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人设-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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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思黛十分不解,身高无法改变,但喉结她一直在用高领或丝巾遮掩。声音也是靠天赋异禀学出来的,除却第一场节目的摸索,她的人设契合度就没有被场记警告过。
“我连每个月那几天都给自己定好了周期。”她站得笔直,“我接触过节目里那么多嘉宾,小姐妹们都毫无察觉。更不用说那些想揩油的狗男人们了,就没有一个人发现哪里有问题。”
“不觉得你能单手抓着宋知返脖颈拎起来,就已经很离谱了吗?”姜简指尖点着杯壁,目光从温思黛缠着纱布的手指上掠过。“你在曙光二中表现很真实,也一直试图与唐凰的遭遇共情,让人不得不信服。”
“你后面应该还要接一个‘但是’吧?”
姜简轻笑:“真正让我怀疑的是你对待宋知返的态度。”
姜简和宋知返相处时间并不算久,但每次都在观察。
从他的诊断来看,小宋有心理上的疾病,无法共情,没有掌握与人相处的正常边界感,所以说出来的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非常冒犯,尤其对待一个女性时,这种冒犯尤为严重和敏感。
也许是常年在青峦村做“阿松”,不受全村人待见的缘故,刚刚脱离那个环境的宋知返仍需要一种不正常的反馈来证明自己活着。
就好像流出鲜血才能意识到自己活着一样。
当被激怒的人反过来凶他时,才能他感受到一丝快感。
所以他就算怕钟洵,也会时不时挠他两下,刺他两句,钟洵那种不爽的表情会带给他极大的真实感。
只是温思黛全程好声好气,温温吞吞。
感觉总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她这样放任他语言磋磨的态度反而让那时的他有些懵,以至于后来逐渐有所收敛。
“小宋对你言辞过分时,你并没有任何反应,
“而你之所以不生气,是因为你也只是塑造了温思黛这个女人,你同样是在自己的性别体系中,那些话在你听来并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你没有感受到其中的冒犯。
“我想你应当是认真贯彻温柔优雅的性格,但你忘了一件事。再温柔的人都会有生气的时候。”
温思黛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到位了,却还差得很远吗?
“对了,还有我们在艺体中心那晚,你面对我和钟洵毫无芥蒂地就把裙子撕短的模样,其实和你的优雅也很违和。”
“可是那次没有提示违背……”温思黛顿住。
她想起是姜简当即脱下校服外套帮她盖住了,那是全心为女生解围的动作,所以系统也并没有判定她的问题。
“是你。”她又叹了口气,“谢谢。”
“客气了。”
温思黛远远看见管家撑伞陪路易斯走来,赶紧起身拿起新的茶具,倒出茶水准备好,压低声音问:“我这个情况……钟洵他知道吗?”
姜简:“他应该比我更早知道?”
温思黛茫然:“为什么?”
姜简认真想了一下说:“我最近思考了一下,钟洵好像对我身边头一回出现的男性都格外有攻击性,类比一下,最开始的你应该也属于这个范畴。”
温思黛:“……”
你们小情侣能不能别这么过分?
另一边,宋知返顶着大雪,在花园里跑了大概一圈半,看见温思黛从城堡出来,躲着她往城堡里跑。他想着趁温思黛不在房间,赶紧洗漱换身衣服,免得之后尴尬。
他沿着长廊一路小跑的时候,不小心跌了一跤。
膝盖在地上狠狠地摩擦了一下,他揉了揉脚腕,盘坐在地,挽起裤腿检查自己有没有受伤。
“好家伙。”宋知返吹了吹擦破皮后有些泛红的膝盖,手指闷闷不乐地在膝盖上按了按,点点血迹粘在手上。
怎么,他成为那个女装大佬的挂件后连生命值都和他绑定了吗?
合着温思黛伤了手指,他就得伤膝盖吗?
“喂。”有人在他面前站定,语气不善。
抬头,一位黑发少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死死盯着他的膝盖。只见钟洵背着枪立在她身边,宽肩窄腰,浑身散发着压迫感。
“钟……”
他没开口,多莉斯便挑眉打断:“你是谁家的孩子?回去换身衣服,别弄湿了地毯。”
少女一脸严肃,眸光犀利。
宋知返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这种挑衅。正想怼回去,就看见钟洵微微摇头:“一楼楼梯间有伤药和纱布,你好好处理一下。”
“哦。”
他就算再怎么调皮,钟洵眼中的示意还是要听。
嘴一撇,麻溜得往地下室的房间跑。
宋知返走后,多莉斯深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鼻尖:“不是他身上的味道,今天还有其他人受伤了。”
钟洵沉默地点了点头,抬手按住眉心。
*
路易斯吃药回来后状态明显不太好。
姜简本来想带他堆雪人,却发现他连蹲下都有些心不在焉,看着他苍白的脸颊和疲惫的眼神,姜简还是决定带他回教室继续学习数学。
晚饭后,他更加精神不济,没说两句就提前回屋休息去了。
姜简在城堡里散了散步,气温逐渐回到春暖花开,天色也暗了下来。没有偶遇到多莉斯和钟洵,他在最后一抹霞光消失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打开了桌上那本没有看完的《佩洛兹大帝传》。
想知道登顶国王后,佩洛兹和魔鬼究竟是如何走到了诞下儿女的那一步。就不会有生殖隔离吗?
看书时,时间流逝飞快,他燃起了房间的烛灯,意识到已经到了不能擅自进入走廊的时间。
他选了一个整数页,决定看到那一页就睡觉。
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道凄厉的声音:“啊——”
青涩,响亮。
是路易斯!
他手扶在门把手上,犹豫了一秒,还是循声冲了出去。
走廊一片漆黑,他小心翼翼地辨识着方向。
所有人都很遵守城堡的规则,没有一个人像他这般出来查看。
他一步一步向前,终于看到了微弱的烛光。
烛光下,路易斯正趴在一个人的身上,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瞳孔无神。
一抹淡淡的红色粘在他的下唇。
姜简想起刚才那一页上,写的一句话。
——佩洛兹与魔鬼的孩子,受到了血的诅咒。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遵循黛黛的人设,还是用“她”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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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章 缓缓张开了嘴。
温热的液体从指缝间流过; 路易斯抬起头,在微弱烛光中看见转角处老师清瘦的身影。
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路易斯?”
他听见老师轻轻唤他的名字,小心翼翼,双手竟无端颤抖了起来; 目光迷离; 仿佛要透过姜简看到不愿回想的过去。
多么相似的场景?
那天也是像这样; 他一个人茫然无助地坐在地下; 手上和唇上沾满了红色液体。
他慌乱地朝母亲爬过去,却听见她声音凄厉; 歇斯底里地尖叫道:“我怎么会生出了你这样的魔鬼?!”
可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他只是被空气中浓烈的气息吸引了出来,看见了可怖的场面头疼欲裂不说; 心脏快要从胸口中跳了出来,身体不受控制地扑在了血泊中。
最后受到责备的却是他自己。
路易斯看向姜简; 他心里不舍得这个第一天就相处得非常愉快的家庭教师; 可他毕竟也是正常的人类; 大概没有一个人类会待见魔鬼吧。
魔鬼活该被千刀万剐,哪怕在火焰上烤三天三夜也不足惜。
不是吗?
想到这儿; 他的眼眸逐渐冷了下去。
沉下脸,讥讽道:“你怎么还站在这儿?你也想尝尝这种滋味吗?大半夜就你傻兮兮地跑到走廊上来; 活得不耐烦了吗?”
姜简心里划过一丝不悦。
从白天到黑夜; 原本使着少爷的小性子却懂事好学的小朋友,怎么忽然变得这样尖锐刻薄; 令人陌生?为人师表的尊严仿佛被人践踏了一般。
他抿了一下唇; 没有说话; 径直走上前; 俯身提起路易斯放在脚边点燃烛光的手提灯。
小少爷几不可见地往一旁缩了一下。
烛光从巴掌大小的脸前划过; 映出他写满不可思议的眼眸。
姜简借着手提灯快速浏览了一下四周; 这是某个楼梯间的背面,转过去就是前往城堡主人房间的专用楼梯,一般侍从之类的被雇佣人是不可以从这里上楼的。
他转身蹲下,像早晨那样平视着他:“我可能不是一个称职的老师。”
路易斯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不记得自己有教过你撒谎。”他倾身靠近了路易斯一点,“人不是你杀的,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路易斯怔住,他从没有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反问。
难道不应该是尖叫地辱骂他让他滚吗?
难道不是所有人见到这样的场景,都会默认这些事情就是他做的吗?
“我……”他眼睛和鼻子酸酸的,想揉又不敢揉,用力吸了吸鼻子,绷紧的声带放松下来,“因为不想从别人口中听到那些不想听的话。”
所以不如自己率先变凶,将他们吓跑。
姜简叹气道:“以后不要这样了,你不需要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
路易斯抬眸看他,哽咽道:“但是不会有人相信我。”
姜简余光瞥了一眼小少爷身前的男人。
几处动脉都存在明显的刀伤和咬伤,而人早已断气。
以路易斯的身形是无法在他身上留下那些伤口的,何况也没有任何喷射状的液体溅在路易斯的衣服上。
他在心里模拟了路易斯的动线,大概是提着灯从楼上下来,走到这里发现了尸体。
……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自己往别人身上扑。
地毯上的痕迹看不清晰,但多半这里只是抛尸地。
沉默了片刻,姜简说:“我信。”
他信的不是路易斯,而信的是那些无需深入思考就能脱口而出的,跟随他进入节目后从未消失的知识储备。
他信尸体会说话,真凶仍在这座城堡中。
姜简万分冷静,路易斯却好像被这两个沉重的字击溃。
他浑身颤抖着扑在姜简怀里,咬着牙隐隐哭泣:“我说了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魔鬼……可是所有人都不相信我。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就只想……”
内心深处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将人撕扯开的欲望,总是在无意间蚕食着他的神志,他觉得自己会忽然间变得很可怕,一股磨牙吮血的冲动瞬间涌上心头。
“今天下午也是,温姐姐受伤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所以要去吃药。”路易斯脸色苍白,“但晚上的气味实在是太浓烈了,吃药也控制不住自己。”
姜简静静听着。
他想到了一种与“魔鬼”的存在同样荒诞的可能性。
那类从巴尔干半岛起源的民间故事,一种他认为存在于虚构作品中的、靠吸食血液为生的物种。
他问:“吸……哦不,血族,你听过这种表述吗?”
对路易斯这么小的孩子来说,“魔鬼”和“吸血鬼”的表述都不是很适合当着他的面说。他本就已经很敏感了,不能再去用这个词来强调他的某些特质。
路易斯眼眸瞪得超大:“这不是佩洛兹后裔才知道的事情吗?管家叔叔明明说你们是外乡人……”
姜简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解释,他口中的外乡,古今中外关于血族题材的文学作品能在图书馆放整整五排开架。
不过从路易斯的话中他得到了另一个信息。
所谓“佩洛兹和魔鬼的孩子受到了血的诅咒”,原来是他们的孩子中出现了某种类似血族的特性。也就是说,肖特家族正是魔鬼和国王佩洛兹的后裔。
难怪最后佩洛兹选择将王位传给了自己族姐的女儿,而让自己和魔鬼的子嗣成为贵族和领主。一个随时会失控吸血的后代的确不适合继承王位。
可这种特性究竟怎么遗传,又怎么在后裔中表现?
城堡里其他肖特家族的人又是否存在同样的情况呢?
姜简犀利的眸光落在一旁的尸体上,借着不清晰的烛光仔细探了探那人身上的伤口。他刚才就很疑惑,为什么刀伤中会夹杂着一些咬伤,现在听到路易斯的这些话,倒是有一点思路了。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管家叔叔。”
“夫人知道吗?”
“她不是佩洛兹的后裔,她什么都不知道。”
路易斯垂下眼眸。
她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生过他,又害怕对他太狠招来他的报复,生怕他“一不小心”害了她金贵的女儿。
“你认识这个人是谁吗?”他转头问路易斯。
“基斯叔叔。”路易斯垂下头,“他每个月都会来两次,要给父亲看诊,我发病后抑制自己的药也是他配的。”
姜简闭上眼,在脑海里还原了一下整个城堡的方位图。
这位医生被抛尸的地方,的确在一条通往城堡偏楼最近的路线上,而偏楼正是那位未曾谋面的肖特先生——路易斯父亲的居所。
傅云成!姜简脑海里跳出了这个人名。
他不是为了调查,作为医生助手来到城堡的吗?他人呢?
这件事一时没有办法深入探查,如果现在继续,一定会和他完成家庭教师任务相冲突。
姜简权衡再三,还是决定先离开这里。
他扶起虚弱的路易斯,问:“回去换衣服,好好睡一觉,不要再替真正的凶手把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就算是你父亲也不行。”
路易斯嘟起嘴:“反正他们看到也会怀疑是我干的,然后一切痕迹都会管家被清理掉。”
所以夜半走廊是不允许闲杂人到处游荡的。
限制进入走廊的时间,会有管家定时巡逻,悄无声息处理掉这些有的没的。
姜简把他送到楼梯前,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他敏锐的听力已经捕捉到远处有人巡逻的声音,再逗留下去,就会被人发现他违反了城堡的规定。
路易斯走了两级台阶,停下来问:“老师,你为什么会出来?”
满心想着不能被人发现、要保住工作的姜简步伐顿了一下,慢慢说:“因为听出了你的声音,出来关照你的情况是我作为老师的责任。”
他没有什么校园经历,不知道其他老师都是怎么样的。
但在曙光二中经历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悲哀。重度依赖繁音系统的那些人,为了追求极致分数而将学生身心健康抛在脑后,他们不配被称作教师。
他不再是之前那个什么情感都体会不到姜简。
一旦学会了感知,他便像久旱逢甘霖,疯狂地学习、模仿、并试图领悟一切感情。
他想向贺悯之关爱他、钟洵保护他那样,去热爱、去保护与他相遇的一切。
姜简避开了夜间的巡逻,放轻步伐摸黑走回屋。
刚一掩上门,便看见有一道银白色从窗前划过。
“钟洵。”他开口叫出声,抬脚往窗边走去。
打开窗户,外面的春风暖意涌进了屋。不过半分钟,那人就重新坐在了他的窗户边缘。
眉眼间是挥不去的担忧。
姜简感觉自己心里有些异样。
明明白天才在射击场上见过,怎么觉得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呢?
“你去哪儿了?”
钟洵的声音带着夜露的潮湿,藏不住焦急,落在他耳中却有些轻柔。
“等多久了?”姜简没有回答,路易斯和血族事情三言两语都说不清楚,他伸手去抓钟洵的手腕,“进来说。”
手触碰到钟洵的一瞬间,他皱了一下眉头,反手握住姜简的手,跳进他的屋里,蹲下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