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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离婚后咸鱼美人揣崽了-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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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苏脸颊鼓起来,认真地说:“我想和你说程家这种豪门权贵,你把握不住,程希觉无情无义,眼里就只有商业利益,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们同居那么久,他碰都不想碰你吧?”
  顾渐背靠沙发一角,嘘着眼没说话。
  顾苏心里有数了,幽幽地说:“我们认识好几年了,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性冷淡。”
  顾渐不太想谈这些事,直截了当地问:“你想说什么?”
  顾苏直勾勾盯着他的脸,略微失神几秒,突然站了起来,豪言壮志般说:“顾渐,美人只配强者拥有!”
  “……什么玩意?”
  “你还没看出来吗?”
  顾苏振振有词:“我是强者,程希觉只属于我,”
  顾渐眼皮都不抬一下,“抱歉,真没看出来。”
  顾苏双手撑在茶几上,充满压迫性的姿态近距离俯视顾渐,“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有几分姿色,但要在豪门立足光有姿色是不够的,因为美人只属于像我这样的强者——唔,你睫毛还挺浓的,脸上一点瑕疵都没有,你用的什么香水?怎么这么好闻?”
  顾渐单手推开他不断压近的脸,一贯冷淡的脸上绷不住了,难得爆粗口:“闻你妈,离我远点!”
  *
  与此同时弗雷投资公司。
  宋律师兢兢业业翻阅婚前签订的协议书,一条一条地核对准确,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程希觉翻出了这份束之高阁的协议书,吩咐律师团队检查一遍协约条款。
  程希觉没戴眼镜,眉眼英挺冷峻,坐在会议桌席首位,修长有力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桌面,时不时问一句:“还有多久?”
  宋律师被他催得满头大汗,提心吊胆地核对完协议,“程总,结束了,请您放心,我们的协议没有任何问题。”
  程希觉敲击的动作停止,“没有漏洞?”
  “您是指什么样的漏洞?”宋律师小心翼翼地问。
  程希觉轻描淡写地说:“能延长婚姻期限的漏洞。”
  宋律师坚决摇头,“程总,当初您专程叮嘱过,这份协议关乎数十亿的资产,我们绝不敢玩忽职守,这么重大的漏洞是不会有的。”
  “……”
  程希觉沉默几秒,侧过头摁一下发紧的额角,“你确定没有漏洞?”
  宋律师一手摁在协议书上,整肃地说:“我以我的职业担保,我们敲定的协议完美无缺,即便是世界上最狡猾的讼棍都不能钻空子,太太绝对不会找到协议书上任何的漏洞,您肯定能顺利离婚!”
  程希觉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他们,低沉醇厚的嗓音有种无形的压力,“继续找,直到找出漏洞为止。”


第17章 
  程家的掌厨聘请的是西餐名厨,顾渐最近胃口不大好,呈上来的菜没怎么动过,掌厨变着花样献上了浓淡相宜的法餐,口味繁多的意大利餐,翻着花样刺激他的胃口,除了英国菜,可能因为英国没有美食吧。
  顾渐刚从引力公司回家,掌厨推着餐车,将刚出炉的牛排呈在桌上,黄铜的盖碗掀起来,热乎乎的香气扑面而来。
  程希觉坐在餐椅上,有条不紊挽起衬衫袖边,瞧一眼他说:“坐吧。”
  仆佣撤开椅子,顾渐坐在程希觉的对面,餐盘中光滑明亮的刀叉明光闪闪,他闻见荤腥犯恶心,没什么食欲,勉强吃了两口配菜,便搁下餐刀。
  程希觉看向完整无缺的牛排,“不合胃口?”
  顾渐端起水咽下去,压住泛上来的酸意的反胃,“我太不饿。”
  程希觉扯起餐巾擦擦嘴角,“我们去吃点中餐怎么样?”
  没有给顾渐考虑或拒绝的机会,程希觉下颚一抬,示意周姨拿来西装外套与车钥匙。
  他做惯发号施令的掌舵人,即便询问旁人意见,那也只是出于社交礼仪,实际上根本不给对方裁决的余地。
  灰蒙蒙天下着淅沥小雨,乌亮轿车停在别墅的台阶下,程希觉摁下车钥匙解锁,问身旁的顾渐,“你会开车吗?”
  顾渐点下头,“会。”
  程希觉沉吟一下,含蓄地问:“你喜欢什么车?”
  “吉普。”
  “嗯,还有呢?”
  吉普顶配也不过五六十万,程希觉送不出手。
  顾渐躬身坐进副驾驶里,随口说:“五菱宏光。”
  程希觉侧过身拉过安全带为他系上,置若无闻地问:“布加迪和迈凯伦,你喜欢哪个?”
  顾渐垂下眼,洞若观火的眼神明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程希觉顺手在他柔韧紧绷腰侧掐了一把,压低声音说:“别想太多,你是我太太,自己该有辆好车。”
  顾渐没说话,侧过身头靠着玻璃车窗,一副散漫无所谓的样子。
  曲折的山路寂静无声,雨水滴滴答答落在挡风玻璃,雨刷器像吊钟似的来回摇摆,轿车的隔音绝佳,听不见外面任何声音,世界寂静得只剩下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程希觉单手把着方向盘,指腹轻轻敲着纯黑真皮,斟酌了一阵问:“我看过你档案,你怎么不继续弹琴了?”
  “家里不喜欢。”
  顾渐纤细嘴角翘起来,一侧的笑涡莫名有点冷冽的甘甜,“我妈不喜欢我游手好闲,她希望我能当医生律师什么的,最好和她一样当老师。”
  自从上回程希觉去了一趟于晓的爱心收容所,他察觉到和顾渐中间那层厚厚的冰膜似乎消融了一些,顾渐不会再用戏谑的态度回避交流。
  程希觉目视前方蜿蜒的山路,肯定地说:“你很优秀,不算游手好闲。”
  顾渐略微诧异地睨他眼,没想到程希觉竟然会称赞,嗤笑说:“好汉不提当年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程希觉沉默几秒,故作轻松地问:“因为你喜欢音乐,所以她抛弃你了?”
  顾渐别开脸,盯着玻璃窗上滚动的水珠,嘴里挺淡然地说:“和这个没关系,都因为我的错。”
  顾仁郁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但娶老婆的眼光很毒辣,第一任妻子出身书香门第,年轻貌美,知书达理,在那个年代还是重点高中的教师,上门说亲得踏破门槛,但宁婉就相中了顾仁郁。
  当年在旁人看来两个人男帅女靓,简直就是金童玉女,可从结婚到怀孕不到一年的时间,顾仁郁就搭上苏家这颗参天大树,为了当乘龙快婿,什么礼义廉耻都忘了,带人逼着大着肚子的宁婉去引产离婚,孩子月份大了,打了是要宁婉的命,宁婉忍气吞声离了婚,生下顾渐自己照顾。
  就是因为这段耻辱的经历,宁婉对顾渐要求从小非常严苛,职业习惯产生的控制欲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小到鞋带该系几条弯,坐姿不能松散没正行,必须挺腰直背。
  大到考试成绩、该和谁交朋友,宁婉在自己心里有一张精雕细琢的表格,必须符合每一条规定,才配得上做她的儿子。
  顾渐一直让她很满意,让宁婉引以为傲的完美作品。
  但人是一种生物,过度的自律会触底反弹,那时候的顾渐就像一根绷紧的橡皮筋,一年一年不断地拧紧,直到皮筋再也承受不住压力,爆发的回弹力伤人伤己。
  车子停在一间米其林的中餐厅,看到程希觉的轿车,门童热情洋溢地打招呼,避开大厅,一路引进贵宾包厢。
  唐风遗韵的屏风绣着锦鲤,太师椅、红木八仙桌、桌上的香炉烟雾袅袅,楼下舞台奏着丝竹管弦,挺像那么一回事。
  服务生拿来两份餐单,递给他们二人,顾渐捧着翻了几页,“酸溜藕片、柠檬虾,甜点要梅子片。”
  程希觉瞧着他,眼底隐隐发笑,“原来你喜欢吃酸口的。”
  经他一提醒,顾渐才发觉点的全是非常酸的菜,这些天他看见油腥就想吐,反倒是酸口的菜让他重新有了食欲。
  以前他分明不爱吃酸口的食物。
  有食欲是件好事,菜一上来,他久违的食指大动,旁人吃两口就酸的龇牙咧嘴的梅子片,他面无表情地吃了一整碟。
  程希觉在家里吃过了,点了几个招牌菜后,端着下颚静静地欣赏顾渐用餐。
  看了一会,他得出一个结论:顾渐的家教优良。
  吃饭拿筷子的姿势都很考究漂亮,轻悠悠的细嚼慢咽,喝汤一点声响都没有,公筷和私筷转换得行云流水,就出身豪门的顾苏餐桌礼仪都比不上他优雅。
  可普通家庭出身的人是不用学严苛的用餐礼仪的,除非家里特别要求。
  顾渐在协议书上的签名令程希觉印象深刻,那手字迹松形鹤骨,一气呵成的干脆,没有经过多年的教练是写不出来的。
  即便顾渐整天懒得没边了,可长年累月的习惯深入骨髓,成为他的一部分,完全无法割裂。
  一向冷血无情的程希觉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顾渐不应该是现在这样,他明明不是一个颓靡潦倒不得志的人,应该是光芒万丈,恣肆无忌的新星。
  就像是《云间飞行》那句歌词里唱的,让世界在我面前低头。
  简而言之,程希觉想养着顾渐。
  不是像现在这样糙养,好吃好喝锦衣玉食,只能养娇贵的金丝雀,但养白天鹅需要的是高山大川,江河万里。
  有幸的是,程希觉应有尽有。
  程希觉心中波涛起伏,轻描淡写地说:“作为我太太,将来免不了一些商业社交,你该挑选一个爱好练习。”
  “需要么?”
  顾渐擦拭嘴角不存在的污渍,掏出手机看了眼今天日期,“用不了多久就到日期了,我们没有将来可言吧?”
  程希觉扯起慌来从容自若,平静地道:“收购波罗传媒出了一些纠纷,正在进行重新沟通,我不能按照合约里的期限和你离婚。”
  顾渐稍怔一下,蹙眉问道:“什么纠纷?”
  程希觉早有准备,不徐不疾地说:“市场环境变化,波罗现股价大跌,如今资不抵债,弗雷的股东会要重新决议这笔生意。”
  “需要多久?”顾渐直白地问。
  程希觉认真思考几秒,才回答:“短则半年,长则三四年。”
  顾渐眼神骤然冷冽,别开脸盯着屏风,“能快点么?”
  程希觉轻叹口气,爱莫能助的语气说:“我当然想尽快拿到波罗所有的资产,事关数十亿的交易,我比你更着急,退一步讲,你着急和我离婚做什么?”
  “难不成,你想和你那个——叫什么颜的朋友,开展第二春不成?”
  虽说程希觉微笑着说出来的,但话里酸味太重,几乎要溢出房间。
  顾渐看向他,没什么情绪地说:“谈不上,我只是想早点自由。”
  程希觉心里不痛快,笑得依旧雍容大度,“短时间内无法离婚,你只能接受现实,滑雪、高尔夫、马球、狩猎,你有没有你有兴趣的?”
  “滑雪吧。”顾渐随便挑了一样简单的。
  程希觉抄起桌上车钥匙,“好,附近有滑雪场,我带你过去看看。”
  余宁市是南方中的南方,冬天从不下雪,没有室外的滑雪场,说起滑雪场指的是室内修建的冰场,常有各大比赛在冰场举行,平时人山人海,需要预约才有空位,想要在余宁滑雪可太难了。
  程希觉在闹市中心乘坐电梯,上行到一幢写字楼,在紧闭的金属大门上印上指纹,一间宽敞明亮的前厅在顾渐眼前展开。
  除了人之外,滑雪场应有尽有。
  顾渐透过厚厚玻璃打量巨大无比的滑雪场,白色的人造雪干净的纤尘不染,随口问:“这里是会员制么?”
  程希觉微微笑一下,“不是,我自己的滑雪场。”
  顾渐处变不惊地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
  程希觉喜欢他这股劲,好像是见惯了这世界上的好东西,不管是什么令旁人垂涎欲滴的稀罕玩意,捧到他眼前,他都不放在眼里,压根不当一回事。
  “里面温度很低,先换滑雪装备,更衣间有新的衣服。”
  程希觉推开更衣间的门,房间最初是按照公共滑雪场设计的,分成一个个小隔间供来客洗澡换衣裳。
  他拉开柜门,从头到脚挑了一套黑白色相间的滑雪装备,叠得整齐递给顾渐。
  夏天里气温高,顾渐穿的定制衬衫休闲西裤,很单薄,滑雪外套可以直接套在上面,但滑雪靴就没那么容易穿了。
  束紧的压力带和复杂的金属锁扣,没有滑雪经验的人很难第一次准确无误地穿戴装备,顾渐坐在凳子上试了几次,压力带扣得太紧,勒得小腿紧绷发僵。
  程希觉躬下身,拍拍他的手示意松开,双手调整压力带,“你太紧了。”
  顾渐散漫地敞开腿坐着,以至于这个姿势有点奇怪,程希觉的脸几乎要挨到他的肚脐下,他淡定问:“平时这只有你一个人?”
  “有个打扫卫生的。”
  程希觉半蹲下,贬折起他碍事的裤腿,露出收束在靴筒里清瘦削白的小腿,白的透出淡青蛰伏的血脉,皮肤很细腻,骨骼清晰膝盖因为勒得太紧,泛出很浅的红色。
  空气里安静几秒。
  温热的气息洒在冰凉的膝盖,顾渐垂下眼,在程希觉抬头的瞬间触碰到一种直白露骨的目光,具有男人赤/裸的兽性。
  十分危险的信号。
  顾渐下意识并上腿,程希觉突然摁住他的小腿,强行制止他的动作,低下头,猝不及防地在他膝盖上落下一个轻啄。


第18章 
  两个人头顶的灯罩雪白,垂泻下光芒柔和莹润,顾渐眼睫低沉,眼睑小片阴影冷淡单薄,不知道是没有感觉,还是根本没当一回事,就这么任由程希觉摁着他的膝盖。
  这给程希觉一种感觉,他可以为所欲为。
  程希觉站直身体,端起他的下颚,俯身低头去咬他削薄的嘴唇,咬着嘴唇不轻不重地拉扯,气息在方寸之间纠缠交叠。
  然后更进一步的,捏着顾渐两颊诱逼他张开嘴,齿舌攻势猛烈,虎狼之势一般席卷而来,不给半点喘息和拒绝的机会,等到顾渐眼角泛红,胸口因呼吸困难轻微地起伏,他又慢悠悠温柔地啄吻,安抚一下情绪。
  精湛技巧的同时节奏有条不紊,无师自通的老司机。
  顾渐后背抵着墙,不拒绝,也没反应,除了脸上那点沁上来的绯色,不太像在与人深吻。
  直到程希觉狠狠地咬了他的嘴角,他才轻轻“嘶”一声,声音浓稠发哑,呢喃似地说:“程总,亲可以,不能咬。”
  程希觉撤开距离,摸着他下颚柔韧的软肉,像逗猫似的拨弄,“你一直这样接吻?”
  顾渐摸摸嘴角,没破皮,但嘴唇发麻,他起身照墙上的镜子,两片薄薄的嘴唇松弛湿润,泛着轻微的红肿,一看就是被人凶猛地搅了一通。
  程希觉透过镜子看他,略微抱歉地颔首,饱含笑意的眼底可没有丝毫歉疚。
  嘀嘀嘀——
  更衣室电子锁突然机械作响。
  锐利的声音破开暧昧私密的氛围,两个人目光在镜子相碰一瞬,程希觉刚才提过,这里平时没有人会来,除去保洁。
  程希觉一把捉住顾渐的手腕,拽着他大步穿过更衣间,拉开最后一个隔间的门,握着手腕顺势碾过他的腰,将人压进逼仄狭窄的小隔间里。
  两个男人身量高挑,同时挤在小隔间只能肉贴着肉,顾渐冰凉鼻尖戳到程希觉的下巴,他倒是挺淡定,轻声问:“程总怕什么?”
  程希觉凝视他几秒,凑到他耳边说了句:“怕别人看到你这副样子。”
  顾渐仰头靠着木制隔板,雪白的喉结轻微滚动,像冰川上尖刻的冰凌,显然是在忍着笑,别有深意地眼神看着程希觉,“真想不到,我有机会和程总躲在最后一个隔间。”
  字音有意无意咬重“最后一个隔间”。
  程希觉深深地睨一眼他,置若无闻,侧过脸听更衣室的动静。
  顾渐使完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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