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学生-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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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德威质疑说:“突然说要去借住,也太打扰别人了吧?”
徐妙璇又解释说:“因为我提前与张学士说过了,若遇到什么风险,可以去他们家躲避一下。
正好我帮着老夫妻二人做做家务,也不算白白打扰,老夫人也很欢迎我去呢。”
秦德威无语,女朋友太聪明机警怎么办?
徐家隔壁也就是翰林学士张潮,虽然是个无权无势的扑街老翰林,但终究是资深翰林学士。
这种翰苑词臣号称最清贵,是天下读书人的脸面,是满朝文臣的门面。
一般东厂番子真没那么大胆量,敢擅自闯翰林学士的家门打打杀杀。
“做人呢,还是靠自己比较好。”秦德威绞尽脑汁的劝道:“能不麻烦别人,就别去麻烦了。”
徐妙璇笑眯眯的问:“那你想带我去哪里避难啊?”
秦德威立刻说:“去我那里就可以!我和冯家人住在一起,安全上问题不大。
冯家那边有八个男丁仆役,我这边有两个,足以应付一般报复了。
再说周边都是官员住宅,东厂番子也不敢过于嚣张到几十人过来报复。”
徐妙璇深深看了秦德威几眼,“反正这辈子……罢了罢了,就跟你去吧。”
秦德威本来没指望能说服,毕竟这时代观念不像五百年后那么开放。
只是不甘心的随便劝了几句,但见徐妙璇突然肯答应,真是意外之喜。
于是秦德威便急不可待的领着徐妙璇往外走,又经过匆忙赶路,回到了武功胡同住处。
冯家人给秦德威开了院门,然后脸色古怪的禀报说:“有人在等秦先生!不敢让她进你的东院,就让她在穿堂等了。”
秦德威十分诧异,这大晚上的,谁在等自己?
这时候,一个窈窕的妙龄美人站在穿堂口,对着秦德威行礼道:“秦先生你惹了麻烦就跑,丢下奴家怎么办?”
雾草!秦德威借着灯笼光线看去,不是任小意又是谁?
“呵呵。”跟在秦德威身后的徐妙璇突然笑了两下。
任小意走过来,看清了徐妙璇,便又对徐妙璇说:“奴家乃是西院乐女任小意,今晚遭了倒霉事情,这位姐妹你给评个理。
秦先生和朋友今晚去我那里做客,奴家好心招待。
然后他们却故意滋事,无缘无故的在奴家院子里打了东厂番子。
再之后他们就不管不顾的甩手走人了,却让奴家怎么办才好?那东厂是什么衙门,姐妹你也应该知道的。”
今晚只是想败败火,为何踏马的这么难!秦德威顾不上任小意,扭头对徐妙璇说:“你先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徐妙璇反问道:“我想的哪样?”
也不等秦德威再答话,徐妙璇笑眯眯的指着秦德威,对任小意说:
“你看看,这可是江左第一才子、轰动京师的四铁义士、一人力压嘉靖八才子的秦先生。
为了你争风吃醋,不惜与东厂番子在你家大打出手,你脸上多有光彩啊,还想怎么样?
你大晚上的跑过来,是不是就想把这个说法坐实了啊?”
“不是我,是徐妙璟干的!”秦德威小声的辩解,但徐妙璇没理。
任小意顿时感到压力山大,这种小心思被当面彻底戳出来的感觉,谁碰上谁尴尬。
徐妙璇又继续说:“这位秦先生呢,不瞒你说,向来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但他对你如此不上心,你也该有点自知之明啊,偶尔蹭蹭光就算了,纠缠太多就不好看了。”
任小意脸色一阵儿青一阵儿白的,哪还有脸面呆下去,转身就走了。
秦德威还在努力解释:“其实是这样的……”
徐妙璇推了一把秦德威:“别解释了,走吧,你的屋子在哪里?”
秦德威惊喜,难道今晚的好事还有戏?这么贤惠的吗?
第三百六十八章 失误!
秦德威一边请冯家仆役帮忙收拾客房,一边先领着徐妙璇进了自己屋子。
奢侈的多点了几根蜡烛,正所谓秉烛夜谈。
半个多时辰后,徐妙璇蹙着眉头,揉着手腕出来,各自安歇不提。
在之后的日子,无论外面如何风云动荡,秦德威真就苟在住处不出去了。
在住处读读书补补课,闲来无事拉着徐妙璇手谈一局,也没那么枯燥。
虽然很多事情都受了秦德威的巨大影响,但他却并不关心结果。
因为他目前还能勉强预判大体历史走向,看的至少都是几年以后的结果,当下结果相对没那么重要。
比如选拔部院官员入翰林这件朝廷瞩目的大事,十人名单经过多方博弈,最终人选终于出炉。
呼声很高的嘉靖八才子,最终只有陈束、熊过入选。
关心时局的人们细致分析后发现,这两个人共同具备一个特点,某位南京来的幕后黑手没有直接怼过这两位!
按道理说,年轻人入翰林就被视为储相,在官场上是十分荣耀和瞩目的事情。
大家普遍都认为,这次补翰林,奠定了十年二十年以后的内阁格局。
然而秦德威却对这个观点嗤之以鼻,因为他知道这波翰林真不行,堪称集体扑街。
其实也不能怪这届年轻人能力不行,原因也在于未来十五年的政局实在太撕裂,太不稳定了。
原本历史中,从嘉靖十二年到嘉靖二十七年夏言被斩,十五年产生了六个首辅,一共换了九次。
六个人分别是张孚敬、费宏、李时、夏言、翟銮、严嵩,其中夏师傅一人干了三次,严嵩干了两次。
直到嘉靖二十七年夏言被杀,严嵩终于坐稳了首辅,政局才算彻底“稳定”下来。
这样的环境,对于需要发育的年轻官员而言,是极度不友好的。
九次换首辅,尤其严嵩夏言之间反复换,不知坑死多少人。
就是预知历史走向的穿越者,想站住脚也要极费心思,更别说土著了,真就只能靠运气。
如果说十人入翰林是明争,但另一件大事张延龄案就是暗斗了。或者说只有开始是暗斗,秦太监和毕公公的暗斗。
但朝臣大都不知道具体过程细节,然后就一脸懵逼的被天子扔了个结果。
嘉靖皇帝突然重提二十年前张延龄毒死曹祖旧事,下旨痛斥张延龄“阴图不轨”,命三法司会审张延龄。
一时间群臣哗然,觉得这事实在太离谱了,从内阁到大臣,齐齐反对用这个罪名杀张家。
但嘉靖皇帝再次下旨痛骂百官,仍一意孤行,认定张延龄该杀。
这个时候,夏言微服出行,悄然来到武功胡同,找秦德威咨询。
秦德威也不能不见,才听夏师傅说了几句,就明白夏言来意了。
反问道:“老大人至此,可是想垂询宫中所思所想?”
夏言也很坦诚的说:“圣心莫测,本不该妄加揣摩,但若不明圣意,又恐福祸旦夕。”
秦德威又说:“连议礼派那些人,都上疏反对杀张延龄,老大人你又有什么可犹豫的?”
夏言叹道:“反对肯定要反对的,不可能逆大流而动。但是其间措辞如何写,才是最大的问题。”
秦德威想了想张延龄被关十几年才被杀的下场,就回应夏言说:“皇上想杀张延龄,但又不想杀。”
又怕夏师傅没明白,补充了一句:“皇上所想要的,大概只是一个制约昭圣娘娘的手段。”
张太后当初是以皇太后身份选择嘉靖皇帝继位,若与群臣联手,法理上也是存在一点废立的可行性。
嘉靖皇帝忌讳的就是这个,但他又缺乏手段制约长辈张太后,所以就只能拿张家来下手了。
所以嘉靖皇帝的真实意图就是,判张延龄死刑,但一直不执行也不特赦,这样才能对张太后形成最强制约。
夏言拍案道:“你我所见略同!”
秦德威无语,你都能想到这些,还来问个什么?
夏言解释说:“这个猜测不能不慎重,我心里也没有完全把握,一直七上八下的。
所以就来听听你的想法如何,既然连你都这样想,那我心里就踏实了。”
送走了夏言,秦德威对徐妙璇说:“这件事上,夏大宗伯会跑过来询问,但王大司寇就不会来,这就能看出二人的差别了。”
上次张延龄犯了人命案是实锤,王廷相判起来问心无愧,最多就是用小技巧腾挪一下,减轻自己责任。
但这次不同,皇帝纯粹就是胡来,非要用捕风捉影的“阴图不轨”定罪,并搞张家全家。
王廷相这样正直有底线的人,自己信念比较强的人,肯定做不到跟着皇帝意图乱来。
秦德威叹道:“大司寇不来问我,肯定是下决心抗疏到底了,所以不用问我。”
徐妙璇并不是对政治一窍不通,突然想到什么,意识到小郎君可能出了事故,提醒说:“这样说起来,你岂不是有可能把大司寇坑了一次?”
张延龄毒死曹祖的旧案,是秦德威帮忙搞出来的。
如果重新审判,虽说是三司会审,而且又是满朝大臣集体反对杀,已经不只是刑部的问题了,但刑部肯定还是有点压力。
雾草!秦德威暗暗吃了一惊,自己当初千算万算,竟然漏算了这点!失误失误!
主要是在潜意识,总是忽略历史已经被自己改变,王廷相变成了刑部尚书的事情!
所以当初只想着帮徐小弟积攒功勋,就没考虑到刑部的压力。
不行不行,承认出现失误有损自己英明光辉的形象!事后可以想办法弥补,但当面坚决不能认错!
秦德威心念急闪,对徐妙璇长叹一声道:“这都是为了咱弟啊!这样的功劳,不给咱弟用多可惜,别的就顾不上了!你说你该怎么谢我?”
徐妙璇反问说:“你想让我怎么谢?”
秦德威拉起徐妙璇,“走,进屋说说这怎么谢的事情。”
正在这时,马二又站在这边侧院月门叫道:“秦先生!刑部大司寇来了!”
秦德威:“……”
白夸了你王大司寇卓尔不群,结果你说来就来了,难道是兴师问罪来的?
但无论如何,还是只能请进来见面,秦德威亲自去了大门迎接。
第三百六十九章 心虚
王廷相与夏师傅一样,轻车简从微服出行,很低调的来到秦德威这里。
在大门口,王廷相挥退左右,只单独与秦德威往里面走。
边走边对秦德威轻斥道:“看你做下的好事,叫老夫很难堪!”
秦德威本来就有点心虚,听到这里更忐忑了,难道自己曝光曹祖案的小策划事发了?所以王廷相来质问的?
但你王大司寇也别这么激动啊!阴图不轨等同谋逆,皇帝非要这样定罪,那就不只是刑部的事情了!
要么是锦衣卫东厂诏狱审问,要么是三法司会审外加东厂锦衣卫旁听,算是集体行为了,又不是你王廷相自己顶雷。
再说满朝大臣从内阁到部院,全都在劝皇上,这种局面下,你王廷相反对杀张延龄也不会太突兀。
“老大人不至于不至于,你也没什么难堪。”秦德威化解说。
王廷相忍无可忍的怒斥道:“怎么不难堪?你竟然拿了老夫签发的刑部凭照,去那秦楼楚馆里面招摇!
还被人以为是白嫖!这被别人知道了,却当面来笑话老夫,叫老夫无地自容!”
秦德威连忙辩解说:“那是因为有个美人对我图谋不轨,这让我很不安心。
老前辈你也知道,很多人想打我的,所以我不得不去查个究竟!”
无论谁问起来,秦德威都是这样解释的,作为自己充当幕后黑手的掩护。
反正后面司聪是秘密来的,又不是名人,没多少人注意到。
至于和东厂番子打架,东厂也不会到处嚷嚷是为了什么打。
王廷相冷哼一声,质问说:“你真的是去查事情?再后来,还听说你与别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老夫给你签发刑部凭照,难道你就是这样用来胡作非为的?
而且还听说你拿着老夫从前给你的都察院驾帖,去吓唬别人!”
秦德威疑惑的问:“事情传开了?不能吧?我在西院那里时,公开场合都是报徐妙璟的名字,谁认出了我?”
“人家院里的姑娘认得你,当然乐意对外提到你!”王廷相只觉得秦德威今天莫名其妙的降智了。
秦德威又貌似很关心的问:“不会有御史弹劾老前辈吧?”
王廷相很不满的说:“你与老夫的关系,很多人都知道,肯定有人会往老夫身上牵连!
都察院那边听说有御史要上奏疏,弹老夫一个擅权妄为,滥发凭照,老夫正在想办法压一压。”
“不要!”秦德威连忙说:“就让他弹劾!最近正是多事之秋,老前辈正好借此避开!”
按照大明的规矩,宰辅部院大臣一旦遭到弹劾,就得象征性上疏辞官,然后皇帝挽留,这是规定动作。
这可太棒了!终于还有机会弥补失误!急中生智的秦德威还在继续支招:
“老前辈你在被弹劾后,可以杜门谢客,做出在家待罪模样!
这样张延龄案的风风雨雨,与在家待罪的老前辈你也就无干了,或许此时被弹劾还是好事!”
王廷相疑惑的看这秦德威,半晌不语。
秦德威还是心虚,被看得头皮发麻:“老前辈又想什么?”
王廷相直言不讳的说“老夫有个地方想不明白,你秦德威大多数时候,无论对上谁都很矜持。
如果别人遇到事情有所求教,都是要连催带问,你才会指点一二。
但今日老夫还没有提到什么,为何你就主动热心出主意,叫老夫避开张延龄案?”
秦德威:“……”
王廷相总结说:“总而言之,你今天显得格外反常!”
秦德威左右推脱说:“先不要管在下什么动机,老前辈你就说这个办法可行不可行吧!”
王廷相义正词严的拒绝说:“可行是可行,但老夫身为刑部尚书,别人可以逃避,老夫不可以!
如果刑部尚书遇到案子就闭门不出,岂不成了笑柄!”
那秦德威就不明白了,如果不是为了寻求自保之法,那你王廷相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王廷相叹道:“作为刑部尚书,不能看着枉法冤狱产生啊。你可有什么办法,能让张延龄免死?”
秦德威便道:“不知道老前辈明白否?张延龄现在本来就不会死,你再判他一个死刑,反而是救他命。”
这意思就是,不判死刑,嘉靖皇帝就会一直喊杀,但若判了死刑,嘉靖皇帝反而可能就不喊了。等到年年秋决时,一直拖着不勾姓名就行了。
王廷相不是不理解,但仍然说:“皇上向来多变难测,杀与不杀只在一念之间,如何才能彻底打消杀意?”
秦德威叹口气,这些大臣们,还是没摸清楚与嘉靖皇帝打交道的经验套路。
近五六十年来,朝廷大臣经历了成化、弘治、正德祖孙三代皇帝。
这三代皇帝虽然性格各异,但都有个共同特征,没什么心眼,而嘉靖皇帝则属于基因突变。
大臣们一直适应了没什么心眼的皇帝,猛然遇到嘉靖这样的,老经验就不够用了。
一直到了嘉靖朝中后期,大臣们才渐渐适应了嘉靖皇帝的风格,并锤炼出了糊弄皇帝的套路。
但在嘉靖十二年,大臣们还都在艰难的摸索之中。
所以王廷相才会迷茫,作为一个刑部尚书应该怎么和嘉靖皇帝讨论张延龄案?
搞明白了王廷相纠结点,秦德威就指点说:“首先,老前辈最好别写明发奏疏,要写密疏。
如果没有写密疏的权限,就请求觐见,而且是单独觐见,私下里说话,不要有其他大臣在场!”
王廷相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