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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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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最后,该走的男宾们都走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各家女眷还在场。
  顿时,原本还喧哗热闹的婚礼现场,一下子变得十分冷清。
  长公主虽然没有发作,但女眷们也感受到那种压抑感,纷纷不敢出声安慰。
  她们平素见长公主都是和颜悦色的,可今日竟如此可怕。
  想来也是,眼看就要行拜堂礼了,夫婿却临时有事丢下她走了,满堂宾客也稀稀拉拉的,任谁心里都不好受。
  最终,长公主出了喜堂,转身往中庭走,语气依然不紧不慢、不急不躁,道:“我有些乏了,先行休息,诸位请自便吧。”
  苏槐策马离府,前往皇宫,只是还没到皇宫,冷不防身后远方的夜空里,升起了一枚焰火。
  影卫提醒他时,他回头便看见了。
  剑铮肃色道:“主子,定是剑霜那边出了状况。”
  苏槐不辨神色地看着那焰火像一枚闪耀的星星,不断往上升,直直燃光耗尽,熄灭了去。
  他动手摘下自己腰牌丢给剑铮,道:“照我部署传禁军各部控制火势。”
  剑铮刚伸手接到腰牌的那一刻,还不等他答应,主子就已驱马调头,马尾往剑铮身上一扫,下一瞬猛然狂奔而去。
  剑铮看了看主子身影,立马调动影卫随行,而他也不能耽搁,有了腰牌,他需得即刻前往宫中传令。
  宫中大火,只要不拖延时间,按照计划来就能及时控制住。
  可陆姑娘那里不知道什么情况,必须得主子亲自去一趟。
  如果是剑霜能解决的问题,他也不会放焰火。
  苏槐连夜出城,打马往那城郊旷野飞奔。
  马匹在他的驱使下,浑身肌肉喷张、绷紧跳动,只顾撒开四蹄不要命地往前奔跑。
  马的鬃毛迎风而扬,在月夜里猎猎翻飞的还有那抹绯衣衣角和如墨的黑发。
  之前马车悠悠缓缓得行驶半日的路程,他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便快马到了。
  苏槐纵马入林,此时林中已是一片漆黑。
  但还没进入谷地,林子里便随处有打斗的痕迹,夹杂着一股子淡淡血腥气还未来得及消散。
  苏槐翻下马,没再往庄子的方向去,而是一路循着痕迹往另一个方向走。
  树叶稀疏的地方,可见有一丝丝月光透进来。
  他勘勘走过,衣角拂过边上的枝叶,那叶子上还残留着尚未干涸的血迹,轻轻摇曳着。
  林子地上,时不时就有咽了气的尸体横着。
  剑霜和影卫们一个不见。
  她也没有了踪迹。


第457章 大开杀戒的模样
  这一处地方是群山山势,山势较奇,阳面环抱成谷,谷地地势却并不低,阳光照得透,也不阴冷潮湿。
  而背面却是层山绵延,山与山之间是深不见底的危崖。
  若是从上俯瞰而去,那庄子和山谷所处的地势,反而像是在几座山峦半山腰里相连的一片较为平缓的盆谷之地。
  前方血气愈加浓厚,弥漫在树林里连风都吹不散。
  打斗的动静也越来越大,仿佛远在天边,又仿佛近在耳畔。
  林中随处可见尸体。
  苏槐动作极快,身形如魅影一般,从深林边缘掠出,外面月光乍泄,然却不再是皎洁纯净的白,而是一地的红。
  彼时剑霜和剩余的几个影卫就杵在边缘,形容甚是狼狈,精疲力竭,手里杵着剑支撑身体,大口大口喘着气。
  前方厮杀,他们只眼睁睁看着,却感觉自己压根插不上手。
  剑霜看见苏槐来了,神情大动,道:“主子,陆姑娘她……”
  苏槐抬眼望去,只见这断崖前的空地上,满目尸血横陈。
  那些杀手是做足了准备来的,毕竟要对付的是苏槐的人,苏槐的侍从和影卫让他们不敢掉以轻心,所以为了保证必须得手,他们的人数远远占优势。
  只可惜,真正让他们不敢掉以轻心的不该是剑霜和影卫,他们搞错了对象。
  苏槐赶来看见的这一幕,便是他以往也甚少见到。
  至少他从未见过陆杳大开杀戒的模样。
  那群杀手就像是一只只待宰的鸭子,她双手执剑,所至之处,动作招法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却是一道道血雾在月夜下像一簇簇热烈绽开的繁花。
  她一回身,一剑便抹两人脖子,那下手的力道狠极,一抽肘,手里的剑刃一横,直接将杀手脖子给切出一道豁口来。
  另有杀手从旁攻,她眼帘都没动一下,另一手一转剑柄,便刺入杀手胸膛。
  剑霜他们不敢往前,一是因为他们插不上手,二是因为会遭她误杀。
  剑霜瞪大眼睛,从来没想到,陆姑娘会有这样一面。
  到最后,那些杀手几乎是被她单方面屠戮。
  她满手是血,杀手想逃,却也逃不出她手掌心。
  她身影一晃,人转瞬就一掠至杀手面前。
  杀手甚至都来不及害怕,就被她一剑切断了脖子。
  江湖人杀人,有种粗暴又残忍的美。
  或者江湖人不尽然都是这样,唯有她如此。
  到最后,血红的月光映照着这片断崖,周遭死一般的寂静。
  陆杳原本素色的衣裙,犹如梅落枝头,在她裙上盛开灼灼妖华。
  她青丝落在肩头,有些些凌乱了。
  她提着剑,缓缓转身回眸,盯着来的苏槐。
  那双红色的眼睛,摄人心魄一般,让剑霜和影卫们见之,大气不敢出一下。
  习武之人都知道,她眼里有杀瘾。
  她脸上沾染了血迹,忽而伸了伸舌头,舔了舔嘴角边溅上的血沫,而后上下打量着苏槐,眼里似笑非笑,似清醒似癫狂,嘶哑道:“以往不曾细看,今日你着红衣倒是好看。”
  说罢,不等他回答,脚下一蹬,血衣魅影陡然至他身前,手里的剑顿如雷霆万钧,朝他劈了过来。
  剑霜见状,不管不顾当即去阻挡。
  陆杳手上一挥,直接就将他挥击在边上的一棵树干下,那树都被震断了,而他也张口便哇地吐出鲜血。
  苏槐不得不出手迎挡,两人过招,那绯红的衣角翻飞缠绕,陆杳丢给他一把剑,就跟他又快又狠地打起来。
  到后来,苏槐抵不过,被她一剑劈向脖子。
  苏槐斜身一躲,那剑锋若有若无地从他脖间划过,陆杳反身一脚狠踹在他胸膛,将他震出数丈远,他顿了顿脚,方才稳住身形。
  苏槐看着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侧颈,指尖有血色。
  他脖子上亦有一道淡淡的血痕。
  方才若是他再慢了那么一瞬,她便会像对待其他人一样,毫不留情地下手杀了他。
  陆杳气息很乱,但今日对她来说,已然坚持得够久。
  没能拿到灵犀角,没能恢复身体,她走火入魔了,还能勉力维持清醒,多亏这段时日以来他的贡献。
  在他身上采阳补阴多少对她有好处。


第458章 你我各自安生
  苏槐道:“你是真想杀了我。”
  陆杳道:“你不是已经躲开了吗?”
  她眼瞳赤红,看着他又道:“今日你结婚,我原想去喝杯喜酒,不料却在这里耽搁了。”
  起了山风,吹拂着两人的衣角。
  一人绯衣如火,一人红得妖烈。
  她道:“何必大费周章,你只需告诉我,你娶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我都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苏槐动了动喉结,道:“你过来,我们回去说。”
  陆杳笑道:“确定要我过来?我再过来,可就不是划划你脖子了。”
  说着,她非但不朝他过去,而是步步后退,又道:“相爷兜好大个圈子骗我,天下人皆知你要娶妻结婚,便唯独我不知。”
  苏槐看见她身后一片空旷,徒留那遥远的天边一轮月,衬得她亦是美得如妖如魅。
  他有些慌了,低声道:“陆杳,你过来。你想划我脖子,你就来。”
  陆杳道:“你当我稀罕么。相爷不愧是相爷,玩弄所有人于股掌之中,信你一次,这次算我栽。”
  她笑着,却是再也不留一点情面。
  苏槐见她不过来,他便抬脚朝她走去,浑身隐隐绷紧,道:“不算你栽,要栽也是我先栽你手里。”
  她身后是断崖,崖下云雾弥漫,望不到底。
  只是苏槐才走两步,陆杳冷不防抬手,手里挂着那枚鸾凤佩。
  鸾凤佩上都是血,穗子在夜风里轻轻晃动。
  陆杳道:“你既已与她人成婚,那你我的婚约也就作废了。我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我成全你。从今往后,你我各自安生,互不相扰。”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再道:“但如若你再犯我,犹如此佩。”
  说罢,她收拢手指,用力一捏。
  手指再松开时,那鸾凤佩已是一捧齑粉,从指间随风飘落。
  苏槐眼神暗了暗,终是起了山风狂澜,一声一顿道:“你休想。”
  她动用内力,血丝从嘴角溢出,陆杳舌头舔了舔,对他笑了笑道:“苏槐,你我就此别过。”
  话音儿一落,苏槐脚下猛地一掼,动作飞快地朝她掠去,他伸手试图想抓住她。
  那一刻,他看见她就站在断崖边,倏而伸开双手,就在他碰到她指尖之瞬,她当真犹如闲云野鹤一般,毫不留恋地,斜身便往断崖外倒去。
  他没能抓住,看着她衣裙飘飘,整个人疾速往下坠。
  苏槐当即便纵身也朝崖下跳去。
  她休想以后跟他各自安生。
  就是死,他也会拉她一起。
  一个自由散漫,一个卯足了力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去抓住。
  两人没坠下多远,苏槐终于是追上她,一把将她抓住,脚下恰恰有一块可以落脚借力的凸石,只是另一手还来不及抓住崖壁上生长的藤蔓,陆杳便说翻脸就翻脸,于半空中一掌将他击向崖壁,尚未脱手的剑,更是被她反手就毫不留情地刺穿他肩膀。
  那剑锋夹杂着内力,锋利至极,深深没入崖壁中,几乎是将他整个人钉在崖壁上。
  鲜血瞬时染开了他的衣裳。
  陆杳手上还握着剑柄,道:“我说与你就此别过,但你若要上赶着就此永别,我现在也可以成全你。”
  苏槐仿若不知痛似的,只缓了缓,血迹溢出口,顺着下巴滴淌,看着她问:“灵犀角你不要了吗?”
  陆杳亦看着他那双眼睛,道:“就不劳你了。我说过,迟早要弄死你,今日这一剑,就当是还你以往对我的种种,从此你我两清。”
  “苏槐。”她眼瞳红得寂凉,“我差点就信你往后是真想与我在一起的,我亦差点就想着往后与你试试看。往后你再也骗不了我了。”
  苏槐眸色大动,伸手还试图想抓住她,道:“你敢走。”
  她笑一声:“你待如何。”
  陆杳推了推他胸膛,以借力,拉开与他的距离的同时,整个人再度仰身往崖下坠落。
  最终,他手里只来得及抓住她一抹裙角,连裙角都从他手里滑走,手里空空如也。
  他眼看着,她坠入茫茫山雾云海,顷刻消失不见。


第459章 忍耐到了头
  此刻才真真是万籁俱寂,徒留天边一盏月。
  他抬头望了望天边,忽然伸手拿住肩前插着的这把剑的剑柄,喘了两口气,开始蓄力一点点往外拔。
  剑刃从皮肉里一寸寸刮过,发出淅沥的声音。
  他盯着下方云山雾海,一边拔一边自顾自说道:“是我平时太依着你,今日你才有这般能耐要跟我决裂。”
  彼此都知道,她今夜之所以能坚持这么久,没有灵犀角,全是靠他平日里任她采。
  最终,苏槐硬是将剑从自己肩头拔了出来,他身体也从崖壁松脱,亦是直直往下坠去。
  等剑霜和影卫后一步扑到崖边看时,哪还有半个人影。
  这厢,长公主一直在新房院里等。
  前院的女眷宾客们自觉无趣,连宴席都没吃就陆陆续续地散了。
  后,长公主的宫人回到院里来,向长公主禀道:“宫中大火已经得到控制了。”
  长公主道:“相爷何时回来?”
  宫人默了默,道:“相爷不在宫里。”
  长公主道:“那他人在何处?”
  宫人道:“有人看到他似乎……是连夜赶出城去了。”
  长公主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随后她又吩咐亲信,再派人往城外去探,看看那里情况究竟如何。
  派人去后,长公主继续坐在房里等。
  今日是她大婚,可到头来,却是她一个人的婚礼。
  待明日,她便会成为全城笑柄。
  长公主睁开眼,扫视了一眼这间新房,虽然布置得是那么个样子,可房里却简单局促,不是他的主院。
  他想让她从此屈居这偏院。
  长公主叫来府里的一名嬷嬷,询问:“这里曾是苏相未婚妻住的院落?”
  嬷嬷答道:“正是。”
  长公主道:“那后来陆姑娘住何处?”
  嬷嬷道:“相爷让陆姑娘住在他院中。”
  长公主的宫人就呵斥:“长公主才是相爷的夫人,你们却布置这偏院给长公主做新房?真是好大的胆子!”
  嬷嬷道:“我等都是遵从相爷的吩咐。”
  长公主却是语气平和地道:“苏相何时让她进主院住的?”
  嬷嬷应道:“大概一两个月以前吧。那时府中马氏与下人私通,便是在这院里,糟蹋了相爷给陆姑娘打的这张床。所以自那以后,陆姑娘便没在这住过了。”
  也不知这嬷嬷是有意还是无意,但长公主这边的人却是听得十分气愤。
  连带着长公主的脸色也难看了几分。
  她看了看这张床,新铺的衾被,新挂的床帐,可这张床却是别人私通偷丨情用过的。
  她蓦然明白,苏槐是不准她入主院,同时也拿这处院子来羞辱她、提醒她。
  马氏是听从她的吩咐行事,可最后却自食其果,如今马氏与人淫乱的床却用来给她作新婚的喜床。
  长公主今日一直在忍,诸多情绪汇聚心头,她的忍耐也终于到了尽头。
  她开口吩咐自己的宫人道:“将新房搬去主院吧。”
  嬷嬷闻言道:“没有相爷吩咐,任何人都不得擅入主院。”
  长公主看着这嬷嬷,令道:“来人,将她打杀了,也算给我这新婚道个喜。”
  于是嬷嬷当即被她的宫人给押了出去,与此同时,其他人则着手搬东西准备往主院。
  这时管家带着人手过来,见府里的嬷嬷被押在地上杖责,神色沉了沉,出声道:“今日长公主大喜,何故发这么大的火?”
  长公主道:“我还处理不了一个不听话的奴才吗?”
  管家道:“长公主自是能,只是这老奴若以下犯上,不需长公主动手,待相爷回来,自不会轻饶了她。”
  说着就命府卫上前去把嬷嬷扶起来。
  宫人不肯,然府卫极为强势,硬是从宫人手下抢过了人来。
  管家又见长公主的人在房里搬东西,便问:“长公主这又是何意?”
  长公主的宫奴道:“长公主为相爷夫人,理应是要入住主院。”
  管家道:“这还得要听相爷的意思。”
  宫人呵斥道:“大胆,这是不把长公主放在眼里吗!”
  管家不卑不亢道:“不敢。只是我为这相府的管家,自是要遵从相爷的意思为先,还请长公主见谅。”


第460章 情况如何
  长公主带进府来的除了宫人,还有她的随行侍卫,一时间极度不满,与相府的府卫剑拔弩张起来。
  可即便是这样,相府管家也未有丝毫退让之意。
  今日他若是退让了,等相爷回来,他这管家也就做到头了。
  何况若非担当得起的,也做不了这相府的管家。
  管家一面作风强势一面又好言相劝,道:“长公主今日才与相爷新婚,眼下相爷有事在外,长公主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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