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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寒门亦锦绣-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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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沐打断他的话:“书房说话。”
  解臣连忙将他引入书房,还未开口,常沐已经抽出一卷纸扔在了解臣身上。
  “你自己看看!平常看你是个机灵人,可这关键时刻,怎么就是不顶用!”
  解臣被骂的莫名其妙,以为是太子出了什么事,将那卷纸捡起来,打开一看,脸色骤然发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常大人,这绝不可能,先不说我绝不会做这种蠢事,就算我要做,也不会把铁藏在自己家里啊!这绝对是四皇子的诬告!”
  “诬告,我还能不知道是诬告!”
  常沐气的发抖:“你知不知道这状子是从哪里出来的?是巨门巷!你是不是有毛病?不去招惹一个黄毛丫头会死?你干脆去请个杀手,直接把她杀了不更好!”
  解臣急道:“大人,她现在还在刑部呆着,怎么会是她?而且这是大事,一直做的十分隐秘,她现在应该也摸不清头脑才是。。。。。。”
  说着,他自己忽然也有些不敢确定。
  解时雨当真不知道是卷入了什么漩涡之中?
  常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自己什么时候走漏的风声你不知道?你这下可把太子殿下一起连累了!要不是接状子的人是我的人,抓你的时候恐怕你都还在梦里!”
  “她的手有这么长?”
  解臣垂着脸,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解时雨就是他的心魔,原本他以为自己这一次一定能够扳倒解时雨,可没想到,她就像是个巨大的阴影,不仅无法驱散,还笼罩的越来越厚重。
  这团阴影,压的他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常大人,您先别急,”解臣暗暗提了口气,“现在我们占据先机,而且这状子上说我在府上私藏铁器,这完全不可能,我现在就去见太子。”
  常沐冷笑一声:“你还想去见太子,你知不知道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的就是太子的脸面,
  还有,你也别说你府上没有藏铁器,别人既然要害你,戏自然就会做满全套,你现在立刻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查,
  你以为这状子只会递一个衙门?还不赶快去查!”
  解臣一听他这话,连忙叫了人来,将家里屋子一间一间的搜查,在这期间,他虽然是坐立难安,但也还心怀了一丝侥幸。
  “就算真是巨门巷那边做的,”他缓了口气,“我也能够自辩,哪有人藏私铁,往自己家里藏的,再说我又不造反,拿着铁也没用。”
  常沐在屋子里来回的走,比他还要焦躁:“谁会许你自辨?你不造反太子也不会造反?你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太子吗?”
  说完,他狠狠的瞪了解臣一眼:“巨门巷那边是不是刨了你的祖坟了?你非得揪着人不放?”
  解臣说不出话来。
  既然说不出话,那就只能沉默,一直沉默到家中下人有所发现,跑来告诉他在后院废弃的花园里看到了许多大木箱。
  听到这里,解臣气息一乱,看了常沐一眼。
  解时雨船上消失的铁!
  一开始,他还在想这一船的铁器到底去了哪里,可等到解时雨乖乖的进了庄景的手掌心,他就将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
  谁会想到解时雨会佯装败退,将铁弄到了他这里,再来坑他一把?
  这女人,心太黑、太狠!
  当真是好一出拖刀计!
  常沐铁青着脸色,让下人带路,解臣行尸走肉似的跟着走,在看到野草中的箱子后,他神情迅速呆滞,变颜失色,夕阳将他的脸照成了一张金纸。
  破旧的屋子门口,用绳子栓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身上是破衣烂衫,脏兮兮松垮垮,巴掌大的脸苍白成了个鬼样。
  见到有人进来,她将自己藏在阴影中,发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声音。
  解臣无力再去解释解召召的来历,知道常沐这一回是救了自己。
  “大人,我真的不知情,眼下我该怎么办?要不我现在就找人将这些东西运走?”
  常沐摇头:“来不及了。”
  他指着地上早已经发干发硬的一堆吃食:“将东西特意放在你们家连下人都不常来的地方,对手已经把你给摸透了,现在将东西运出去,就是自投罗网。”
  “难道我只能。。。。。。”解臣咬牙,“我不会连累太子殿下的。”
  常沐冷声道:“现在已经不是你说不连累就能不连累了,
  你现在就去把你母亲叫来,将家里下人全部换掉,来人问起,就说你一直在外为殿下办事,从来没有回来过,
  也不用躲到其他地方,你就去殿下的庄田上躲着,
  还有,叫你父亲回来。”
  解臣茫然的问:“叫我父亲回来干什么?他一直在铁矿上不是更好?”
  常沐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往外走:“叫他来给你顶罪,你要是舍不得你父亲,那就自己把这罪名扛了吧,也不用说有人诬陷你,无论是二皇子和四皇子,都会想法设法坐实你的罪名,
  你父亲是白身,又是托你的福在铁矿上管事,而且他有贪财的前科,背着太子殿下贩卖铁器,太子顶多是失察。”
  解臣张了张嘴:“可毕竟。。。。。。”
  “毕竟是你父亲?”常沐颇为严厉的回头看他,“你有卖妹妹求荣的狠心,自然也有卖父求生的决心,在我面前,不必装。”
  常沐看他的目光,嫌恶的很。
  这个人,既做不成好人,又坏不彻底,偏偏还小心眼抓着解时雨不放。
  玩阴谋,连个女人都玩不过,又怎么能上朝堂。
  解臣几乎是糊里糊涂离开的。
  家中一切交给了解大夫人,他坐在马车上,穿直裰戴幞头,衣冠楚楚,是个斯文书生的模样。
  大约一个人内心已经堕落到禽兽不如,连疼爱自己的父亲都能用来顶罪的时候,就急需这样一层皮来遮掩。
  被这样一身衣裳裹着,他觉得自己依然还是个人。
  他抱着头,弯曲着腰,将胳膊肘放在大腿上,感觉自己正在往十八层地狱走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 雷霆之怒
  解臣进了太子皇庄,不过是一个晚上,他的面孔就沧桑了许多。
  先前他依附于太子,虽然心中憋屈,但旁人看他也算是前途无量,身边的人也都很体面,就连小厮也都各个伶俐,走到哪里都要人恭维奉承,没想到如今却在皇庄里受了冷遇。
  这里的人看犯人似的看着他,从他们眼睛里放出去的光,都是凶光。
  解臣知道一旦事情不顺利,常沐已经做好了杀死他的准备。
  他枯坐了一整天,心里一直燃着一把阴火,这把火非得烧着点什么才好,要不然,就得先把自己活活烧死了。
  “外面现在应该是一片大乱了,”他舔了一下干到脱皮的嘴唇,“我要出头,当然是越乱越好,现在我得好好想想怎么重新获得太子的信任。”
  外面如他所料,确实已经闹翻了天。
  朝堂上吵的鸡飞狗跳,一个个引经据典,分头围攻各位皇子,就连太子也不能幸免,背上了一个走私铁器之罪。
  户部更是乱成了一盘散沙。
  皇上似乎真的年老体衰了,一言不发,任凭朝堂官员你来我往,拉出一个,带出一串,每个人身上似乎都带着泥,没有几个干净的。
  码头上的船,停了四天了。
  这四天里,除了漕运的船能正常进出,其他的船都是能进不能出,码头已经挤成了一个马蜂窝。
  等大家吵的精疲力尽,连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抖落完了之后,皇上终于开了金口。
  到此时,他的案头已经摆满供词。
  大殿之中,站着五位皇子,还有由皇帝点名而来的五位尚书、一位国公、大理寺、督察院、户部侍郎等人。
  姜庆两条腿还断着,是被人抬进宫里来的,皇帝特许他不用跪,直接就躺着听训。
  皇帝那一副小老头的模样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脸比龙袍上的龙还要威严,目光冷硬。
  “太子,你乃东宫,背一背《顺启第十六》里,太公答文王那几句。”
  太子一愣,听到皇帝的要求,心里已经跟吞了冰一样冷。
  然而皇帝让他背,他不敢不背,张了张嘴:“故利天下者,天下启之;害天下者,天下闭之。。。。。。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惟有道者处之。”
  他自幼向学,哪里不知道皇帝让他背这几句的用意,这是在狠狠的打他的脸!
  东宫太子,只知道争强斗胜,不知放眼天下,哪里是储君所为!
  “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惟有道者处之,”皇帝的声音不带一丝父子之情,“太子,你有道吗!”
  太子一颗心猛地哆嗦一下,二话不说,直接跪倒在地。
  他还未开口请罪,皇帝已经移开了目光:“跪着吧!”
  其他几位皇子暗暗的递着眼色,父皇诘问太子,他们自然乐见其成,但他们似乎也没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一向精神不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父皇今日竟然会如此严厉的问政,他们就已经乱了章法。
  然而不等他们将眼神传递到位,皇帝已经一把将桌案上的供词全都扫到了他们面前。
  供词撒开,每一张都是黑纸白字,仔细看去,里面全是牵连起来的人名和实际。
  这些人的身后弯弯绕绕的站着谁,纸上写的清清楚楚。
  除了六皇子和太子,其他三位皇子眼神一颤,瞬间僵硬成了三块石头。
  皇帝目露精光,从这三个儿子面上一一扫过,声音冷的可怕:“朝堂是谁的朝堂!户部是谁的户部!江山又是谁的江山!你们可真是朕的好儿子!”
  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扑通着跪下,全都要颤着声音请罪。
  皇帝却没给他们说话的机会,转头看向户部来的两位侍郎:“你们户部,好的很,如今成了钱袋子了,只要有人伸手,就能从里面掏出钱去?”
  “臣不敢。”户部的人又跪倒一片。
  “不敢?”皇帝冷哼一声,“盐、铁、税银,你们还有什么不敢!一个个的,真当朕死了!”
  此话一出,原本还站着的人也全都跪了下去,承受着帝王的雷霆之怒。
  他阴沉着脸,目光在这些人的头顶上扫过,朝廷不明,这些臣子各个都有责任。
  最后目光落在了二皇子身上。
  “老二,朕宵衣旰食,换来的国库税银,花的舒服吗?上一次教导你,看来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二皇子不敢答,这样被赤裸裸的询问,他感觉自己这一次恐怕要倒大霉。
  “不想答就不答吧,”皇帝扭头看向工部尚书,“朕的万年吉壤已经定好,你们工部也该忙起来了,你在京城里出不去,朕又对别人不放心,就让老二去监管吧。”
  工部尚书岳海连忙道:“臣遵旨。”
  二皇子几乎肝胆俱裂,要从心底里涌出几滴眼泪来,让他去修皇陵,这就是断绝了他日后的路。
  皇陵这一修,少则十载,多则三十载,这京城、这皇位,和他还有什么干系?
  被放逐的滋味不好受,他很想为自己辩解几句,甚至想问问都犯了错,为何只罚他。
  但他不敢问,在皇帝严厉的目光下,他也只能谢恩。
  不谢恩,难道要造反?
  皇帝接着又处置了四皇子、五皇子。
  这两人都是鞭笞二十,闭门读书一年,以观后效。
  皇子们瑟瑟发抖的退下,太子却依旧还跪着,跪的他膝盖生疼,但能让他继续在这里跪着,听听朝事,他悬着的心多少放下去一些。
  “诸位大人都起来吧,姜生,去个墩子来,给老国公赐个座。”
  抚国公连忙道:“臣无功于朝廷,闲散人一个,万万不敢当。”
  皇帝摆手:“让你坐你就坐。”
  抚国公只能谢恩,小心翼翼的坐了半边屁股。
  皇帝解决了家事,怒气便少了大半,对抚国公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朕心里惦记着你啊。”
  抚国公惶恐谢恩,心里却是一声长叹。
  大殿中严肃的气氛松懈不少,皇帝的脸色也是肉眼可见的变好。
  皇帝缓和脸色:“欲攘外者,必先安内。”
  他喝口热茶润了润嗓子。
  “眼下安内,无非是两件事,第一件是朕的儿子们不听话,这是朕教子无方,朕方才已经训斥过了,不听话,那就打,打到听话为止,
  第二件事是户部烂完了,你们作为臣子,不能分君父之忧,这是你们的罪过。”


第一百四十二章 靶子
  看着一群人要再次跪下请罪,皇帝摆手制止:“先帝撤中书和枢密文武二柄,积弊已久,朕有意将这二府重设,不过此事过后再议,只是先告知你们一声,
  姜庆,你领着三司,三日之内将盐铁、税银的案子了结,该放的放,该杀的杀,要秉公,先将户部的烂疮挖去。”
  姜庆应道:“是。”
  皇帝看向抚国公:“国公爷当年在户部任尚书,清厘银钱账册,丝毫不差,如今这户部尚书,还由你来。”
  抚国公站起来:“臣不敢,当初臣。。。。。。”
  皇帝打断他:“朕让你敢,你要人,就跟张宣要,户部原有的人手,全由你一应调度。”
  抚国公面不改色的谢恩,心里却是愁眉苦脸的厉害,没想到老了老了,还得干这么件不招人待见的事。
  户部积重难返,小到一个主事,背后都有来历有靠山。
  牵一发而动全身,难办。
  他这一愁,就愁到了收场,出了宫门,回到家里,他见到悄悄穿了一双花鞋子的儿子,更是愁上加愁。
  郑世子见了老子,也吓得一个激灵,连忙道:“爹,我去找鸣蝉。”
  “等等,”抚国公往花厅走,“把那小子给我叫来,我找他有事。”
  郑世子刚想说你老人家找他能有什么事,但是一看老子面色不善,立刻跑的飞快。
  不一会儿,不仅陆鸣蝉来了,姜城也来了,镇国公也来了。
  于是抚国公和镇国公坐了左右首位,三个闲人从左右往下排,也像是个小型的朝堂。
  抚国公慢慢将皇上的话说了。
  陆鸣蝉一听说要结案,当即高兴的想要翻个跟头,龇牙一笑:“我大姐能出来啦!”
  他是真高兴。
  解时雨进了刑部之后,他生怕做错什么事会连累到解时雨被砍头,对许多新鲜刺激事都袖手旁观,乖乖的做个好孩子,乖到现在,他几乎闷死。
  抚国公点头:“就这两天了,你们这两天在干什么?”
  郑世子和姜城都不敢吭声,毕竟他们游手好闲,放在哪里都是挨打挨骂的份。
  “看戏,”陆鸣蝉倒是不怕,“戏园子里的戏也就这样,好坏忠奸就那么几张面孔。”
  每个人都应该有无数张面孔,千变万化,对着不同的人,就要掏出不同的面孔来。
  抚国公笑了两声,转动着手上的扳指,饶有兴趣的琢磨陆鸣蝉。
  他想只有自家儿子和姜城这样纯粹的废物,才会认为陆鸣蝉是个天真可爱的傻小子。
  “承恩伯次子庄景的腿,听说是跟你出去摔断的?”
  陆鸣蝉眼里冒光:“对,他真可怜。”
  郑世子忍不住插了一句:“姜城,你爹的腿。。。。。。”
  姜城当着两位国公的面,不敢手舞足蹈,回答的很克制:“骨头接的很好,太医说好好养上三个月就能长好。”
  郑世子感慨:“还是你爹运气好,我听说庄景那条腿很难完好无损,恐怕要瘸,他那个都虞侯恐怕做不成了,确实可怜,要不我们去看看他?”
  “去,”陆鸣蝉对他的提议非常高兴,见见庄景,也能破解他的无聊。
  抚国公看着郑贺,对这个儿子的蠢感到心痛。
  为人父母的苦楚,在这个儿子身上他算是尝尽了。
  想到这里,他忍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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