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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来寻-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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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他收留程武也是出于这种迫切的心情。

    祁乡伯虽只是一个伯爵,却是太子的人……

    所以哪怕程武这个二世祖如此惹人心烦,任常恭还是将他容忍了下来。

    此时还与他对坐而谈。

    摆在两人中间的是一个修复好的沙盘。

    程武在沙盘上一指,侃侃道:“将军可以将这伙贼人向西赶,这样,我们追过通天峡,离辽人就更远了……”

    任常恭点点头,沉吟道:“但往西是太行山,他们熟悉地形,却不好剿灭。”

    程武诧道:“为何要剿灭?将军诛杀严虎虽是大功,但毕竟洺州还是失守了。若是朝庭硬要追究,将军如何自处?唯有养寇,才能避免飞鸟尽良弓藏的局面。”

    任常恭再次点点头。

    程武却道:“不过,追着这些土匪跑,却也只是中策。要想博一个富贵前程,最好还是东去,灭耶律烈雄,则一朝天下知名。”

    任常恭面有愠色,怒道:“耶律烈雄有那么好打的话,本将为何……”

    纵使眼前的程武是无耻之人,任常恭还是停住话头,不好意思将后面的话说出口。

    程武却是嘿嘿一笑,道:“耶律烈雄看似摧枯拉朽,其实孤军深入,已为疲师。他此番入寇,不过是为了敲打我大梁,让我朝在辽与女真之战中安份一些。只不过是因为一路太过顺遂,他才临时起意一路直逼京畿。但没有长远的计划准备,辽军已陷进退两难的困境。”

    任常恭怒色退去,却沉吟道:“但辽人骁勇,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

    程武笑了笑:“洺州不可守,相州却不同。辽人围相州已有半月,相比真定府的两日破城,颓势已显。而相州颜恪,似乎也颇有能耐。将军可以远远驻兵观望,若有机会,或可分一杯大功。总之,富贵险中求嘛,一切只在将军一念之间。”

    任常恭沉吟不语。

    程武道:“当然,要稳妥,我们还是打这些叛贼比较好。只是……纵使到时候朝庭不追究,这一战对将军的声名恐也有影响。”

    任常恭脸上阴晴不定。

    有些事,程武没有说,但他自己心中也思量起来。

    如今严虎的残军与土匪合二为一,十分难啃。匪首既除,将这些虾米蟹将啃下来,也不会有什么大功劳。

    这王相岩,已成鸡胁,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但真要去打耶律烈雄,他又不免心虚。

    相州颜恪,能信得过吗?

    帐中,程武手指拈着沙盘上的小旗把玩着,难得沉静下来,神态恬淡,望之恍然有名士风采。

    “二世祖就是不知愁啊……”任常恭颇有些不爽地想着。

    “禀将军,祝先生求见。”

    “祝大人醒了?”任常恭眉毛一挑,颇有喜色。

    攻严虎就是祝圣哲传书给自己出的主意。如今正是要再跟他问计的时候。

    任常恭急道:“快快有请。”

    程武眉毛一挑,四下看了一眼帐蓬,发现并无可避之处,只好继续端坐着。

    下一刻,门帘被掀开,祝圣哲踏步而进。

    “任将军。”

    “祝先生不必多礼。”

    祝圣哲抬起头,忽然看到帐中还有一人。

    那个人转过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祝圣哲心中一惊,脸色的表情瞬间僵住。

    林启!

    他怎么会在这里?

    大帐里,祝圣哲与林启对望一眼。

    他举起手,张开嘴,喊道:“林……”

    “哒”的一声响……

    任常恭瞳孔猛然放大,露出一眼不可思议的表情。

    却见一瞬间,祝圣哲喉咙里已挂着一支弩前。

    他脸上还带着震惊的神情,手指指向前方,缓缓往下倒去。

    林启眼底带着冷漠的神色。这一弩,让他想起了客栈里平静而无聊的生活,周婶在院中浣洗着衣裳,嘴里碎碎念着一些琐事。

    也想到了那个夜里,自己曾说过,下次再见到祝圣哲,必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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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6章 末将是实诚人

    任常恭眼见着祝圣哲死在面前,心中震惊无以复加。

    他猛然回头,却见程武已将手中的弩放在桌上,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低着头,像在思考着什么。

    任常恭手按在剑柄上,一脸杀气地叱道:“你竟敢在本将面前擅杀朝庭命官!”

    “末将是官军,他是反贼,末将杀他理所当然。”

    程武不急不徐地说着,语气淡定,仿佛只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你……”

    任常恭忽然觉得他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但你这样,老子的威严何在?

    老子还不能这么问你,不然更没威严。

    他沉默了一会,手依旧按在剑柄上,道:“祝大人他委身从贼不过是权宜之计,此番诛杀严虎他立有大功,朝庭定会给他洗刷反贼的污名。”

    “洗刷?”程武冷笑道:“祝圣哲亲自为严虎诈开晋城城门,累我祁乡伯府被反贼洗劫一空。这样的罪孽洗刷得了吗?”

    任常恭怒道:“无论如何,你也不能在老子的营帐里杀人。来人,把这小子给我押下去!”

    程武忽然悲呛起来,拍着桌子,喊道:“紫披大将军,我给你报仇了啊。”

    任常恭一愣,暗想道:紫披大将军又是谁?

    程武面带悲容,转头看向任常恭及冲进帐中的士兵,似乎知道他们所想,恸声道:“紫披大将军长三寸,背有六翼长翅,一身紫皮,粗壮架大,有一幅大门钳,口力极大。乃我最爱的一只无敌大元帅。没想到,祝圣哲带着反贼冲进我祁乡伯府之时。竟……把它踩死了!”

    任常恭又是一愣。

    “紫披大将军……是只蛐蛐?”

    “蛐蛐?”程武换上一脸激动之色,涨红着脸:“你知道它价值几何吗?你诛杀严虎,朝庭封你几钱?一千两?一万两?我告诉你,连紫披大将军一条腿你都买不起!”

    任常恭抽了抽嘴角。

    之后,他又有些迷茫地回顾四望,觉得这夜里发生的这一切竟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居然有人敢在自己面前杀人,然后如此肆无忌惮地谈些鱼虫花鸟不务正业的玩样。

    还敢质问本将买不起蛐蛐?

    “是本将年纪大了,还是本将出身太贫寒,领悟不了这些勋贵子弟的调调?”

    任常恭想着,脸上的杀意却渐渐淡下来,沉声骂道:“你杀祝大人就因为一只蛐蛐?”

    “我的任大将军呐,紫披大将军不是一只普通的蛐蛐。”程武痛心疾首道,“但这只是其一。其二是因为祝圣哲是傅斯年的人,沾上他,十分危险……”

    “你少跟本将混淆事非!傅大人是你能非议的吗!”

    程武换上一脸郑重,拱手道:“还请将军摒退左右。”

    任常恭看着程武,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他倒不怕程武还能对自己不利,只是觉得这小子狂得没边了。

    “老子没剁碎你就算不错了。你还要老子摒退左右跟你谈心?”

    但他心中确实有些痒痒的,想听傅斯年到底是怎么个危险法。

    程武的眼神十分真诚,也很笃定。

    任常恭抬起手,一挥,道:“你们退下去吧。”

    看着兵士们鱼贯出去,程武沉吟了一会,低声道:“我劝将军一句,傅斯年这个人,不要去沾惹。”

    “你少跟老子装神弄鬼,有屁快放。”

    “将军可知道皇城司?”程武的表情更加神秘起来。

    “皇城司,本将自然知道。”

    “若是末将说皇城司有人暗通晋王,意欲造反,将军相信吗?”

    任常恭立起身,眼神中精光流动。

    晋王萧铣是先帝幼子,当今圣上继位时萧铣只有五岁,因而躲过了夺嫡的腥风血雨。

    好不容易在封地上安安稳稳地猫了四十载,他居然想要造反?

    但任常恭直觉程武说的是真的。

    这是为将者的直觉,也是野心家的直觉。

    任常恭不止一次听过晋王的贤名。

    如果是一个混吃等死的王爷,要贤名做什么?

    而且,以当今圣上的性子,只要有人说萧铣要反,这就足够了……

    任常恭仿佛看到一个大功劳站在那向自己招手。

    这块骨头,可比耶律烈雄好啃得多。

    “你可有证据?”

    程虎四一下看,轻声道:“这种事,末将怎么会有证据,末将不过是个伯府庶子,掺合这种事做什么?”

    任常恭冷笑道:“那你如何知道的?”

    程武的声音更低,悄声道:“晋王不止要造反,还与西夏、皇城司有勾结。他派到西夏联络的便是皇城司的人,名叫刘皓。这个人被‘玉面罗刹’拿住了,严刑之下招了这些事……”

    任常恭追问道:“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程武一幅理所当然的表情,道:“玉面罗刹与我说的啊?”

    “她为何要告诉你这些?她不是追杀你吗?”

    程武颇有些尴尬,反问:“将军以为她为何追杀我?”

    “还不是因为你强抢良家妇……”任常恭说着,突然恍然大悟,奇道:“难道是,因为你始乱终弃?”

    程武摸了鼻子,似乎是默认了。

    任常恭一时无语。

    勋贵子弟就是不一样啊。

    如今这些年轻人,和老子这种古董货不一样了,世风日下啊。

    “这刘皓如今人在哪?”

    “死了。”

    “你能确定这是皇城司参与的?不是刘皓个人行事?”

    程武道:“还有一个老头,似乎是皇城司里的厉害角色。”

    “长什么样?”

    “就一个高瘦老头,看上去应该年轻时候还蛮俊俏的,能打,还能高来高去的……”

    “俞孝宿?”

    程武耸耸肩:“末将不认识他。”

    “应该是了,皇城司河东路副指挥使俞孝宿。萧铣果然与傅斯年有勾结。”

    大功一件啊大功一件。

    任常恭突然福如心至,暗想道:“老子也不要在朝中寻一方势力投靠了,直接投靠当今圣上,岂不美哉?”

    但他低着眼看了看俯在地上的祝圣哲,又转头看了看程武,心中的怀疑却未消去。

    “本将信不过你。”

    程武叹了口气:“末将是实诚人。”

    任常恭淡淡道:“你先回帐中候着,不要随意走动。”

    “将军这是要软禁末将?”

    任常恭没想到他问得这么直接,没好气地道:“软禁你怎么了?你杀了人,不该吗?”

    “唔,将军,我还是要劝你一句:我们还是去打耶律烈雄更好些,晋王不好惹。”

    “本将自有分寸,你少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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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疑心

    王相岩。

    据说商朝时,商王武丁与宰相傅说曾在此耕作,一王一相于此相识,故称‘王相岩’。

    山洞中,颜怀、万渊带着一众人围着篝火,低声商议着什么。

    “如今的情势,老夫估计任常恭围不了多久。”万渊道。

    他脸上的表情并不是太好。

    若严虎未死,此时两人会际与此地,万渊或许能指着洞外山川,笑谈千年前商王武丁与宰相傅说的典故,以古勉今,装模作样一番,再豪言他日大业若成,又是一王一相的佳话。

    但世事总不尽人意啊……

    严虎的死,对万渊而言,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但他活了一把年纪了,什么样的事没经历过,此时亦不是伤春悲秋之时,万渊也唯有将两万人的生死担在肩上,负重前进罢了。

    篝火的光勾勒出颜怀的脸颊,比起几月之前,少了些少年的柔和,多了些男人的刚毅。

    “我们这些人于任常恭而言,已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只要再给他来两下子,他必会退去。”

    石叔云眼中闪过恨恨之色:“最好是我们杀下山去,替大将军报仇。”

    万渊摆摆手,叹道:“还是以大局为重。兵者凶器,死生存亡系于此矣,是以重之,恐人轻行者也。”

    石叔云迷惑道:“什么意思?”

    颜怀道:“意思是,用兵是为了家国生死存亡之事,不是给你们将军报仇的。”

    石叔云面露不快,但这话是万渊说的。他也只好默然不语。

    众人沉默了一会,颜怀忽然道:“也不知无咎怎么样了。”

    他说完,旁边的蝎子哥、程光秀等人,亦露出担忧之色。

    颜怀颇有些不爽地抱怨道:“我们抢了这两万人就走,多好。无咎他非要以身涉险,徒惹人担心。”

    万渊摇摇头道:“若能劝任常恭调兵解相州之围还是最好不过。”

    他有些自嘲地笑了一笑,又说道:“老夫有些自视甚高了,以为朝庭兵马不过尔尔。没想到,任常恭这种二流的将领,也能将我义军杀得太败。那耶律烈雄天下名将,又该是何等强悍?若是林无咎能劝动任常恭抗辽,确实是上策。”

    颜怀看着火光,低声道:“耶律烈雄再如何了得,我二哥也一定能守住相州,从小到大,我就没见过他有办不成的事。而且,这次还有我会带人去帮他。”

    万渊抬起头,喃喃道:“能走出王相岩再说吧。”

    石叔云道:“军师不必妄自菲薄,此番若不是祝圣哲这小人背地里捅刀子,我们何至有此一败。”

    万渊点点头,问道:“祝圣哲现在如何了?”

    石叔云道:“我们赶到之时,姚盛已死,场面颇为混乱。我已让人在军中打听祝圣哲的行踪。”

    众人又商议了一会,苗庆进了山洞,皱眉道:“我问了一圈,当时有人说看到祝圣哲受伤未死,逃到任常恭军中了。”

    颜怀猛然起身,焦急道:“那无咎岂非有危险?不行,我要去救他。”

    ********

    南灵衣一直在大帐外等着,待看到祝圣哲进去的时候,她心道不好,本想冲进帐中救出林启。

    但很快,她就听到林启里帐中大喊什么“紫披大将军,我给你报仇了之类的。”

    南灵衣相信以林启的急智应该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只好等在外面,但还是颇有些忐忑。

    好不容易,见林启出来,她赶紧迎上去,却被林启一把搂在怀里。

    “软禁就软禁,但这个随从我要带着。”林启说着,颇有些嚣张。

    他越嚣张,任常恭越觉得他是不可一世的勋贵子弟。只好嫌弃地挥挥手,任他带着那女随从回帐。

    刘奇见‘程武’出来,便进到帐中,向任常恭拱手道:“将军。”

    任常恭道:“打探清楚了吗?”

    “末将派人试探过程武那三百人,确实是太原军官无误。每个人额上的刺青,盔甲的编号,我都看过。”

    任常恭点点头,又道:“你派人到晋城,向祁乡伯府打听一下程武的情况。”

    “是。”刘奇应了之后,问道:“将军还是信不过他?要不要末将去把他捉来拷问……”

    任常恭摇摇头:“他对我有大用,你不要轻举妄动。本将只是奇怪,他为何那么急切地想要杀祝圣哲。”

    刘奇点点头,沉吟道:“我总觉得,这小子是刻意接近将军的。他似乎并不像表面上那样……那样傻乎乎的。”

    “不错。”任常恭拿起桌了的弩,细细端详了一会。

    “他这个人,就好像这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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