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京城一霸-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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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热水洗去满身疲倦,展怀迁心情也平复了不少,沐浴后,随意裹着干净的袍子,披着湿发就回到卧房,七姜还睡着。
轻手轻脚地靠近来看,但不小心,发丝上的水珠滴落在七姜的脸颊上,她眼眸一动,很快就睁开了。
“怀迁……”
“接着睡,我抱你去床上睡。”
七姜摇头,想要爬起来,可忘了自己受伤,左臂使不上劲,膝盖又擦伤,一下都疼起来,将她彻底激醒了。
“别乱动了。”展怀迁见七姜平躺下轻轻哎哟着,又心疼又着急,“你说你来京城才多久,一身一身的伤,我行军打仗都不如你……”
话没说完,见小娘子委屈巴巴的眼神,他到底不忍心,那些大伤小伤,难道是七姜愿意的吗,好端端的,谁能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然而再细看,七姜原本白皙的脖子上一圈青紫,可见晋王是下了狠劲掐她,展怀迁的怒火顿时冲上心头,恨不得冲去天牢将那畜生大卸八块。
“娘来看过我,但时辰太晚,她坐坐就走了。”七姜察觉到丈夫的怒火,故意岔开话题说,“我听见在门外,父亲挽留母亲住下,可母亲没搭理他。”
展怀迁嗔道:“你还有心思看好戏?”
七姜笑了:“这不是就在眼前嘛,再说,我可没看好戏,我心疼娘还来不及呢。”
展怀迁的湿发仍在滴水,七姜怕他捂着将来害了头风,硬是起身来,取了干净的棉布,将他按在妆台前,为他擦拭。
可惜左臂使不上劲,展怀迁看不下去,自己接过棉布,好好地将头发擦干,七姜便拿了梳子,为他将长发理顺。
“得小半个时辰才能干呢,你饿不饿?”
“姜儿。”可展怀迁看着镜中的人,那脖子上的青紫叫他心梗得厉害,忍不住说道,“你扑去救太子妃时,想过自己,想过我吗?”
七姜抿着唇,一脸的乖巧。
其实,回家路上,哥哥就问她了,何世恒更是有些生气地说,不愿七姜做为了救人而舍弃自己的事,救人者必先自救,不是见死不救,而是谁的命都是命。
展怀迁道:“你不要生气,我这么说并不是责怪你,姜儿,我只是……”
“我自己也很后怕,可当时没想那么多,我看他手里没兵器,连把匕首都没有,这不就是比力气吗,只要拖延一下,侍卫们就能上了。”
七姜说着说着,竟是兴奋起来,一脸骄傲地说:“我从小和人打架,虽然我不会功夫吧,可我知道怎么打架才能一招致胜,又不是女孩子撒娇闹着玩,不下狠手怎么打得赢。”
展怀迁转身来,一脸无语地看着自家娘子。
七姜憨然一笑,收敛了几分:“可惜你没见着我英勇的样子,晋王脑袋怎么样,我可是死命往墙上磕的。”
展怀迁叹气:“怪不得,都流血了,太医还去看过。”
七姜啐了一口:“什么东西,也配劳动太医?”
第395章 不能欺负爹没有人撑腰
展怀迁说:“明面上的功夫总要做,说到底,是晋王对不起皇上,不能皇上对不起晋王。”
七姜啧啧摇头:“晋王都被皇上忽悠傻了,还谁对不起谁呢。”
展怀迁道:“他今晚的行为的确反常,我怀疑是不是有人给他下了药,他那么蠢,连拥簇他的人都不愿再有半分关系了。”
“下药?”
“迷乱心神的药,他袭击太子妃的时候,未必以为那是太子妃,我去牢里看他,整个人痴痴呆呆。”
七姜后怕不已:“皇上干的?”
展怀迁颔首:“也不会有别人了,因此我今晚很迷茫,所有人在皇上眼里都是棋子,很怕有一天会护不住你。”
七姜说:“怕什么,真出了大事,难道你就护得住母亲,护得住兄弟姐妹,或说我是外来的,就低一等能随时被抛弃?”
展怀迁嗔道:“你看你,怎么还绕到这一层来?”
七姜问:“那你怕什么,有什么可怕的,不是没有晋王都有人天天要杀父亲吗,多我一个怎么了?别跟我矫情这些话,我只想你宠我疼我,处处让着我,什么都听我的,为什么要一天到晚害怕担心我受伤害呢,我可没那么脆弱。”
展怀迁微微皱眉,但眼中满是宠溺的笑意:“疼你、宠你、让着你,什么都听你的?我家小娘子如今这算盘,打得可不赖,在这儿等着我呢。”
七姜娇憨一笑,捧着相公的脸,甜甜地亲了口:“那就听我的,今晚不许再怕呀担心什么,那疯子都抓起来了,我可要踏踏实实睡一觉,谁也别妨碍我。”
展怀迁说:“先去躺着,满身伤还晃来晃去,我弄干了头发就来。”
七姜不乐意,非要黏在身边,一会儿说展怀迁长发披肩漂亮得像小姑娘,一会儿要给他戴花,闹得展怀迁捉了她手脚才老实,待到发丝干透了,小两口才上床躺下。
“怀迁,过几日你把外藩使臣送走了,我们找一天带上怀逸、玉颂去逛逛可好,咱们忙忙碌碌的,都顾不上弟弟妹妹,怀逸月底考学分斋,翰林院的大人来出题阅卷,他怕自己的文章不受大人们喜欢,怕从第一斋掉下去。”
七姜絮叨地说着,展怀迁静静地听着,不知不觉,怀里的人就困了。
“怀迁……”犯困的人,嘴里还不忘念叨,奈何扛不住药物的作用,即便先头已睡了一大觉,这会子还是撑不住了。
“乖,睡吧,我在身边。”展怀迁轻轻吻了七姜,犯困的人儿蠕动了几下嘴唇,心满意足地睡过去了。
展怀迁守了片刻,判断七姜睡熟后,便拢起头发,穿上袍子,静悄悄地出门了。
廊下值夜的丫鬟赶上来问:“哥儿,您是饿了吗?”
展怀迁道:“我去见大老爷,少夫人若醒了找我,别让她出门,派人来叫我便是。”
丫鬟领命,退到一旁去,展怀迁径直出门,独自提了灯笼往父亲院里来。
展敬忠今日也疲倦得很,早早躺下睡了,睡梦中被唤醒,隔着纱帘,便见儿子站在烛光里。
“迁儿,出什么事了?”
“儿子有些事想不明白,想求父亲示下。”
大老爷揉了揉脑袋,让自己清醒些,问道:“晋王的事?”
展怀迁问:“父亲知道些什么,还请您告诉儿子。”
大老爷轻叹:“一样的话,你娘问过了,怎么你们都觉得是我协助皇上迫害晋王,眼下我手头最重要的,是挑唆外藩相争,晋王早就不被在乎,皇上恐怕是今日临时起意,决定送他上绝路。”
“以牺牲太子妃为代价?”
“这是你的揣测,眼下太子妃有事吗?”
“父亲!”
“迁儿,你怎么了,是因为七姜受伤,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屋子里静了片刻,展敬忠语重心长地说:“不是早就对你说过,类似的事只会多不会少,你我为人臣子,不是事事处处都能选择,如今你辅佐太子,亲如手足,但将来的事,谁又说得清呢?”
展怀迁道:“在父亲看来,皇上值得您如此忠心吗?”
大老爷毫不犹豫地说:“我只知道,身在其位,我能为天下百姓谋福,至于皇上是否仁义,他若是个慈悲心肠的菩萨,还能当上皇帝?”
展怀迁垂眸道:“爹,有句话,儿子想说在前头。”
大老爷掀开帘子,沉声道:“迁儿,不要让我失望。”
展怀迁道:“若臣子不被皇上信任,那臣子也不必再信任君主,儿子最后忍耐这一回,再有下回将七姜卷入麻烦,儿子不愿再效忠当今。”
大老爷双脚落地坐起来,儿子逆着光,看不清他的神情,反倒是儿子能看清楚他的脸。
如此也不必遮遮掩掩,展敬忠道:“你不效忠当今,天下之大总有你容身之处,可你如何再为百姓谋福,你莫要忘了,七姜的心愿,也是要为天下女子振臂一呼的。”
展怀迁握紧拳头:“救天下,却不能救身边人,倘若今日晋王掐断了七姜的脖子,爹,您猜儿子会不会……”
“放肆!”展敬忠打断了儿子的话,起身道,“这些你不必来问我,不如去问姜儿,问她是否因为今晚的事,要放弃眼前的一切,你凭什么擅自做主。你来找我,又想得到什么答案,是让我这个当爹的,纵容你为了一己私利,放弃天下百姓?”
“父亲,若是春天以前,在我眼里这不过是一桩小事,可如今我有了七姜。”展怀迁道,“七姜的性情,容易被人利用,她再如何聪明也算不过千年的狐狸。爹,不仅仅是七姜受伤让我愤怒,更多的是,皇上在我心里,突然变得无比阴险狠毒,我……”
忽听得脚步声,父子俩一同回眸,便见七姜披着风衣,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姜儿?”
父子俩异口同声,叫七姜轻轻一哆嗦,但很快跑上来,挽住了展怀迁的胳膊。
“你没睡着?”
“姜儿,你身体怎么样了,这么晚怎么出来?”
父子俩的关心,让七姜扬起笑容,她抱着展怀迁的胳膊,对公爹说:“我接怀迁回房,爹,我一受伤,就疼在他心上,说出冲动的话您别当一回事,我们两口子会好好商量。”
展敬忠叹道:“还是我们家少夫人懂事。”
七姜说:“您就当,这么大的儿子,受了委屈还会找父亲撒娇。”
展怀迁眉头紧蹙,只是瞪着她不说话。
七姜却笑得灿烂:“父亲,我们回去了,自家儿子说说气话,您睡一觉就忘了吧。”
说罢,她拉着相公就往外走,不想反而牵扯到自己的左臂,疼得五官扭在一起,这下展怀迁心疼了,不再坚持,立刻跟着走了。
到了院门外,微风拂过,展怀迁为七姜拢了拢风衣,无奈地说:“不是吩咐了丫鬟,不叫你出门吗?”
七姜嫌弃不已:“我就知道,你又来和爹掰扯道理了,可不能欺负父亲没有人撑腰啊,但凡娘还在家,但凡他们夫妻和睦,娘才不允许你这大半夜找父亲理论呢。千错万错是上面的错,你冲爹起什么火,看他好欺负吗?”
“我……”
“怀迁,不如我们也心疼心疼父亲,好吗?”
第396章 真就成了孤家寡人
“你膝盖有伤,还跑出来?”展怀迁不高兴,一把将七姜抱起,稳稳地往观澜阁去。
“不生气了,你还劝我不要肝火旺盛呢。”七姜轻轻摸着他的心口,好声好气地说,“父亲大半夜被你叫你来说一顿,这会子不定怎么发懵,连个安慰他的人都没有,至少你还有我呀。”
“那也是他自找的,早十年做什么去了,既然家国天下最重,那就和家国天下过吧,我替百姓们谢谢他。”
七姜劝说:“不论如何,往后不要拿父亲撒气,好不好?”
展怀迁嗔道:“你还来说我,几次和我爹吵架的人,似乎不是我。”
“那我不是外人嘛……”
“外人?”
七姜忙改口:“内人内人,可我不是他亲生的,吵几句也罢了,你是亲儿子,被亲儿子指着鼻子说,当爹的多难受。这事儿吧,横竖是皇上不好,父亲不过是忠、忠……”
“忠君之事。”
“你看,你知道的。”
说着话,他们已回到观澜阁,值夜的丫头迎上来连声解释,是她没拦住。
七姜摆摆手:“不妨事,没人怪你。”
展怀迁没理会,径直将七姜送回房,被放在床上的人,冲他甜甜地笑,拉着衣袖说:“你一离开,我就醒了,今天是个好日子,坏人也被抓了,怀迁,我们踏踏实实睡可好。”
展怀迁为她解开风衣,自责道:“我还不如你沉得住气,分明你受了伤,还要担心我。”
七姜温柔地说:“我们是夫妻呀,我伤心的时候你哄着我,你生气的时候我哄着你,不然做什么夫妻?”
她说着,指了指窗外:“睡吧,天都要亮了。”
的确,天就要亮了。
皇城里,经历了盛大的婚礼后,这个时辰,显得比往日更宁静。
祥英殿中,值夜的宫人因白天贪看热闹,夜里撑不住,都偷偷靠着打瞌睡,忽然听得宫门开合的动静,一个个警醒起来,便见大总管掌着灯笼进门,皇上也很快就进来了。
她们纷纷上前行礼,被大总管驱赶,比着嘘声命众人安静,之后跟到寝殿外,皇帝径直走进去,他就没再跟着了。
掌事宫女赶来,轻声问:“总管大人,这是?”
大总管轻轻一叹:“还能怎么着,娘娘在万岁心里什么位置,你我还不清楚?”
掌事宫女好奇:“那张昭仪呢?”
大总管白她一眼:“给万岁戴绿帽子的贱人,皇上还能踏进她的门?”
说罢,他拉着掌事宫女退下,生怕动静大了,惊扰了殿内的人。
寝殿里,贵妃早已躺下,但睡不着是必然的,一则今日太子大婚,辛苦养了二十年的孩子终于成人成家,做母亲的岂能不激动,再则,便是皇帝的行为触怒了她。
她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心里惦记着另一个女人,更是因爱生恨,这一切她都能不在乎,可这股子恨意,竟然还要牵扯到无辜的孩子,她内心所有的倾慕和敬重,都动摇了。
她愿意包容一个在感情中受伤害的男人,哪怕自己不被爱着、不被在乎,只是偶尔被用来当做慰藉,她也心甘情愿,谁叫她爱这个男人,也爱权力和地位。
可任何人都有底线,太子便是贵妃的底线,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亲骨肉。
此刻,贵妃一想到陈茵险些丧命在大婚之日,想到儿子会因此痛不欲生,就忍不住怒火冲头,一阵又一阵的,如何能睡得着。
正在气头上,听得脚步声传来,二十多年的夫妻,一下就辨别出是皇帝,贵妃刚好背对着外面,便闭上眼睛装睡。
纱帐被掀开,而后一片寂静,过了良久才听见悉悉索索的声响,再后来,背后有人躺下了。
贵妃原本独自一人睡,挨着床边,因此留出的空余极小,皇帝紧巴巴地挤在那儿,他这辈子几时受过这份委屈。
贵妃无奈,往里挪了挪,便听得皇帝的声音:“就知道你没睡着,听着呼吸就不对。”
“皇上这是被昭仪娘娘赶出来了?”
“何苦来的?”
贵妃冷冷一笑:“昭仪娘娘年轻貌美,会歌舞会抚琴,公主小孩子家家,不会撒谎,必定是亲耳听父皇说,最最喜欢……”
皇帝的手撑过来,凑在贵妃面前道:“多大了,还和朕矫情这些,你我二十多年的夫妻,拌几句嘴,你就不要朕了?”
贵妃冷静地看着他:“既然皇上提起夫妻二字,若求皇上册封臣妾为继后,您能答应吗?”
“朕答应。”
“皇上?”
这一下,贵妃愣住了。
她是故意说这话刺激皇帝,她没想要做皇后,也认定了皇帝不会答应,她并不愿否定这个男人对另一个女人的痴恋,只要太子能顺利继承皇位,自己是皇后还是贵妃,从来都不重要。
“你还想要什么?”
“听这话,皇上果然是赌气的,臣妾该死,提出如此冒昧的请求。”
皇帝拉着贵妃起身,将她的手捧在掌心,垂着眼帘说:“朕对不起你,朕承认,今日引导晋王袭击太子妃,的确是本着太子妃可以被牺牲的念头,可这与她姑姑不相干,这不是私怨,今日太子妃姓张姓王,朕都会如此安排,这是真话。”
贵妃怒道:“太子妃姓什么的确不重要,可重要的是,这是您儿子心爱的女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皇上失去了皇后的痛,就要儿子也承受一遍吗?”
皇帝道:“最坏的打算,便是陈茵丧命,可渊儿将来,会遭遇更多的打击,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