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京城一霸-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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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景渊欣喜地点了点头:“就想听这句话,连你都这么认为,就不会在心里埋怨我自己懒惰了,茵儿,你我果然心意相通。”
陈茵含笑,低头正要喝汤,身边人带着几分严肃地问:“云七姜信里,说什么了?”
第576章 我的好日子才开始
项景渊补充道:“展怀迁什么都没说,难道云七姜也不说,既然不说,匆匆忙忙地还不忘给你写信?”
陈茵眉目含笑,淡定地回答:“若有特别的事,一早就告诉你,她与展怀迁说的一样,是要回西北,这一来一去不定几时回京,再匆忙也该向我告辞的,这并不奇怪。”
夫妻对视,眼底俱是信赖和尊重,虽然项景渊能猜到几分云七姜书信里的不同,也好奇他们两口子究竟打什么算盘,但既然茵儿决定相助隐瞒,他就静候佳音,也是与展怀迁君臣之间的信任考验。
太子淡淡一笑,说:“用膳吧,都饿坏了。”
那之后两日,礼亲王翻遍全城都不见展怀迁的踪迹,又派人往西北追去,据传依旧只有运送过冬物资的车队,不见两口子的身影。
这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展敬忠的面前,但他已到了办事的当地,每日带着官员各处巡查,还遇上喊冤叫屈的百姓,要办两桩冤案。
丈夫忙忙碌碌,大夫人也不曾闲着,她十几年没出过远门,见什么都新鲜好奇,当地府衙的官太太们,以及迁居此地的京中旧贵家的女眷们都来相见,得知太师夫人想见识当地习俗民风,便安排下不少逛街游园的乐子,算着日子时辰排着队来相伴。
今日入夜,受嫁到此地的先定国公千金的邀请,在其府中游园听戏,且说当地园林比起京中来,虽不宽敞,但山水草木无不精致,大户人家户户听戏,隔水戏台都见了好几处。
虽然京中皇亲贵族的家宅里,也不乏自搭戏台,逢年过节请班子进府余兴,但不如这里精致小巧,能看清戏中人的喜怒哀乐。
京中宴请看戏,每每离得那么远,只能听个大概,再不然宴席上的,又离得太近,锣鼓喧嚣,吵得人脑仁疼。
可见,大宅子有大宅子的阔气,小院子也有小院子的精致,大夫人心里盘算着,回京后要在太师府挑一处,专为儿媳妇搭戏台,七姜最爱听书看戏,之后大腹便便若不便出门,就请来家里供她解闷。
“太师夫人,请用茶。”
“多谢……”
戏台上热热闹闹,大夫人与主家客气几句,忽然一群人闯入园中,明处看不清暗处,直叫人惊慌不安,待女主人看清自家丈夫,迎上去问:“老爷,这是?”
来者将大夫人团团围住,为首的上前行礼:“夫人,小人奉太师之命,前来保护夫人。”
大夫人认得他,是展敬忠手下的亲信侍卫,平日里几乎不离开他,明着暗着,展敬忠走到哪里,他和其他几个就跟到哪里保护。
至于自己,展敬忠也另安排人手护卫,今晚来做客,那些人自然是隐匿在暗处,究竟出了什么事,让他们不惜明着闯来保护自己。
大夫人冷静地问:“大人呢,你们为何来我身边?”
侍卫走近两步,轻声道:“回夫人的话,大人预估京城要动手,特派小人前来保护。”
“你们来了,大人怎么办?”
“大人身边另有其他兄弟守护。”
一阵沉默后,大夫人看向身边的夫妻,礼貌和气地告辞,借口虽说得简单,可人家是有眼色的,立刻就顺着夫人的话,殷勤地将贵客送到门外。
马车飞速奔回官驿,然而就在侍卫们赶去保护何翊翎的时候,展敬忠所在遭到了袭击,大夫人下马车,只见满地狼藉,侍卫们迅速将她围在中间,生怕有埋伏。
但见从门里出来的是自己人,何翊翎大声问:“大人呢?”
那侍卫身上还沾着血,摇头道:“夫人,小人没见到太师大人,方才混战……”
不等他说完,何翊翎就闯入了大门,侍卫们急急忙忙跟上来,院内满是厮杀过的痕迹,墙角下躺着几具尸体,台阶上还有受伤的自己人互相包扎。
“大人呢?”
“小人没见过大人……”
“方才厮杀时,不是你们保护太师大人?”
“谁说的?”
侍卫们争执了起来,何翊翎的心越跳越快,她脑袋一时空白,不知该去往何处寻找丈夫,展敬忠明知道会遭暗杀,自己怎么不先躲开。
心中无数的疑问,幻作了对于生死的恐惧,仿佛这一瞬有了失去丈夫的实感,在过去的十年里,她所以为的“失去”,根本不存在。
原来真正的离别,是这么痛……
“翎儿,你怎么回来了?”忽然,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大夫人猛然转身,便见丈夫衣冠整齐地从侧门进来,身边还跟着此番相随的官员,但除了展敬忠,他们个个儿都是惊魂未定的慌张。
大夫人的心,猛然落回肚子里,想要走向丈夫,奈何方才心神大动,惹得手脚僵硬且虚弱无力,才迈开半步,便腿下一软,在她几乎要摔倒在地时,展敬忠先冲了过来,将妻子护在怀中。
“吓着你了?”
“你没事就好,你傻,为何将最精锐的人手派到我身边去,你不怕我担心你吗?”大夫人喘着气,累坏了似的,原来内心的大起大落,竟是什么都不做都能耗尽力气。
展敬忠道:“你若有不测,被抓作人质,我必定会乱了阵脚,我得到消息来不及部署,只能先派我最信任的人,将你保护起来,即便如此,我都怕是晚了。”
大夫人吃力地说:“没事就好……”
展敬忠道:“还有件事,恐怕你也听说了,怀迁和姜儿不见了。”
然而大夫人这两天,不是登高逛街,就是游园听戏,还要应酬当地官衙和旧贵女眷,对于京城的事,丈夫不说,她也不问,因此几乎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回事?”
“原来你不知道,我何苦说出来让你担心。”
“礼亲王……”
“不,恰恰相反,他们似乎是自行躲了起来,难道是识破了我的用意,不愿照着我计划的路走下去。”
大夫人立时来了精神,仿佛有了几分高兴:“这才好,这才是我们生养的儿子,你对皇上的忠心,在我眼里几乎到了愚忠糊涂的地步,可我已经拦不住了,万幸我们的儿子不像你。”
展敬忠不在意这话,搀扶妻子站稳后,掩饰不住得意地说:“方才你着急我的样子,叫我的心都化了。”
大夫人恼了:“什么时候了,你!”
展敬忠忙安抚:“没事了,翎儿,你回到我身边,我的好日子才开始,岂容几个酒囊饭袋毁了。”
第577章 这才是皇帝要的结果
当地府衙得到消息,带着衙役赶来,护城守军也迅速赶到,但展敬忠自己的人就足以抵抗,眼见人越来越多,他不愿妻子不自在,便撇下众人,先送妻子回卧房。
然而他们的卧房,也遭到袭击,里里外外被翻得一团乱,原本在这里伺候的一些丫鬟都躲了起来,此刻才哭着从各个角落冒出来,说她们吓坏了。
大夫人庆幸没带梁嬷嬷她们同行,这些姑娘都是临时被当地安排来官驿伺候,她赏些金银就好,其他的事,自有人来料理。
有人传话进来,大夫人方才做客的人家,先定国公府的千金已得到消息,说官驿再住不得,邀请他们夫妻住到家中去。
她们年幼时也曾算是玩伴,父兄之间更是三代交好,如此盛情难却,二人商量后,就答应了。
丫鬟们匆匆忙忙收拾东西,何翊翎自行拿了几件贴身要紧的物件,其他的明日再送去不迟。
再出门来,府衙和护城守军都散了,门外备好了马车,展敬忠从大堂过来,笑着说:“出门在外就是如此,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当年我好端端归国,竟也能遇见土匪强盗,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那一伤,给咱们儿子求来了天底下最好的媳妇。”
大夫人此刻惊魂已定,淡淡笑道:“姜儿是最好的媳妇,那我呢?”
展敬忠一愣,但见妻子有了玩笑心思,便知道她不怕了,一样定下心来说:“论最好的,你必然排不上,可天底下,我只要你就足够了。”
大夫人抱着小小的包袱,高傲地转身离去,展敬忠赶紧跟上,说道:“今日之后,千万别单独行动,虽然委屈些,虽然不自在些,保全你我的安危最重要,别让孩子们担心我。”
“是,太师大人。”大夫人停下脚步欠身,故意说,“不如妾身之后日日夜夜跟在您身边,当个磨墨端茶的丫鬟也好,既能伺候大人,还能时刻在您眼皮子底下,让您少几分担心。”
“可不许胡闹……”
“我只想你安心些,敬忠,咱们一定要全须全尾地回去,我还没抱孙子,还没等你补偿我。”
展敬忠心头一热,牵过妻子的手,不顾周遭的目光,大大方方地往门外去。
且说太师一行遭袭的消息,正正经经传到京城,已是一天一夜后。
这晚相同的时辰,七姜在小小的厨房里做下两菜一汤,热乎乎地端进房里,吓得霍行深从炕上下来,想接手帮忙又觉得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瑜初自然些,顺手接过来放上桌,一面打量七姜的肚子,毫不客气地说:“你到底怀没怀孩子,前阵子病怏怏的,这会儿怎么活蹦乱跳。”
七姜背过两个男人,拉了郡主的手轻轻覆在小腹上,就在她和展怀迁住来这小宅子没几天,肚子仿佛一夜之间长大,虽然还只是微微凸起,好像她以往吃撑时的模样,但这一摸,还是把瑜初惊着了,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有个小生命在七姜的肚子里。
“那你还忙里忙外的?”
“我娘怀着我们兄妹,还下地干活呢,我自己知道,我累了就歇着呗。”七姜说罢,顺势上炕来,招呼霍行深道,“霍大人,寒舍狭小简陋,连张饭桌圆凳都没有,好在这炕头暖和,挤一挤热闹些。”
霍行深礼貌地点了点头,坐到了展怀迁的身边。
瑜初摸了摸座下的炕革,又伸手来摸摸俩男人这边的,隔着桌子,竟是一头热一头冷,七姜在边上分筷子分碗盛饭,解释道:“张嬷嬷说我怀着娃娃不能睡热炕,只烧了那头。”
自小养尊处优的郡主哪里懂这些,好奇这还能分开烧,七姜其实也不太明白,说是展怀迁捣鼓的,他们住进来虽然没几天,日子却过得很像样。
“吃饭吧。”七姜笑着说,“你们来得突然,家里菜不够,将就将就。”
瑜初则把最大的一片肉夹给了她,说道:“你多吃些,我和霍行深吃过来的,不过是陪你们坐坐。”
“是、是……”霍行深嘴上应着,筷子却没停下,好在一旁展怀迁也吃得豪爽,他这个多年在外当差的人,就更痛快了。
瑜初看着他们三人吃得香,也对这粗茶淡饭有了兴趣,喝了一碗白菜豆腐汤,热乎乎的很舒服。
不过,四人相聚不是闲话不是叙旧,说的是之后的计划,如今礼亲王已毫无顾忌地派人去刺杀展敬忠,是他急了,也是他的高傲。
比起孤掌难鸣的晋王,礼亲王显然做事更狠绝毒辣,只要他没有谋反的心,只要他能满足皇帝对于朝廷和国家的要求,以当今的“无情”来说,他留下展敬忠还是这个堂兄弟,似乎并没什么区别。
但这早已不是私人恩怨,也不是皇帝的“取舍”,而是派系的斗争,两边势力,都牵扯着大半个朝堂。
瑜初见霍行深放下了筷子,便单刀直入地问:“你想不想你爹活命,想的话,就捆了送回老家,先避一避风头。”
霍行深无奈地望着郡主,虽然他承认,这的确是眼下局势中的好法子,但做起来哪有说得容易。
瑜初继续道:“我这位皇叔是最无情的,若有一日太子与他不再和睦,废东宫也是眨眼的事,因此贵妃多年来,费尽心血维护父子情意,太子殿下为人温和仁善,也是他们父子和睦的关键所在,可皇帝的性情,并不好掌控。”
七姜歪在一旁,在“客人”面前毫不顾忌,自然瑜初和霍行深也不会介意,各自说罢想法,她插嘴道:“如此说来,看似解决父亲与礼亲王之间的派系斗争,实则也是巩固太子与皇上的关系,太子不能在这次冲突里做任何表态,最好将他摘出去,摘得干干净净。”
瑜初说:“罪证早已搜集得差不多,可你们依旧摸不清皇帝的态度,指望他来公平评判不稳妥,你们要做的是,直接撂倒礼亲王,哪怕像他派人刺杀展敬忠那般,也找个刺客杀了他,这才是皇帝要的结果。”
第578章 小屋里的密谋
朝廷上下,人人都是皇权帝位的棋子,也许会有一代有情有义、有血有肉的帝王,但当今不是。
于国于民他算得上励精图治,尽己所能做到了最好,但对于他的臣工乃至后妃儿女,几近无情且偏执。
偏偏这样的帝王,还有人愿以性命来忠于他,譬如自家的公爹,也有贵妃那般,将一生的情意都先给他。
七姜想着想着,胸口一阵翻涌,急急忙忙下了炕往门外去,展怀迁立刻绕过霍行深下地跟上前。
门外隐约传来呕吐声,听得出来,七姜不愿招惹周遭邻居的注意,十分得克制,自然也就更辛苦了。
屋内只留下瑜初和霍行深,气氛渐渐有些尴尬,霍行深干咳了一声,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
瑜初瞧着新鲜,调侃道:“你还会干活,好歹是霍家嫡公子,中书令大人过去也不算落魄。”
霍行深淡淡地说:“出门在外时,衣食住行都要自己来照顾,这些都是小事。”
瑜初凑近了桌边,笑道:“你成了这场博弈里,愿意被展怀迁分享行踪和请求相助的人,是不是挺意外的,有没有受宠若惊,毕竟眼下连司空府都不知道大外孙在哪儿。”
霍行深说:“下官与展怀迁,是君子之交。”
瑜初扫了兴:“好没意思,不就是同你开个玩笑?”
霍行深叹道:“似乎我也很不安全,郡主这不就找上我了。”
瑜初眼底闪过狡黠的目光:“我可没问你要他们夫妻的行踪,我只是问你知不知道,你就带我来了,要不是你嘴巴不牢,要不,就是你心里光想着要告诉我。”
霍行深轻轻一叹:“郡主既然缠上了下官,若不给您个交代,您再尾随调查我,闹出动静惹人怀疑,岂不是要暴露了他们两口子。郡主,下官并没想过要告诉您,只是您出现了,为了避免麻烦,不得已带您来。”
瑜初瞪着他,这话越听越没意思,正要发脾气时,霍行深又道:“但我也相信郡主的为人,换做旁人,就不会用这个法子,更不会带来相见。”
瑜初这才高兴了几分,说道:“换做旁人,也不会对你死缠烂打是不是?”
霍行深想了想,待要开口,展怀迁已搀扶七姜回来,瑜初顺手取茶壶倒了一杯水,七姜漱口后又饮下半杯,难为情地笑道:“让你们担心了,倒是展怀迁早就习惯了。”
展怀迁来接手碗筷,总不能让客人干活,他们互相客气时,七姜说:“都别动了,你们也做不好,我一会儿缓过劲了,就能收拾,不着急。”
瑜初在旁举着手笑道:“人要有自知之明,都是养尊处优的哥儿,就别装腔作势了,你看我就很实在。”
展怀迁无所谓郡主说什么,霍行深却忍不住要反驳:“郡主,下官和展怀迁都是出使出征常年在外的人,这些活……”
七姜打断了他,笑眯眯地说:“你们都放下就是了,我方才一面吐一面想到些正经事,都坐下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