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百辟-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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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复原不了,还需好好的调养才是,我先去开点养气培元的药,公子你随我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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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悲
“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邵长春的目光,转了过来,那眼神之中,关怀的味道可谓是异常的明显,两人的距离原本就不是很远,他又凑近了几分,那原本白皙无比的脸颊,这一刻自然看得更加的分明,细嫩不说,居然连一丝的杂质都没有,端的不像男人的脸,当然了,这样的一幕持续的时间极短,很快他便调转了头,随着那老头去了,幅度轻饶,迈步之间,配搭上他的身形,刚好满足了小巧玲珑这四个字,若是换做以前,寒潭衣还真想去验证一下他是男是女,可如今,没那个能耐,也没有那个心思!
没有了旁人,这目光所及,自然显得要寂静得多,这里可不是那客栈什么,也没有高床暖枕,他微微侧动一下身躯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还是身下,似乎都被崭新的被褥包裹着,和这四周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的姿态,那不过是间破庙,也不知道是不是荒弃得太久的原故,无论从那个角度看过去,都显得残败不堪,大门虽然已经被邵长春顺手关上了,但那门窗之上,狭缝之间,依然能够看到那天空中的光景,圆月升腾而起,微微的光芒洒落在四周的林木山石之上,这里都不用去猜,很明显是那郊外,至于其中的缘由,寒潭衣比谁都清楚。
想到这儿,他的胸口似乎又在隐隐作痛,那柄长剑虽然不知道什么什么易经拔出了自个的身体,但在他看来,却恍若还刺在那个地方一般,天机道人那冰冷的眼神,甚至远比这剑还要锋利几分,前者刺伤的是身体,而后者刺伤的却是内心,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那敬若亲父的师傅,不相信自己也就罢了,居然还会这般的绝情,这一刻,他倒宁愿死了算了,至少用不着这般的痛苦,挣扎着,想要从那地面上爬起来,但这显然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全身无力的同时,只要微微的蠕动几分,就能很清晰的感受到身体上传来的那种巨痛,他的四肢也就跟着放弃了,看来,想死也是需要勇气的。
“你真的决定要和我去昆仑,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别看中原之地,现在还这般燥热,你若是去了哪儿,立时就像进入了冬天一般,你可要想清楚了!”老头子的话,似乎有些劝阻的意味,他的身形,不停的在房间里面来回的走动着,这一刻,茶香弥漫,那水汽也顺着打开的茶壶急速的升腾起来,遮挡着少女的脸颊都有些看不清,不过隐约之间,似乎还是能察觉那容颜之中的坚定之感:“老人家,昔日是你求着我做了你的徒弟,现在我同意了,怎么看起来你反倒不情愿了呢,这般推三阻四的?”
说话的,自然是仇婉儿和卓拉未央,虽然只是一句简单的反问,但是卓拉未央的神情,明显有些尴尬的味道,的确,当时提出这个想法的人是他,而现在,却又是这般的言语,的确有些不妥当的姿态,他顿了顿,就像是在调节自己的心绪一般,那原本在不停踱步的身形,也停了下来,缓缓的走到了桌面之前,顺势端起那茶杯,就往着嘴边送,可也就只是到了嘴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受到那温度太高的原故,他又缓缓的放了下来,这一刻,才低声的回答道:“我怎么会变呢,你若是肯拜我为师,老头子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我希望你考虑清楚,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你若是真和我去了,那就是我昆仑下一代的掌门人了,可就没有现在这般自由了,你真的舍得吗?”
这话还真问得仇婉儿有些沉默了起来,的确,她生在这中原,长在这祁连,二十年的光景之下,的确有太多的回忆和不舍,要让她就这般的放下,去到自己从来不曾,也没有想过会去的地方,那还真不是什么小事,这小妮子或许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但卓拉未央却看得很清楚,的确,仇婉儿是个难得的武学奇才,他这心里面也喜欢,可正是这种喜欢,才让他不能立时的答应,甚至想出各种理由来搪塞,他可不想到时候在看着对方后悔,如果真的会这样,那还不如在她没有决断之前,就将这些个疑惑,想得清清楚楚。
“舍得,舍不得,都不是那么一回事吗?师兄重伤到那种地步,就算是被人救走了,也未必就能活下来,师傅也早已经不是我印象中的那个师傅了,先不说师兄不可能做出背叛祁连的事情来,就算是有,这做师傅的不应该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吗,用得着这般的绝情绝义,那所谓的名誉地位,难道真的有这般重要吗,比起那十多年的师徒亲情,还要重要几分吗?”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回答着老人的问话,还是她心里面暗自的嘀咕,又或许,两者都包含着一点吧,她站立了起来,走到了窗户前,透过那纱窗往外这么一望,明月山庄原本就隔得不远,透过这距离望过去,隐约还能够看到那庭院之中散发出来的光芒,和那月色比较起来,到也要显眼几分,她的脑海中,不由得又想起了昔日的场景,邵长春的话,从来没有从记忆之中挥去过。
“都说什么正道名门,为的是天下的公义,在我看来,不过都只是盗世欺名的手段罢了,你们这些所谓的江湖人,也都只是些宵小之徒,卑劣之辈,我邵长春若是真与你们为伍,岂不是辱没了自己这颗心!”那声音放得极轻,但着调子,即便是从她的嘴里重复出来,也和当时邵长春飞离高台时的场景一模一样,很显然,这些个字眼有些触动了她的心思,这或许是仇婉儿做出这样抉择的缘由所在,卓拉未央将那目光停留在这小妮子的身上,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的好,他的脑海之中,也似乎想起了当时的那一幕。长剑轻舞之间,他还从来没有见过那般奇妙的剑法,指东打西,忽高忽低,显得诡异异常,就连他这般的修为,也有些看不透他接下来会往哪儿指,哪儿刺,如果说剑招这种东西,还能有先人的积累,倒也说得过去,可剑锋上所附带的灵力之强,若不是有数十年的修为,是断然达不到那般程度的,虽然道天风和沈万三都消耗过度,但一剑能够逼退这两人还加上个什么姑射仙子,其威力断然不敢小觑,更让人不解的,还是那身法,围墙足有七八米之高,换做是他自个,一口气攀爬上去,或许也是能够办到的,可要像那般,带着个比自己还重许多的男人,卓拉未央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够办到,中原武林之地,果真是卧虎藏龙,让人大开眼见啊。
“那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历,东华门虽然功夫不差,但昔日邵东华都未能达到这般的能耐,这邵长春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又怎么可能?”漆黑之中,自然看不清身影,一个声音,在那酒馆的角落里低声的问道,这是一张不大的桌子,上面只有一盏油灯,而且那灯芯挑得极低,光亮什么的,也显得十分的微弱,都看清这说话人的脸,而他的对面,靠着那窗口所在的位置,也站立这个人物,两人这头上,都带着蓑笠,用那黑纱遮盖着,这样的装扮,多少显得有些诡异,的确,没有谁平时会这般的姿态,这显然是在掩饰着什么,说到这儿,角落中的人,轻声的咳嗽了几下。
“你先是和那沈老鬼拼斗了一场,后来又接了邵长春一掌,想来内脏也受了不轻的伤,还是多休息一下的好,只是有些可惜,那寒潭衣倒是个不错的徒弟,他心里面又喜欢二妹,这若不是为了掩饰,我还真不想!”说道这儿,窗前的人,也停了下来,这嘴角紧跟着有些叹气的味道,似乎这思绪,也在思索着什么一般,那角落的人,缓缓的端起桌面上的酒碗,酒色醇香,看起来十分的美妙,他咕噜之间,来了个一饮而尽,似乎并没有对自己的咳嗽有任何的顾忌,至于这一刻,他的脑海中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许只有他自个才知道吧,沉默,或许是最好的一种方式,等那酒精入血,流淌之间,渗透进全身的时候,他才将碗放了下来:“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寒潭衣的确是不错,可他终究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不过说起来,有的时候我倒是挺希望自己也能够像他一般的洒脱,我虽然名义上是他的师傅,但却并没有教会他太多,他如果还活着,或许这心里面应该是恨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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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酒碗
夜色垂落这下,大街之上,人来人往的,原本应该是十分的热闹,可今儿个这荥阳城内,却有些异样,其实也不只是今日,最近的几天里,大抵都是这样的姿态,武林会后,绝大部分的江湖人士,都已经散了去,与其说他们是来参加,倒不如说是来看个热闹,至少,所谓的武林盟主什么的,和绝大部分的人都没有关联,留下的,也只是那些个掌门之类的,当然了,即便是蓝莲教只是一场戏,那还是要做出些应对的举措了,否则岂不是给人留了破绽,那可就算不得什么好事了!
这一来寒潭衣可就算是遭了殃,他既然已经被定义为是蓝莲教的人,那自然是整个江湖攻击的对象,虽然身上中了一剑,受伤极重,但都三两天过去了,仍然没有能够找到尸体之类的,这说明他至少还活着,但即便是如此,也定然十分的虚弱,逃也逃不了多远,如果谁能够率先找到他,那也能趁机捞得一个好名声,只是还是不要贸然的靠得太近的好,毕竟还有个邵长春存在,虽然只是简短的几招,但那一身的强悍修为,恐怕也没有人能够在单打独斗之间超越得了他。
当然了,这里既然是荥阳城,那搜寻的重任,自然还是落到了明月山庄的头上,这几日,沈万三可谓是异常的折腾,那一战,他受得伤虽然也算不得重,但一把老骨头了,恢复起来自然比年轻的时候要缓慢得多,更何况,这心里面还有些不开心的姿态,之所以举办所谓的武林会,又送出至宝夜明珠,甚至费尽心思宣扬蓝莲教的存在,都是为了能够得到这武林盟主的位置,现在看起来,不过是给他人做了嫁衣罢了,而且就算是这心里面憋屈,但也只能忍着,这毕竟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事情,再说了,齐王府也算是尽了力,只是技不如人之外,他也断然没有料到道天风会做出这般绝情的举动来,所以眼下最好的应对方式,还是潜伏一些的好,反正这场景也是在意料之中,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搜索还在紧搂密鼓的进行着,甚至到了第三天的时候,沈万三居然亲自带了队,在那各个角落里不停的寻找着,像他这般身份,来做这样的事情,那些个看客群众,普通百姓,也就乐得来凑个热闹,甚至遇到那些个想要巴结明月山庄亦或是冲着银子来的人,也都加入了寻找的队伍之中,所以用不了多少时光,整个大街上,差不多每个角落里面,都有干这事的人,那场面,丝毫不比武林会存在的时候场,这般场景,换做是谁,估摸着都有些震惊的味道,就连萧景昊的眼神之中,也流露出些许的诧异来,他一直站在那窗前,看着沈万三的身形从街道的一头走了过来,然后消失在另一端,这一刻,他才转过身来,坐回了酒桌前。
端起眼前的酒碗,酒水晃荡之间,虽然在那微弱的灯光照耀之下,也算不得明白,但隐约中还是有几分晶莹剔透的感觉,没有入口就能感觉到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清香,显然是碗好酒,可他也只是端着,并没有像那对面的人那般,将那酒入肚,似乎满满的都是犹豫的姿态,停顿,虽然时间算不得长,但在看的人眼中,那却是个极长的过程,最终他还是将那酒碗放回了桌面之上,顺势那嘴里,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这样的举动,无论谁看起来,都有些不解的情愫,但那对坐之人,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兴许也有点,只是被那黑纱遮盖住,有些看不明白罢了,他手中的碗早已经空了,放到桌面的时候,又缓缓的倒上了一碗,这一刻,才低声的说道:“酒这种东西,倒是极清的时候才最为甘醇,都说酒如人生,老头子却觉得不尽然,反倒是那流水,或许还像是几分,至清则无鱼,这讽刺的味道可谓是十足啊!”
“怎么突然间多出了这么几分感慨来,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啊,当年为了所谓的潇洒自由,你都可以放弃齐王的位置,怎么现如今,却反倒洒脱不起来了?”这也算是顺着对方的话回答道,虽然是个疑问句,但却没有疑问的语气,反倒是在感慨一般,又总觉得隐约间,还带着那么点责怪的味道,道天风也没有再回答,他又端起手中的酒碗,来了个一饮而尽,酣畅淋漓之感,倒是能够将那种惆怅掩饰了几分,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碗了,道天风自认为酒量不算差,可到了此刻,也有些上头,晕沉什么,已经有些明显了起来:“洒脱什么的,原本就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虽然身为齐王,又何尝不是呢,这酒你倒是喜欢,可这酒碗却有些不符合你的风格,其实说白了,我们活着不也是这般嘛,我曾经崇尚自由,现在也是,只不过以前不用顾及他人,现在我去做不到,正儿,你说对吗?”
“或许吧!”只是这般简单的字眼,萧景昊也没有再想说话的冲动,他的目光,停留到了桌面之上,那只被他放下的酒碗,依旧让他觉得有些别扭,这手轻轻拿捏在其上的时候,也不觉得舒坦,碗多少有些粗糙了些,只是简单的烧制而成的东西,自然比不得那齐王府的酒杯,是经过无数次巧工细雕而成的,可说来也奇怪,只有在喝这酒的时候,他才有这样的感觉,这若是换做那茶汤什么,他又不怎么介意来,缘由,他自个都看不透,或许是因为这酒,更加的让他在乎几分吧。
终究,还是受不了那刺激,一个爱酒的人,如果能在美酒面前保持自己的形骸,那无疑是件可怕的事情,很显然,萧景昊还没有达到这般的程度,他就是再不喜欢这器具,也受不了那酒香的刺激,即便是他能忍受得了这酒,那这偌大的江山,最具吸引离的存在,还是会让他沉沦在其中的,酒一入肚,萧景昊只觉得,其实用这样的大碗,也没有什么不妥的,他突然间明白了,其实无论用什么,都一样,只要能够将这酒送入嘴里,那就行了,再没有丝毫的忌讳,这手这么顺势一摆之间,灵力涌动而起,原本在那壶中的酒,就像是遭了一股外力一般,从那壶口冒了出来,水柱显目。平稳的落到了酒碗之中,他的目光,此刻有透过那窗,微微的向外望了去,黑暗两个字,无疑来得更加明显了几分,而那种嘈杂的姿态,却似乎并没有丝毫的衰减,这一刻,他的心里面不由得琢磨道,这些人,难道不也是在找自己的酒吗?
“师傅,刚才有位老郎中来报,说在城东的破庙里面,发现有人和我们要找得寒潭衣有些相似!”不停的奔波着,对于沈万三而言,或许算得上是最好的一种描述,这转过街头,猛然站定的时候,突然有那么个人跑了过来,言语之间,虽然十分的细小,但却显得很是急切,他口中那所谓的老郎中,此刻自然站在一旁,有些讨赏般的望着这两人,其中所流露出来的意思,自然十分的明显,那原本脸色都有些难看姿态的沈万三,突然间有了些轻微的笑意,他的目光,微微的在这老头的身上打量了一下,用一种疑惑的姿态问道:“你说的那人什么模样?”
“这个嘛,这个,哦,大约二十岁出头,挺英俊的一张脸,个头也挺高,而且胸前还有剑伤,直穿过去的那种,你还别说,老头我当郎中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