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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如意事-第3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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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她的作用,便好比是这根串珠线。

    这件事情需要她去促成。

    “凡事总要一试才知结果。”许明意道:“祖父且让我去试试吧。”

    镇国公愁眉不展。

    试?

    说得轻巧。

    拿什么试?

    这孩子是要拿自己的性命安危去试!

    迎着女孩子坚定的眼睛,镇国公重重叹气道:“昭昭,你一人入京,这实在太过冒险了!”

    “是,的确有些冒险,但贵在值得。”女孩子坚持道:“朝中诸位大人也并非皆是愚昧不知变通之人,皇帝昏聩至此,若不是有这些大臣们撑着,大庆的光景怕是远远不比当下——而若皇帝弑君父之事被证实,我相信这些大人们必不可能还会一味死守着这位一无是处的君主。”

    而这些官员们只是一个缩影。

    他们代表着的是天下人心之所向。

    只要拿住了人心,又兼有兵力震慑各处,定能逼得皇帝退位。

    “祖父以往常说,战场之上最高明的手段便是兵不血刃。此法究竟可行与否,祖父心中应有考量。”

    “……”镇国公沉默着。

    他当然知道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但此事绝不能由你去做——”老爷子开口,端得是毫无商量余地的语气。

    “不,必须由孙女去。”女孩子的语气俨然比他还要更加没得商量:“从纪修,再到敬容长公主,只有我出面才更显诚意与决心,说服他们的可能才是最大——尤其是长公主,若换成旁人,甚至无法取信于其,更不必谈其它。”

    她知道长公主身上所有的秘密。

    遗诏,遭皇帝密杀,装病——

    这些她统统知晓,甚至称得上是同长公主一同经历着。

    且这不是一个死差事,只要有人去传句话即可,这其中多得是需要临时应变之处,若托付给旁人,她根本不放心。

    机会只有一次,必须牢牢把握住。

    这件事,没人比她更有把握,也没人会比她更合适。

    镇国公再次沉默了。

    他从来不是分不清大局利弊轻重之人,更不是拖拖拉拉的性子,换作往常,一件事可行与否,他一句话便能拍板做决定。

    可当下……

    老爷子胸中像压了块巨石在,又闷又疼。

    他一贯说一不二,可偏偏这孩子比他还要说一不二!

    出了趟门,在外头看了一遭,便将生死都交出去了!

    “祖父,我知道您是担心我的安危,可此事是我非做不可的。”女孩子的声音甚至还很轻缓,仿佛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情:“祖父,想来您也有过非做不可的事情吧?”

    镇国公再难忍着:“可你万一出了点什么差池——”

    本不想说这等不吉利的话放在他昭昭身上!

    换作旁人这么说,他非得一耳刮子呼过去不可!

    “这也的确是要考虑到的。”女孩子尤为认真地道:“可纵然我在城中出事,结果未能如愿,却也断不可能是悄无声息的,多多少少还是能闹出些水花来的,城中有紫星教,便不怕此事不发酵——到时人心摇摆之下,祖父和王爷再行出兵,亦会事半功倍。”

    “……我说得又哪是这个?”老爷子叹了口气,眼睛都红了:“你若当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叫祖父活是不活了!”

    倒是将正事都想得周全妥帖了!

    可自己呢?

    真不知究竟是精是傻了!

    老爷子说着说着,声音也哑了,强忍着泪偏过头去,赌气般不再看女孩子。

    许明意眼前也雾蒙蒙的,却是弯起了嘴角。

    “您别哭啊……”她玩笑着道:“若待会儿您眼睛哭肿了,再叫您手下的兵瞧了去,日后还要怎么立威。且他们不知我是怎么欺负您了呢,是打您了还是骂您了,您可不能叫我背上不孝的名声啊……”

 631 合适人选(给亲爱的运营官明月无间的加更)

    说话间,她起身来到了老爷子身边,跪坐在他身侧的羊毛毯上,晃了晃自家祖父的手臂,轻轻慢慢地道:“您不是常说,一个人若占了太多好运气,是要尽力回报这世间的吗?您看啊,我有您疼着,还有两个世间最好的母亲,父亲,二叔,明时……还有吴恙,及许许多多给予我善意的人。”

    “我时常在想,这世间大抵是没有比我更幸运的人了。您的好运气,且是凭自己拿性命相搏换来的,到了我这儿,却皆是坐享其成了。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已经得到了最好的一切。我总要做些什么,才能配得上这样的好福气吧?”

    “您也常说,做这些,也不是为了他人,只是为了自己的良心罢了,孙女也一样是在遵从自己的内心。”

    “这件事若换作您和吴恙,想必也会是同我一样的选择,但我可不会拦着不让你们去呢。”

    女孩子的声音动听悦耳。

    老爷子听得心中又酸又疼,抬手拿满是老茧的手指揩去眼角的泪。

    自幼被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孩子轻轻靠在了他肩上,就像小时候那样。

    “且我还没同祖父说过吧,我之前做了一场很长的噩梦,在那个梦里,咱们家,吴家,还有这天下,都几乎没能保得住……”她轻声说着:“梦醒后,我便极怕这噩梦成真。有时也常常会想,为何偏偏叫我做了这样一场梦?”

    这一世,从她遇到吴恙,与他之间有了别样的交集,再到相知相许——

    冥冥之中,吴恙提早得知了自己身世的秘密,也改变了吴家的轨迹。

    还有长公主,她起初只是为了皎皎,才会接触到长公主出事的真相。

    诸如此类之事,像是串成了一条线……

    这条线,指引着她往前,直到走到当下这一步。

    许家,吴家,都保住了。

    若再能以她之力来力挽这天下狂澜,免去一场耗时日久的战事,那她这场“梦”,便真正是没白做了。

    她如今在想,一个人能有这般际遇,或皆有天意的安排在其中。

    靠在老人肩头,她有些絮絮叨叨地说着:“……我知道,您从来都不要求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开开心心。而当下,这便是我想做的开心事。得以遵从内心,不正是最开心的吗?”

    她和祖父一样,眷恋家人,眷恋自己喜欢的人。

    也眷恋这世间安定之下的那点烟火气。

    为眷恋之事而做些什么,是人的本能。

    镇国公就这样静静听着。

    他知道,孩子真真正正已经长成大孩子了。

    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决心。

    人活一世,生死很重要,去做自认为值得的事情也很重要。

    而身为长辈,许多事情,成全孩子要比自认为的保护来得更重要。

    这一刻,他心中有担忧,有不舍,有害怕,却也有自豪。

    他曾说过,但凡是孩子要做的事情,纵然是他所不认同的,可只要她自己真正决定了,考虑清楚了,那么他只需要做一件事——尽可能的,替她将这条路铺得平坦好走一些。

    所以……

    “祖父答应了。”

    许明意眼睛亮起:“多谢祖父!”

    这件事没有单枪匹马去办的可能,祖父的应允于她而言十分重要。

    紧接着,又听老人道:“但具体如何进京,还须细细商议,绝不可冲动行事。”

    “是,这是自然!”许明意头点的很干脆。

    进京是第一步。

    越是冒险之事,越要谨慎当心。

    否则若是什么都没还干,人就先交待在这头一步上了,岂不太过窝囊?

    她平生可最不喜欢做窝囊事了,更不能窝窝囊囊的死。

    她抬手倒了一碗茶,捧到老爷子跟前:“祖父,您喝茶,咱们慢慢商议。”

    既得了老爷子恩典,孝心还是要表一表的。

    镇国公也很受用,接过茶碗,边思索着道:“如今京城各处城门紧闭,早已不准百姓出入。除非朝廷官府之人,否则根本无法出入京师。想要混进去,怕是不可能……”

    许明意点点头。

    这一点她也想过了。

    如今京师戒严,朝廷也不管百姓的生计了,各处城门一闭,倒生怕什么人混进城中再对皇帝不利。

    单是如此还嫌不够,据闻日日皆有缉事卫在城中巡捕,见到稍有可疑之人便要抓去审问。

    说到这个,倒不得不提一提一月前发生在临元城中的那件事了——

    那日祖父在街上遭了人行刺。

    幸得秦五叔反应还算机敏,及时将人拿住了。

    那人看起来不过是寻常百姓模样,起初并无人在意。

    后来细查审问,才招认了是朝廷多年前便埋在临元城中的眼线,暗下身份也是一名缉事卫,此番是得了新任缉事卫指挥使的密信,奉命出手刺杀她祖父。

    而因着此事,反倒给了他们一个将临元城中朝廷的眼线一举拔除的机会。

    事情是父亲办的,前前后后用了近二十日,于城中揪出了那缉事卫的十多名同伴。

    “暗中潜入也不可取……”镇国公认真权衡着:“你若偷偷潜入城中,纵然侥幸进了城,可入城后无人接应掩护,也极容易落入缉事卫手中——”

    许明意再次点头。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可暗中潜入不行,混也混不进去……

    皎皎如今也出不了城……

    更何况皎皎与她走得近这一点早已是人尽皆知,纵然皎皎使了手段出城,想要将她夹带进去而不被发现却也是难如登天,摆明了是送上门给人当人质,还得连带着拖垮长公主府。

    许明意思忖间,只听祖父若有所思地道:“有一个人,或许能帮得了这个忙……只是不知能不能说服得了他。”

    谁?

    许明意正想问,脑子里却已然蹦出了一个人来。

    “明御史?”

    “明效之。”

    祖孙二人几乎同时开口。

    许明意眼神微动。

    险些都忘了明御史如今还在祁城呆着呢……

    明御史一力主张议和,当今这局面之下,燕王已攻陷数城,朝廷七万兵马又在宁阳几近全军覆灭,那些安札在祁城的兵力之所以还能稳得住,而未曾直接攻来,便全赖明御史的坚持——

    明御史不想生战事,一番议和之心实乃日月可鉴感天动地。

    然而大局当前,各方自有立场思量,一人之力总是渺茫的。

    但端看明御史想和这一点,或就是个很好的入手之处……

    且明御史人虽固执,却并非不懂变通之人,她还记得彼时燕王在京中时,为揭发湘王通敌之事,便是暗中托了明御史出面——

    总之,行与不行,且试一试。

    ……

    隔日晚间,祁城府衙内,一名士兵快步入得后堂内。

    “何事如此匆忙?”祁城知府看着那士兵问道。

    “回知府大人,禀钦差大人,方才许家军中遣了使者来送信,说是许将军邀钦差大人前往临元城,共商议和之事!”

    “什么!”明效之自案后起身,大为意外。

    许家军答应议和了?!

    祁城知府也大吃一惊。

    “快,将信给我!”明效之急忙道。

    那士兵将信呈到他面前,他接过,连忙打开来看。

    “这的确是许将军的亲笔……!”

    邀他前去临元,当面细商议和之事!

    “这……二位大人,此事分明透着蹊跷啊!”祁城知府身侧的幕僚说道:“当初许家军初入临元,局面莫测之下尚且不愿议和,当下……当下燕王和吴家多战告捷,局势对许家军有利无害,怎反倒突然答应了议和的提议?这其中只怕是有诈!”

    有诈?

    祁城知府皱眉思索着。

    怪了是怪了些,只是若说有诈,可诈得是什么呢?

    总不能是借此名目,刻意诓明御史前去?

    可……

    图什么呢?

    祁城知府暗暗打量着这位御史大人。

    总不能是图他说话冲,图他头上秃?

    明御史道:“这信上并未提其它要求,只是邀我前去议和,看不出有何异样之处。”

    若说是诓他前去为人质,似乎也说不通——他虽是钦差,却没什么分量可言,拿他做人质,不外乎是浪费粮食罢了,还真能指望皇上会为了他而让步?这不做梦呢吗?

    且当初小皇子的身份没被戳破时,许家军都不屑拿来提条件做交换,此时就更不可能看得上区区一个他了。

    总而言之……

    此事虽多少有些不对劲,但最坏的结果不外乎是他在临元城出点什么差池,而这于他而言根本不足为惧。

    且做人总是要有点梦想的。

    万一许家军暗中和燕王谈崩了,想回头了呢?

    明御史怀着满腔希冀,不顾祁城知府的劝说,于翌日一早带上一行十余人,就此前往了临元城。

    路上一切顺利。

    被迎入临元城后,也未见异样。

    不,还是有“异样”的——

    明御史坐在马车中,打起车帘看向街边店铺商贩与往来百姓,心底有些触动。

    如今这世道,怕也只有临元城中还能有此安定热闹景象了……

    马车在临元府衙外停下。

    “我家将军恭候多时了。”一名士兵将人请进衙内,直接将人带去了后书房。

    一路走来,明御史深觉这议和的仪式感严重不足。

    尤其是书房里只坐着许将军——

    哦,还有他的孙女,那小姑娘此时正坐在书案后悠哉写着什么东西呢。

    这哪里有半分议和的氛围?

 632 死不足惜(谢渃清涵盟主加更)

    而待他前脚进了书房内,后脚便有人从外面将两扇门合上了。

    “坐。”坐在那里喝茶的镇国公语气很随意。

    所以,统共就他们三个人谈?

    也不请个军师或见证之人什么的?

    明御史努力让自己适应了眼前的情形,未有急着落座,而是先取出了一封折子来,奉到镇国公面前:“此乃此次下官奉命前来议和的诚意,还请将军过目。若将军自认有不妥之处,可再与下官细商。若将军自有打算,下官亦愿闻其详。”

    他还自称一句下官,便是还承认镇国公在朝中的身份。

    既是议和,自然是要和气一些。

    然而镇国公只扫了一眼他手中之物,并未去接,淡声道:“不必了。”

    明御史听得一怔。

    不必了……是何意?

    是看也不必看了,全部都同意?

    还是……

    他正斟酌着出言试探时,只听老人已经很明确地表了态:“老夫绝不会答应议和之事,明御史也不必多费口舌。”

    明御史彻底懵了。

    虽想过有可能会谈不拢,可这……还没开始谈呢!

    他准备的那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话,愣是一个字还没说呢!

    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抬起头再看老人脸上没得商量的神色,明御史心底疑窦丛生,直言问道:“既国公心意已决,又为何请下官来此议和?”

    正如此前在祁城时所预料的那样,这其中必有蹊跷。

    “不这么说,怎能请得来明御史。”镇国公道:“此番实则是另有要事想请明御史相帮——”

    相帮?

    明御史微一皱眉。

    不同意议和,那便是立场对立,怎请人帮忙竟还请到他的头上来了?

    “此事须得慢慢道来,明御史既来了,一时半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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