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学生-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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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一凤很老实的答道:“高兄替我们成仁,我们就要取义,怎么也得扶他去看大夫啊。”
秦德威疑问:“高兄?”
邢一凤指了指倒地抱头姿势的带头大哥,介绍说:“就是他,高长江。”
四个老生们扔下高长江,又围住了秦德威和邢一凤。
邢一凤还想讲理,秦德威抢在前面说:“不就是秦淮旧院么,我请你们去便是!”
矮胖老生哈哈大笑,拍着秦德威肩膀说:“算你识相!”
今天要是能把小学生这样的名人欺负了,以后可以在圈子里吹牛了。
秦德威真就要领着人往秦淮旧院走,那边距离县学也就是半刻钟多点的路程,近的很。
邢一凤磨磨蹭蹭的不想走,掏了个小银元宝塞在秦德威手里,“我就不去了,手里只有这点银子,你拿去作东道用吧。”
秦德威很敏感的觉察到什么:“你没去过这样的地方?”
邢一凤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就去扶带头大哥起身。
秦德威也不勉强人了,只是将银元宝还给了邢一凤,然后才带着四个跃跃欲试的老生走人。
带头大哥高长江重新站了起来,默默望着秦德威的背影。小兄弟不要怕,我这就告老师去!
秦德威哪在乎别人怎么想,直接领着四个老生来到王怜卿家,进门坐在前堂里,婢女们上了茶水。
秦德威恭恭敬敬的说:“诸位前辈先坐着,我去安排酒席和陪酒女子。”
然后秦德威就先出去了,四人不疑有他,就坐在前堂里聊天。
然后四人一直坐了半个时辰,秦德威始终没有再出现,也没有其他忘八或者婢女过来招呼他们入席。
当即就觉得不对劲了,为首的矮胖老生当即判断道:“只怕那秦德威把我们耍了!”
其他人骂骂咧咧几句,站起来就要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除非你秦德威以后退出县学!
然而却有个忘八拦在门口,笑着说:“诸位君子还没有把茶水钱赏下,一共四两。”
几人顿时就大怒:“怎得如此价贵!”
他们要是财力能豪阔到如此地步,何至于勒索新生?
那忘八陪着小心说:“你们不是等着要见王怜卿么?茶水就是这个价位了,同行皆知童叟无欺。”
神踏马的童叟无欺,童叟还会来这里?矮胖老生怒气冲冲的说:“我们也是被别人引着来的,如何能找我们要茶水钱?你们这些贱人胆敢讹诈我们!”
忘八叹口气,又遇到不想给钱的客人了。
顿时就有十来个打手涌进前堂,那忘八连忙又道:“不要打!逮起来就好!”
但几个老生本来带的是欺负人心态,刚才还合伙围殴过别人,此时心态没有调整过来,就想要以少打多的反抗。
然后打手们便也没法客气了,少不得动手动脚的打了一顿。
矮胖老生愤怒的叫道:“我等是县学生员,尔等胆敢围殴我们!”
那忘八摇摇头,若都像你们这样,生意还怎么做?你们再大,大得过礼部老爷吗?
这会儿四个老生才纷纷醒悟到,肯定落了秦德威的圈套!
这个小阴比,竟然踏马的能想到用忘八打手来搞事!现在根本说不清了!
前文介绍过,秦淮旧院这边行院人家都是礼部官营产业,不是没有背景的。那忘八就领着打手,将四人送到了教坊司公堂。
此时正好有个南京礼部郎中在此轮值,问明事由后,直接判为逃账,又让人去通知县学教谕。
带头大哥高长江早坐在了丁教谕的公房内,他已经告了半天状,但丁老师只是和稀泥。
正无计可施时,忽然又从教坊司传来了最新消息,高长江趁机义愤填膺的评论说:
“此四人竟然在花街柳巷消遣完了不给钱,简直斯文败类,丢尽县学脸面,应当上报给大宗师处分!”
丁教谕有点犹豫:“是不是太过了?听说那何提学十分刚直,肯定要从严处分。”
高长江自认很有政治技巧的说:“学老师啊你想想,这些斯文败类可曾对你有过半分尊敬?
您若能展示雷霆,使人敬畏,节敬年敬说不定就多几分了!”
丁教谕叹口气,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没配套能力为之奈何?
不像这秦生这县学新人,居然连花街里的忘八打手都指使的动,说你逃账你就逃账,也太能了。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肯定是秦德威干的。自己要是不答应他的要求,他会不会把自己也搞一下?
自己要是轻轻放过这四个老生,报复未遂的秦德威会不会迁怒于自己?
这样的生员太可怕了,还是不要得罪为好!
高长江以胜利者姿势走出公房,对守在外面的邢一凤说:“幸不辱命!这次要替我们新人出一口气了!”
邢一凤无语,跟你有什么关系?
第二百一十七章 人之将走
秦德威稍微用点手段就跑路了,哪有心思再跟这些老扑街纠缠,他可是个筹谋大事的人!
从秦淮旧院出来,雇了轿子一路急行来到三山街,钻进了顾娘子家里。
春天到了,不怕寒冷的顾琼枝早早换下了冬衣,秦德威一边瞄着轮廓,一边卑微的说:“再给点银子吧……”
顾娘子并不怕秦德威来要钱,随口问道:“这次又是多少?”
秦德威答道:“答应了别人,今年每个月给他五两银子,一年总计大概是六十两,年节礼物另算。”
顾琼枝的脸色迅速冷了下来,轻哼一声道:“去年下半年才开始大举募资扩股,全年利润不足两千。
你平常的日用且不提,只去年九月底就支取了三百两,已经把属于你的去年分红连带今年预计分红都取完了。”
“那不是有正事吗?”秦德威不知道顾娘子为何突然计较起来,原来一直都挺大方的。
顾娘子也回应说:“妾身知道是曾老爷赶考的正事,所以没有阻拦啊,用我自己的钱帮你垫上了,不然你哪有三百两分红?”
为什么钱总是不够花?秦德威无奈的说:“但这次也是正事啊。”
顾琼枝连连冷笑:“什么正事?行啊,你把人叫过来,我看看什么样的人值得一个月五两。”
秦德威连忙解释:“那是个男的,怕是不方便吧?”
顾娘子突然脸色大变,感到了奇耻大辱,愤怒的说:“还是男的!你拿我的钱去养个小的就很过分了,竟然还学那些不长进的东西勾搭个男的!我要去告诉叔父!”
秦德威:“……”
习惯就好,估计顾姐姐脑回路又跑偏了。
如今秦德威早没有工作了,也就没有工薪收入。成了秀才后身份不同与往,想去县衙当书手吃空饷也不可能了。
所以想要花钱只能找顾娘子“借”,该解释的必须要解释清楚,为了钱,不寒碜!
所以秦德威用力的说:“这钱都是要给县学教谕买月考第一的啊!”
“也不能怪我误会。”顾娘子脸有点红:“店里有个不长进的二掌柜,就在外面养了个小外室,又怕花钱被家里知道。
他就故意将部分薪资存在店里,让那个小外室按月来支取,跟你说的情况很像。”
“算我借你的!”秦德威说:“从明年的分红里扣!”
顾琼枝无语,现在才三月初,就开始预支明年分红了?但小官人要花就花吧,不是去养男人就好。
不过说起未来,顾娘子隐隐有所担忧,又道:“今日听说冯县尊要离任,钱庄只怕也要受影响。”
钱庄生意初期都是靠县衙业务撑起来的,如今虽然扩股后,其他业务比重加大,但官府县衙的信用背书和官方应用还是很重要。
如果冯知县离任,换了新知县上任,未来的变化就真不好说,秦德威现在自身也没强大到可以压制县衙的地步。
顾娘子怕秦德威想不开,又缓了缓语气说:“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收缩好了,还有两家盐店呢,养一个你没有问题。”
秦德威叹口气,钱永远不够用啊,他还想着等发大财了,办办报纸操纵舆论什么的。这绝对是个赔钱行当,如果没有雄厚资金源源不断输血肯定撑不住。
而且秦德威的花钱想法太多了,他还想花钱养个家乐班子,弄点自己喜欢的音乐听听,可以把王怜卿请来当音乐总监。
“男人怎能说不行!”秦德威突然又充满了挣钱的欲望:“我自有主意,换了谁来当知县都一样!当然如果此计不成,再另想法子就是了!”
顾琼枝猜测道:“莫非你想改变态度,把股份出让一部分给严府尹?”
秦德威:“……”
如果不怕三十年后被抄家,大可以这么干。
顾琼枝不禁感慨道:“冯县尊多么好的一个人,如果不走就好了。”
坏了!秦德威猛拍自己额头,他今天一直感觉仿佛忘了什么事情,现在终于想起来了!
夕阳西下,天色黄昏,在县衙后堂里,冯知县依然留恋不去。
看在胥役眼里,只道是即将离任的冯老爷依依不舍,但谁又知道冯老爷的心酸?
整整一天了,早晨就打发了人去通知秦德威,结果秦德威到现在也没有过来!
冯老爷不胜唏嘘,难道这就是人走茶凉感觉么?
不过天黑衙门落锁之前,冯知县终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治下愚生秦德威拜见县尊!”
又见秦德威急急忙忙的窜了进来,抬手行了个礼说:“今天初次入学手忙脚乱,在学校与同学们相谈甚欢,一时忘了时间!”
呸!冯知县暗暗骂了一句,他使人去县学问过,秦德威明明带着人去了秦淮旧院鬼混。
但人之将走,其言也善,冯知县难得高情商一次没有揭破。
秦德威试探着问道:“县尊下面是怎么安排的?”
“把政务交接给左堂县丞后,北上京师朝觐并接受考察,然后再另行任用。”冯知县对秦德威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可能是要进六部,你说去哪里最好?”
以大明官场传统,地方知县进京,哪怕是平级任用也视为升官,更别说冯知县估计还会升品级。
至于最适合冯知县的地方,秦德威太心里有数了,随即就答道:“礼部就挺好的,这地方没任何实事,尤其南京礼部,更是闲官里的闲官,最适合冯老爷你了。”
冯老爷:“……”
人之将走,其言也善,今天就不动手了。
冯知县又语重心长的教导说:“日后你无依无靠了,须得小心敬待官长,不要再轻易惹事生非。”
“还有大司马可以投靠呢。”秦德威说:“对了,冯老爷帮我写封信。”
冯知县“呵呵”一笑:“掌都察院事汪鋐改任吏部尚书,王大司马已经被任命为左都御史,掌都察院事,可能与本官一起离开南京!”
秦德威:“……”
这是要变天啊,南京城里没人直接撑腰,想做点什么就难了!得罪了那么多人,万一被反扑怎么办?
秦德威开始考虑,如果后爹按照历史趋势中了进士,要不要投奔后爹去?
冯知县又道:“本官要离任,你就不赠送首诗词吗?”
秦德威想着自己的心事,随口吟道:“使君冯南江,出宰帝王州。乡老话甘棠,一官江水头。”
冯知县只觉得很耳熟,仿佛听过。
唉,人之将走,再不动手打他一顿就没机会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都市传说
临别之前,其实秦德威最想对冯知县说的话就是,要是今年十一月出现了彗星,冯老爷你冷静点别去当炮灰啊!
但他无法说出口,毕竟他的人设是神童而不是神棍,没法科学的解释为什么能预言彗星出现。
在秦德威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冯恩和王廷相都出了龙江关,坐船北上京师。
南京兵部尚书、参赞机务这个关键位置由南京吏部尚书刘龙来接任,至于江宁县新知县是谁,目前还不知道,县里事务暂时由县丞代理。
生活就是这样,总是有人离去,暂时或者永久,又总是有人出现。
现任应天府府尹严嵩刚把今天的公文看完,正琢磨着约几个本地乡宦搞个聚会。
如今正是三月春暖花开的最好时光,也是文人雅集的高峰时期。一年之计在于春,文人们露脸刷名声一大半都要靠这三四月。
想到这里,严嵩也有点伤感,想当年他也是骄傲的神童一枚,十岁过县试,十九岁中举,二十五岁中进士。
到如今,又一个二十五年过去了,都踏马的五十岁了,连部堂大门都进不去。
还要到南京来养望熬资历,而同龄老乡夏言都开始琢磨怎么入阁了……
忽然有个老家奴对严嵩禀报说:“庆大爷来了!就在衙门外!”
庆大爷说的就是严嵩之子严世蕃,今年十八,小名庆儿,家里人都称之为庆大爷。在原本历史时空中,二十多年后号称小阁老和天下第一公子……
严嵩大吃一惊,他在去年离京师之前,把儿子安排进国子监读书,怎么突然又出现在南京了?
严世蕃笑嘻嘻的走进来,对着父亲说:“惊喜不惊喜?意外意不意外。”
严嵩看着自家儿子,也是头疼。
这儿子虽然聪明,但身有残疾,仕途没多大希望,所以费劲考科举毫无意义,干脆就让他到国子监读书,随便混一个出身。
没想到还是如此不安份,竟然不跟自己打招呼,北方运河刚解冻,就私自从京师跑了过来。
“你不安心坐监读书,到南京来做什么?”严嵩无奈的问道。
严世蕃答道:“助爹一臂之力,在南都有所作为!”
他虽然残疾,但自负聪明,也是心高气傲、不甘寂寞的人。
自家父亲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当上了实权大员,又是在南京这样的花花世界,怎肯继续忍受坐监读书的枯燥乏味?
严嵩摇头道:“来便来吧,去南国子监读书也行。”
严世蕃哪是来读书的?他自认胸中有韬略,便对父亲提议说:“儿子都替父亲想好了,府尹比部院特点是对百姓实权重,就要利用起来!先安排儿子去捕厅帮着做事。
然后下重手打击游手恶徒、禁绝街头奸党,整肃南都地面,为父亲收取名望!顺便暗中聚敛钱财,以备将来!
与此同时,多修雅集,充分利用南都往来或者过路名人达官多的优势,结好名流士人,博得声誉。
等到名动两京时,父亲入部堂只是时间问题,再图谋入阁也未尝不是没有希望!”
严嵩:“……”
严世蕃很奇怪,父亲这又是什么反应?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严嵩叹道:“你知不知道,你提的这些,都是别人玩剩的?”
父子之间的聊天,就这样聊死了。
从父亲口中,庆儿知道了一个叫秦德威的人,把自己那些臆想,真的都干了一遍。
“初来乍到,儿子今日在城中转转,看看这留都风华。”严世蕃精力充沛,虽然今日才下船,但仍旧按捺不住骚动的心情。
府衙中永远不缺逢迎府尹公子的人,当即府尹长随就安排了两个熟悉情况的本地差役,陪着严世蕃上街去。
出了府衙往南走几步,就是著名的全城商业中心三山街。
严庆儿像是猛兽巡视自家地盘一样,一只眼睛扫描着两旁街道风物。既然自家老爹是府尹,那这应天府辖境内就是自家的地盘。
熬了这么多年,父亲一直都是清闲官,如今可算是有实权了,此时不抓紧敛财更待何时?
若以后调转为务虚的部堂官,再敛财就怕没这么容易了。
“公子还想去哪里看看?”跟班差役讨好的问道。南京城太大了,可去的地方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