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恩公不对劲-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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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闲,你特意为我定制的刀,要什么时候才能取?”他换了轻刃,一下一下削着树枝上的枝叶,没两下就削出一根半丈高的棍子。
卓应闲讶异地看着他:“……你知道?”
聂云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冲他讨好地笑笑:“不小心就知道了。”
“是羽书说的?”卓应闲很快想明白关窍,也怪自己那日没有刻意隐瞒,还以为那小子只顾着研究软剑,没工夫看自己在做什么,看来还是低估他了。
“嗐,臭小子心里憋不住事,拿这个来讨好我,不过放心,他只猜到一半,你定制了什么样式的刀,刀铭是什么,他全都不知道。”
卓应闲心里郁闷,放心个鬼,惊喜全没了。
“还得再过几天,等我们回城,我过去催一催。”他的声调不免灌满了失落。
聂云汉拿棍子在地上杵了杵,感觉还算好用,上前搂住卓应闲的肩膀,在他脑门亲了一口:“没事,我心里有期待,到时候会更加惊喜。”
要是万一期待太高,反而失望呢?卓应闲心里想,但并没说出口,冲聂云汉假笑:“嗯啊。”
“我还没见过比你更懂我的人呢,上次你送我的发簪我就喜欢得不得了,打算当成传家宝。”聂云汉拉着他往陷阱方向走,“你送我的东西,我只会有喜欢、中意、爱不释手三种反应,何况这次还是刀剑成双呢。”
卓应闲忍不住笑了:“你倒是说得顺嘴,还传家宝,你我又不可能有儿女……”
“谁说的?你忘了萧儿了?”聂云汉一瞪眼,“阿爹父亲白叫的?”
“小笙哥哥给他留了一个绿绮琴,你倒好,一根破发簪就想打发他?”
“金银岂能与感情相提并论?俗气!”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用木棍探着路继续前行,不探不知道,这路上居然大大小小布了数十个陷阱,可谓步步是坑,避过这一个,未必能逃得过下一个。
“陷阱如此密集,看来归燕门应在前方不远处了。”聂云汉道。
卓应闲也不禁感叹:“原本这南栀峰就人迹罕至,不仅布置了迷踪林,还挖了这么多陷阱,他们防备之心还真是重。”
“一个江湖门派,把自己的老巢搞成这样,分明就是有鬼!”
聂云汉正说着,便听前边传来一声鸦哨,抬头去看,见左横秋和戴雁声就站在不远处,正冲他俩招手。
走得近了,左横秋往右前方一指:“归燕门就在那里。”
第125章 搜查
聂云汉和卓应闲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隐约看到树木掩映下的院门。
“查探过了?”
“只在附近巡了一圈,没发现别的机关陷阱。”左横秋道,“院子里不像有人,打算等你们来了再一起进去。”
戴雁声看着他俩紧紧牵着的手; 臭着脸嘲讽:“这么慢; 一路上光顾着谈情说爱了吧?”
卓应闲正想解释; 聂云汉突然把他往怀里一搂,炫耀般地对戴雁声道:“是啊; 羡慕?”
戴雁声:“……”
不要脸!
还确实有点羡慕。
聂云汉扔掉探路用的木棍,四人施展轻功,迅速掠到归燕门的院前。
院墙只有一人多高; 向两边延伸,目光所及之处看不到终点,看来这归燕门虽然表面看起来破旧,但面积确实不小。
想来也对; 南栀峰那么大一座山,又没有人收地租,自然要将门派能建多大建多大。
聂云汉对左横秋和戴雁声做了个手势; 四人再次兵分两路散去,沿着两边院墙快速溜了一圈; 在后院门外重新会合。
左横秋两人冲聂云汉摇摇头,表示没有发现,聂云汉向院内一挥手; 大家一起跳入院墙之中。
他们从后院搜到前院,寝室、柴房、伙房; 甚至连茅厕都没有放过,直到正厅和演武场; 算是彻彻底底把整个归燕门扒翻了一个遍,连老鼠都没找出一只。
演武场上光秃秃的,树都被砍了,地面上画着一个巨大的八门生化太极图,当中钉着矮树桩做标记,是归燕门弟子平日里演练阵法的地方。
卓应闲盯着那图看了半天,心中五味杂陈。
好歹他也算半个道门中人,对奇门遁甲竟一窍不通,还不如赤蚺他们懂得多。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开阔空地难以隐藏行踪,为避免被暗算,几人顶着大太阳站在演武场一侧商量对策。
好不容易找到这里,却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聂云汉眼中压着难以掩饰的烦躁,但他须得静下心来,细细思量,于是一个人垂着头,闷声不吭地在旁边来回踱步。
日光烤得人焦灼难耐,却没能驱散那层如影随形的潮气,蝉声阵阵,蜩螗羹沸,令人心情差到了极点,胸口里一口气始终提不上来吐不出去,憋得难受。
戴雁声的脸比平日里更臭了些:“又他娘的扑了个空。”
“我们四人,就属你收获最丰,哪里算扑空?”左横秋平日里便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此时情绪也并不明显,只是眼底蕴着一丝怅然。
卓应闲看着聂云汉彷徨的身影,觉得他特别孤单,可偏偏自己又帮不上忙,恐怕说尽甜言蜜语也都无济于事。
这让他感觉自己十分无力。
可他并不肯认输,搜肠刮肚也要想办法,哪怕只是想到一点微不足道的疑点,至少可以帮着聂云汉思考。
卓应闲禁不住仔细回顾方才搜寻过的地方,觉得虽然此地已经没有人迹,但连只老鼠也没有,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照南栀峰的情形,若是这院子空了一段时间,断不会如此整洁,就算没被动物占据,至少也会有留下它们的足印。
他走到聂云汉身后,轻轻唤了一声:“汉哥。”
聂云汉猛地回神,抬头看他,还没来得及掩饰眉宇间的焦躁,却又本能地朝他微笑:“嗯?”
“我觉得有一点不妥。”
“说来听听。”
“这山原本荒无人烟,动物不怕人,开荒时须得用药物或者火把驱赶,时间久了,它们便不会再靠近。可如果一旦人去院空,动物们肯定会卷土重来,既然这里既没有药物,又这么井井有条……”卓应闲沉吟道,“我想,这归燕门或许并未荒废,而是他们怕被追查到,前几日才开始有意躲藏。”
他说的这一点,聂云汉也注意到了,实际上他方才独自思忖,就是在琢磨,这过分空旷的院落,会不会是对方使的什么空城计。
但若是空城计的话,对方总该露个面,故弄玄虚一下吧,现在此处却死气沉沉,确实不似有人埋伏,而他们一路上来,也未曾觉察到身后跟着“尾巴”。
如果有的话,以赤蚺的耳力和警觉性,早就发现了。
归燕门的人并没有这么高的功夫,若说追踪与反追踪的本事,能跟赤蚺一较高下的,或许只有哈沁手下的细作。
哈沁来大曜秘密活动,不会带太多人手,他在五陵渡已经损失了两名良将,自是不会贡献人手在此处帮助归燕门。
因此目前这个情况,确实很值得推敲。
聂云汉看着卓应闲:“你认为这个‘别处’,可能是哪儿?”
卓应闲想想自家师父在清心观里搞的那密室,还有关平野在林园设置的铁盾,不太确定地看向聂云汉:“既然归燕门会在门派外围的山上设置机关,那他们会不会也有什么密室通道一类的东西?”
此时戴雁声和左横秋也凑了过来,听到卓应闲的说法,两人对视一眼,面露担忧。
“如果他们藏在地底下,说不定现在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行迹。”左横秋道。
聂云汉看了看眼前的演武场,又把目光投向归燕门的几间屋舍,若有所思:“那倒未必,这么想还是高估了他们。咱们破迷踪林,过陷阱带,都没有惊到他们隐藏在暗处的人,说明即便归燕门的弟子藏在山里,也与那些机关失去了联系。方才我们一路搜查过来,也没有发现室内有机关暗门,我认为这里地下未必有密室通道。”
卓应闲听他这么说,又迅速调整思路:“若是这样,他们会不会就藏在附近?毕竟归燕门对南栀峰很熟悉,要躲也不至于躲到别的地方去。有可能他们会派人每天晚间来这里查看,好掌握这里的动向。”
聂云汉点头道:“或许他们不愿意正面与我们对抗,因此采取这种办法,好让我们以为他们其实已经不在此处。”
“那是不是也能说明,留在这里的归燕门弟子,人数并不多?或者,他们有更重要的任务,因此不能顾此失彼?”卓应闲想到这里,突然觉得一阵兴奋,“可能平野和那几个铁匠真的就在这山上!”
他热得脸颊泛红,额发被汗水浸湿,粘在脑门上,绽开的笑容比日光还明媚,好似世间万物没什么能难住他们似的。
“上一次山不容易,咱们这次不能放过任何线索!”聂云汉冲他笑了笑,转头望向远处的大片碧色,坚定道。
“莫非你要搜山?”戴雁声及时泼了一盆冷水,“这南栀峰可并不小,我们没有多少时间能耽搁。”
“搜山倒不至于,但确实可以好好搜一搜附近。”聂云汉的眼中闪过一缕精光。
卓应闲顿时明白:“我们可以不再隐藏行迹,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赤蚺来过了,但什么都没找到,只能失落离开——”
“——今晚咱们就埋伏在这归燕门外,看他们会不会派人回来查探,然后再及时跟上。”聂云汉迅速接口。
卓应闲冲他笑:“一边放饵,一边搜查,双管齐下,定能有所发现。”
聂云汉抬手搭在他肩膀上,开心地露出一口大白牙:“咱俩真有默契。”
左横秋和戴雁声默默把脸转向一边,不约而同地心道:是啊,你俩情比金坚,咱兄弟们谁赶得上呢?
虽然说得热闹,但聂云汉心里清楚得很,守株待兔只是无奈之举,认真搜寻才是正道。
他自然也明白,戴雁声方才说的是对的,他们没有时间在此地虚耗,南栀峰这么大一座山,不可能全翻过来找一遍,只能选定特定地点去搜寻。
可这些行动,全都建立在假设归燕门弟子及被抓的人都还在南栀峰的基础上,若是这些人早已转移,他们在这里不过是浪费时间。
现在费的功夫,不过是一场赌博而已。
想到这里,聂云汉不由苦笑,好似赤蚺一路走到现在,赌运气的成分更多一些。
那就希望上天垂青,再多分一些运气给他们吧。
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回到归燕门院内,再次仔细搜查了一遍,并且刻意留下了痕迹。
确定没有机关密道之后,四人仍旧分成两组,去归燕门附近进行小范围的仔细搜寻,两组之间保持哨声可以接应的距离,避免遇险时无人支援。
这次搜寻主要为了引起可能潜藏在附近之人的注意,所以他们假装不再隐藏行迹,但伪装也不能太明显,分寸须得拿准才行。
聂云汉要求,如果在搜寻过程中发觉可疑之人,可以暂且不动声色地跟上,或者故意向对方表露出如下几点意思:
第一,时间紧迫,不能在此地久留,今日若没有收获,就必须在天黑前下山;
第二,若是关平野被抓来这山上,肯定早就被转移了,不可能到现在还藏在这里;
第三,担心向羽书跟秦落羽相处太久,两人情意渐笃,恐怕再难拆散;
第四,左横秋和戴雁声可以适当地对聂云汉进行抱怨,比如嫌他刚愎自用、独断独行,为关山报仇心切,再加上卓应闲为了救出云虚子,总在他耳边挑拨,现在的聂云汉已经失了理智,办事毫无章法,可见两年牢狱生涯对他的影响很大,再不是以前那个沉稳机警的人。
戴雁声听了,随口调笑:“要不再添一句,聂云汉铁树开花老房子着火,沉溺于美色不可自拔,对同袍的忠言逆耳置之不理,赤蚺内部离心离德,战力大减?”
聂云汉沉吟片刻:“也可以。”
卓应闲:“……”
“做戏嘛,配合一下。”聂云汉坏笑着拍了拍卓应闲的肩膀,“况且这也不完全是无稽之谈,比如我确实沉溺于你的美……哎疼!”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他腰上就被美色狠狠拧了一把。
玩闹归玩闹,卓应闲倒也不介意放出这样的话去,总之能迷惑敌人就行了。
不知道戴雁声和左横秋具体会说些什么,但跟聂云汉一起在山间搜寻时,他算是领略到了聂千户久违了的骚气。
最初在棠舟府初遇时,聂云汉对卓应闲言语撩拨或者动手动脚,其实都是为了试探,真正结伴同行之后,即便心中存着好感,他也十分克制,反而是卓应闲存心逗他,撩拨他多一些。
真心相许之后,他平日里虽然很会说情话,但并不是孟浪唐突之徒,守规矩守得让卓应闲误会他没那么喜欢自己,今天算是破了例。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憋太久了,此刻借着混淆敌人视听的机会,聂千户算是毫不遮掩,火力全开。
仔细搜寻时不会行进太快,两人简直像是借机山间漫步,聂云汉时不时就要牵牵小手、搂搂小腰,要不就突如其来地把卓应闲抵在树上耳鬓厮磨一番,十足一副老兵油子不要脸的模样。
卓应闲偏爱他平日里克制的样子,喜欢故意逗他,谁知这人主动起来自己还真是招架不住。
“……别这样。”他推开正吻他脖颈的聂云汉,说的是真心话,“我全身是汗……”
聂云汉把脸埋在他颈窝里,低声笑:“阿闲,你连汗都是甜的。”
卓应闲:“……”
“你正常一点好吧?附近分明没有人,说这样的荤话给谁听?”对方温热的气息喷在耳际和颈窝,他其实也被撩拨得受不了,声音微哑,“差不多就行了。”
聂云汉见他羞得耳根脖子红成一片,心中更是动情,与他额头相抵,低声问:“不喜欢?”
“……喜欢,可还是收敛点吧,太过火了别人反而不信。”卓应闲不太习惯光天化日里这样,况且还真有可能被人看见,他有些放不开。
“好,都听你的。”
聂云汉捏捏他的脸,轻笑一声,才放开他,并肩继续在山间行进。
第126章 焦灼
其实方才那样; 也不全都是装的,他当然知道那样表现确实过火,真被人看见,没人会相信赤蚺领队即便为美色昏了头; 竟会丧失警惕至此。
他那么做; 有三成是为了报复卓应闲以前故意撩拨之仇; 有三成是想要与心爱之人亲近,但剩下的四成; 是情绪在作怪。
虽然之前在五陵渡一切也并不顺遂,但不管是孔昙还是段展眉,都站在了明面上; 还不至于让他产生一拳打进棉花的无力感。
到了归梁府,事情步步受阻碍,迷雾下鬼影憧憧,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实在难受; 加之一不小心让队伍里混进了钉子,搞得兄弟之情被吊在一线之间,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聂云汉难免心焦。
好不容易找到归燕门的线索,追过来竟然又扑了个空; 即便现在有对策,实质上也只是无奈之举,能否有收获还要看天意; 聂云汉总感觉好似目标就在不远处,可无论他怎么赶; 都追不到近前。
此前在林园的迷宫里,他的情绪就濒临爆发过一次; 那时他就已经对自己有所怀疑,现在更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如此张皇失措,这在躲在暗处那人看来,又是多么可笑。
这种不安、失落、狼藉的情绪在他胸中肆虐,呼啸着想要找一个突破口,聂云汉压制不住,又不能表现出来,便只好用另一种方式宣泄。
况且天气炎热会让人更加焦躁,放大一切欲念,他前所未有地想要卓应闲,想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