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年上反向攻略了-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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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这么叫我。”
苏雨叹息着哄人,“那我叫你什么?”
“宁宴?”
没作声。
“宴宴?”
眼神飘过来了。
“宴哥哥?”
“嗯。”满意了。
月牙眼弯起,但宁宴怕她生气,觉得自己无理取闹,讨好似的直把手腕上的玉镯褪下往苏雨手上戴。
“给你的。”
苏雨没扭得过他,眼睁睁看着手腕上多处几道翠色的细玉镯,偏生这人还小心翼翼地望着她,叫人不忍拒绝。
“点点不生哥哥气。”
她讷讷皱眉,“你怎么知道这名字的。”
“我是你未婚夫婿,自然知道。”
宁宴低着脸同猫儿蹭着,跳脱着又开启了今日的正事。
“点点,可要开始?”
“嗯?”
他将人推到摇椅上,细致地替她褪去轻薄外袍,手肘放在扶手处,随意坐在了地上。
还拽着苏雨的手不肯放,只昂脸仰望向她,酒意氤氲满是浓郁的芳香,动人心魄。
黏腻的词句在他唇中生温,明明不是不能入耳的戏本,却烫得躺在摇椅上的苏雨紧闭双眼。
宁宴存了心思,连呼吸都有意晃过她身侧,引起一阵微风拂面。
“苏雨。”
“嗯。”
睡意渐深。
“点点。”
“嗯。”
苏雨茫然听得有人唤她的小名,挣扎着从梦中醒来,却又是一段哀哀戚戚的调。
她应该是累狠了,眼底乌青都泛得明显。
去了大半酒意的宁宴半蹲在她身旁,指尖掠过她耳边垂落的青丝。他后面还准备了些东西呢,她倒先睡了。
想着苏雨匆匆回府应该还未用膳,不如去做些甜粥给她。
红木摇椅上的人睡得酣甜,连宁宴走了也没察觉,只有猫儿露出个圆润的脑袋来昂着。
门外,苏三三委实是放心不下小姐,即便是被赶走了也蹲在一旁的高瓶花盆边闷闷蹲着,只遥遥望着紧闭的门口。
见门缝微开刚想迎上去,就看清了是宁宴。
“小苏姑娘,可否带我去趟东厨。”
苏三三没理会,抱着剑直直越过他。
一颗金叶子挡在了她面前,午时左右的光照得它生亮。
“你家小姐累了在小睡。”
“哦。“苏三三冷脸若无其事地收下,眼神往里瞥到半露出的摇椅才合上房门。
“走。”
苏府宅大,宁宴有心想多走动,可这身子属实遭不得,更何况快近盛夏日头也烈得晕人。
这去向东厨的小路,宁宴倒是没走过,等领到地方了宁宴想谢两句苏三三,这人已经没了踪影。
没走近两步,东厨里突然窜出阵嘈杂的声音,细细辨去是道清亮的少年声。
“诶,你别动。”
“就这样放着,蒸一个时辰再出锅。”
东厨门前的帘子被掀起,走出位眉清目秀的公子,眉眼稚嫩又不乏青涩,只是见到宁宴的那瞬顿住了。
那人嘴角笑意猛地一沉。
“你谁啊?”
宁宴素日清浅的眉目都暗了,细细打量了这人,袖下手指摩挲着。
“不知公子是?”
面前的小公子脸一昂,轻哼着给了回复。
“临沂城程家,苏家家主苏雨的未婚夫婿。”
作者有话说:
之一
第6章 戏子vs富商6
苏雨赶来的时候,便是这么副剑拔弩张的阵势,连六月里的烈日都照作了背景色。
尤其是这两人脚前还是一片碧绿清澈的湖。
而且是无任何围栏的湖,再加上午时落了小雨,顺沿的边上都是潮湿的。
苏雨倒吸了口气,猛地停了下来,又被没来得及刹得住脚的苏三三撞得向前冲了几步才停下。
她仰头看向宁宴。这两人挨得太近了,又处在这么个位置。
这可是事故高发场景配置啊!
“别掉下去一个吧。”
讪笑着嘀咕的声音未尽,前头同宁宴靠在一处的蓝衣少年便落了湖。
苏雨瞳孔微微睁大,“他该不会还不会水吧?”
“小姐,我猜应当是!”
苏三三抱剑几步轻功运到了湖边,望了眼湖中扑腾着的程伊,扯着嗓子高声向远处的苏雨汇报去。
“那还不叫人来救啊!”
这糟心事。
好不容易睡了个好觉,苏雨又觉着脑边抽抽得疼了。都是未婚夫婿怎么一上来就整这出宅斗经典桥段了。
【恭喜宁总解锁情敌模式,据检测苏小姐目前对程伊对初遇好感度显然高于对您的初遇好感度,请宁总加油哦。】
【可以闭嘴了。】
耳边清净了。宁宴冷眼瞧向水里被苏三三叫人拖起的程伊,素白的面上渐渐添了肃然,眸中颜色沉沉。
他只不过是撇开这人想要靠近的手,怎么这一下人就下去了。还当着远处苏雨的面落下去的,做这些勾当也不嫌丢了脸面。
“宁,咳。”
苏雨叫到一半,恍惚想起睡着前宁宴醉酒哄她唤名字,原本还能叫两句宁兄,这下倒是让她不知道叫什么了。
她越过侍从半蹲着察探伏在地上咳水的程伊,见他还能哭丧着脸紧抱着苏三三的胳膊不放,心里才安定了。
地上满是浮萍水渍,苏雨刚想拿肩上的薄衫替程伊盖盖,眼前就多了道羽白色的外袍,衣摆金丝勾边墨竹,不用瞧也知道这是宁宴的东西。
看上去就贵得很,她这件便宜。
程伊拧着袖口的水珠,接过苏雨外衫的时候杏眼都是弯着的,灵动又青涩,活脱脱画纸上的少年仙童。
“多谢苏姐姐。”
只不过这仙子几次三番瞄向凝着神情的宁宴,欲言又止的样子惹得苏雨心中阵阵颤。
就当苏雨以为他要说些什么时,他又闭了嘴。
苏雨连忙上手替他裹了裹,便差人将他先送回了原先准备给他的合莲院。
“是苏雨照顾不周,让程公子受惊了,先回去休憩会。”
小公子点头站起,跟着侍从走时又回头拉住了苏雨的手,只不过瞬间又松了开。
“我在东厨做了糕点给苏姐姐。”
“好,我待会再尝。”
苏雨温声应允,又耐心多向后面跟着的侍从提了几句,才卸了口气转身问向宁宴。
“宁宴兄,你没事吧。”
程伊瞧上去身子骨硬朗,宁宴可比不得,要是真落水得是他,那可真是要费脑袋了。
“有事。”
苏姐姐,苏姐姐。
一口一个,见着程伊怕是连魂都丢了,还亲自用她的外袍替他遮冷。
宁宴心下委屈,但却不舍得摆面子。只好搓红了眼尾,低头望着苏雨。
“刚才事发突然,我也不晓得他怎么掉下去的。”
幸亏这小子没说出些乱七八糟的话,不然他指定是要多踹几脚的。
“我做了甜粥,叫人一同送到你院子去吧。”
“我先回去了。”
这一连串的话说得苏雨都没机会回应,只愣怔地瞧着白色的身影渐行渐远。
明明语气平淡却偏叫人品出阵黯然的意味。
*
宁宴原本想着总归近水楼台先得月,再三碰壁后才知道,人家就差直接偷了家了。
苏雨每每有空闲,程伊就立马逮着人就往外边跑,不是酒楼便是美食小店。
这位公子也太能吃了些,这一天的量都顶得上宁宴几日的份了。
“苏姐姐,你怎么不吃?这松鼠鳜鱼肉质鲜嫩酸甜,就是火候差了点,其他倒还可以。”
桌台上摆了一桌品相极佳的菜肴,连装饰的雕花萝卜技艺复杂。
这可是城中数一数二的酒楼了,他还挑剔得这么起劲。
苏雨敷衍地伸筷夹了块鱼肉,没品出他所说的东西,全是金钱的味道。
太贵了。
小公子眉目凝着,品菜时怕是比在学堂小考还认真,瞧上去不像是有心思的人。
苏雨端起手边的花茶,轻吹开表层的茶叶,余光则一直暗暗打量着程伊。
“程公子在府上住得可还习惯?”
细嚼着另一道糖糕的人顿了下来,擦拭了一番嘴角的碎屑,分外乖巧地回应。
“极好,多谢苏姐姐招待。”
“那便好,你初次来第一日便落了水,我还怕你有芥蒂呢。”
程伊原本还腼腆勾着地嘴角微僵,“其实那日是我自己不小心滑下去的。”
“要是不说些什么就显得我不大聪明,话本里头都是这么写的。”
苏雨缄默,想起程家家主寄过来的信件,果真如信上说的,这孩子单纯又偶尔蠢钝,同家中人赌气私逃,无人投奔便来寻了她。
这样子看上去饿了有些日子了。想着,苏雨又将面前的糖糕移向他那边。
程伊抚着肚子,眼睛溜溜地瞥向窗外繁忙的街道。
“苏姐姐,我听说南边那处戏楼里的乳酪酥味道甚好。”
苏雨叹气。
“去。”
咳,反正程家私下垫了招待费。
只是等苏雨到了戏楼下,忙了几日的脑袋才反应过来,南边的戏楼不正是宁宴的那处。
这楼里的人都知道苏雨将宁宴请了回去,家中有现成的那么一位绝代佳人,还要来听别人唱,这未免有些惹人言语了。
于是当门口的小厮瞧见苏雨和她身后的程伊时,原本只剩谄媚的眼神都变了。
“苏家主,您可还是老位置?”
苏雨颔首顶着一众人复杂的目光打算上楼,可便有人不长眼没要腆着脸阴阳怪气。
“呦,我看这戏子真是没脸犯贱的物件,这早跟了我多好,瞧在别人那不受待见的。”
那人挂着二郎腿,穿金戴银的架势摆得挺足,微不可见的眼睛不屑地眯向苏雨。
“要我说啊,这要往前几朝,像这种人还能站着说话,真是笑话。”
这人声音洪亮,摆明了是故意让苏雨听见的,话里话外都是一股子嘲讽的意味。
如今宁宴算是受苏雨庇护,他这话中指桑骂槐之意鲜明,就差没说出苏雨身为女子活该低人一等。
苏雨面色沉沉,黝黑的瞳孔直盯着坐在厅中的人,挑了挑眉。
苏家向来与城中商贾交好,这与外城联谊也是轮着来办的,其中宴请的商贾名册苏雨都一一核对过,只将那几位不入流的剔除了,省的闹出笑话折损了洛城的名声。
而此人正是被划除的秦家家主,顽固不化却自视甚高,生意不好好做缺斤少两的勾当倒是经常,洛城多数商贾都同他断绝了生意往来,如今家业衰败还爱在外寻花问柳。
这种人,苏雨连同他说句话都嫌恶心。
况且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点恶心便只剩下可笑了。
赶来的宁管事夹在中间,见苏雨面色深沉,直用汗巾在额角擦着斗大的汗珠。
“宁管事记得下回立个木牌,别什么污秽的东西都往戏楼里牵,也不怕脏了我们家宁老板的地。”
苏雨只停顿了瞬,面容笑意渐深又扶着栏杆踩上一阶,话说得越发柔和起来,“宁管事,今日这场劳烦清了人,账记在我这。”
她挥挥手示意宁管事靠近些,话音在两人中间传去。“等清了人,就把秦家主留下。既然秦家主觉着戏楼脏,那就请人带他走一圈,瞧瞧这楼里哪处是脏的。”
“是。”
苏雨前头的话一出,也算是挑明了宁宴同戏楼都由苏家罩着。
宁管事望着苏雨上了楼,才将汗巾攥在手里,眼角猛地皱纹垒起,低声吩咐小厮办了事。
“嘴巴都给我紧点。”
等最后一句说完,小厮们才应声散去。
隔间终算是清净了许多。只是程伊依旧停留在方才,不由得面露担忧地瞧向苏雨。
“苏姐姐。”
“不怕,秦家落魄至今,这位可是起了不少作用。早有人想借力将他推下,换一个家主便是了。”
苏雨讲得口干,接过苏三三端过来的茶,赶忙润了润。她狭长的眼尾扬起,视线飘向盯着乳酪酥的苏三三。
“三三,柳叔。”
“哦。”
苏三三轻哼了声,夺过还没放至桌台上的糕点,衣摆一晃就没了影。
戏楼吵杂了阵,不久便恢复清净。
台桩上是张新面孔,听久了宁宴唱的曲,这些听得都觉乏味了。
苏雨撑手靠在木椅上,一旁安心下来的程伊端着重新上的乳酪酥,指尖夹起一块细细研究着,一时间倒也宁静和谐。
耳边幽幽曲调,听得苏雨睡意朦胧,连台上换了个人唱都没发觉。
怎么有点像宁宴的声音,他不是现下该在府里小憩吗。
这念头一出,苏雨惊得连瞌睡都没了,恍惚地睁开眼睛瞧向中间的戏台。
熟悉的人扮相艳丽,身段绝佳,唱的还是他们初遇的那一曲。
苏雨摸向小茶几,端起茶杯压了压惊,耳边心跳如雷鼓,尤其是身旁还有位茫然不知情的程伊一口一个苏姐姐,给她分析着戏楼乳酪酥的好坏。
“苏姐姐?”
您可别叫了。
她都感觉到宁宴的眼刀一剂一剂得往这甩了,夭寿啊。明明什么事也没干,就是带小孩来宁宴的戏楼听曲而已。
怎么有种被抓女干的意味。
“哎。”
苏雨站起了身子,双手张开撑在扶手上,叹息着打算见识下宁宴倒底想干什么。
缠绵之音不绝,就当苏雨以为一曲终了,打算动身下去时,宁宴又开了一曲。
久到飘荡在楼中的声音变得沙哑异常,台上大红色的身影摇摇欲坠,清冷飘去个眼神,就当着苏雨的面生生摔下了台。
“宁宴!”
苏雨瞳孔瞬时撑大,胸口似被猛地一揪,把迎面赶回的苏三三撞得险些砸在地上,脚步慌乱地奔向楼下。
幸好台前这一片围上了绒布毯,宁宴摔下时稍微垫了垫,但仍旧气息减弱昏沉得厉害。
苏雨半蹲在他身侧,见他没磕着头,只是身子摔着了才放下心。也不顾零星几个人的面,气得狠拍了他腰际以下的部位几掌。
脆响的声音将宁宴酝酿好的词句都拍散了,惊愕的眸里逐渐漫起水汽朦胧的羞意。
“不是挺能唱的!”
非搞这出深情虐恋给谁看。
苏雨伸手打横抱起了宁宴,原以为要费好些力气才能抱起,只是等抱在怀里才对这人清瘦的程度有了新的概念。
“三三,驾车去医馆!”
马车走得急,苏雨怕宁宴再被颠着,手牢牢扣着宁宴的腰肢,按着他缩在了自己怀里。
宁宴脸侧被苏雨的呼吸吹得轻颤,修长的指节拽着她的衣袖,将脸伏在她肩上藏着。
他平时不这样,只是人设问题。
【宁总,恭喜解锁“作精”荣誉称号。】
零号系统放出段喝彩音频,【宁总,请不要拘谨地释放天性,合理让苏小姐心软。】
【闭嘴。】
这一遭下来,他都担心惹苏雨厌烦。
但是他嫉妒。
许是宁宴知道这时候说活指定会被苏雨怼得狠,从进医馆开始到喝下几碗赭色的汤药都安分得不行。
同在台上那副绝艳的样子,分明不像是一个人。
“喝完了?”苏雨沉着面,明明是比宁宴小,周身气息却不比宁宴少凌烈些。
“我瞧你挺喜欢登台唱曲的,不如回戏楼好了。”
苏雨转身带着苏三三离去,连飘起的衣袂都没被宁宴拉住。
宁宴双手捧着空了的素碗,愣愣地半坐在床榻边,垂眸望着碗中残留下的药渍出了神。
宁宴,你真是越活越幼稚了。
【宁总别伤心,根据算法苏小姐会,】
宁宴缓缓摇摇头,将零号系统静了音。
人心,真心,即便是如何检测也是无法真正预测到的。何况她是点点,他这辈子最大的未知数。
不过有句话它说得对,许是他天性中暗藏这部分晦暗,他想极了苏雨的目光看向他。
“少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