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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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霜点了点头。
剑铮亦问他道:“影卫全军覆没,墨大夫说你的内伤,也不像是打斗导致的,那是怎么回事?我看那些杀手死状也不甚平静。”
剑霜道:“是陆姑娘的笛。当时影卫都被杀了,以我一人之力无法应对,陆姑娘便让我闭上耳朵,她的笛跟魔音一样,没人能抵得住。那些杀手,都是被她笛声所杀。我捂住了耳朵,尚且还算好的。”
剑铮回来休息不了一会儿,就又出去了。
天亮之前,他回到主院,房中还点着灯,苏槐坐在床边的座椅上,剑铮便禀道:“宫里的人,审出个结果了。那个太监是被王家的人所误导才假传了消息。”
苏槐单手支着头,剑铮以为他睡着了,等了一会儿不见主子发话,正要退下,苏槐却徐徐开口道:“王家,是圣上和长公主的母族外戚那个王家。”
剑铮道:“正是。”
第851章 你莫不是怕了?
陆杳睁开眼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的中午了。
她还没开口说话,旁边便有一道声音先开口道:“醒了,喝粥还是鱼汤?”
陆杳嗓子沙哑着,道:“外头蝉声好聒噪。”
苏槐吩咐外面的嬷嬷:“去拿鱼汤。”
陆杳道:“但蝉浑身上下都是宝。”
苏槐道:“配煎鸡还是配八宝鸭?”
陆杳道:“莫看它苦夏,它却能息热解暑,实乃良药。”
苏槐便对嬷嬷道:“再拿碟凉藕来。”
剑铮在门外守着,墨大夫也过来随时候命着,两人面面相觑,都觉得很神奇:陆姑娘和相爷牛头不对马嘴地,竟然还能聊得下去。
诚然,嬷嬷去取餐食了以后,陆杳又跟苏槐聊了几句。
陆杳说这蝉可以用进什么药方里,苏槐则说家里又新送来了些什么果子。
两不相关,却也互不耽误。
聊到最后,陆杳道:“相爷有这么闲吗?”
苏槐问她道:“还有哪里疼吗?”
陆杳坐起身的时候,苏槐便探身,往她腰间堆了个软枕。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道:“看样子一时半会得戴着这针了。”
顿了顿,她又道:“我大师父就断断续续戴着这针,戴了十几年。”
苏槐叫墨大夫进来,墨大夫再诊过后道:“陆姑娘的情况已经好多了,接下来好生休养一番,也就暂无大碍了。”
嬷嬷很快就取了餐食来,苏槐一勺一勺地喂她喝鱼汤吃鱼肉,搭配的凉藕也清脆爽口。
相处了这么久,陆杳在饮食上偏好什么,苏槐怎么都摸得一清二楚。
相比鸡鸭,还是凉藕更能引起她的食欲,使她多喝了一碗鱼汤。
下午的时候,苏槐也是陪陆杳在房里。
陆杳道:“你不用去忙你自己的事吗?”
苏槐道:“你不就是我的事吗?”
他陪着陆杳一同躺在那寒玉床上,任凭外头蝉叫得再燥,房中却也依然清清凉凉。
他待在陆杳身边睡了一觉。
陆杳不由问他:“你几日没睡了?”
苏槐已经睡着了,没有答她。
陆杳有些怔忪,大约能明白那种心情。自己睡着的这几天里,他怕是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眼下她醒来了,他却是能安心地睡了。
陆杳听着屋外的清风蝉鸣,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是轻轻辗转着身,面向他。
迟疑了半晌,她缓缓伸手,往他的脸上摸了去。
指尖细细描摹着他的样子,摸到他下巴的时候,冷不防被他拿住了手,他的唇在她手指上亲着。
温温热热、痒痒麻麻。
陆杳抽手都躲不开,道:“你不是在睡觉吗?”
苏槐道:“被你勾醒了。”
话语间,他已不客气地把她捞进怀里来抱着。
他埋头就亲到了她颈边,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一手扶着她的头,在她颈上耳畔辗转流连。
吻一路落下,又漫上了鬓角、脸颊。
陆杳道:“我现在很虚弱。”
苏槐道:“知道虚弱也不忘来勾引我。”
陆杳道:“我这是在勾引你吗?”
她分明是担心他自责,想抚慰一下他。
可现在看来,真是她想多了,这玩意儿会自责?他需要抚慰?
开什么玩笑!
苏槐道:“不然你是见我可怜,想施舍我吗?”
他睁开眼,那眼梢上挑着,看着她的模样。
她脸色苍白着,嘴唇也没什么血色,微微抿着。
他缓缓低下头去,她感觉到他的气息,不由微微偏了偏脸。
眼下确实不是个与她温存亲热的好时候,她禁不起任何折腾。
苏槐看着她的唇瓣,最终他只亲到了她的嘴角边。
亲亲一吻,动作轻柔极了。
陆杳稍稍滞了滞。
便听他说道:“好在是一觉睡醒来了,你要是睡不醒,我怎么办?”
陆杳愣了愣,他又道:“我怎么办,我会杀了天下所有人,让他们睡得比你久,睡到下辈子去。”
陆杳意识到了什么,道:“苏槐,你莫不是怕了?”
苏槐道:“我怕了。”
陆杳道:“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让你苏槐怕的东西。”
苏槐道:“我怕你死了。”
陆杳道:“你放心,我虽不如你命硬如王八,却也不至于命薄如纸。”
第852章 他可有真凭实据?
苏槐将陆杳揉着抱着,不像以往那般用力到勒痛她,但也不舍得把她松开。
苏槐道:“你可怨我留你在这里?”
陆杳道:“我怨你,你就放我走了吗?”
苏槐道:“不会。”
陆杳道:“那我怨你有什么用?”
虽然以往她总把独善其身挂嘴边,想着最大可能地避免在他身边被人当个活靶子。要是有人想对付他,她一定躲得远远的。
可事实上,她又怎会不明白,只要进了他相府的门,他们就是共存的,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她若说与他没有关系,怎么可能?又有谁信?
陆杳十分想得开,这事她也不是遇到一次两次的了,反正爱这狗男人爱得发狂的人拼命想整死她,恨这狗男人恨得发狂的人也拼命想整死她。
他身边向来是危机四伏,就没有安全一说,这道理她又不是一日两日才明白。
所以遇到这样的事,属实稀疏平常。
只不过是如今她身体情况不那么好,否则也不至于弄得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果。
任宫里和朝野上下怎么乱,苏槐在陆杳这里睡了半日,晚上就处理这两日剑铮奔走来的各方消息。
到翌日一早,苏槐起身更衣,换了一身绛紫朝服,出门去上早朝。
国公府王家,家主乃是王仁,为当今皇帝和长公主的亲舅舅。
王家虽不及相府权势滔天,可也是百年外戚家族。
他这国舅爷当得比宗室王爷心气儿还要高些。
王家家族庞大,除了王仁,还有数房,房中在朝为官的兄弟子孙不在少数。
即便没有为官的,家中也有子女与别家朝臣有姻亲关系。
基本上除了宰相公署他们伸不进去以外,朝中各部都会有些王家的爪牙。
眼下,王仁用罢早膳以后亦是更衣准备上朝。
他的心腹随从匆匆进门来,看见他正张开双臂,前后两个人给他整理朝服,随从也就在一旁静候着。
王仁看了心腹一眼,见他脸色有异,道:“有何事可慌张?”
心腹应道:“今日相爷……似乎也要去早朝了。”
王仁道:“他去早朝就去早朝。看来这次确实让他深受打击,为了个女子,竟在家瘟了两日。”
这也正是让心腹忧心忡忡的地方,他道:“他虽深受打击,可区区一女子远不足以让他一蹶不振。
“那太监虽然死了,但宫里一大片与他有过往来的、哪怕就只说过一两句话的宫人全都落在了相爷手里。
“那番连夜审讯,到今晨,属下已经听说,他似乎……把目标锁住咱们国公府来了。”
王仁闻言,不慌不忙,挥挥手,负责整理朝服的仆人退了下去,他自行叠了叠衣襟,道:“他可有真凭实据?”
心腹应道:“没有。”
王仁道:“没有真凭实据的东西,都只能叫做揣测。便是到了皇上面前,他也告不得我。如此,有何可惧?”
心腹道:“是,是属下太过谨小慎微了。毕竟此前,丧在那奸臣手里的王公大臣们不在少数。”
王仁道:“他是残害过不少大臣,但最后要是想全身而退,那他手里必须握有对方的死证。眼下他手里没有能将我拉下水的证据,他就不会轻举妄动。否则,他自己也难以脱身。”
心腹道:“属下明白了。”
收拾妥当以后,两人出门登车去。
王家各房的官员也都适时出门,相互遇见了,还相互作揖见礼,谦让一番。
说起相爷,王家人都免不了谈论一二。
“听说今早相府门前已备车,想必今日他要去早朝了。”
“看来前两日的行刺还是太轻了,才两日就缓过来了。”
“为了个女子,两日没上朝,这对奸贼来说已经是十分少见的了。以往谁见过他为了女人连朝堂都不管了的?”
“那女人恐怕是死了的。”
“都杀出城外了,焉能还活着?”
“这奸贼平日里作恶多端,现在终于轮到他自食恶果了。”
说起来,几人畅快大笑。
第853章 一定是他!
等到了朝堂上,众臣见到苏槐时,又都收敛了许多。
皇帝连往日浮于表面的寒暄都免了,问苏槐道:“朕听说,你扣押了一批宫人,苏卿,你是打算干什么?”
苏槐道:“臣是想审出究竟是何人指使安排了街上行刺。”
皇帝诧异道:“这难道还是宫中有人谋划的不成?”
苏槐道:“当晚若非有人假传臣的话,遣得马车先行离宫,也就不会发生在臣的未婚妻遇刺之时而臣未能及时赶到这样的事了。”
皇帝道:“那可有查到确凿证据?”
苏槐道:“尚无证据。”
皇帝又问:“那陆姑娘可还好?”
苏槐道:“她还好。”
朝臣们不免也暗自诧异,区区一介女子,竟没能被刺杀死吗?
皇帝道:“人还活着就好。此事已经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朕听说杀手都是些江湖杀手,想必是江湖仇杀,此事还是尽早了结的好。”
苏槐道:“臣遵旨。臣稍后就将在押宫人悉数放回。”
等议完朝政以后,文武百官散朝出来。
王仁与自家的两个兄弟同乘离宫。
王仁道:“没有确凿证据,这行刺一案,也就只有不了了之了。今日在朝上,他甚至提都不提要继续追查下去。”
同行两个王家兄弟闻言大笑道:“看他吃瘪,着实痛快!”
“大哥,也就只有你有这能耐让苏槐那贼子摔个大跟斗!”
王仁摆了摆手,面露得色,嘴上却道:“不值一提。”
“怎么不值一提,恐怕连皇上心里都不得不感念大哥!”
马车还没驶完宫门前那条宽宽直直的长道,也不知什么方位,悄然伸出一只凛森森的箭头来,正当车里的王家人笑得正畅快,那利箭陡然脱弦,咻地射了出去。
箭矢当即穿破马车,一名王家兄弟才笑到一半,笑声戛然而止。
只见猛然一支箭来,将他脖子射个对穿。
坐在他旁边的王家人,被飞溅的血沫撒了满脸,一时吓得呆呆傻傻、面无人色。
中箭的王家人,脸抽了抽,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结果只摸到了冷冰冰的箭,还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当场咽了气。
家主王仁亦是异常震惊,他还算镇定,当即厉声大喝:“有刺客!来人!有刺客!”
这条道上,还有其他的官家马车通行。
大家闻声,立马草木皆兵。
巡逻的士兵连忙跑过来查看,并拔出佩剑,以防刺客再次偷袭。
随之又派出队伍慌慌张张地铺展开去搜索刺客。
王仁又命令立刻去请太医,等太医赶来时,哪还有救。
除了王仁,另一个王家兄弟直接都已经吓瘫了,胡言乱语道:“是他,一定是他!是那贼子……”
王仁脸色冷肃,道:“先回府再说!”
回府以后,王仁又第一时间把在外的王家子孙召回家来。
王家在朝为官的子孙共有五六人,他们下朝以后或是直接去了公署或是在外应酬,在得知消息以后,立马往家中赶。
结果王仁等了半天,却只等回来三人。
他心里着实不安,跳得厉害,正要让管家加派人手出去,却见外头有家丁连滚带爬地跑回来,高声呼道:“不好了!不好了!二公子和六公子,他们,他们一个坠楼摔死了,一个骑的马在大街上发狂把人掀下来踩死了!”
王仁一听,如遭五雷轰顶,整个人几乎是瘫软在椅子上。
这一天里,王家直丧三名男丁,乃叔侄三人。
王家白天就搭建起灵堂,府中上下,哀嚎一片。
皇帝在宫中得知消息也震惊不已。
死的也正是他的亲舅舅和亲外甥。
王仁回家后就枯坐在书房内,形容间哪还有半分之前的成竹在胸之态。
王家置办后事,文武百官前来吊唁,大家都唏嘘感叹,此事未免也太过突然。
结果当天晚上,王家又丧一子,乃是王仁的幼子。
第二天再丧一子,乃是隔房的子侄。
第三天,再丧。
第四天,再丧。
第854章 力不从心
王家一天丧一人,便是再不长脑子的,也晓得这事儿不对劲了。
但究竟怎么不对劲,恐怕只有王仁自己心里最清楚。
长公主登门吊唁,见到王仁,道:“事到如今,舅舅伤心过度也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寻求皇上庇佑,以免我王家上下皆全遭苏槐的毒手。”
半晌,王仁才神情灰败地道:“我以为,只要那贼人拿不到证据,就不能将我如何。”
可结果呢,狗贼是不能名正言顺地把王家如何,可他却用如此手段让王家迅速地凋零陨落!
不光王家急,当然皇帝也急,长公主也急。
这王家是百年大家,在朝中的地位乃是中流砥柱,别说皇帝处处得仰仗王家之势,便是长公主来日若是立足朝堂也得要借助王家。
如今王家若倒了,便是倒了一棵可依靠乘凉的大树。
长公主从王家出来以后,压根不敢回公主府,而是直接第一时间回宫去了。
相比之下,宫里比宫外还是要稳妥一些,至少那苏槐不会这么猖狂。
她也只不过是提点了她的舅舅两句,没想到王家就落得如斯下场。
若是叫苏槐知道是她的提点导致出了行刺一事,还不知那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来!
原本她想让他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趁着他心神大乱之际再将他除掉,她做梦都想着看他落魄潦倒的时候。
可没想到,这非但不能使他心神大乱,反而使他愈加疯魔。
王家用非常手段对付他的身边人,以为他找不到证据,他便用同样的法子让王家人相继横死。
长公主深知,这还只是个开始,那个疯子不会罢手的,直到把王家弄得个满门尽丧,他才满意!
眼下王家便是所有人全副武装,也根本防不胜防。
走投无路之下,王仁于一日早朝,跑到朝堂上来,见着苏槐便恨得眦眦欲裂,抓着他咬牙切齿道:“是你!是你害死我儿,害死我王家族亲!”
苏槐看着王仁发疯痛恨的样子,等他说完了,才徐徐道:“王大人可有确凿证据?”
王仁一震,死死瞪着苏槐,突然明白,这狗贼根本没打算拿他的罪名治他,而是从一开始就决定要让他王家一个个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