脚虚软地走到树边,将草绳绑在树干上。
  他是怕自己力气不够,万一卓应闲下陷得厉害,他根本拉不回来,所以才在树上寻个保险。
  弄好后,聂云汉便回到泥潭边,抓住草绳,借着木筏上火把的微光,却见卓应闲整个人坐在了淤泥里,淤泥已经漫到了他的腰际!
  “阿闲!你在做什么?!”聂云汉大惊失色,大声喊道。
  卓应闲这才恍然回过神来,方才刚吃了药,药效还没发挥,他觉得浑身疼得难受,没有力气,便下意识地想着干脆坐在地上歇一歇,等药劲儿上来再说。
  聂云汉没喊他之前,他只觉得屁股一片湿凉,臭味儿越发浓郁,想站起来,却发觉触手一片湿泥,根本使不上力气。
  这会儿五感逐渐回归,卓应闲脑子慢慢清明了起来,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陷进泥潭里了!
  接着便听见了聂云汉的喊声。
  卓应闲艰难地回头,大声道:“汉哥……”
  聂云汉见他回应,赶紧安抚:“没事,汉哥绑好绳子了,马上把你拉出来,你千万别乱动,抓好木筏上的绳子,试着慢慢趴在淤泥里。”
  卓应闲依言照做,幸好之前是把绳子套在肩膀上的,现在落在了腰间,他一手握住一边,缓缓转身,往前趴了下去。
  这泥巴实在是太臭了!卓应闲感觉被熏得大脑一会儿混沌不清,一会儿又被熏得无限澄明,死去活来的难受。
  聂云汉站在泥潭边,双手握着草绳,一点点往外拉着木筏。
  “阿闲,你千万别乱动。”他抓住绳子半天不敢松,对卓应闲道,“你看见泥潭里咕嘟咕嘟的气泡了吗?那东西危险得很,若是不小心弄翻木筏,火把掉在上面,这泥潭立刻就会变成一片火海。”
  卓应闲屏息,艰难道:“唔,我不动,你放心。”
  那草绳是用路边随处可见的叶片搓出来的,算得上坚韧,但陷在淤泥里的木筏与卓应闲无疑比平日更重一些,就在聂云汉眼看着就要把木筏拉到泥潭边的时候,那根绳子发出轻微的“砰”的一声,断了。
  聂云汉始料未及,突然间没了着力点,向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卓应闲看见,担心他那一身的伤,不由喊道:“汉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聂云汉大声道,他赶忙站起身,双手抓着木筏一头,试着向外拖。
  但这样实在不好用力,况且他现在的力气也只有平日里的一半,出了满头大汗却也只是把木筏往前拽了几寸。
  卓应闲明显感觉到没什么移动,便道:“汉哥,你歇口气,我的腿已经从淤泥里出来了,我先拽着绳子往木筏上爬。”
  聂云汉起身看了看,见他原本陷进淤泥里的大腿已经被拖出来,整个人平趴在泥上,便松了口气:“行,我按着这头,你慢慢爬,当心一点。”
  卓应闲吃下去的药丸已经发挥了作用,他此刻有的是力气,很快便拽着绳子爬到了木筏边,又从木筏上爬过去,被守在泥潭边上的聂云汉抓住双臂,一把给拖了上去。
  聂云汉顺势往地上一躺,卓应闲整个人都趴在了他怀里。
  担心碰到聂云汉的伤,卓应闲本能向往一边翻去,却被对方扣住了腰,动弹不得。
  “别动。”聂云汉剧烈喘息着,就像抱着一个失而复得的宝贝,双臂紧紧缠着他。
  卓应闲听见他擂鼓般的心跳,一股劫后余生般的情绪油然而生,鼻腔里全是酸意。
  “压坏了怎么办?”他哽咽道。
  聂云汉“嘿嘿”笑了两声,轻轻拍拍他的腰:“汉哥坏不了。”
  “还发烧么?”卓应闲抬手去摸聂云汉的额头,一手淤泥都蹭在了对方网巾上,但他也清晰地感觉到,那灼热的温度已经退下去了,只余一点点微烫。
  “出了一身汗,退烧了。”聂云汉仍旧闭着眼睛大喘气,低头亲了亲他的嘴角,“你这么仔细照顾我,我当然要好得快一些。”
  卓应闲泪眼磅礴:“……好得一点也不快!”
  聂云汉抱着他侧过身去,两人面对面躺在地上。
  卓应闲觉得自己总是哭,很没面子,闭上眼不肯睁开,片刻后便感觉到一双温热的唇蹭在了自己的脸上,柔软的舌头卷走了他的眼泪。
  “一有力气就要轻薄我么?”他心里欢喜得很,眼泪又多了一些。
  “我手脏,只能这么替你擦眼泪了。”聂云汉很是理直气壮,“还能补充些盐分,对恢复元气有好处。”
  卓应闲想不到反驳的话,无奈抿了抿嘴唇,微微睁开眼,撞上聂云汉专注看着他的一双眸子。
  那眼睛又亮了起来,真好。
  聂云汉看着他消瘦了不少的小脸,贴过去吻了又吻:“阿闲,方才吓坏了吧?”
  “……没有。”卓应闲嘴唇很软,但嘴很硬,“小场面而已。”
  耳畔又传来聂云汉低沉的笑,他将脸埋在对方颈间:“汉哥,你的伤,不会再反复了吧?”
  若你总是不能好起来,我的“药”吃完了,咱俩可该怎么办?
  “应该不会,我感觉现在比之前好多了。”聂云汉说的是实话,昨日清醒归清醒,但疼得难受,现在体内一场火烧过,似乎把那些痛苦全烧没了,虽然伤没好多少,但整个人轻松了很多。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转身,仰面躺着,看着天空。
  许是这两天下多了雨,天幕终于被擦干净了,一片湛蓝上闪着无数星子,亮晶晶的,令人眼花缭乱,令人心旷神怡。
  能与心爱之人并肩欣赏星空,好似所有遭受过的苦都值得了。
  聂云汉低声道:“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卓应闲笑了笑,接上:“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两人相视而笑,聂云汉凑近卓应闲,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心中一股冲动油然而生。
  “阿闲,我们成亲吧?”他目光灼灼道,“我等不到去汀洲了,此处有天地在,也算有了见证。”
  卓应闲认真地看着他,轻声道:“求之不得。”
  聂云汉起身,把卓应闲拉起来,两人几乎衣不蔽体,鬓发凌乱,全身裹着臭泥,端正地并肩跪坐在星空荒野之下。
  “皇天在上,后土为证。”聂云汉道,“我聂云汉——”
  “我卓应闲。”
  “在此缔结良缘,愿此生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榖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
  两人对着天地磕了两个头,转过身来,看着对方的目光里都蕴着深深爱意,庄重地对拜。
  起身后,聂云汉一把将卓应闲拉进怀中,细密绵长地吻着他。
  卓应闲怕聂云汉多跪一会儿都要累着,便将他推着向后倒去,一手撑地,随他肆意亲吻。
  聂云汉却被他这个动作给逗乐了,捏着他的下巴戏谑地问:“真把汉哥当纸糊的了?”
  “就前两日的情况来看,还不如纸糊的呢。”卓应闲以目光细细描摹聂云汉的脸,“你真的感觉好了么?”
  “我好得很,不如现在让你见识见识我有多好?”聂云汉握住他的手,将他揽入怀中。
  卓应闲枕在他肩头,撇撇嘴:“算了吧,您老还是保重身体,况且咱俩现在又脏又臭,我可不想这样洞房。”
  “阿闲,委屈你了,是我心太急,洞不洞房没关系,就想现在与你有个名分。”聂云汉在他耳边低声道,“等去了汀洲,婚礼照办,我要办得热热闹闹,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夫君。”
  听他明显迟疑了一下才说出“夫君”二字,卓应闲不禁哈哈大笑:“这么不情愿啊!”
  “情愿,千分万分地情愿,就是这称呼怪怪的,我们都是男子,谁来担‘娘子’的头衔都不太妥。”聂云汉委屈道。
  “称呼什么都一样,你是我相公,我是你夫君。”卓应闲贴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们是生生世世的爱人。”
  两人相拥着又歇了会儿,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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