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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我的侯爷父亲终于找到我和我娘了-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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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里的人到门前相送,邀请贺平乐时常过来玩耍,贺平乐一一谢过,与秦砚上车离去。

    马车走到半途,一道震天惊雷后,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把前路都下起了烟雾。

    雨太大了,就算是豪华马车也有点罩不住,尤其是四面窗口,窗帘尽被打湿,呼啸的风仍不停歇,将雨水送进车里。

    贺平乐倒还好,就是怕秦砚受不了,他这么个有洁癖的人,身上沾点雨水泥巴得多难受啊。

    “师父,你坐到角落里去,我给你挡着风雨。”贺平乐把秦砚往马车角落里推,那里是风雨盲区,能最大程度不淋到雨。

    秦砚见她用身子挡着风口,右半边衣裳全都湿了,心疼不已,将她拉到身边坐好,自己顶替她先前的位置。

    贺平乐有些着急:“都湿了,师父你坐过来,我没事的。”

    秦砚按住贺平乐肩头,沉声喝了声:“坐下。”

    贺平乐拗不过他,又不能枉顾他的意愿直接把他搬过来。

    正对峙着,马车忽的一甩,惯性把贺平乐整个人都甩进了秦砚怀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车厢就撞在山璧上,直接坏了半边。

    秦砚将贺平乐紧紧按住,手掌下意识护住她的后脑。

    车夫焦急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王爷,小姐,雨太大了,小人没瞧见路上有很多碎石块,车辕断了。”

    “你没受伤吧?”贺平乐问车夫。

    “小人没事。可是车坏了,走不了了。”

    贺平乐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有些慌神,秦砚回道:

    “先找个地方避雨。”

    车夫说:“刚才我们经过的路上好像有座破庙,离这里不远,要不去那里避避吧。”

    车坏了,雨又大,也没别的选择。

    车夫穿着蓑衣,从歪斜的马车车壁抽出一把雨伞,秦砚率先跳下车,接过车夫撑好的伞,将贺平乐拦腰抱下,然后珍宝一般带入怀中拥护,雨伞几乎全都遮在贺平乐这边,自己后背尽湿也不在乎。

    秦砚拥着贺平乐,车夫牵着马,给马也披了副蓑衣,往回走了一阵,果真看见车夫说的那座破庙。

    破庙的门还剩半拉,大概因为是夏天,里面也没什么陈腐的味道,庙顶有几个窟窿,所幸都在角落。

    车夫把马赶到屋檐下避雨,缰绳拴在门柱上,这才除了蓑衣进庙宇为贺平乐收拾出一块可以待的空地。

    秦砚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抱来几根干燥的柴火。

    “这里不久前应该有人住过,屋檐外角有一对砍过的柴。”秦砚说。

    车夫见状赶忙掏出火折子,接过柴火,又到外面找了一团湿稻草,在衣服上擦干揉成团,在空地上将之点燃,生出一个小火堆。

    虽然是夏天,但衣服湿了不及时烘干还是有可能的风寒的。

    “王爷,小姐,你们在此稍事歇息,我先骑马回城,另驾一辆马车来接你们。”车夫说。

    马车既已损坏,三个人只有一匹马,显然是没法一起回城的。

    贺平乐说:“雨这么大,太危险了。等雨停了再去吧。”

    “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若等停了再进京,岂非叫小姐和王爷等到半夜。”车夫说:“小姐放心,小人别的本事没有,骑马驾车还成,今儿是被雨雾蒙了眼,没看见路中间有碎石才翻的车,我骑马回去定会擦亮眼睛,不会有事的。”

    贺平乐往秦砚看去,问:“师父,你说呢?”

    秦砚在门外拧外衫上的水,闻言对车夫道:

    “务必当心,求稳不求快。”

    车夫应声:“是,小人明白。”

    说完,车夫重新穿上蓑衣,整理马头上的斗笠后,将马牵出屋檐翻身而上,策马而去。

    贺平乐站在门边看着车夫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暴雨中,暗自祈祷车夫大叔路上平安。

    “别站在门边了,进来烤火。”

    秦砚蹲在地上,用一根没烧过的柴火拨动火堆,将快要熄灭的火苗拯救回来,招呼贺平乐进来。

    外面在下暴雨,破庙中的光线有点暗,火光照在秦砚脸上忽明忽暗,倒是让他的脸部轮廓更加清晰,冷峻疏离的气质在火光映照下丝毫不减,双眸骤抬,眸中的星点汇聚成无形的网,把贺平乐的视线尽数收拢其中,让她像是魔怔了般根本没法看别处。

    “看什么呢?进来。”秦砚对她招手催促。

    秦砚的声音将贺平乐从失神中唤回,她猛然惊醒,冷静过后又很快发现一件让她难以冷静的事情。

    车夫回城安排车去了,连马都骑走了,破庙外面泼天大雨笼罩了天地,破庙里面秦砚一人守着火堆,而她要是走进去,破庙离就会变成了两个人。

    只有……她和秦砚两个人!

 第71章 第 71 章

    第七十一章

    秦砚见贺平乐站在门边不肯过来; 忽然也意识到问题所在。

    他将火堆弄好后便起身出门,经过门边的贺平乐时,秦砚说:

    “进去把衣裳烤干; 别着凉了。”

    贺平乐见他站在门外,问他:“师父你呢?”

    “我可以用真气调息,你快进去。”

    秦砚说完; 便将半扇门拉上; 自己在门外席地而坐,静坐调息起来。

    贺平乐不知道他的真气能不能像武侠小说里的大侠们烘干衣服; 但却知道他肯定是在避嫌。

    他要避嫌; 贺平乐也不好坚持唤他进来。

    坐到火堆旁拨弄了两下,贺平乐发现自己衣裙湿了大半,确实不好受,而且女子夏季的衣裳本就纤薄; 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十分不雅; 她领受好意; 将外层纱裙解开,将之摊平靠近火堆。

    外面的天越来越黑,雨却没有丝毫停歇的架势,越下越大; 不过片刻的功夫,破庙前面空地上的水洼就连成一片; 有了汇聚成河的气魄,这么大的雨再下个一刻钟,破庙的台阶就能被淹没。

    贺平乐想着赶紧把衣服烘干喊秦砚进来; 没在意旁边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等她发现的时候; 已经跟一条三角头的菜花小蛇对视上了。

    安静了那么两秒钟后,一声惊魂惨叫从破庙中传出,压过了倾盆大雨声……

    破庙屋檐下,贺平乐跳上了秦砚的背,两条胳膊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生怕秦砚把自己扔下去似的。

    秦砚勉力支撑,幸好刚才借了一下廊柱的力道,不然还真招架不住平乐这一身不受控的力气。

    耳边的尖叫着实刺耳,但秦砚知道她定是吓坏了,柔声安抚道:

    “好了好了,没事了。不怕不怕。”

    这样接连说了好几声后,终于让受惊的贺平乐冷静下来,停止了尖叫,不过胳膊和大腿仍旧紧紧缠住秦砚。

    秦砚见她冷静,放开了扶着廊柱的手,下意识将她往上托了托,温柔问道:

    “看见什么了?”

    贺平乐瓮声瓮气的回了句:“蛇。”

    秦砚虽然有点猜到,但听平乐说出后还是愣了愣:“啊,原来是蛇。”

    贺平乐吸了吸鼻子,抹了把眼泪,她从小就怕蛇,是看一眼就能头皮炸裂四肢发软的程度,铆足了最后一丝力气跳上秦砚的背,但还是不争气的吓哭了。

    想着她这么大个人,竟然被那小东西吓成这样,贺平乐就气不打一处来,仗着有秦砚在,安全感爆棚的时候,她心生报复,对秦砚指使道:

    “师父,你去帮我去打它!”

    秦砚愕然转头,师徒俩四目相对,秦砚问:“打谁?”

    贺平乐义愤填膺:“当然是打蛇了!”

    秦砚沉默过后,微微应了一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贺平乐见他这样,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在秦砚耳边试探性问道:

    “师父,你不会也怕它吧?”

    秦砚干咳一声,史无前例的挫败感压顶而来,强撑着最后一点倔强没有点头承认。

    可就算他不承认,贺平乐也清楚了答案,她拍拍秦砚的胳膊,让他把自己放下来,秦砚松手后贺平乐从他背上滑下。

    天空炸起一道闪电惊雷,把两人的狼狈照得无所遁形。

    贺平乐:……

    秦砚:……

    “阿嚏。”

    雨夹着风吹入回廊,贺平乐没忍住打了个喷嚏,这才让秦砚惊觉她没穿外衫,他沉声问了句:

    “衣服呢?”

    贺平乐交叠胳膊抱住可怜又无助的自己,用眼神对秦砚示意‘在里面’的信息。

    秦砚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这么短短片刻时间,连贺平乐都能察觉他脑中正经历多么惨烈的天人交战,最终理智战胜了恐惧,只见秦砚深深憋了一口气,说转身就转身,果断的、决绝的,一头扎进破庙里帮贺平乐找衣服。

    贺平乐站在门槛外,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就听见破庙里传来一道倒吸凉气的声音,从这声音贺平乐基本能判断出那条蛇指定还在,并且跟秦砚狭路相逢了。

    贺平乐情不自禁咽了下喉咙,暗自期待着里面一人一蛇的终极对决究竟谁会胜出!

    只听见一阵‘叮叮叮叮叮’后,秦砚像一道小旋风般刮了回来,他面色刚毅,毫发无伤,目不斜视把手里的纱裙和丝绦平稳的递给了贺平乐。

    贺平乐接过衣服,还带着火堆旁的温暖,竟然干得差不多了。

    “谢谢。”诚心诚意给秦砚道了声谢,贺平乐背过身去把衣服穿戴整齐。

    回头见秦砚神情凛然的依靠着廊柱,不知是为了耍帅倚靠,还是因为腿软不得不靠……

    究竟刚才在里面发生了什么?短暂的抽气声意味着什么?还有后来那诡异的叮叮声,贺平乐掩不住心底的好奇,眯着眼凑到门缝处往里看了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顿时让她头皮发麻,要不是梳着辫子,她都能当场表演一个炸毛。

    一条只有小指粗细,半截胳膊长的小东西,被七八把飞镖,十几根银针还有三四枚铁蒺藜,筛子似的钉在地面上。

    好家伙,这条小蛇怕不是犯了天条被贬下凡间赎罪的吧,太惨了。

    它的惨状让贺平乐直接从害怕转为了愧疚,她来到秦砚身旁,看着漫天暴雨,言不由衷的说了句:

    “咱们回去以后,让人来给它收个尸吧。”

    秦砚多少也受到一点良心的谴责,闻言点头:“嗯,给它好生安葬了。”

    贺平乐也跟着附和:“对对对,再给它烧两只纸老鼠。”

    “好,秦照会折,让他折一筐。”秦砚说。

    “嗯,应该的应该的。哈哈。师父真是宅心仁厚。”

    “你也挺善良的。”

    “……”

    两人互相吹捧那么几句后,终于把残杀的阴霾恐惧稍稍驱散了一些,师徒俩对望,默契一笑,然后就并肩在廊下看雨,谁也没敢再靠近那道充满了‘罪孽’的破门。

    贺平乐平静下来后,终于想起来问秦砚:

    “对了,那蛇刚才藏在哪里被你发现的?”

    秦砚身子一僵,似乎又回忆起不好的画面,贺平乐见他蹙眉,觉得有趣,便凑到他面前,想把他蹙眉的样子看个清楚。

    “别问了。”秦砚闷声说。

    贺平乐难得见他这样,恐惧过后,心情变得很轻松,有心笑他一笑,故意追问:

    “说说嘛。别害怕啦。”

    边问还边用肩膀撞向秦砚,秦砚被她弄得不胜其烦,大喝道:

    “让你别问了。我拿起你的衣服,它就在

    贺平乐的笑容僵在脸上,机械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颤声问:

    “我,衣服

    秦砚不耐烦的点了点头,贺平乐当场去世,身子僵硬往后倒去,幸好被秦砚眼明手快的拉住,见贺平乐脸色苍白,秦砚于心不忍,安慰说:

    “哎呀,你衣服在干柴堆上,我拿衣服的时候,它从干柴堆里出来的,应该没碰到你衣服。”

    贺平乐内心咆哮,直呼晚了,她脑子里已经有画面了,现在全身刺挠的厉害,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要有一桶热腾腾的洗澡水在她面前就好了。

    然而理想和现实的距离天差地远,别说一桶热腾腾的洗澡水,就连一桶清水都没有,可她要不找点什么东西洗一下安慰安慰自己的话,实在难过心头那关。

    贺平乐的目光落在快要跟破庙台阶齐平的水面上,都说雨水是无根水,古代又没什么污染,应该也算是干净的水。

    于是,她提着裙摆来到石阶旁蹲下,用手掌掬了一捧水,觉得还可以,便将衣袖放到雨水里搓洗了几下。

    她搓洗衣袖,秦砚无能为力,便继续倚靠在廊柱上看天。

    此时的天空比刚才要亮堂一些,雨势也渐渐小了,但似乎依旧没有要停的意思。

    算算时间,贺家的车夫现在应该已经快到京城,等他回到宣宁候府重新安排马车来接他们,估计还得要大半个时辰。

    正用心算着时间的秦砚忽然听见贺平乐喊他:

    “师父。”

    声音很小,听起来有点颤抖。

    秦砚看向她,回道:“嗯?”

    贺平乐一动不动的轻声问他:

    “你身上还有多少飞镖、飞针和铁蒺藜?”

    秦砚不明所以:“问这个作甚?”

    贺平乐慢悠悠的站起身,迈着小碎步,迅速绕到秦砚身后,不由分说又跳上了他的后背,这一回有经验,人也冷静轻巧了许多,没像第一回那样控制不住力气,差点把秦砚带着摔倒。

    “怎么了?”

    秦砚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下意识把她往背上托了托。

    贺平乐环着秦砚脖子,将脑袋埋进他的肩窝,闷声传出一句:

    “水上面,你自己看。”

    秦砚一头雾水,贺平乐保持埋着头的动作,抬起手臂给他指了个方向,秦砚目光所及之处,几条线形水波纹在水面上蜿蜒游动。

    一瞬间,秦砚备受打击,身子摇了摇,贺平乐抬手撑在廊柱上,撑住了两人的重量,在秦砚耳边鼓励道:

    “师父,你不能倒下!要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秦砚:……

    大概是雨太大,水淹院子来不及排出,直接把院子里不知道某处的窝点给淹了,一窝十几条,大的、小的……

    这一瞬间,秦砚自我了断的心都有了。

    但他不能,因为背上还背着一个比他还怕的。

    有这么个小祖宗在,秦砚不上也得上,深吸一口气后,秦砚把手摸向暗器袋……与那些虽然没犯什么错,但怪就怪在它们出现在他面前的一家蛇展开‘殊死搏斗’。

    背水一战!

    半个时辰后,雨终于停了!

    侯府车夫重新安排了马车来破庙接自家小姐和王爷,看到的画面是——

    王爷和小姐两人缩成两团,并排蹲着,王爷靠着廊柱,小姐靠着王爷,两人全都一副饱经摧残、生无可恋的表情,满目空洞望着天,仿佛失去了人生所有的乐趣。

    而在他们周围不远处,几滩血水浸着肉酱,那一条条就跟犯了天劫似的蛇委实太惨了些。

 第72章 第 72 章

    第七十二章

    贺啸天把前日随女儿出门的车夫唤至跟前问话; 车夫有些惶恐。

    “不必惊慌。”贺啸天说:“我问你几个问题,如实回答即可。”

    车夫连连称道:“是,侯爷尽管问。”

    贺啸天沉吟片刻后,叫车夫近前; 压低了声音问:

    “你且与我说说昨日小姐与康平王雨困破庙的情形。”

    贺啸天是昨晚回府后; 才知道闺女白日里与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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