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嫁初恋-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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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也不希望把大好周末浪费在无意义的口水战上,直接表明他们来意,邀请任维东加入工商联。
任维东指着自己,怀疑他听错了。
二人一起点头。
最初没人注意到任维东。虽然他高学历,能赚钱,可谁不知道他就是个“倒爷”。前些日子任维东参与他表哥的项目,项目主要负责人之一在市里职位不低,他跟同事说起该项目的时候感慨,没想到任维东公司没几个人,钱没少赚。
人都有好奇心,那人稍稍留意,发现任维东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倒爷。再后来查到任维东帮小张村修路,不畏辛苦带领农民脱贫,还把小小的竹编制品卖到海外。
那位再叫人查查任维东有没有干过违法乱纪的事,结果查到任维东捡个孩子说是自己亲生的,小孩被他养的活泼又可爱,还资助家庭困难的学生。
这些事随便拎出一件就够记者大书特书了,偏偏任维东好像怕人知道。
任维东不想叫人知道,查他的人不好四处宣扬,两位办事员自然不知内情,只说这是有关领导决定的。
周佩兰忍不住说:“这是好事。”
任觉新有一事不明:“这不是开会决定的吗?”
男办事员:“主席、副主席、秘书长这些职位需要开会表决。任老板今年加入的话,后年开会有可能当选副主席。”
任维东挑眉:“直接说需要我做什么吧。”
男办事员摇头:“任老板误会了。我们这个组织不是说加入了以后得做什么,而是你以前做过什么,如今才有资格加入。”
任维东大概明白了:“还真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顿了顿,“那需要我怎么配合你们?”
“我们今天过来主要征求您的意见。您同意了,回头可能是我们,也有可能是我们同事跟您联系。”
任维东:“知道我呼机号吗?”
女办事员苦笑:“打过,没人回。”
任维东想想他有时候去的地方偏:“可能信号不好。”
男办事员点头:“我们觉得也是。您最近不去哪儿吧?”
“不好说。快到阳历新年了,外国人也该准备圣诞礼物新年礼物或待客用的东西。”
女办事员:“那我们尽快跟您联系。”说完看一下同事,男办事员起身,伸出手:“那就不打扰任老板了。”
任觉新:“这就走?快中午了,吃了饭再走吧。”
周佩兰接道:“是呀。随便吃点,家常便饭。”
任维东:“爸,妈,人家还得回去陪孩子陪老人呢。”
两位办事员正想着怎么拒绝,闻言不住的点头。
周佩兰:“那,叫维东送送你们。”
任维东送俩人出去,林云香从卧室出来,小声问:“干啥的?”
周佩兰不懂:“说什么工商联。也不知道加入那个工商联有啥好的。我瞧着维东兴趣不大,估计跟妇联差不多。”
任老同志差点被这话绊倒:“不知道就别乱说!”
林云香忙说:“他过来了,我问任维东。”
任维东看过来:“问我什么?”
“工商联的人找你干嘛?”林云香问。
任维东:“凑个人头吧。”
任觉新不信他的鬼话:“全国那么多民营企业,人找谁不好,找你凑人头?”
任维东点头:“谁叫咱要长相有长相,要身高有身高,带出去有面呢。”
周佩兰瞪他一眼:“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真不知道。反正不可能叫我补税。只要不叫我掏钱,也不耽误我赚钱,爱咋咋地。”
任觉新嫌弃:“你也闻闻你身上的味儿。”
“满身铜臭?”任维东手臂往林云香肩上一搭,“小林师傅不嫌弃就行。”
林云香拿掉他的手臂:“他们会邀请李有良加入吗?”
任维东摇头:“就算他们内部因为社会风气不如以前务实,也不会故意往自己脸上摸黑。不过迪厅负责人恐怕得转给鹏子。”
周佩兰:“那你别忘了给人加工资。”
“放心!周围朋友一个比一个穷,我脸上就好看了?咖啡厅也转给他省事了。”任维东说着看向林云香。
林云香:“我不懂,不要问我。”
“关系到咱家以后收入,夫妻共同财产少了你也不管?”任维东盯着她,不许她逃避。
第58章 爱存钱
◎我不管你赚多少钱,你不该高兴吗?◎
迪厅也好; 咖啡店也罢,林云香觉着都是任维东和她结婚前开的,算不上夫妻共同财产。
林云香不想当着公婆的面争辩; 拉他回卧室:“如果迪厅和咖啡店算夫妻共同财产; 我存银行的钱?”
任维东:“存款又不用你费心打理。我们结婚后我是不是还得去店里?我去店里的时候没空照顾依依和小北,是不是得你照顾?我的时间是金钱; 你的时间不是?”
林云香被问住。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任维东摇头:“不是我希望。换作是我; 我会直接问; 你给张鹏加多少工资。”
林云香打量他; 实在很难理解他的脑回路:“我不管你赚多少钱; 你不该高兴吗?钱多烧手; 不分我一半难受?”
“家和公司的事; 你就算不清楚; 也要心里有底。”
林云香还是不懂他:“男人不是最不喜欢被人管来管去?”
“你说的男人是李有良?”任维东不希望她瞎想:“我也有点不喜欢人问长问短。可我不许你管我的事; 我以后还怎么管你的事?”
林云香好笑:“说了半天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
“夫妻之间就要相互关心不是吗?”任维东反问。
林云香懒得听他胡扯:“行了。以后想问什么直接问; 我肯定不说; 我都不管你,你也别管我。”
虽然跟任维东的目的有点偏差,但也是个好现象:“这可是你说的。”
林云香:“要拉钩吗?”
任维东伸手。
林云香挥开他的手:“以为你是依依呢?”
任维东趁机握住她的手,拉到沙发上坐下。单人沙发挤得慌; 林云香起来,任维东手臂用力; 她旋身到他腿上。林云香吓得身体僵硬一下就坐实了。
任维东对她的反应很满意。
林云香心底阴霾驱散; 他们此后最多会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叨叨,比如谁领孩子玩; 谁开家长会。绝不会上升到分居; 甚至离婚的地步。
林云香戳一下他:“你加入工商联之后; 我需要注意什么?”
“你还是你。入个会又不是入仕。说句不好听的,他们才不管你是谁。公司经营不下去,我就是首长的女婿,后年也甭想当选那什么副主席。且看着吧,真金白银的好处没多少,事只多不少。”任维东摇头,“要不是不好得罪他们,有那个闲工夫,我还不如去小张村看看有没有新品。”
今年之前任家人不知道任维东在小张村干的事。小丫给依依的信一到,任维东想瞒也瞒不住。
任老同志觉着这是好事,干嘛整得像怕人知道一样。
周佩兰很欣慰,儿子成了满身铜臭的商人也能回报社会。
以前周佩兰跟亲戚邻居聊起儿子,谈到他辞职下海总有些可惜。现在周佩兰心气顺了,虽然不好意思显摆,但说起儿子的事业,再也不会觉着遗憾。
工商联的人一来,两位老同志都忍不住庆幸当初虽然不支持也没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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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任维东喜提新车,坐得下一家老小。元旦当天,任维东吃早饭的时候叫父母跟他们一起出去透透气,老两口嫌郊外冷,街上人多闹腾,说什么也不去,还给自己找个很好的理由,难得放假在家,该庆祝一番——老两口去菜市场。
小北想不通,上车就扒着前面椅背问:“爸爸,菜市场不是比街上更热闹吗?”
任维东:“爷爷奶奶当老师的时候平时得备课,星期天得洗衣服做家务,没时间上街,所以现在很不习惯到街上闲逛。他们经常买菜,跟菜市场的老街坊熟了,他们去菜市场的话不但能买菜,还可以跟人聊天。”
依依“哦”一声:“难怪爷爷奶奶喜欢菜市场。”
小北:“不可以跟邻居奶奶聊天吗?”
林云香回头说:“天天聊也会腻。”
小北懂了:“我喜欢吃奶糖,有时候也想吃巧克力糖。我知道硬糖不好吃,有时候也想尝尝。”
依依禁不住说:“爷爷奶奶那么大了,没想到也跟我们小孩一样啊。”
任维东:“爷爷奶奶身体老了,不等于他们的心也该进棺材。他们不想吃糖吗?是身体不允许。他们不想尝尝可乐吗?也是身体不允许。”
“我懂了。”任依依若有所思,“爷爷奶奶也不想老。那我以后,是不是不可以说,爷爷奶奶这把年纪了,不可以做什么什么?”
任维东点头:“爷爷奶奶说,你们不可以做什么的时候,你高兴吗?虽然很多时候你们确实不可以做,比如偷吃冰棒。”
俩小孩互相一对眼,决定不接这茬。
任维东摇头失笑。
老两口去菜市场不是为了找人闲聊,而是最近太闲,忙了一辈子很不习惯,像是不被需要,可以死了,所有想给自己找些事做。
儿子有钱,不需要老两口节省,更不需要他们出去赚钱。大人小孩的衣服鞋子不用他们买,任维东有车,人情来往也不用他们去。
老两口琢磨几天,他们能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小的。
俩孩子也不需要他们费心,他们能做的就是叫孩子吃好。
做吃的老两口又擅长,老两口赶着今天菜市场热闹,新鲜的菜多,来回两趟才把他们想买的买全。
回到家,老两口往沙发上一坐,长吁短叹:“人老了,身体不中用。想当初在村里干活,一忙就是半天也没有现在累。”
任老同志:“那等云香回来叫她做?”
周佩兰瞪她:“人好不容易休息。任维东还不得跟你急。”
“那咱把菜弄好,叫她做?她做得好吃。一样的土豆丝,你做的就跟水煮的一样。”
周佩兰承认:“这做饭啊,专业的就是比没受过训练的强。虽然个别饭菜我比云香做得好,可大多数不如人。”
任老同志:“你做得好那是几十年积累的。”
周佩兰拿出奶粉:“喝不喝?我给你泡一杯。”
市面上的乳饮料有糖,任维东要给老两口订牛奶,周佩兰嫌订了当天就得喝,因为得把瓶子还给人家,任老同志也不想跟完成任务一样天天喝,任维东就给他们买几盒奶粉。小北和依依中午或晚上饿了渴了,也可以冲着喝。
任老同志起身拿起满是洋文的奶粉盒:“论花钱还得是任维东。”
“维东说年后办婚礼,咋不提了?”去年年底任维东把父母送到他姐那儿,跟他姐提过跟林云香领证三周年那天办婚礼。前些日子任维东送俩孩子上学回来,也跟父母提过一嘴。
以前儿子在外名声不好,任维东和林云香没办婚礼,周佩兰高兴,不用听亲戚朋友替她担心,任维东能不能踏踏实实过日子。
现在任维东有出息,周佩兰很想趁着婚礼告诉亲戚朋友,别再替她儿子感到可惜。
周佩兰又问:“是不是云香有啥想法?”
任觉新:“林家人被维东吓唬住,这一年来没敢烦她。李家那两口子忙着带孙女,有些日子没去看小北。她有什么烦心事?”
“那问题就出在你儿子身上。”
确实是任维东的问题。
他觉着林云香不太可能反对补办婚礼,就偷偷跑去婚纱店,打算万事俱备,直接带人来拍照。到了婚纱店,婚纱看不上,西装嫌土。人婚纱店老板也看出来了,他是个不差钱的主儿,不好伺候。建议他自己买。
秋季商品贸易会,任维东抽一天过海去港城,看到很多不错的婚纱和西装。
港城的婚纱借到内地不现实,任维东决定定做。
任维东当时就付了定金,回到家趁着林云香睡着量好尺寸传真给对方。考虑到北方天气,人公司不建议冬天举办,因为一出来就得搁外面裹身棉袄,除了自己谁也看不见,干嘛还定做,随便买一件凑合得了。
任维东想想大冬天冻得哆哆嗦嗦,请来唢呐也热闹不起来,于是发电报告诉他姐,他打算改期。冬天坐车遭罪,任维东姐姐巴不得他改期。
婚礼宾客最需要考虑的人就是他姐。她没意见,任维东就问发小,五一和十一哪天合适。
张鹏觉着十一小长假,十一好。
老赵不想再听到任维东嘀咕婚礼那点事,寻思着早办早省心,支持搁在五一。小助理想十一回家,春节就不回去了,车票难买,一来一回比坐牢还遭罪,也支持五一。
商量半天,黑子提出关键问题:“任老板,你天天想着办婚礼,给自己个名分,小林师傅知道吗?”
小林师傅不知道。
近两年元旦结婚的多,任维东带着孩子回来的时候特意拐去前门大街,名曰这条街上卖东西的多,家里的酱菜快吃完了,还得买点糕点,留小北和依依带去学校等等。
理由挺多,林云香也没多想。
依依和小北消化快,七八点吃了饭去学校,经常十点左右就饿了。任依依趁机还要买小包装点心。
果不其然,点心店还没到,车被堵在路上,前面有俩结婚的。
一个大概没多少钱,又想办得热热闹闹风风光光,所以弄了几十辆二八大杠,骑车的一水小青年,中山装,甭管这些人长得怎么样,车队是真抢眼。在他们后面是几辆小轿车,任维东下车看看还得多久,看到打头的车四个圈,后面四辆桑塔达。
任维东坐回车里,顺嘴跟林云香说:“赶明咱俩办婚礼,一水红旗。结个婚还用两种车。”说到此嫌弃地摇摇头。
林云香笑着说:“哪有那么多红旗给你用。”
任维东下意识想接话,想起什么转向她:“你同意了?”
“同意什么?”
“办婚礼!”
林云香仔细想想:“我反对过吗?”
任维东心说,以前提起婚礼你没个笑脸,还用直接反对吗。
“我反对有用吗?”林云香又问。
任维东懒得拆穿她。过去的事现在再提也挺没劲。任维东勾着她的脖子,威胁:“没用!”
俩小的相视一眼,一人扒着一个椅背,齐声问:“你俩不是结婚了吗?”
任维东朝前面慢慢移动的车队睨了一眼:“因为没有举办婚礼,很多人都不知道你妈的丈夫、你爸的老婆长什么样。”
任依依不懂:“很重要吗?”
任维东毫不犹豫:“当然!咱家亲戚不知道你妈是黑是白,我哪天带别的女人逛街,亲戚也不知道我外面有人。反过来你妈也一样。”
林云香白了他一眼,她就知道任维东心心念念着婚礼,不可能只是想办婚礼热闹一番那么简单。
任依依点头:“是得叫所有人知道。林小北,你说呢?”
小北:“妈妈嫁给我爸爸的时候没有婚礼吗?”
任维东:“你说李有良?有啊。所以他在外找女人的时候偷偷摸摸,不敢叫亲戚朋友知道。”
小北跟任依依换换位子,坐到妈妈身后,拍拍前面的妈妈:“你一定要和他办婚礼。”
任维东瞥一眼:“我是谁,她是谁?”
小北有点不好意思:“爸爸妈妈。”
任维东收回视线,见车队动了:“终于不堵了。”
任依依又问:“那你们什么时候办?爸爸,妈妈穿婚纱吗?电视里穿婚纱有花童,我可以当花童吗?”
小北看任维东,虽然没说话,但也很希望他回答“可以”。
任维东点头。
俩孩子乐得欢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