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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在逃美人-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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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江寻澈心理活动概览
  第一、二天:有点不舒服,看我用理性分析一下,告诉自己我不是非她不可。
  第三、四天:还是难受,尝试自我说服,毫无效果。
  第五天:夜里辗转反侧,开始扪心自问:难道我真的从感情上需要她?
  第五天听说苏栖禾可能和黎徽一起走了:瞳孔颤抖。jpg,土拨鼠尖叫。jpg


第25章 绑架
  ◎他不会来的。◎
  其实苏栖禾原本的打算就是连夜赶路回家。
  因为离开的时候没拿任何财物; 之前江寻澈在飞云楼上给的三百两银票也很早就托人带给了母亲,所以她现在手头的几点碎银,还是进王府之前自己代写挣的。
  不过; 情况总比第一次进京的时候好得多。
  当时小姑娘初次离家,没有什么赶路的经验,刚出门就被无良的车夫骗走了仅有的路费,连去哪儿讨要都不知道。
  最后多亏一个路过的摊贩大娘见她可怜,让她搭了自己的骡车。
  车里塞满了要运的货物,没有多余的地方,所以苏栖禾只能紧贴着门而站,每次车子颠簸,都要担心货物砸到头上。
  她就这样站在简陋拥挤的车里,走着最泥泞不平的路,身无半点钱财地进了京城。
  好在这一次苏栖禾长了教训,按照记忆找到车夫们集中揽活的小店; 挑了一个看起来很老实的壮汉; 问他如果是骡车的话,到彬州需要多久。
  壮汉看了她一眼:“四天。”
  “好; 那如果是到下马坡呢?”
  他这次沉默得久了一些; “。。。。。。不到三天。”
  苏栖禾说的是彬州与京城中间的一个地名。
  之所以叫“下马坡”; 是因为从京城到那儿全是一马平川的好路,但过了那条坡之后,剩下的道路遍布碎石黄土,坎坷不平,不仅走不快; 而且稍有不慎就会人仰马翻。
  不仅耗时; 费用也贵。
  所以苏栖禾打算只坐车到下马坡; 然后自己走回彬州,只要勤快一些,走上两天,也就到家了,还能省点钱。
  很久没有见到母亲了,她迫切地想要回去,走两天路不算什么。
  在两人讨价还价的时候,从店外面进来另一个人,看着像街溜子,手拿酒壶,脸上还有一道狰狞的刀疤。
  刀疤男晃晃悠悠地走进来,环视一圈,看见苏栖禾之后挑了挑眉,脸色骤变,站在她背后给壮汉车夫连使几个眼色,示意他过来,两人咬了一阵耳朵。
  一晚上变故太多,她心里装着太多东西,没有注意到他们变化的眼神。
  等车夫回来后掏钱上车,还没坐定,突然就被人从身后掼倒在地,连一声尖叫都没发出来。
  刀疤男反剪住几个重要关节,然后掏出绳子绑得严严实实,擒拿的动作非常熟练。
  苏栖禾忍着疼,瞪大了眼睛,心想自己在京城无怨无仇,看起来也不是有钱付赎金的人,为什么会被绑。
  只见车夫问刀疤男:“这小丫头真的是王爷的人?”
  他回答:“千真万确!我之前在刑堂上见过,就是苏栖禾。别的不说,《金缕曲》你应该听过吧?就是她给秦王写的。”
  原来刀疤男曾经是刑部的一个小堂役,因为私下收受贿赂、倒卖内部消息而被赵镇澜革了职,现在终日在街上游荡,用过去的门路换点小钱。
  “听说这小姑娘不仅是御用文人,还是王爷的禁。脔呢。”
  他拍了拍她的脸,满意地看到她瞳孔缩了一下。
  “我和梅学士府上的几个小厮有些交情,待我去传个话,问问他们要不要。”
  他临走前又瞥了一眼苏栖禾,阴恻恻地笑了:“梅兰臣获罪后,梅家肯定恨死你了,对吧?”
  想明白了,她本人或许无怨无仇,但江寻澈昔日的对手应该很愿意报复在她身上。
  原来是这样啊。。。。。。
  苏栖禾被直挺挺地绑在简陋的车里,睫毛抖了抖。
  这个车厢只有薄薄一层木板,完全抵御不了秋夜的寒凉,而那两个绑架犯也没有体贴到给她盖件衣服,任由她冻得发抖,唇色惨白。
  如果没有被认出来,如果她不曾抛头露面、臭名远扬,那么她现在已经奔向回家的路了。哪怕依旧寒冷,但好歹心是热的。
  这里没有窗户,一片漆黑,看不到外面的星月,更看不到遥远的秦王府里的火光。
  她低低叹了一口气,在寂静无声的夜里,听起来有点像是呜咽。
  刀疤男效率很高,第二天就打通了关窍,收了不知几两银子,把她扔进了梅家。
  临走前,他还拎起了苏栖禾随身带着的那个包袱,以为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打开抖搂两下,直接气笑了。
  “喂,你不是秦王手下的大才女吗,怎么就两件破衣服?”
  他把衣服扯出来,翻来覆去检查,到底也没发现什么藏宝的暗兜,正失望地撇嘴,却见女孩流下泪来,“求您了,不要拿走。”
  这是母亲亲自为她做的。
  大约三年前,娘的身体还没有彻底恶化。
  有一次,她从边边角角里设法挤出一点钱,亲自量布裁衣,给女儿做了两件新衣服。
  当时她看着小姑娘换上新衣,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脊背,眉眼含笑,说咱们栖禾真好看。
  后来病情严重,她终日缠绵床榻,全身无力,也就没再做过了。
  苏栖禾远走他乡的时候,只带了这两件母亲亲手缝制的衣服,就好像将娘始终带在身边一样。
  想家的时候摸了摸布料,还能回忆起母亲的温度。
  “求您了。”她再次说。
  刀疤男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布料粗糙,款式过时,在彬州那种小地方还好,在京城基本买不上什么价钱。
  他将它握在手里,狞笑道:“这玩意,对你很重要?”
  越是重要,越勾起了他的破坏欲。
  苏栖禾心里清楚,但已经无力回天,眼睁睁看着他用力撕扯起来。
  碎布条散落在面前,像沉沉落地的杨絮。
  梅兰臣被夺职流放后,梅家也一夜衰落,原本依附他们的几房亲戚都赶紧撇清了关系。
  现在偌大的府宅中,大多房间都已荒凉,只剩大小姐梅迎雪的院落还强撑着维持过去的体面。
  这位大小姐原本是江翊泽说定的正牌太子妃,等着将来一路做到皇后的。
  谁知一朝变天,父亲流放,未婚夫终生囚禁,太子党败得一塌糊涂,她自己也没了去处。
  几两银子买下苏栖禾,是怀着跟秦王谈判的打算。
  她觉得这小姑娘立过大功,失踪之后,江寻澈肯定会焦急地找过来,这样自己可以争取一点筹码。
  但把女孩扔在地牢里过了两日,秦王府里依旧毫无动静,没人出来寻找。
  梅迎雪这才反应过来:“他怎么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啊?”
  苏栖禾坐在囚牢的茅草上,双手抱膝,低着头,什么都没说。
  她这几日总是梦到故乡和母亲。
  与现实中的阴冷不同,梦境里她能感受到娘温热的手掌,柔和的眼睛。
  然后在刹那之间,娘的样子在她眼前飞速衰老下去,憔悴不堪,俨然垂危。
  就像她眼睁睁看着化成碎片的那两件衣服一样,母亲也在梦中逐渐消逝,而她无能为力,甚至不能赶回家去看一眼。
  而且,骆止寒大人现在应该还在京城,她不知道彬州那边的情况有没有恶化有人说梦是现实的谶语,每每想到这句话,她的心就会悬起来,摇摇欲坠。
  几天几夜搓磨,她自己也憔悴了很多,眼神死沉沉的,不复过去的光彩流转。
  有的时候她会濒临绝望地想,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回到家、见到母亲吗?
  过去哪怕是最穷困潦倒的时候,她伏在病床前低声啜泣,身边却总还有娘在。
  现在她一个人困在茅草铺地的囚牢里,不见天日,无人相救,纵有再多执念也是徒劳。
  先前在王府里,不管怎样伤心失落,她从来都没有后悔进京,后悔遇见江寻澈,成为秦王的家臣。
  但是,如果因为被囚禁在这里,导致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
  苏栖禾想,她应该会留下终生的悔恨吧。
  又过了一日,梅迎雪坐不住了,跑到地牢门前绕了几个来回,说只能赌一把了,明天就传消息给江寻澈,让他来把手下的大才女赎回去。
  隔着铁栅栏和厚重的锁,她看见里面那个消瘦的少女扯了扯嘴角,眼中一片死寂。
  “他不会来的。”
  话音刚落,管家匆忙找到梅迎雪,压低声音小声说:“大小姐,秦王殿下来了。”
  对于江寻澈来说,只要做出找人的决定,剩下的执行都易如反掌。
  何况苏栖禾离开的时间能确定在几天前的夜晚,而且如果要走,不管是不是和黎徽一起,总归是要找车的。
  调查铺开,不消半日就找到了壮汉车夫和刀疤男。
  他们被南风两下制服,跪在王爷面前,瑟瑟发抖如受惊的鹌鹑。
  秦王殿下这几天也消瘦了些,脸色苍白,眼下还有乌青。
  分明病色难掩,却依旧带着登峰造极的威势,那双黑色瞳孔淡淡一扫,就足以压得他们都喘不过气来。
  关押过女孩的那辆破骡车在面前打开,看见一地撕碎的衣服,江寻澈的眉心猝然一沉。
  刀疤男对上他的视线,全身寒毛都立了起来,只觉吓掉了半条命,赶紧大喊着解释说,这是她随身带的旧衣服,不是身上的衣服。
  江寻澈确实在记忆里找出了那个包袱皮的情状。
  夏末秋初的晨光里,苏栖禾就是抱着这个小小的包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衣服,第一次进了秦王府。
  “你不会平白无故地撕这些,”他瞥了一眼刀疤男的表情,“除非,她祈求你不要破坏。”
  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一旁的南风会意,抽出随身的短剑就抵在他脖子上:“所以苏姑娘现在在哪里?”
  从找出刀疤男,到问出女孩的去向,拢共只花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两个歹人也被乖乖带走,移送刑部。
  临走前,江寻澈回过头,目光落在那些碎衣服上,有过瞬间的飘忽。
  “这些,也带走吧。”
  被梅家的人一路领进大厅,诚惶诚恐地奉上首座,坐下之后,他眼瞳微垂,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精神绷紧到极致的晕眩。
  毕竟这几天里他也完全没有好好休息。
  秦王殿下指挥了整场调查,一路气定神闲,运筹帷幄。
  现在终于要见到苏栖禾了,他却发现引以为傲的克制和冷静正在松动。
  发自内心地讲,他并不想跟梅家的人废话,只想挥手将这座府邸彻底查抄,不管他们把女孩关在那里,他都能找到。
  被囚禁了将近五天时间,她应该很害怕,而且作为人质,也不太可能吃饱穿暖,她身子那么羸弱,可能还会弄出病来。
  江寻澈其实有一点后悔,没有早点寻找苏栖禾但是他也没有预知的能力,不知道她是被绑架了。
  而且,找到她之后,他应该怎么办,如何处置?
  思绪微乱,右手在袖中悄无声息地握住了拳。
  进宫与元熙帝摆筹码谈条件、换取储君之位的那天,他似乎都没有这么紧张。
  大厅之上,江寻澈对着来人压下眉眼,视线森然。
  “你真的想跟我谈条件?”
  梅迎雪匆忙赶过来,直直对上这双眼睛,脚下一滑,猛地打了个寒颤。
  她终于和她那个失败的未婚夫一样意识到,通过绑架来威胁秦王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地牢的门被南风踹开后,苏栖禾缓缓抬头,神情空洞。
  适应光线之后,她看清了站在门外的那个身影,但是,眼中依旧没有半点波澜,平静如死水。
  江寻澈呼吸一窒。
  作者有话说:
  因为榜单的原因,明天也就是6月21日的更新会调整到晚上11点之后,22日继续零点左右更新,感谢大家的支持,鞠躬~
  也预祝大家夏至快乐!


第26章 沉默
  ◎君要赏,臣便不得不接着。◎
  不管是景是物; 一旦开始衰落,凋零的速度会超过世人的想象。
  不然的话,江寻澈想; 为什么现在他身处梅家最奢华的厅堂,却依旧觉得灯光暗淡,陈设萧索,满目荒凉。
  苏栖禾正跪在他面前的地上,顺从却沉默。
  自她被带进来,到现在为止,摆在桌上的那炉沉香都要燃尽了,她却始终没有抬头,虽然姿势恭顺谦卑,但全程没有再看他一眼。
  好像两人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讲的了。
  秦王做事向来是目标明确、走一步看三步的,可现在沉默下来重新理了理思路; 他才意识到; 自己将苏栖禾从被绑架的处境里解救出来,没有动机; 好像也没有什么明确的回报。
  简直像是甘愿奉献一样。
  皇家贵胄身居万人之上; 只能享受别人的虔诚奉献; 怎么可以低下头去给予别人。
  “苏栖禾,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女孩还是垂着头,眉眼沉敛,默了半晌后叩首道:“多谢秦王殿下相救,小女愿意报以赠礼金钱; 为您祈福谢恩”
  江寻澈脱口而出:“别说了。”
  堂堂王爷; 现在还是一国辅政储君; 别说金银财宝了,就算是佛前祈福,只要他一道命令下去,奉国寺自有数百位高僧每日为他焚香诵经,他会需要这些东西么?
  但是被他打断后她就乖乖闭了嘴,就此打住,没有下文。
  好像是在无声地说:我能给的也就是这些,你不需要,那你还想我给你什么呢?
  好像有一道冰质的墙壁在两人之间竖起,源源不断地冒出白色的寒雾,直冲面门而来,令人从脊髓深处下意识地颤抖。
  隔着白霜烟雾,他好像突然看不清她的表情。
  而如果伸出手,只会碰到透明的寒冰,冻得指尖发麻,还要被融化的水滴打湿。
  良久,苏栖禾听见江寻澈又问:“你后悔吗?”
  短短四个字,穿透冰层砸进心里。
  她睫毛颤了颤,没想到秦王殿下居然会问这种问题。
  在王府里,他的询问通常都和命令挂钩,也从不在意别人的主观想法,而现在他居然在问她自己的感情。
  而且,此话语焉不详,她不知道王爷想问的究竟是哪件事。
  是后悔在几天前的夜晚离开,还是后悔一开始的进京,以及遇见他。
  但不管是哪种,后不后悔都没有用了。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她在这里撞得身心俱损,爱恨糊涂,现在只想早日回到故乡,回到母亲身旁,回到她熟悉的生活里。
  于是苏栖禾说:“不后悔。”
  冰层这边,江寻澈神情一凝。
  他原本还在想,如果苏栖禾后悔离开并且愿意认错,他说不定能宽宏大量,允许她重回王府。
  哪怕她擅烧偏殿大半间屋子,但看在为夺嫡所做贡献的份上,也不是不可以从轻处罚,或者干脆一笔勾销。
  毕竟他得承认,在没有女孩的这几天,他过得确实算不上好。
  埋头沉浸在冗杂的公务之中,让自己像过去的她一样熬夜看奏折,只为了掩盖自己对着空床夜不能寐的事实。
  而且他看似是坐在书案前,实际上提起笔精神就会飘忽,回想苏栖禾曾经执笔写文的场景。
  她的神情总是很认真,纤长睫毛平静地垂下来,胸有成竹地一笔一划写着。
  完成之后,双手将文辞递过来,同时抬眼看着他,墨染的眸子里光彩流转,期待着来自殿下的肯定。
  秦王殿下不得不承认,这个场景是相当美好的回忆,以至于他愿意为她破例,允她回来。
  但是现在,她说她不后悔。
  也就是说她不认错,也不愿意重新回到秦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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