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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郎婿欺我-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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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正盯着晏绥起伏的胸膛发呆,蓦地听见晏绥说了一句,“我总觉着,你与先前大有不同。多数时候是一副样子,少数时候是另一副样子。有时候,我不知道哪个样子才是真的你。”
  经六郎一事,她与晏绥在床榻上折腾得死去活来,谁也不放过谁,每次都当是活着的最后一日,酣畅淋漓。
  男郎的深情既肤浅又长久。晏绥是在一次次握雨携云中爱上崔沅绾的,反复折腾,反复爱。
  但他与那些男郎不同的是,哪怕再动情,他也带有脑子。眼前白光乍现,身子一片舒坦时,晏绥没忘过,事后崔沅绾眸里飞快闪过的凉薄之意。
  好像她说的情话都是假的,她的人也是假的,她的心也是假的。


第78章 七十八:夜话
  都说娘子家心思细腻; 对情爱一事上心,女怕嫁错郎,世道不公; 叫娘子家只能把爱挂在口头。
  对郎婿说爱,对儿女说爱; 爱爹娘姑舅,爱深宅大院,忙碌一生; 没为自个儿活过半日。若崔沅绾没能重活一次,彻底死在寒冬腊月里; 那她这半生也是过得如此凄惨。
  她敬林之培,爱戴姑舅,孝顺爹娘; 服从家族; 她说爱的人事,都未曾把她放在心上。落水醒来后; 她匆忙嫁到晏家。为了讨好晏绥,刻意俯首做小; 成婚头两月里,每晚恩爱; 她都要趴在晏绥耳旁; 说一句爱。
  喜欢不达意; 喜爱太过轻浮; 索性省去喜,直接说爱。
  “我很爱你。”
  她吻在晏绥的脸颊; 唇瓣; 脖颈; 如是说道。她的每一句爱,都藏着□□的意图。当家族有亲戚犯事时,当娘家小弟学业遇难时,当爹娘过得不甚如意时,她的爱意就表露了出来。
  晏绥沉浸在她精心编织好的天罗地网里,他用权势滋养她,她以身体与故作深情反哺。
  炎炎夏日里,树荫穿过竹帘,深情眼里一瞬光亮。燥热不堪的日子里,更叫晏绥着迷的,是她热情的身,柔软的唇。转眼入秋,深情眼里常有淡薄凉意显露,崔沅绾说,老夫老妻,有些事就不必做了。
  比如无时无刻地相拥亲吻,然后躺在床榻上,再试着新花样。如今初冬,衣裳一层层套在身上,不比夏天好褪。崔沅绾说,老祖宗的法子,这事不能做的多,男女阴阳之气都要受损。
  她叫晏绥节制些,晏绥不肯,她也不反抗,就只是如死尸一般,静静躺在那里,咬牙忍住所有情动。
  她攻于演戏,但那是在别有所图的情况下。那时她还需要踩着晏绥上位,她的娘家还需晏家扶持一把。而今新法前路光明,明眼的官员都知,只要坚定支持新法,乌纱帽就掉不下来。她爹爹胆小懦弱,可看人看得准,该投靠谁,该远离谁,心里清楚。
  慕哥儿中毒后,她娘的十分心思都花在了儿子身上。这样也好,没心再去管她夫家的事,不会再逼她在郎婿面前低三下气。
  亲戚族人在汴京扎脚安顿,原本的钱庄生意又重新做了起来。
  她婚后虽不常在外露面,幸而有县主公主两位好友,只不过各有各的路要走,三人三地,心在一起就好。
  她的生活,就算没有晏绥,也照样能过好。
  晏绥不叫她出去,她就霸占了他的书房,翻阅书籍,过目不忘。她学到了织布造窑的方法,她知道怎么经营一家酒馆,怎么酿酒采茶,这些事是上辈子梦也梦不到的。
  她先前以为,娘子家出嫁后,只能养儿育女,一步步看着自个儿人老珠黄,到处不讨喜。可她现在明白,只要心想逃出藩篱,哪怕人被圈着,依旧能逍遥自在。
  原先,晏绥不在身边,她就没有对抗外面的底气,畏畏缩缩,不知所措。而今,就算官家给她使绊子,她也不会失了阵脚,反而不卑不亢,就这一条命,要拿随意。
  反正,她想要的,已经紧紧攥在手里了,不会因不讨好晏绥而付之东流。
  崔沅绾搂着晏绥的腰,将身子浸在他的气息里,叹了口气。
  “你爱的太过狭隘,你爱我演出来的模样。”
  坦然面对,无所顾忌,可以称之为恃宠而骄,亦或是破罐破摔。和离是万万不可能了,可叫夫妻二人疏远却有很多法子可行。
  告诉他,你爱的或灵动可爱,或端庄贤惠,或娇媚可人的千百模样,都是我戴的面具,我本凉薄冷血之人,未达目的,不择手段。把最真诚的心意踩在脚下,不屑一顾。
  我本就是这样的人。
  崔沅绾手指一转,晏绥身上披着的里衣就散落开来,露出半颗胸膛,与屋里的冷空气接触,呼吸间,胸膛上下起伏。
  晏绥见她坐起身来,低头愣愣地看着她。没有烛火葳蕤映照,眸里泛着冷意。明明眸里有几分悲情,可她还是故作冷漠模样。
  “无碍。”
  晏绥握着崔沅绾的手贴在心口处,咚咚的心跳声顺着筋脉,一声一声地打在她耳边,稳健有力。
  晏绥歪歪头,玉枕上发丝随之滑落,他抬头仰望着她,如同先前她在下面,那般虔诚地望着他一样。
  “你是什么样子,我就爱你什么样子。”
  暖炉里的木炭烧尽,热意隔着层层床幔,传不到床榻上。这样冷的天,应该是彼此相拥而眠才对。可晏绥偏偏生了反骨,说着从前。
  “其实,在那次夜间上门拜访之前,我就已经见你许多次了。”
  晏绥隐去曾经无数次意外邂逅的事,毕竟只是他一人沦陷。在他以为的见面里,多数时候,他只是崔沅绾眼里一位看不见的过客,她在楼下买糖葫芦,他在楼上默默注视,她泛舟游湖,他站在亭里遥遥相望。
  他早在暗处,见过崔沅绾的无数模样。买糖葫芦给路边的乞丐吃,因为某次上街游玩,车辙陷在泥沟里,是饿昏头的乞丐借巧力把车拉出来的。泛舟游湖,手拨清水,感受诗里所写的惬意。
  她也曾整过陷害过她的小人,睚眦必报,手段强硬。可她在娘家又过得卑微,她的一举一动,无不受娘家牵制。
  凉薄也好,和善也罢,都叫他为之着迷。不过他也在演戏,他让所有人都深信不疑,当初抢亲,只是因为贪图美色而已。他包揽下崔沅绾的所有过错,把自个儿伪装成一位见色起意的伪君子,这样众人都会觉着她是皎皎明月,而他空有权势,内心俗气不堪。
  正如崔沅绾不会把心里所想同他倾诉出来一般,他也不会把这些事说出来。
  他说无碍,是因在崔沅绾做戏之前,就爱上了她。
  “但这些都不重要。”晏绥说道。
  “不妨说说,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在那之前,我想你早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
  “我自私,多疑,偏激,阴狠。我不能容忍任何你把你抢走,我甚至动过无数邪恶的念头。我想剜去你的眼,断掉你的筋骨,下情蛊饲以骨血。这样,你就是我的了。”
  他明明有机会折断崔沅绾的翅膀,可他从没下过去手。
  每一次,他都会被她的情话哄得服服帖帖,他说,下不为例。这样的宠溺,纵容崔沅绾做得更过分,甚至,联合他的亲信,为他做事多年的暗卫炔以,一起来骗他。
  偏偏他甘之如饴。


第79章 七十九:疏离
  屋里黑; 却有月明透过来,斜着打在起伏的褥子上,崔沅绾探身前去; 挑起晏绥的下颌,轻笑一声。
  晏绥在仔细打量描摹她的模样; 她也在想着说辞。
  我不爱你。所有的话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
  她其实想这样说出来,也许话音刚落; 晏绥就会发怒,把她欺压在身下; 掐着她的脖颈,拽来锁链,不顾她的挣扎; 做放肆事。或是把她关在明厅里; 严刑拷打,数着她到底骗人几次。
  可惜眼下她来了月事; 明厅也不是供二人玩闹胡来的地方。
  事实是,晏绥早已做好准备; 坦然接受那未说出口的话。
  是的,崔沅绾从没爱过他。所谓的恻隐之心;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七月成婚; 如今是十一月。每日每夜; 二人几乎都黏在一起。就算是养条狗; 也该有些感情才对。
  天冷,心热; 人却清醒。
  晏绥不在意; “那又如何?”
  “反正你也逃不了; 你需要我,不是么?”
  是的,就算崔沅绾有了底气,骨子里的卑怯仍旧深深镌刻着,一时半会儿消不了。
  崔沅绾似一只被针扎破的水球,一下便泄气来。她感到可悲,要修建一座城楼,靠自己,要花费数十年。而向晏绥开口说一句,今日动工,下月城楼就能建好。
  离开晏绥能活,但绝不会似眼下这般惬意顺心。就算挣脱金笼,砍断锁链,枷锁还是包裹着她。
  成也权势,败也权势。所以晏绥才会拼了命地寒窗苦读,原本是内敛安静的性子,为着权势,拉下脸面,逼着自个儿融进官场,逼着自个儿下狠手杀挡路人,踩着人头上位。所以崔沅绾重来一次,攀紧晏绥不放,没尊严地过贵妇生活,好过上辈子无人看管横死荒野。
  崔沅绾把身子挂在晏绥身上,听着他的心跳声,自个儿的心才能静下来。
  “我有时会恨你。”崔沅绾在他心口处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一圈牙印。
  晏绥没有怪她,抚着她的发丝,挑起一缕贪恋淡淡的发香。
  就是像眼下这样,一次又一次地纵容,才让不该有的念头在崔沅绾心里暗自生长。
  这是她一手教养出来的,一只鹰隼,一头恶狠狠的野狼,一条听话又护主的忠犬。
  “把你全部的样子都展示给我看罢。”晏绥叹道。
  身上的重量轻如羽毛,可他的心却一下下收紧。直到唇瓣紧紧相贴,彻底沦陷。
  崔沅绾唇边勾起笑,“这可是你说的。”
  晏绥道:“不如就打个赌。你的生辰在一月十八,今年过去了。明年生辰时,若你还未对我动心,我们就分开一段时间,怎样?”
  崔沅绾怔着,这般孩子气的话竟会从晏绥口中说出来。思虑一会儿,晏绥断不会与她和离,分开过日子,已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
  看看,她又往前逼着晏绥让步,几乎要把他逼到墙角处,无处可逃。
  “好。”
  明年会是尘埃落定的一年,在此之前,他们还有许多事要做。
  月事来了也好,能提醒晏绥节制一些。他花了很大力气,才勉强才情海里走了出来。
  他撇头,崔沅绾就把他的头给掰正。他不想亲她了,只亲不动,简直是要人命。可崔沅绾玩得开心,乐于看他艰难忍耐的模样。
  她发话,就像前朝某位女皇帝一样,命令着她的信徒:“我给你的,你都要受着。”
  这也是晏绥常跟她说的话,现在她原封不动地反馈给他。
  晏绥的唇被咬出血来,她的唇瓣上沾染上鲜血,更显妖冶,就像女妖精一样,找上门来吸人阳气。
  两人方方面面都存着默契,今晚说的话不多,却叫二人关系走到转折点。
  晏绥把崔沅绾的话听在心里,只是没想到,她会变得这么快。
  “我本来就是这样。”
  这句话取代原来软绵绵的情话,成了崔沅绾经常对他说的话。
  什么样呢?
  不再会像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笑着扑在他怀里。不再会主动挑开他腰间革带,褪去衣衫,叫声“慎庭哥哥”。
  晏绥看她冷心寡情,却穿着娇艳衣裳,满是违和。索性取来几匹素净的料子,做成新衣裳。崔沅绾意料之中地很喜欢这素净衣裳,每日换着花样穿。
  她不再戴那些沉甸甸的冠梳与步摇,更多时候,头发只用一根木簪挽着。叫晏绥看来,过得是披麻戴孝的日子。往一处站着,白裙微扬,飘飘欲仙,仿佛下一瞬就要飞走,再也不回凡尘受苦。
  晏绥不解,可崔沅绾说,我本来就是这样。
  她说,是你想看我原本的真面目。指着一个藤椅,一方小院,她说,她的生活就是这么无趣。
  她的内心一片荒芜,她该是一捆没人要的荒草,一汪泛着绿光的死水。
  原来她性子这么内敛安静。晏绥放下竹帘,连廊下光影随即消失不见。外面阳光正好,崔沅绾躺在藤椅下晒太阳。
  安安静静的,比她大父还要无为。
  晏绥弯腰把她抱起,带到温暖的屋里。他想叫崔沅绾尽快爱上她,可她除了日夜收集大姐当年的消息,旁的什么都不想做。
  晏绥生过气,可他没能看到想要的结果。原来一个人心不在自个儿身上的时候,就算再怎么发狠,她也不在乎。
  两人的关系莫名被崔沅绾弄僵,本该渐行渐远才是。晏绥死心,放她走,一切都照着崔沅绾料想的方向发展下去。
  直到那晚,晏绥带来一包蟹黄炒鸡。听秀云说,那是娘子出嫁前每每心情低落时,都要吃上几口的美食。吃到想吃的,心里就好受些。
  秀云清楚崔沅绾心里的规划,只是看两人关系僵着,谁也不向谁屈服,一阵心疼。这时才知家和万事兴的好处。
  “姑爷,暗卫军神通广大,难道就不能帮娘子查查大娘子当年遭遇的事么?”
  秀云跪在晏绥脚边,偷摸往上瞥一眼,见他正给那包蟹黄炒鸡里挑着花椒茴香,神色认真。
  晏绥不以为然,这女使脑子长了还不如不长,不说聪明,最起码要得能听懂人话。真不知这样愚笨的丫头是怎么能讨得她的欢心的?他不比秀云聪明,不比秀云好指换?为甚什么心事都不愿向他吐露?
  “当年的事被夏昌压得死死的,除非把夏府掀得天翻地覆,纵使暗卫军再去打探,也得不到半点有用的消息。”晏绥把食物仔细整理到圆碟里,叫秀云给她送去。
  晏绥:“就说是你买的。”
  秀云说是,旁观二人的恩怨情仇,比看戏本都有趣。
  一日一日地熬着,熬到中旬,汴京城里下了一场大雪。
  “哎,想什么呢?”
  福灵戴着玉兔手套的手在崔沅绾面前晃晃,叫了几声,才把人叫回了神。
  福灵抱着手炉,靠在窗子旁赏着窗外开得正艳的梅花。
  “今日晏学士把你送来时,那深情模样把我跟县主吓了一跳。”福灵调侃道:“我可看见了,也都听见了。他把狐氅披在你身上,说晚点来接你。真是稀奇,早先旁人看你一眼,他恨不得把人家的眼珠子剜出来摆在床头欣赏。眼下却怕你过得无聊,整日带你出去游玩。虽说冬季休沐多,可眼下朝里动荡,朝官忙得焦头烂额。他却能抽出空闲时候任由你闹。”
  福灵啧了声,回想起晏绥那痴情种模样,真是觉得不可思议。
  再看看崔沅绾这般模样,若不是妆面撑着,估摸跟道观里的道姑一样,冷心寡欲的,什么事都提不起劲。
  “这日子过得真是快啊。”崔沅绾膝前卧着一只蝴蝶犬,乖巧听话,不叫不闹。而福灵脚边的狮猫与猧儿,打打闹闹,你追我赶,半刻不停歇。
  崔沅绾抱蝴蝶犬抱在怀里,若有所思。
  正巧县主掀帘进来,她病了有两月,早习惯了喝药治病的日子。就算过得苟延残喘,气色仍比崔沅绾好。县主端着一盘茶水,身上带来外面的冷气。
  “赶紧过来暖暖。”福灵摆手道。
  县主说好,拿来一把圈椅,坐在福灵与崔沅绾对面,三人围着小火炉暖手。
  县主吸吸鼻子,瓮声道:“崔娘子,你那事查得怎么样了?我三兄在开封府也翻了以前记事的案本,汴京城里的人从生到死,都在那案本上记着。大姐那页记着仵作验尸的事,大姐是风寒而亡。小孩子身体孱弱,有时一阵风就能吹倒。不过仵作又记,大姐身子有一腐烂处,就是不知哪里在腐烂。”
  听罢此话,崔沅绾眸里才有了光亮,急切问道:“当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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