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人设-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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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简动了动嘴唇。
对不起,他其实不太想有这种“以后”。
作者有话要说:
卜蒙:我比较想看大佬神仙打架。
钟洵:神仙在床上打架你要看吗?
姜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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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都怪他,太能折腾了。”
在深度睡眠中被打断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姜简按着太阳穴,慢慢下床,打开灯,就看见钟洵半蹲在床前,钳制着倒在地下的阿松。
那柄阿松带来的刀此刻在钟洵手上,纹丝不动地贴在阿松颈动脉上。他微微眯眼,打量着钟洵的背影,手指在身侧无意识地动了动。
绝对不是正当防卫的姿态。
而是条件反射下的训练有素,甚至必要时可以一击致命。
眼前的场景,似乎是对陈夕清和卜蒙对他毫不掩饰的忌讳,还有那无人生还中唯一幸存的传言,最好的回馈和解释。
睡前的互相试探让他并未对钟洵的调侃有片刻放松警惕,但此情此景让姜简忽然生出了几分好奇。
他究竟是被多少险境淬炼成如今这般锋利模样的?
余光一瞥,阿松水汪汪的眼睛凝视着他。
“松手吧。”他站在钟洵身后,神色冷淡,“再这样下去就不是正当防卫了。”
钟洵没有回头,只说:“先给我找条绳子。”
姜简在阿松家的小杂物房找了一条绳子,看见钟洵把他绑在椅子上。
“还挺熟练。”他客观评价了一番。
钟洵偏过头:“想学吗?想学我教你。”
他怎么这么好为人师?什么毛病?
姜简闻言毫无表情:“谢谢不用。”
见他绑好后,又道:“你可以先出去吗?我想和他说两句。”
*
“利用完就一脚踹开?我是工具人?”
钟洵单手插兜自言自语走到屋外,另一只手把玩着从阿松手里夺走的刀。
外面雨势比之先前要小了些,他随手将刀往地下一扔,靠在墙上启动腕带设备。
“怎么样?”从腕带里传来的声音里有一丝雀跃,“他像那个人吗?”
钟洵指尖敲了敲屏幕,不屑道:“你是001号场记,能不能别这么八卦?”
“这可是第299个和他相似的人了。”001号场记翻开云端记录,“不过好像没有以前那些长得像。屋里这位明显更瘦,有点大病未愈的感觉。”
“他确实是更健康一些,不过体能一向都不怎么好。”
雨声稀释了钟洵声音的大小,却没能盖住他语气里的缱绻和柔和。
他曾经拉着那个人在操场上跑步,看他平静的眼眸盯着自己,大口大口喘气,明明一点都不想跑,却表现不出任何讨厌和拒绝的模样,心里就不由自主地抽动。
“不过根据记录,屋里这位应该是第一个用‘姜简’这个名字在你面前出现的人吧。长得像他,连名字也一样,就连表情也像极了。”001号担忧地说,“上回遭的罪已经够多了。对你来说,真的没事?”
“我知道的,他不是他。”钟洵笃定地说。
“你确定?”
“刚才我离开房间的时候,看见他在偷偷给那小孩松绑。”钟洵抬手伸出屋檐外,几滴豆大的雨珠落进他的掌心,“你说这叫什么呢?”
001号:“心软?同情?恻隐之心?”
钟洵淡淡笑了一声,不置可否:“真正的姜简可比他无情多了。”
*
阿松看着姜简蹲在他面前,三下两下解开了钟洵绑住他的绳子,怔愣片刻,忽地笑出来。
“老好人吗?你觉得这样我就会感谢你?”
他仰头瞪着姜简,两手还维持着先前的动作,交扣在椅背后。
姜简随手把绳子扔在地下,抬手,食指抵上阿松的额头,分明眉眼温柔,说出来的话却异常冰冷:“我需要你的感谢吗?你的目标原本就不是钟洵,而是我,不对吗?”
雷电下的天光乍破,那刀尖分明是对准了他自己。
他和阿松在那一瞬间目光相对,下一秒,阿松才微微偏了手腕朝熟睡的钟洵刺去。殊不知钟洵比他想象得还要敏锐和警觉。
阿松定定望着他,忽然绽开笑容:“谁让你拒绝和我同、床、共、枕。”
他把最后四个字拖得极长,暧昧又婉转,神情和语气完全不像人们对山村少年的刻板印象。
“啊,原来是这样。”姜简想到他拒绝阿松时他垂下的眼眸,了然点头,表情淡然,缓缓起身,“那你去和钟洵说一声,今晚他睡你屋。”
说着就已经重新爬上了床,疲倦地钻进被窝,轻轻拍了拍原本钟洵躺过的地方。
阿松蹙眉:“……就这?”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我刚才可是差点就杀了你啊?!”少年跳起来,神情激动,“你就这么放心地睡了?还允许我躺你旁边?”
“……”
姜简被他尖锐激动的声音吵得耳朵疼。
他揉了揉耳朵,转身背对着阿松,声音缥缈:“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想杀我的话,尽管来。”
话里的寒意一点点蔓延到阿松的脊背,他不禁浑身激灵,双腿一软,趔趄地跌坐回去。
他动了动嘴唇,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姜简已经陷入了沉睡。
雨声淅沥,屋内一片寂静。
半晌,阿松轻轻爬上床,俯身看着姜简。
没有血色的皮肤显得十分脆弱,平静又均匀的呼吸仿佛处在恬静安然的梦境。他朝姜简伸出手,在触碰到他的瞬间听见一声低喃般的呓语。
不由愣在原地。
双手悬在空中不住地颤抖。
“下来。”
身后冷不丁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阿松回头,只见钟洵站在床前,森然鸷视。
*
雨过天晴,日上三竿姜简才被阳光唤醒,揉着头发走出去,看见钟洵正哼着歌,一脸怡然自得地在灶前生火,脚边堆满了砍好的柴。
……果然是top1,半夜小命差点都没了还在认真做生活体验综艺。
姜简自愧不如。
而在不远处,阿松咬牙切齿地给红薯削皮,削着削着,忽然暴躁起身,甩手将红薯扔在地上。
两眼通红:“这玩意儿有什么好削的!”
姜简一边扣着衬衣纽扣,一边走过去,俯身捡起滚了泥的红薯,递给阿松:“甘薯的生长和贮藏阶段都可能遭受黑斑病菌的为害,皮上黑褐色的斑点就是病菌感染的结果,吃了可能会中毒。轻则呕吐腹泻,重则昏迷死亡。”
他说完,愣了一下:“不用刀具改食物中毒了?”
阿松接过脏红薯,仰头看着他,乖巧摇头:“没有。”
姜简颔首:“那就当学习新知识了。”
不远处的钟洵:“……”
吃了早餐,阿松给他们描述了去村长家的路,便出门不见踪影了。
谁都没有再提昨天晚上的事情。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泥泞的土路,钟洵看着姜简披着那件不合身的风衣,小心翼翼提着衣摆,生怕沾染了泥土,走得颇慢。
“你一直都这么心软吗?”他忽然开口。
姜简似乎知道他在问什么,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你呢?你好像也一点都不意外?我是说他会袭击这件事。”
钟洵低笑了一声:“上位区名次要承担的代价,就是节目里不可预知的毫无逻辑的危险性。我只能说,习惯了。”
姜简步伐顿了顿,轻轻点头:“我也不是心软。”
“哦?”
“他或许只是,病了。”姜简斟酌着措辞,“偶然动机下的无计划行为,受冲动情绪支配,又缺乏羞耻心,很像反社会型人格障碍的表现。”
“那……”
钟洵还要继续问,抬头却发现,村长家已经近在眼前。
随之相伴而来的是郝刚中气十足的呼喊声。
村长家的院门被推开,一颗光头径直向两人冲来。
陈夕清和卜蒙抱臂站在院子里,看着这只姓郝的舔狗飞奔出去,对视一眼,无奈摇头,跟了上来。
“有问题!这个村子有问题!”
郝刚喘着粗气,脸上惊魂未定,站在姜简面前,似乎恨不得扯着他的袖子擦眼泪。
姜简嫌弃地躲到钟洵身后。
钟洵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目光落在郝刚的头顶:“发生什么了?”
郝刚瞟了一眼屋里,压低声音,微微颤抖:“我昨天住在栾益平家,一个快三十岁的小伙子,半夜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在床上掐着自己的脖子,又哭又喊的!”
钟洵挑眉,转而看向缓步走来的两个女生。
陈夕清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他,别过脸,拒绝和他交流。
卜蒙见状,连忙走近说:“我们住在陶志俊先生家里,他女儿陶小晨说是生病了,可是夫妻俩魔怔了似的,一整晚都在用什么乱七八糟的符纸做法给她治疗,拦都拦不住。”
姜简眼眸微微一动。
阿松的极端失控,栾益平像变了个人,陶小晨的病……还有村长来接他们那天身上的血腥,无一不让他在意。比起什么乡野生活体验,他更想知道这山中究竟藏着什么玄机。
陈彦东在青峦村采风之后,惨死自己的酒店房间,莫非是因为发现了青峦村的什么秘密?
他扭头看向钟洵:“你说,他会是因为这个死的吗?”
钟洵扯了一下嘴角:“谁知道呢……”
“谁?谁死了?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郝刚一头雾水,咋咋呼呼却也没见谁理他。他摸了摸自己锃光瓦亮的脑袋,上下打量着钟洵和姜简,“不过话说回来,你俩怎么来这么晚?不会是你们借住的主人死了吧?!”
钟洵耸肩:“昨晚折腾得太晚了,睡得久了些。”
姜简闻言,声音不带任何起伏地张口接道:“都怪他,太能折腾了。是不是,亲爱的?”
郝刚:“???”
作者有话要说:
姜简:今日人设行动打卡完毕。
钟洵:本工具人原来还能这么被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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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存稿了(哭)
最近有点忙,更新时间不太稳定,可能不是中午12点就是下午6、7点。
先这样,之后能稳定了再通知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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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你这个污人清白的家伙。”
姜简话音一落,郝刚发现自己直播间的人气瞬间往上飙了一个数量级。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那啥,我就一个问题……是谁,折腾了,谁?”
“先别说!”卜蒙当即从口袋里掏出三枚铜钱,“让我起个卦看看。”
陈夕清眯着眼睛,嫌弃地咋舌:“没想到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钟先生换套路啦?从拒人千里变成来者不拒了嘛。”
始作俑者姜某并没有任何想要解释的意思,比起违背自己的意愿走人设强行演戏,歧义和误导更令他感到自在。
“先进屋,在人家门外说悄悄话,不是很有礼貌。”
受害人钟某也并没有任何辩解,边说边往前走。
他的气场颇强,只是简简单单两句话,便让其余三人偃旗息鼓。
交换过眼神,三人转身往赵村长家里走去。
姜简盯着钟洵高大的背影,明显嗅到了意义不明的杀气。直到钟洵转身,蓦地对上了视线,他才弄明白这份杀气源于哪里。
钟洵动了动嘴唇,在他擦肩时低声说:“你这个污人清白的家伙。”
姜简抬眸,毫不羞愧:“嗯,感谢配合。”
虚假综艺情侣互相翻白眼以示敬意,拖着步伐进了赵宏亮家。
作为村长,赵宏亮的院落并没有想象中的宽阔,甚至看上去比阿松家还要更破旧一些。
姜简吸了吸鼻子,隐隐闻到一丝药酒味。
他四下环顾,在不远处的桌上找到了气味来源。
只是没等他上前细看,村长就把桌上的杂物收回屋,从厨房陆陆续续端了午饭出来。
“村长”是这次综艺提示语里的关键人物,无论嘉宾之间如何纠葛,完成节目要求都是首要任务。
本以为因为昨晚因为大雨,不仅会错过重要剧情,还会错过丰盛晚餐。如今围坐在村长家的桌前,众人才意识到,他们想多了。
一桌子清汤寡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进了山中哪家寺院吃斋饭呢。
“老娘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倒胃口的饭菜了。”陈夕清咬了一小块蔬菜,随手摔碗,跋扈地说,“没有油水还有没味道,村长,您要不会做饭就别招待人了……”
卜蒙低声哀叹,抬手去捂那张什么都能往外输出的嘴。
姜简拿起筷子,对钟洵说:“阿松……挺可爱的。”
钟洵沉重地点了一下头。
第一天晚上就给他们做了鸡汤,可真是个好孩子!
只有郝刚,低头吸溜着白水面条,边吃边咂嘴,专注舔狗二十年,高声对赵宏亮说:“村长,好吃!还有吗,再盛点!”
赵村长笑眯眯地从厨房里端着一大盆面出来,放到他面前:“好吃就多吃,不够还有。”
郝刚的筷子飞快地伸入盆中,捞了一大筷子放进自己碗里。
“特别好吃!”他嘴里鼓鼓的,“我能每天都来吃吗?”
“能啊,反正家里也就我一个人,有人来还热闹。”
“这样啊?那要不我从栾大哥家里搬过来陪您?”
“行啊,没问题!”赵村长乐呵呵道,“我还想着你和益平年纪差不多大,我这个老头就不凑热闹了。”
“嗐,我郝刚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尊老爱幼。”
郝刚咽下嘴里的面,拍了拍肚子。
在村长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给自己竖起大拇指:计划通。
“……”众人哑然。
原来这就是舔狗的最高境界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卜蒙手腕一转,把铜钱扔在桌上,顺势夹起一片青菜叶:“从卦象看,我们恐怕还得再多吃上几顿这种午饭。”
陈夕清随口哔哔了两句百分百会被消音的内容。
“……”卜蒙夹起一片胡萝卜塞她嘴里,“你知道吗?就你这态度,加上钟洵这头银发,我都怀疑我进的不是乡村体验节目。”
被认为是在参加法制节目的姜简竖起耳朵,认真询问:“那是什么?”
卜蒙没好气地嘟嘴:“还能是什么!富二代的乡村改造节目呗。”
钟洵:“……”
陈夕清:“……”
*
饭后,村长带他们来到了杂物室,终于亮出了意图。
“我们村子的劳动力不太够,山上大片的茶叶都没有人采,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愿意愿意愿意!”郝刚冲进屋,拿了工具就往外跑。
赵宏亮哑然失笑,转身给其余人交代着上山的路线和采茶的手法。
“您不跟我们上去吗?”卜蒙问,“我们都是新手,也没有人指导……”
赵村长摇摇头:“我腿脚不太好,只能在家里养一养,益平如果在山上的话,可以让他教教你们。”
姜简看着赵宏亮的裤子上星点般残留的褐色,问:“您是受伤了吗?”
赵宏亮叹了口气,为难地摇摇头:“你们来的那天早晨不小心摔伤了,本来以为没有大碍,结果去接完你们后发现更严重了。所以才让……小陶去接你们的。”
难怪那天会在村长身上闻到一丝血腥,屋里的药酒味也有了解释。
姜简点点头,微微欠身,抱起竹篮往外走。
郝刚和陈夕清边走边插科打诨,卜蒙嘴里振振有词地在前面带路,不知道到底嘴里是在重复村长给的路线指导,还是靠算卦选择岔路方向。
姜简一脚深一脚浅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