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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宠婢无双-第27章

小说: 宠婢无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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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双一双秀眉紧紧蹙着,边往后退着,避免来人的靠近,拖沓的裙摆在地砖上一点点移动。
  “我不想要,”她直视他的双目,明言拒绝,“我想要什么,自己有主意。”
  他不懂,从来都不懂。她想要的只是一个平凡人的日子,有一个简单温暖的家,仅此而已。跟着他呢?她一辈子依附他,做一个他手里漂亮的玩意儿。
  龚拓停下,双脚像钉在地上般,一动不动:“无双……”
  面对这个他以前随意拿捏的娇柔女子,如今他竟哑口无言,毫无办法。
  作者有话说:
  就看你的傲慢和自负能端多久。


第35章 
  整座院子都是静的; 包括外面的巷子,也是一点儿声响没有。
  无双记起陆兴贤,眼见龚拓出现在这儿; 那么这场婚事必然是办不成了。
  “陆先生,你把他怎么样了?”她开口质问。
  “陆先生?”龚拓嘴角一丝自嘲; 双拳攥起; “你这样关心他?是不是觉得我会杀了他?”
  他看进她眼中,带着不易觉察的委屈。他才是伤到的那个,一路从清南回到这里,伤寒,箭伤,他没吭过一声,一个从不信神佛的人; 居然心里祈祷了。
  为了什么?还不是她。
  无双浑身气得颤抖,眼中柔情再也不见。不欲在同他说什么; 她转身便往院中跑去,艳丽大红一闪。
  龚拓下意识去追; 大跨两步; 伸手攥上无双的小臂。连着那一身繁琐的嫁衣,一同拉了回来。
  “世子要做什么?”无双瞪着双眼; 喊了一声。
  这样近,两人的面庞咫尺相对; 各自眸中映着对方的身影。龚拓看清了,他喜欢的那双眼睛中有冷淡、失望; 唯独没有柔情。
  “别去找他; 别去……”他紧攥着不松手; 见她不说话; 语气又松了些,“去清南,跟我去清南?”
  他每一句话都很轻,有那么点儿哄的意思。
  “跟你?世子难道忘了自己为何南下?”无双心口发凉,他这是要来带走她?
  龚拓看进她的眼睛,想要找出哪怕是一点点的在意:“我南下乃是为修江堤之事,包括清理那帮蛀虫,我没忘。”
  无双看他,重复着他刚才的两个字:“蛀虫?”
  “嗯,就是贪官,”龚拓有些欣喜,欣喜无双的回应,“你当时逃难,不也是因为那个贪官凌昊苍?搞得生灵涂炭,尸横遍野。”
  猛然听见这个名字,无双略有恍惚,剩下龚拓还在说什么,她完全听不进去。
  眼前出现了十年前那场大水,整个观州城毁于一旦,确实是生灵涂炭。
  龚拓见无双愣神,想攥上她的手:“无双?”
  “我不会跟你走。”无双手腕一转,从对方的手里滑脱。
  龚拓手里一空,心中的空洞越发无边:“回来,你想要什么,做什么,我全给你。”
  眼前的男人让无双生出些许陌生,他这是妥协吗?
  “世子,”无双强压情绪,但是显然是无济于事,“回去,你当真愿意带着我这个罪臣之女?”
  话音落,龚拓不可置信的垂眸:“你说什么?”
  无双往后一步退到墙根,直视进龚拓眼中:“世子口中的蛀虫贪官凌昊苍,就是我的父亲,我本名凌无双。”
  她站在那儿,无论何时都散发着一种柔静,哪怕现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氛围。
  “世子没有查吗?”她看着他,浅眸中淡淡忧伤。
  埋在心底十多年的秘密,如今揭开,心口着实疼得厉害。尤其,是贪官二字从自己嘴里说出。柳树林的祭拜,她知道龚拓私下里会查,他一向如此,碰到疑问总会挖到根底。
  “凌昊苍,”龚拓念着这个名字,便想起了那些陈年的卷宗,“你是他的女儿?”
  他之前是查过无双,但只有些微的无用线索,但是若细查,绝不是查不出。后面急着回清南,也就放下了。
  凌家的事他多少知道一些,并不深刻。
  “世子带上无双,不怕我的身份是一个变数?官场之事我不懂,但是有心人一查,其实事情并藏不住。以此为把柄,世子办的又正好是江堤一案。”
  她像是娓娓诉说,可分明字字带血,一字一句的摆出来。
  龚拓薄唇抿成一条线,眸色越来越深。相处五年,他自诩了解他这个宠婢,然而今日她的坦言,让他明白并不是这样。他了解的大概只是他想要的那个无双,乖顺听话,美艳多姿,一个完美的绝世美人儿罢了。
  无双见人不语,眉间更紧:“而今无双已过二十,几年下去,美好的皮相会渐渐颓败。人都是这样,在岁月中老去。”
  “你想说什么?”龚拓问,眼睛一瞬不瞬,明明人在眼前,偏得生出一种相隔万里的遥远。
  “无双会老的,”无双一字一句,眼角晕着妖媚的浅红,“与其到那走投无路的困境,祈求主子一点儿施舍,我只想要几年平静日子。”
  若她现在没了这张脸,一身香骨软筋毁掉,他还会如此执着吗?
  室内一默,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黄昏已过,今日婚事也算毁了。
  事已至此,无双忽然就安静下来,身上的嫁衣直拖到地上,罩住了一身玲珑。
  “我真的没能有上您的孩子,”无双喉咙哽咽一声,唇间一抿,“可能是身子已经不争气了。”
  她不是一个狠心的人,当日龚拓出使前想让她带上孩子,她想过避免有上,可是从来没想过杀死那孩子。可现实就是如此,几年的避子汤,再怎么调理怕也难办,更遑论她身子畏寒,还有种在身上的百馥香露。
  龚拓一动不动,好似化作一尊雕像。无双的一字一句,都被他听进耳中,听不出抱怨与指责,只是清清淡淡的讲着事实。
  可就是如此,才让他心中闷痛无比。说实话,他一直觉得无双在他身边过得很好,她想要什么,他都能给她。记忆中,她总是柔柔顺从懂事,等他回安亭院,却很少问他要求什么。
  只有一次,她要过。是那次龚敦想弄死盼兰,她曾经祈求过他。
  那一幕好像还在眼前,她看着他,眼中带着期望。可他看的是大局,不屑于内院的小争斗,无视了她的那份期待。
  “这些……”龚拓皱眉,薄唇张合了几次,才送出几个字,“你会好的。”
  无双抬脸看他,过往的苦难并没有污染那双纯澈的眼睛,清亮而柔和:“从今往后,我不再是世子的奴婢。”
  她直视他双眸:“可有想过,你想给的,并不是我想要的。”
  只有几个字,掷地有声,柔柔的声音中是她的坚定。
  是,不会回头,她有自己的新生活,眼看会找到家人。她从不是贪心的人,也不喜欢整日费尽心思揣摩别人,让自己活下来,她想要的从来都不多。
  说完,她不去管脸色难看的龚拓,兀自走到院中,提着裙摆往大门过去。
  “无双,咳咳咳……”龚拓伸手,想要抓住那远去的身影,可是体内的燥气再也压不住,咳声不断。
  他冲到院中,一贯挺直的腰背弯了下去,完全控制不住汹涌而来的病痛。
  “噗”,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落在地上,染着那片黄土成了暗红。
  他撑着最后的气力,视线已经模糊,那抹红色就这样消失了个干净:“别走,回来……”
  “嘭”的一声闷响,龚拓整个人栽倒在地上,一向高傲的他,此时那样狼狈。尘土玷污了他俊美的脸,伤痛更是毫不留情,一寸寸的腐蚀着他的筋骨,可比这些还可怕的是,心里空了,最后的一点儿火苗无情熄掉。
  他细长的手指抠进泥沙里,眼中的冷漠被空洞取代。
  这厢,无双走到巷子,才几步就看见等候的郁清,对方见她出来,往她身后看,万年不变的木头脸上皱了眉。
  “双姑娘……”
  “我嫂子她们人呢?”无双不想听郁清说话,只想知道云娘和邻里去了哪儿?
  郁清指指巷口,简单两个字:“茶肆。”
  无双越过郁清,朝巷子口跑去。后者回头看了眼,并不阻拦,只是大跨步进了院中。
  天已经黑下,茶肆里点着一盏灯。
  几个女人围坐在一起,面前的茶水早就凉透,好像也没什么话说。听见开门声,俱是看过去。
  “嫂子?”无双冲过去,拉上云娘的手臂,焦急问,“你没事吧?”
  云娘脸上带着歉意,声音很轻:“无双,事情突然谁也没料到,你别往心里去。”
  无双不解人话中意思,但是见人没事儿,也就松了心弦:“我没事,他……”
  “他,”云娘叹了声,“估计也没想到会碰上这遭。”
  另几位妇人站起来,说是家中有事,便一起结伴离开了。春嫂领着曹泾去了水房,留给姑嫂俩单独说话。
  无双往云娘脸上打量:“是他威胁你们?”
  “陆兴贤威胁?”云娘摇头,想着该如何说出话来,“不是,是陆家那边准备过来迎亲,结果被余家的人堵了门。”
  “堵门?”无双一怔,发生的事情太多,情绪正是乱的时候,一时反应不上来。
  不是龚拓吗?把人全赶来这边,他堂而皇之的进了喜堂,利用他的官员身份,总有合适借口。
  云娘点头,这才细细说起:“余冬菱不想罢休,挑着今日过去阻挠。你说这女子心肠怎的如此恶毒?竟还亲自站去陆家大门外,毁陆兴贤名誉,说两人在回观州途中就曾同房而寝。陆家来的人与你说了什么?”
  无双不知道陆家那边具体如何,但看这边,云娘等人以为进院中的是陆家来人,根本不知龚拓来过。
  这样也好,省得再起波澜,她也没说什么。
  至于陆兴贤那边,看来也不好办。要说余家做事可真绝,选着人家成亲的日子堵大门,明摆着是自己得不到,也不会让给别人。
  也就难怪,余冬菱的名声不好听,人张扬跋扈的,是个男人也吓跑了。
  云娘让无双带着曹泾回家,自己去陆家要说法儿,无双也没拦住,只能带了曹泾回院子。
  回家时,龚拓已经不在,空余着院中还是一片喜庆。
  曹泾懂事,跑进厨房端出一碗过晌做的面:“姑姑,吃点东西。”
  “姑姑不饿,”无双摸摸孩子的小脑瓜,尽管心里混乱,但是还要往下走,“泾儿饿了吧?姑姑给你烧饭,这面凉了不能吃。”
  她端过碗送回厨房,一身拖沓嫁衣很不方便,想着回屋里换下。
  回到房中,无双将嫁衣脱下,仔细叠好摆回橱内。准备多日的婚礼,如今还是留在这个院子。
  前边桌上摞着的贺礼,此时也显得很不合适。她走过去,想着要不要明后日,给邻里还回去?
  “吧嗒”,夹在其中的一件不小心掉到了地上,是那个小木盒,良先生送的。
  无双蹲下,将木盒捡起,指尖轻轻一摁,盒盖便弹开来。
  里头铺着一片丝绒绸,并不是多贵重的礼物,只是一个竹哨,一指多长,系着一根绳。
  大概是年岁有些长,哨身和系绳都已经很旧。
  无双取出竹哨,在中间的位置看到了两个刻字,“无双”。
  作者有话说:
  对,女鹅就是要跟你断开。
  明天八点见,依旧两更,烟已经拼了。
  推一下好基友的古言文《娇养》by:慕如初(双更作者你们值得拥有)
  文章ID 6094019
  娇软笨美人×外表温润如玉,实际上腹黑狠厉的太子殿下
  小时候阿圆逛庙会,不慎与家人走散,是个好心的大哥哥送她回家。
  那个大哥哥长得真好看呐,俊朗清隽,皎皎如天上月。
  大哥哥说他寄人篱下命运悲惨,甚至连饭都快吃不上了,但他人穷志不短,立誓要成为人上人。
  阿圆心疼又感动,鼓起勇气安慰他:“大哥哥别难过,阿圆存银钱养你。”
  也就养了两三年吧,结果大哥哥摇身一变,成了传说中心狠手辣的太子殿下。
  阿圆:QAQ 我感觉我养不起了。
  。
  仆从们惊讶地发现,自从他们殿下遇见褚姑娘后,就变了个人,不再是那个阴郁狠厉的少年。
  他喜欢逗弄小姑娘,还亲手给她喂糕点;
  教小姑娘读书写字,送许多精美华服让她穿得可可爱爱;
  甚至,小姑娘受委屈,他耐心帮着擦眼泪后,暗暗地收拾了人。
  有一天,小姑娘凶巴巴道:“沈哥哥说自己寄人篱下还欠了许多债,怎么总是挥金如土不知俭省?往后可莫要如此了。”
  仆从们冷汗:“不得了!居然有人敢管他家殿下!”
  可悄悄抬眼看去,他家殿下竟是眸子含笑,无奈应了声“好。”
  后来,谁人都知道东宫太子萧韫有颗眼珠子,宝贝得紧。然而一朝身份掉马,眼珠子生气,他愣是哄人哄了好几个月。
  小剧场:
  太子恢复储君身份的第二年,宫宴上,皇帝有意为太子择妃。
  候府家的小姐明艳,公爵家的姑娘端方,个个貌美如花,含羞带怯。可太子殿下却突然起身,走到个五品小官之女跟前。
  他神色宠溺:“阿圆,过来。”
  …………………………………………………………………………………………


第36章 
  “无双”; 两个字是刀刻的,如今的痕迹已经不明显。
  无双手指panpan摸着竹哨,不敢相信这件物什会重新回到自己手里。十年了; 这颗哨子还在。
  她就这样蹲在墙边,双手捧着竹哨; 思绪回到十年多前。北上逃难; 母亲病故,她身上染病,瘦骨嶙峋。
  曾亲眼看见别人将染病的孩子抛弃,因为自身都难保,孩子又怎么救得活?也就是交给老天罢。
  无双心中满是恐惧,但是兄姐仍旧一路带着她。就是那时,大哥为她削了一颗竹哨; 拿一条系绳拴着,给她套在了脖颈间。
  大哥说:“无双要是找不见大哥; 或者有人欺负你,就吹响这哨子; 大哥一定能找到你。”
  她红着眼睛; 像一只无助的小兔子,乖巧倚靠在大哥身上。大哥是想告诉她; 不会丢下她。
  那日被山匪追的时候,她想吹响哨子的; 可是没有力气,哨子根本不响。慌乱之中; 哨子从手里掉落……
  无双站起来; 跑去正间; 曹泾正懂事的拿着笤帚打扫。
  “泾儿; 这个……”她摊开手,手心里躺着那枚竹哨。
  曹泾托着无双的手,圆圆的眼睛眨了下:“是良先生的,我见他拿着过。”
  “良先生?”无双念着这个名字,想起那个坐于轮椅上的男子,光风霁月,儒雅和善。
  哨子是他的?
  她当时还觉得他亲切呢。可是大哥的双腿是好的,人也从小就健壮,良先生看上去身子孱弱,脸色也苍白……
  曹泾抬头看着无双,小脸全是认真:“姑姑,哨子怎么在你这儿?”
  “哦,”无双回神,将哨子收好,“走,先去厨房烧饭。”
  她带着曹泾到了厨房,想给孩子做一碗热面,可是心思总是不宁,不管是龚拓的、陆兴贤的、良言的……
  在曹泾的提醒下,她才知道开了锅,忙把宽面下到锅里,拿一双长筷在水里搅拌开来。
  “泾儿,良先生是哪里人?”无双问,有心现在过去学堂,可是不能丢下孩子一人在家。
  如今,她连自己心里是苦是甜都不知道。心中希冀是大哥来寻她了,可是心底深处又藏着一丝胆怯,怕这一切是假的。
  曹泾坐在灶膛前烧火,闻言想了想:“先生不曾说过。但杜夫子曾经提过,说良先生从江北过来。”
  江北?不是观州本地吗?
  无双越发不确定,找了许久,如今得到了线索,反而瞻前顾后。
  她捞出面,搁在灶台上,正好这时院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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