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京城一霸-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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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姜今天算是什么热闹都没赶上,还落得一身伤,脖子上被晋王掐的地方,也渐渐透出青紫,叫张嬷嬷看着心疼。
“我就是不懂,他闹这一出能得到什么,皇上还能为了太子妃把皇位让给他吗,是真疯了吧。”七姜捧着鸡腿,吃得满嘴油光,一面对嬷嬷念叨,“再要不,就是个傻子,叫皇上骗了一辈子。”
张嬷嬷见孩子胃口好吃得香,心里就高兴,她才懒得管什么晋王不晋王的,那挨千刀的畜生,早早死了才干净。
“嬷嬷,我把鸡腿都吃了,怀迁吃什么?”
“多着呢,今儿太子殿下大婚,咱们府里也庆祝,上上下下都吃得好,您想吃多少吃多少。”
七姜笑道:“那我也得有肚子才行,这就给我撑着了。”
张嬷嬷为孩子盛汤,说道:“不着急,慢些吃,这不大小姐他们还没回来吗?”
七姜朝窗外张望:“他们可真能聊,我就知道哥哥那么殷勤地送我回来,就不是为了我,是为了来看玉颜。”
张嬷嬷笑道:“少夫人,是不是过些日子,咱们就该给大姑娘准备婚事了,这一回可得风风光光的,叫我说啊,把那甄家的也请来,气死他们。”
七姜不屑:“没必要,他们往后都不配和玉颜的大名放一块儿,听怀迁说,去年赈灾的款银,他们家大公子手里不干净呢,等大哥这一趟回来,太子还要算去年的旧账,那家子人,苦日子在后头。”
张嬷嬷怒道:“该,一家子脏心烂肺的东西。”
此时怀逸和玉颂来了,高兴地说在阁楼上看见了皇宫的烟火,这阵子忙里忙外,七姜都没好红和弟弟妹妹说话,才知道月末怀逸学里要考学,且要重新分斋,怀逸本是在第一斋,但若考得不好,就会落下去。
玉颂说:“你一直都是最好的,别人才紧张吧,对你还不是小菜一碟?”
怀逸摇头,说道:“这一次请翰林院的大人来匿名阅卷,考题也由他们出,个人对文章的喜好皆不同,学里的先生们喜欢我,翰林院的大人们未必中意,我心里没有底。”
玉颂笑道:“就算没考好,下回再好好考,落下去就落下去,你才多大,你看恒哥哥明年科举都不紧张,这才是学里的小考,回头报了科考,你怎么办?”
七姜已经吃饱了,洗了手和弟弟妹妹换一处坐,要了普洱来消食,见弟弟近日又消瘦了,必定是温书辛苦,便道:“等外藩使臣们都退了,晋王有了发落,再过五六天吧,你哥哥能闲下来,咱们一起出门逛一天可好,怀逸也该去看看外面的光景,多增长见识。”
怀逸摇头:“说好了,今年不再出门游玩,生病那几日,落下太多功课。”
七姜说:“这……不叫游玩,叫、叫……”
玉颂机灵,忙说:“叫游学采风,去看着山山水水吟诗作对,也是念书。”
怀逸知道姐姐和嫂嫂都哄他高兴,给他台阶下,便不愿再辜负家人的好意,答应道:“那就算向学里告假,我也要去逛一逛。”
话音刚落,何世恒和玉颜回来了,他还要回宫复命,这已经耽误了不少时辰,本是来道别的,然而遭七姜和弟弟妹妹们起哄,玉颜急得,拉着他就往外走。
一路送出门,彼此手牵着手,半路上四夫人忽然出现,玉颜下意识地要收回手,却被何世恒紧紧抓着,大大方方地道了声:“婶婶好。”
四夫人笑着问:“这就要走了吗,还要回宫吗,恒哥儿你今天这一身,真是仪表堂堂,到底是咱们京城里最赫赫有名的俊美公子,是贵妃娘娘的亲外甥,娘娘她美名在外,天下谁不知道贵妃娘娘绝色姿容。”
“母亲……”玉颜阻拦道,“怎么提起贵妃娘娘了,议论娘娘的姿容,实在不尊重。”
四夫人忙摆手:“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别误会我。”
何世恒此刻才松开手,作揖道:“婶婶,我还要回宫复命,不得作陪,来日再向您请安。”
四夫人赶紧让开道:“替我向你母亲问好。”
“是!”
“世恒,你先走吧,我……”
“送我到门前,我不在乎,你在乎吗?”
俩人很轻声的话,四夫人听不见,但见孩子们一起走了,更是喜笑颜开,对身旁的侍女说:“庙里的和尚算我下半辈子有福,竟是灵了。”
丫鬟问:“夫人,那您要不要去烧香还愿?”
四夫人来了精神:“是啊,只说我不再放贷,没说不能去庙里,我正经去庙里烧香不成吗?就这么定了,过些日子外头太平了,去给我姑娘烧个高香。”
皇城里,盛大的烟火后,喜宴便要散了,太子、太子妃行礼谢恩,先行退回东宫,而后众人再恭送帝妃离席。
皇帝今日喝了不少酒,三四分醉意,让他不愿坐肩舆,要吹着凉爽的夜风步行回后宫,贵妃自然在一旁作陪。
“父皇……”忽然,公主的呼唤从背后传来,皇帝停下了脚步。
是张昭仪的女儿,如今被迫与母亲分开住的公主,每一日都哭闹着要娘,这会儿终于有了机会,能亲自见到父亲。
那头的嬷嬷没拦住,小公主跑了过来,跪在父亲膝下,哭着哀求:“父皇,母妃好可怜,她没有做坏事,求您饶过她,不要再关着她,父皇,求求您了。”
皇帝低头看着女儿,一脸的冷漠,再抬起头看向贵妃,意思是要她来处置。
贵妃微微欠身,吩咐宫人:“送公主回去,教导公主的嬷嬷是谁?”
便有两个妇人上前来告罪,贵妃冷声道:“由着公主如此大喊大叫,规矩何在,明日自行去领罚,若再犯,决不轻饶。”
“老巫婆,你这个老巫婆,我母妃比你年轻,比你生得美,你就要害死她,你这个毒妇……”小小年纪的孩子,满口幽怨仇恨,尖声叫嚣着,“我母妃若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第393章 不负天下不负卿
“放肆,小小年纪,都学的什么?”皇帝大怒,指了公主的教养嬷嬷道,“是你们将公主教导成这般模样?”
那两个妇人吓得瑟瑟发抖,只是一味地磕头请罪,公主则挣脱了束缚,再次跪倒在父亲膝下,哭着说:“父皇,您那么喜爱母妃,母妃生得美,会弹琴会歌舞,您怎么不来听母妃抚琴了,父皇,您说过,您最喜爱的人是母妃,父皇……”
贵妃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再不发号施令,直到边上的内侍总管也怕皇帝真动怒,便做主喊了人来,七手八脚将嚎哭的孩子抬走。
酒气随着怒气上涌,原只是三四分醉意,这一下闹得头疼,贵妃见皇帝捂着脑袋身子晃悠,上前来搀扶,温柔地说:“皇上,命人将步辇抬来,您这是有些醉了。”
“朕……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女,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臣妾岂会与一个孩子计较,皇上日理万机,教导皇子公主本是臣妾们的职责,奈何臣妾无能,未能将小公主教导好,倘若皇后娘娘还在世,必定是另一番光景。”
皇帝倏然抬起头,眼神混沌地看着面前的人,他知道贵妃是故意的,故意在此刻提起那个人,她从来都是最谨慎的。
既然自己的心意传达到了,贵妃微微一笑:“皇上也这么认为吧。”
皇帝眼神里掠过几分不安:“你、你这是怎么了……”
贵妃道:“不如,就请皇上先回答臣妾一句话,臣妾也怕过了今晚,就再也开不了口。”
皇帝的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想问什么?”
贵妃松开了手,往后退了半步,眼中七分怒意三分失意,开口道:“皇上为何将晋王引去东宫袭击太子妃,臣妾以为,那道圣旨已是您最后的怨恨,您不会再和一个孩子过不去。可是今天,若非云氏英勇,太子就会在大婚的这一天,永远失去他的挚爱。皇上,您见不得自己的儿子能与两情相悦的女子结为夫妻吗,那您动一动手指头,就能拆散他们,为何非要让儿子,承受阴阳相隔的痛苦,您要将国家和朝廷传承给太子,也要将内心的苦一并传给他吗?”
“你说的什么?”
“皇上见不惯太子对臣妾言听计从、唯唯诺诺,您有杀臣妾的心,臣妾也知道。”
“放肆!”
“皇上,臣妾从不怀疑您对太子的喜爱和信任,也从不担心太子会因为您的厌恶而失去东宫之位,哪怕臣妾今夜离开这人世,也能放心将孩子们留下,但……”
此刻,内侍们早已散开,方才察觉帝妃之间气氛不寻常,大总管就机灵地带着人散去,阖宫上下为了庆贺太子大婚而点亮的灯笼,将每一条路都照亮,灯火阑珊下,帝妃的身影,却意外的瞧着凄凉。
皇帝已然动了怒,恼道:“你要威胁朕?”
贵妃冷静地说:“但在臣妾辞世前,会尽力保护自己的孩子,请您不要再用已故之人造的孽,继续伤害他们。”
皇帝冷声道:“你好大的胆子。”
贵妃道:“太子妃若有行为不检,若德不配位,若对不起圣上抬爱,无需您动手,臣妾会让她消失在这世上。可眼下,仅仅因为您的儿子喜爱她,她就可以被利用挡刀,可以照着您的心意死去,臣妾不答应。”
皇帝转身要走,不耐烦地说:“你醉了,不是朕醉了。”
贵妃冷冷地福了福身:“那就请皇上早些休息。”
皇帝一愣,再回过头看,贵妃已然去往祥英殿的方向,她一走,等在不远处的宫人们赶忙跟上,没多久这里的人就少了一半。
大总管才小心翼翼地上前问:“皇上,您今晚……”
皇帝大怒:“去张昭仪的殿阁。”
“皇上?”
“摆驾!”
东宫里,项景渊和陈茵才行完一整套繁复的合卺礼,苏尚宫就传来消息,说帝妃不欢而散,皇上今夜竟是去了张昭仪的殿阁。
原本,不该来打扰一对新人洞房花烛夜,但他们是太子和太子妃,连他们的新婚之夜,都属于这个天下,而非他们自己。
帝妃之间的事,关乎着太子的前程,关乎着东宫的安稳,不然苏尚宫绝不会不分轻重,在如此美好的夜晚,无情地扫去一对新人的兴致。
当苏尚宫带着宫人们都退下,项景渊却问:“听说云七姜伤得不轻,你当真没事吗,哪里破了皮没有,不能忍着。”
陈茵摇头:“我没事,晋王还没来得及伤害我,姜儿就扑上来,可惜她自己被晋王抓住了。”
项景渊后怕不已:“我该亲自来接你才是,这世上,果然谁也信不过,还以为如此严苛的关防下,必定万无一失,又想哪怕有人要谋反闹事,也会冲着我和父皇,实在是……”
陈茵道:“殿下,晋王若以我来要挟您,您会屈服吗?”
“会。”项景渊毫不犹豫地回答,“除了性命,什么都能给他,乃至这东宫之位,但性命不能,没了性命我怎知你能否周全,但若真有一日要为你……”
陈茵着急地捂住了太子的嘴:“不许乱诅咒,怪我不好,问这样没信任的话,我知道,你对我如此,我亦如是。”
项景渊捧过她的手,轻轻吻过指尖,动情地说:“茵儿,此生,我当不负天下不负卿。”
陈茵伏进他怀里,安心地说:“殿下,往后有什么事,我们夫妻共同面对。”
“好。”
“父皇和母妃的事,我们要不要过问?”
项景渊摇头:“不必,没有人比母妃更了解父皇,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们不必插手。”
陈茵抬起头,问道:“真的不管,你也不放在心上吗?”
“今晚是你我洞房花烛夜,不要被任何事打扰。”
“可是……”
“茵儿,我也比你更了解我的双亲,父皇是帝王,也是丈夫、父亲和儿子。”太子笑道,“你信我吗?”
陈茵点头:“当然信,只是梗在心里……”
项景渊目色暧昧,笑问:“原来在你心里,我是可以被其他事取代,如此的微不足道?”
第394章 救人者必先自救
太子妃的心砰砰直跳,红晕悄然爬上脸颊,下意识地靠近丈夫,以为会有甜蜜的吻,可项景渊却往后一退,起身走开了。
陈茵的心顿时空落落,迷茫地看着他走去门前,还以为真要丢下自己去过问皇帝与贵妃的事,不想太子只是打开门吩咐:“都退下,用不上你们了。”
外头齐齐的一声“是”,匆匆脚步声后,很快就静下来,只听得项景渊关门的声响。
落锁的那一声,在陈茵心头一颤,她没敢直视眼前的人,但太子越走越近,她忍不住抬头看一眼,项景渊已欺身而上,轻轻松松将她横抱起来。
陈茵害羞了,怯怯地望着他:“殿下……”
项景渊却霸道地亲了一口,而后说:“叫名字。”
陈茵弱弱地摇头,太子便将她轻轻颠了颠,吓得怀里的人花容失色,紧紧勾着他的脖子。
听着笑声从寝殿内传出,苏尚宫站在屋檐下,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
但很快愁绪又上心头,贵妃娘娘今晚是气急了吗,二十多年来,她几时对皇上说过这样的话,皇上若当初真有立子杀母之意,岂不是娘娘亲自递上刀子。
苏尚宫不禁合十祝祷,但愿娘娘能顺利度过这一劫。
夜已深,展怀迁离宫时,子夜的更鼓早早敲过了。
他疲累至极,方才还去了一趟天牢,虽说晋王眼下落魄,不至于有人来劫狱救他,甚至直到宴席散去,皇帝也没提晋王被捕的事,可他能窜去东宫袭击太子妃,谁知道皇帝还会不会安排其他的冲突,再把这疯子放出来,若有侍卫宫人死在他手里,也是大大的不值。
因此,展怀迁也不管皇帝怎么想,派自己的手下,里三层外三层地将天牢包围,更与御林军协商,调配人手加强宫闱关防,不可有半点疏漏。
忙完这一切赶回家中,街上连个鬼影子都见不着,太师府门前值夜的小厮也缩在台阶下打瞌睡,被马蹄声吵醒后才跳起来,睡眼惺忪地伸手乱抓,要为公子牵马。
“你们警醒些,被歹人趁虚而入,先损的是你们自己的小命,死了算谁的?”展怀迁责备道,“白日里为何不睡,既是轮班,白天不睡夜里扛不住,你们不是自找麻烦?”
二公子难得动怒,众人都不敢不当回事,而展怀迁说过了,也没必要不依不饶,他这会儿更在乎七姜。
自然,也是为了七姜,他才脾气不好,倘若真是皇帝故意放晋王袭击太子妃,他不知将来如何面对圣上,哪怕七姜是意外卷入其中,可陈茵若因此殒命,七姜心里一样会不好受,更何况她如今不仅被卷进去,还受了伤害。
反正在皇帝眼里,自己这个臣子同样随时可弃,若君主不值得再被信赖拥簇,他为何不能放弃皇帝。
带着克制的怒意回到观澜阁,屋里还亮着灯,值夜的丫鬟上前来,轻声说:“少夫人等您呢,厨房还等着为您预备宵夜,您这会儿……”
“都歇着去吧,我不饿。”展怀迁道,“预备热水沐浴,其他的事不必忙了,告诉张嬷嬷,接着睡别起来。”
说罢,大步进了卧房,他不愿七姜担心,努力扬起几分笑容,但进门见到的,是七姜歪在炕头,手里卷着一册戏本子,睡得正香。
展怀迁心头一软,回眸见丫鬟来请他去沐浴,还示意她们不要出声,悄悄退出后,吩咐道:“守着,别吵醒少夫人。”
且说今日天不亮就出门,往返太庙皇宫,又满皇城的跑,燃放烟火时,紧盯着防火,烟灰都落在他身上,实在狼狈极了。
此刻,热水洗去满身疲倦,展怀迁心情也平复了不少,沐浴后,随意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