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侯爷父亲终于找到我和我娘了-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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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小二离开后,贺平乐才比秦砚抢先一步拿起茶壶,给他倒茶,问道:
“师父,崔府君道碟怎么送到我家去了?”
秦砚没有否认,说:
“我昨日添了香油,特地给你家求的。”
贺平乐有点无语:
“为什么呀。我家……往年都没拜过……”
秦砚说:“小事一桩,别放心上。实在因为我想不出送你别的什么东西,就当送你一份全家平安吧。”
贺平乐真是搞不懂这位的脑回路,送你一份全家平安是什么鬼?
第69章 第 69 章
第六十九章
秦砚见贺平乐神情有异; 不禁问她:
“怎么,不喜欢这礼物?”
“我……喜欢的。”贺平乐深吸一口气,她能说什么?
秦砚放心点了点头:“那就好。”
贺平乐:……
这时小二来上菜; 芙蓉糕和酥烙送上桌以后; 又将一碗胡辣汤放到贺平乐面前; 让贺平乐惊讶不已。
“我,没点这个。”她说完,反应过来:“不是; 你们店里有这个?”
芙蓉楼的招牌就是芙蓉糕和酥烙; 就算有其他点心也都是甜口; 很明显这么个地方不可能出现胡辣汤这种东西。
小二哥指了指秦砚:
“是这位客官让小的们特意去隔壁孙记买来的。二位客官慢用。”
说完小二哥便退了出去,秦砚平常道:
“知你不爱吃酥烙,别愣着了; 要凉了。”
贺平乐搅了搅浓稠的褐色汤汁; 心中五味陈杂; 说不出的感觉; 干脆啥也不说,埋头吃起。
秦砚见她小口小口接连不断的吃着,浅笑问:
“今日可有什么重要之事?”
贺平乐吃得正欢; 闻言抬头回道:“没有啊。”
秦砚说:“那陪我去一趟东郊吧。”
贺平乐没多想便点头:“好。去做什么?”
“我在东郊有座藕庄; 连着二十里的荷花池; 以前听你说侯夫人爱吃莲蓬; 你随我去摘一些新鲜的回来; 当是孝敬了。”秦砚说。
贺平乐心底那种奇妙的感觉又起来了; 她疑惑问:
“师父; 你……为什么要孝敬我娘?”
秦砚自然摊手:“不是我孝敬; 是你啊。让你随我去摘。”
啊; 是让她去摘回来孝敬亲妈。
这么说好像也对,可又好像哪里不对。
孝敬亲妈的方法有很多,为什么要跟他去庄子里摘莲蓬呢?
这是贺平乐在随秦砚去藕庄的马车里一直在想的问题,而且……
贺平乐将目光转向坐在她身边看书的秦砚,她不会骑马,所以才坐马车,师父会骑马,为什么也要跟她一起坐马车?
敏锐察觉到贺平乐的目光,秦砚趁着翻页的功夫抬头扫了她一眼。
贺平乐骤然心虚,仓促收回目光后,一时不知看向哪里,干脆低头玩起了衣袖上的小花。
风吹入车帘,带乱了她的一缕秀发,秦砚眼见她的两根发丝沾上她唇瓣,没多想,下意识伸手帮她把发丝拂开,整理好之后,在她脑袋上顺了顺毛才放下手。
贺平乐感觉到他手带至唇边的温热一闪而过,指尖在她脸颊上只停留了一瞬,却足以让她浑身僵硬,飞快瞥了一眼秦砚,贺平乐觉得自己大概连耳根都红透了吧。
确实红透了。
连秦砚都看出来了。
正因为看见那渐红的耳廓,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唐突了。
马车中的气氛忽的凝滞,贺平乐为了缓解这种尴尬,她干咳一声后语带埋怨道:
“哎呀师父,我已经是大姑娘了,你别跟小时候似的总摸我头。”
秦砚点头应声:“抱歉。”
贺平乐本来只是活跃一下气氛,没想让他真的道歉,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不就是师父随手碰了一下她的脸和脑袋吗?师徒间这种程度的接触太正常了。
反倒是她自己不正常。
哪个徒弟被师父膜下脸就脸红的?让方师兄来,别说师父摸下他的脸了,就算师父让他脱了衣服一起洗澡都没问题。
脱了衣服……贺平乐脑子不受控制的想象那个画面,方师兄什么的可以忽略不计,师父脱了衣服是什么样的?
思及此,贺平乐不禁再度往身旁瞥去,对上师父那双冷淡疏离的眼眸,贺平乐突然良心发现,如遭雷击。
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啊啊啊!
怎么可以用那种乌七八糟的思想亵渎尊贵圣洁的师父!
怀着愧疚,贺平乐将身子往车壁靠了靠,目光投向车窗外随便什么方向,就是不敢再回头看一眼师父。
然而,她的退让举动看在秦砚眼中无疑是拒绝,暗自反省自己举止轻浮吓到平乐。
两人各怀心思,接下来的路程马车里都很安静。
从内城到郊外藕庄要小半天的路程,尽管他们从芙蓉楼出来后就出发,赶到时也是中午。
“停车。”
秦砚拍了拍车壁喊了声,车夫一声‘吁’后,马车停下。
贺平乐问:“到了吗?”
秦砚说:“还有几里才到。不过此去庄园,沿路风景极好,平日城中难见,下来走走吧。”
说完理由,秦砚率先下车,贺平乐紧随其后。
一出车厢,贺平乐就明白了秦砚所言‘风景极好’是什么意思,这蜿蜒天边,一望无际的荷花田令人咋舌惊叹。
“花期有早晚,有几片已然凋谢,有几片方才开花。走吧。”
秦砚对站在马车上巡望四周舍不得下来的贺平乐伸手,想扶她下车,贺平乐见状,兀自从马车上跳下,秦砚这才发现,侯府的车夫停车后,竟然连马凳都没给他们家小姐放,可见平日里这位小姐根本用不上那东西。
收起手,秦砚见贺平乐兔子般撒欢出去,无奈对车夫吩咐:
“这条路往北走就能看见庄子,你先驱车去歇着,我与你家小姐走一路荷花田。”
车夫是宣宁候府的老人儿,从前伺候老夫人,如今大多数时候都是伺候大小姐,知道自家主子什么脾性,康平王是主子的师父,没什么信不过的,闻言领命而去。
秦砚这才追上贺平乐。
贺平乐蹲在河边看花,有一株荷花开在触手可及处,贺平乐想摘,可刚一伸手,就远远看见池中船上有人,吓得她赶忙缩回了手。
听见秦砚的脚步声,贺平乐回头问他:
“师父,这是你的庄园吗?”
秦砚点头,贺平乐又问:“那我能摘一朵花吗?”
秦砚失笑,远处摇船上的人对他们喊了一嗓子,像是在打招呼,秦砚对他们挥了挥手算作回应,这才对贺平乐回道:
“摘吧。”
贺平乐得了主家允许就不客气了,一连摘了好几朵抱在怀里,笑弯了眼睛。
晴空万里之下碧叶连天,千亩花田之间美人如梦,这画面往后经年便一直深深镌刻在秦砚的记忆中,难以忘却。
两人并肩走在荷田间,烈阳当空,贺平乐额前两鬓皆沁出细密汗珠,秦砚左右搜寻几眼后,挑了一片最为巨大的荷叶,将之连根茎一同折断,像一把小伞,看着角度为贺平乐遮挡阳光。
贺平乐被太阳晒着没觉得有多热,可秦砚举着荷叶到身边给她遮阳反倒让她紧张不已。
为了缓解紧张,贺平乐干脆接过荷叶伞,对秦砚说:
“怎好劳烦师父为我撑伞,还是我为师父撑吧。”
秦砚推辞道:“我不用。你自己撑着,脸都晒红了。”
贺平乐心虚一笑,暗道自己哪里是晒红了脸……
这一天天的,再这么下去,她非得对师父产生非分之想不可。
本来就是初恋喜欢的男人,好不容易才想通放弃,要是再陷进去可怎么得了!
这时代对女人的容错率可是非常小的,要是在一段没希望的感情里浪费了时间和青春,那耽搁的就是一辈子。
虽然贺平乐并不怕被耽误,她反正有事业有钱,就算一辈子不嫁人自己也能过得很好,但如果能像普通人那样按部就班的顺遂一生,不也是种幸福嘛。
她是个清醒的人,很快就把心底那抹不合时宜的心动火苗掐灭,深呼吸后平复心情,寻常一般跟在师父身边听他说这藕庄的来历。
秦砚告诉贺平乐,这藕庄是先帝赏赐给他母妃的,他母妃是江南来的,一直怀念家乡的池水花田,先帝为解爱妃的思乡之苦,便命人在郊外寻了一大片空地,开山破壁,引水灌渠,生生挖出了千亩荷花田。
后来德妃随先帝而去,这荷花田就到了秦砚手中,每年庄子里会出不少手作藕粉,秦砚吃不完便叫人给宫里送去,启明帝经常以此借花献佛,赏赐给宫里的娘娘们。
没想到这庄子大有来头,贺平乐不禁感慨:
“先帝一定很喜欢你母妃吧。”
秦砚说:“应该是喜欢的吧,据说我母妃是个见识广博,不同于深宫闺秀的女子,她纵横商场,所向披靡,皇兄评价她是个不沾硝烟的女将军。”
“让见惯天地的女人甘心入宫为妃,你父皇定然是个十分有魅力的男子。”贺平乐说。
秦砚忽然笑了:“我若说她其实刚开始也是迫不得已你会不会失望?”
贺平乐不解,秦砚继续说:
“她确实在商场上有很大成就,却也因此得罪了很多人,当年她一人狂敛江南半数财富,逼得江南那些富商联合起来围剿她,形势让她不得不找一个强有力的靠山,这世上还有比皇帝更大的靠山吗?”
“刚好她之前与父皇有过私交,便托人修书入宫,主动向我父皇提出想带着所有财产入宫为妃,寻求庇护。”
贺平乐越来越好奇,追问起来:
“然后呢?先帝就答应了?”
秦砚点头:“答应了啊!我娘真的很有钱,而那阵子父皇正为开凿运河之事缺钱而困扰,我娘求嫁的条件之一就有投资运河开发这一项。”
贺平乐了然。
原以为是老一辈的爱情是义无反顾和情有独钟,没想到现实是保|护|伞和钞能力的关系。
秦砚见贺平乐陷入沉思,不禁问她:
“是不是听了有点失望?”
贺平乐闻言摇头:
“没有失望啊。反而觉得……更有感觉了。”
缺钱皇帝有钱妃,这西皮不磕白不磕呀!
第70章 第 70 章
第七十章
两人沿着荷花田一路走到庄子里; 庄头早早带了人在篱笆门前迎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个个举止得体,礼数周全; 尽管他们如今都穿着庄稼人的衣衫; 但还是能叫人一眼看出不同。
“他们大多都是我母妃身边的人; 不愿意继续留在宫里,我便将他们都带出宫安置。”秦砚见贺平乐面露疑惑; 悄声解释了两句。
庄头是个白面老头; 本家姓罗; 单名一个顺字,他告诉贺平乐他是老管家从前在宫里的师弟,老管家是前大内总管,他则是永德宫,也就是秦砚母妃德妃娘娘宫里的总管。
这两位都曾在内宫有很高的地位,愿意放下繁华出宫,足见先帝、德妃; 乃至于今上都是十分宽厚之人。
庄子里已经在一座四面通风的凉亭中备下饭菜。
有几道直接以荷花入菜,盘子上都放着一片新鲜的绿色荷叶盛菜; 不说味道如何,光看着就很赏心悦目。
贺平乐目光锁定在一碗晶莹剔透的浓稠羹汤上,秦砚亲自给她盛了一小碗递来; 说:
“新鲜的藕粉圆子,尝尝。”
贺平乐道谢后尝了一口; 秦砚满目期待看着她; 仿佛在等着贺平乐给出评价。
“清甜爽口; 好吃。”贺平乐说。
“还有这莲池鱼,肉质十分鲜嫩。”
秦砚忽然热衷起给贺平乐推荐菜肴,庄子里的人看在眼中,笑得有些暧昧,贺平乐难为情,对秦砚说:
“师父,你别光顾我,你自己也吃啊。”
秦砚顺着她的目光往亭子外看了看,知道她在害羞什么后,浅笑应了声,两人便安静吃饭。
饭后饮一杯荷香茶,消食健胃。
庄头来给秦砚禀报:“主子,船备好了。”
秦砚颔首放下茶碗,对贺平乐说:“走吧。”
贺平乐不解:“去哪里?”
秦砚让她跟上,很快两人便来到河边,河边停靠着一艘装了纱帘的小蓬船,划船桨的那种。
“带你去摘莲蓬。”秦砚说。
贺平乐简直惊喜:“可以自己摘吗?”
她还没亲手摘过莲蓬,也没坐船穿行过荷花池,光是想象那画面就觉得惬意。
秦砚率先上船,站在船头对贺平乐伸手。
贺平乐没做他想,伸手握住秦砚,上船后,秦砚等贺平乐到船舱坐好才解开船头绳索,用撑杆把船推离岸边,往荷花深处去。
蓬船上的纱遮阳不遮风,贺平乐左边看看右边看看,根本停不下来,秦砚坐在她对面慢悠悠地摇桨行船。
鼻间满是荷花的香气,贺平乐觉得自己像是泡在荷花缸里,身心沁爽。
“你祖母所酿四季酒中,便有一味荷花酒吧?”秦砚问。
贺平乐正撩着衣袖,抻着胳膊玩水,闻言应声:“有啊,夏念酒就是用荷花酿的。”
秦砚说:“待东边那片荷花开了,你带她来摘花吧。”
贺平乐枕着莹洁如玉的胳膊笑道:“让她来?她能把你这百里花田都薅秃了。”
“不会吧。”秦砚似乎不信。
贺平乐便与他说起邱氏的壮举:
“她刚开始酿酒时与我说要寻花,春日桃花,夏日荷花,秋日桂花,冬日梅花,生生把花市里的花农都给得罪了,人家形容这位老夫人摘花如蝗虫过境,所到之处百花杀。”
秦砚闻言感慨:“看不出来老夫人是这样的。”
贺平乐说:“我开始也没看出来,后来发现花市没人卖花给她才知道的。没办法,我只好斥巨资买了几处花田,自家的田地才能让她随意祸祸。”
“我这里,也无妨。”秦砚若有所指,目光灼灼盯着贺平乐。
贺平乐与他对视,匆忙避开,指着一个方向说:
“师父去那里,那里莲蓬多。”
秦砚连看都没看就按照贺平乐指的方向划去,贺平乐为了逃避与秦砚对视的目光,着实卖力摘莲蓬,不知不觉摘了半船。
回到岸上时,庄子里的人都很惊讶,他们大概以为贺平乐主要是游船玩耍,只会象征性摘几株回来,没想到摘了这么多。
秦砚没说什么,贺平乐自己倒过意不去了,扯扯秦砚衣袖轻问:
“师父,我是不是摘太多了?”
秦砚将衣袖往贺平乐手边送了送,淡定回道:“不多,就怕你回去后悔。”
贺平乐不解:“后悔什么?后悔没再多摘点吗?”
秦砚但笑不语。
贺平乐看着被送上马车堆得像坐小山的莲蓬,连连摇头:“不会不会,已经够多了。”
秦砚说:“天有些阴了,说不定有暴雨,咱们回吧。”
贺平乐仰头看天,所谓天阴只是一片云遮了日头,云层后的阳光照样挺烈,哪有半点要下雨的样子,觉得师父杞人忧天了。
不过,从庄子到京城要走好半天,他们吃饭摘莲蓬耽搁不少时间,就算现在回城,估计到京城的时候太阳也要落山了。
子里的人到门前相送,邀请贺平乐时常过来玩耍,贺平乐一一谢过,与秦砚上车离去。
马车走到半途,一道震天惊雷